第八十九章 戰利品青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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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
    靈器!
    其餘師兄弟全部側目。
    陸剛師兄從小就打鐵,靈兵都造過數柄,乃至有人千裏迢迢過來尋找一把利刃,肯定不會認錯。
    大師兄居然送了一把靈器!
    忒大方了!
    靈兵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東西。
    想要讓一柄利器生靈,並非從大妖身上隨便挖塊好肉就行,必須得像赤火鳥這般,擁有奇特生命能力的部位。
    一柄材料再爛的靈器,光是可成長,可修複的屬性,就都保底百金,千兩紋銀,稍好些就要翻上四五倍,上不封頂!
    楊東雄摸了摸胡子,笑道:“沒錯,正是靈器,是你師兄在戰場上生擒了一位都統得到的戰利品,用他們的話叫斯卡巴哈,用咱們的話就是青狼。
    你大師兄回信中說這把匕首留在身邊也沒什麽用,就當做禮物送給你。”
    生擒都統的戰利品!
    太霸道了。
    難怪這把刀的形製瞧上去與尋常匕首不同,更偏向遊牧風格。
    梁渠內心陷入震撼之中。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大師兄的升遷估摸著與那位被生擒的都統脫不了幹係。
    “這樣梁師弟豈不是有兩把靈器了”
    徐子帥開始懷疑人生,他到現在都沒一把靈器,最小的師弟居然有兩把了
    怎麽能不讓人羨慕嫉妒,他牙都特麽的要咬碎了。
    所有師兄弟裏,隻有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兄還有五師姐擁有靈器。
    三師兄的靈器還在半年前就斷裂過一回,至今因材料屬性不合未曾修複,不然與黃澤君的戰鬥不會僵持那麽久。
    梁渠小心翼翼地捧出匕首。
    匕首修長,六寸長的刃,刀尖微微上翹,刀把最末端同樣彎曲,與刀尖上翹的方向剛好相反,上麵有著暗金色的紋路,最末端雕著一個狼頭,握在手中倒是十分趁手。
    他輕輕抵在食指上,微微按壓,淺淺割開一道白痕,再深一些便要出血,一關武者的防禦形同虛設,端是鋒利無比。
    此匕首煉製時加的自然不可能是梁渠的血,揮起來並不如伏波那般稱心如意,但用絕對是能用的,比一般兵器強太多。
    “多謝師父,大師兄!”
    梁渠從盒中拿出牛皮刀鞘,將匕首插入鞘中,掛在腰上,鄭重道謝。
    楊東雄撫須大笑,大手一揮:“不說那麽多,吃飯!趕那麽久的路,晚飯都沒吃!我下午讓他們殺了一頭牛,兩隻羊,吃的就是個新鮮!”
    眾人跟隨在楊東雄身後來到另一處廳堂。
    廳堂中間擺著一張巨大方桌,一旁透過格窗就能看到栽滿綠植的庭院,隱隱能聞到一股獨特的芬芳。
    不知道是什麽花,大冬天的味道那麽濃鬱。
    體型巨大的黑齒趴在院子裏,邊上圍繞著幾條體型比它稍小的大犬,各自抱著幾根碩大的牛骨啃,身上的皮毛油光水滑,都是好狗。
    武師家並無那般多規矩,主打率性而為,楊師招呼後便讓大家全都坐下。
    準備的時間足夠充足,今天的菜式可比昨天要好的多,各類大肉擺滿方桌。
    師娘拉著五師姐坐在一起,麵前的菜多精致些。
    蒸黃魚,鵪鶉蛋,糖蒸酥酪,油鹽炒枸杞芽兒,切成小片的蒸肉。
    梁渠等人麵前的就粗獷許多,每一塊切好的大肉都得將嘴張到最大才能塞下,顏色都是淋滿醬油的醬紅色,全部用盆盛。
    那大肉用筷子一戳便能輕鬆撕開,軟爛噴香,熱氣直往臉上湧,也不知廚子是如何做的。
    忙過一天,梁渠肚子餓得不行,與眾人一道動筷子。
    “鬼母教鬧得最凶的時候,我才十多歲,沒怎麽打過照麵,後來從軍也是去打的蠻子,能查到的資料上隻說是大乾妖後攜著皇子建立起來的,有一群老將支持。
    那妖後可厲害了,據說是臻象宗師,要真是如此,可能她到現在都還沒死。”
    還沒死
    梁渠差點咬到舌頭。
    眾人認真的聽著,這都是他們未曾聽聞的故事。
    學堂裏可不會係統性的教曆史,許多東西,不主動去了解,查閱,是很難知道的。
    “一開始,鬼母教的確鬧得轟轟烈烈的,大順又在北方和蠻子僵持,根本無暇顧及,大半個江淮地域都能聽到有孩童唱水沐教編的童謠。
    等到流金海一戰大勝後,一舉挫滅蠻子二十萬大軍,終於騰出手來,徐國公調轉兵馬,一路勢如破竹,直接把鬼母教打進水澤之中。
    可惜江淮水澤太大,島嶼眾多,進去後實在難尋,倘若持續下去得不償失,還有可能引起蠻子反撲,隻能留它們在水澤之中苟延殘喘。
    沒想到那麽多年過去,居然又卷土重來,說不定不隻是我們平陽鎮,還有許多其他地方有著埋伏,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楊東雄略感擔憂,手上的飯都不香了。
    江淮澤野地域附近的大鎮可不止是平陽鎮一個,多如繁星。
    若同樣被鬼母教所覬覦,不知能否像平陽鎮一般幸免於難
    “吃飯就好好吃飯,想那麽多做什麽,壞了心情。”許氏往楊師碗裏夾了塊大肉,“一把年紀的糟老頭子了,彭縣令都不急,你急”
    “哈哈,也是,也是,反正我在這,咱們平陽鎮指定無事。”
    楊東雄灑脫一笑。
    他要是再年輕二十歲,肯定是要管上一管的,但他不是。
    在自己的故鄉收幾個看得過眼的徒弟,開枝散葉,已然足夠,再多的,管不了,也沒能力管。
    吃過晚飯,用茶水漱過口,下人端來暖爐。
    火生得很大,紅炭一閃一閃地發亮,用火鉤子撥開,細細的火星飄起來,驅散走嚴冬。
    眾人圍坐在一起聊天,多是講述各自兩方發生的事情,時有大笑。
    直至亥時,夜色已深,眾人開始犯困,談興漸消。
    快要離去時,許氏讓下人抱來許多衣物,按照大小一人兩套,再加一個香囊。
    梁渠伸手接過,兩套衣服,一套深色撒花,一套淺色印花,都是箭袖。
    香囊味道很好聞,有股淡淡的藥味,微甜,外加濃厚的木質香,一點不膩,聞起來像住在繁茂森林的木屋中,裹著陽光。
    “不知不覺又一年過去,後天就是除夕夜,沒什麽好送你們的,趁你們都在,和往常一樣,一人兩套衣服,一個香囊!”
    “多謝師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