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六扇門邀我入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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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nf 黑馬化作一道殘影,尚未抵至,駭人的氣勢便化作一柄利劍,將街道上的人群生生鑿開。
    駿馬立起,前蹄有力地踏著地麵,渾身肌肉水波般流動,鼻孔中噴出肉眼可見的長氣流。
    一身重錦戰袍,紋著銀絲雲鷹的騎士高聲呼喝,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壓下數百人的哄鬧聲。
    雲鷹緹騎!
    來者著裝太過鮮明。
    白錦戰袍,銀絲紋著。
    雲鷹服!
    與大順錦衣衛飛魚服齊名!
    來者是三法司衙門的捕頭!
    說三法司衙門比較陌生,但換個說法或許會更加熟悉。
    “六扇門!”
    大門是屋宇式建築中最醒目的一處特點,形製受到法律、禮製的嚴格限製。
    無論多大的州縣,大門都隻能是三開間,每間各安兩扇黑漆門扇,就是六扇門。
    六扇門,代指的便是三法司衙門的合稱,即刑部、大理寺和都察院!
    所謂三堂會審,便是這三個部門的首腦刑部尚書、大理寺卿、都禦史組成的聯席審判會議。
    因此,負責各類重大案件,抓捕犯人,提拿審問的三法司衙,自然有專屬的武力團體,那便是雲鷹緹騎。
    每一位雲鷹緹騎都有奔馬實力!
    如此大的來頭,跟隨著梁渠出來的鄉老們皆是被嚇了一跳。
    別說小小的鄉市,便是縣裏都見不著如此大人物。
    梁渠快步上前,恭敬一禮“不知緹騎大人尋我何事?”
    “你就是梁渠?”黑馬上的年輕緹騎審視。
    “是,我就是義興市梁渠,鄉裏沒有與我同名之人,諸位鄉老可以作證。”
    陳兆安等人連連點頭。
    梁渠這時候才感覺到馬皮膚下的血管劇烈地跳動,這匹馬的心髒如同不休息地跑過數百裏那樣劇烈地跳動。
    未滿奔馬,隻能是雲鷹候備,也可著白色戰袍,可衣服上斷然沒有雲鷹花紋。
    眼前的緹騎絕對是奔馬武者,當真不凡。
    或許乘坐的馬匹裏都摻雜了精怪血統。
    梁渠在觀察緹騎,緹騎同樣在觀察梁渠,心頭微訝。
    好精悍的氣息!
    資料上所言,梁渠今年才十六,乍一看怕是有三關近四關的實力了,可仔細分辨,又好似在兩關?
    天生不凡?
    沒想到一個小小鄉市,都能臥虎藏龍。
    張誌雲稍稍起敬,翻身下馬,腰間摘下腰牌,示給眾人。
    “三法司銅牌捕頭張誌雲,前來問詢鬼母教一事!”
    原來是來問話的,眾人恍然,放下心來。
    “渠知無不言。”
    楊師一早就說過,可能會有三法司的人過來問話,對此心中有數。
    “大人不如進去說吧。”陳兆安指向議事堂,“我讓下人沏茶。”
    “也好。”
    張誌雲點點頭,進入到議事堂,找到一張桌子,掏出一張硬皮小冊子展開。
    早有人送來研磨好的硯台,他拿出狼毫小筆,沾了沾墨道。
    “姓名,籍貫,性別,年齡。”
    “梁渠,淮陰府潮江縣義興市,男,年十六。”
    “你第一次遇到山鬼是什麽時候,當時在幹什麽”
    張誌雲有板有眼的提出問題。
    接著又詢問在場的一眾鄉老,還隨機從外麵找了幾個人驗證,在小冊子的末尾簽署上自己的大名。
    又將筆遞給梁渠,讓他簽名。
    梁渠看過一遍,確認信息無誤後,簽署上姓名。
    “好了,事情已經問詢結束,聊一聊咱們之間的事情。”張誌雲洗幹淨狼毫筆,擱置在一旁等待晾幹。
    “咱們之間的事情?”梁渠不解其意,“我與張誌雲大人先前見過麵?”
    “當然沒有,你我是第一次見麵。”
    “那張大人不妨把話說得明白些。”
    張誌雲目光炯炯“有沒有興趣加入三法司,跟我一樣做個雲鷹緹騎?”
    “雲鷹緹騎”梁渠陷入沉思。
    雲鷹緹騎,錦衣衛,緝妖司,從軍,幾個武人最好投身的去處。
    大師兄不說,在西軍裏一路幹到從四品了,算得上是中品軍官。
    其他師兄其實或多或少也都有掛職,五師姐和六師兄平時都不在平陽鎮上。
    可他沒有什麽天大需求啊,想要資源,去水裏撿就是了。
    “沒錯,我觀你尚為二關武者,可氣血渾厚,非比尋常,又能被楊大人收做弟子,奔馬武師指日可待,不出一年,必然能從雲鷹候備轉為雲鷹緹騎!”
    張誌雲孜孜不倦的推銷起來。
    他當然不是單純的見獵心喜,有一部分影響因素,但不是大頭,更多的因為是舉薦後,有獎勵拿!
    舉薦過來的人通過考核,獎勵至少是一門中乘武學!
    若是轉正,乃至獲得功勞,鐵牌變銅牌,銅牌變銀牌,一路晉身,他都有後續獎勵。
    在張誌雲看來,梁渠絕對是個好苗子,天生不凡,通過考核輕而易舉。
    自己動動嘴皮子就能拿到一門中乘武學,哪有這好事。
    其他幾位同伴還覺得來義興市問話是個麻煩事,沒想到給他撿到了漏。
    “楊大人身為狩虎武者,的確聲名遠揚,由他指點不會有錯,可他終究是一個人,能教導的東西有限。
    咱們雲鷹緹騎,那可是一個龐大勢力,資料,武學,秘聞,寶藥浩瀚如煙,隻要有功勞,什麽都能換到。”
    一旁的鄉老們聽得羨慕不已。
    雲鷹緹騎,官身啊!
    還不比尋常官身,乃是國之利器,壓根不怕縣城小官,想拿人就拿人。
    要是自己的子侄輩能有如此大出息,那得大擺三天流水宴,去祖墳地看看冒沒冒青煙。
    梁渠思索半晌,並沒有當即拒絕,隻說要和楊師商量商量。
    “好吧。”張誌雲微微歎氣,他已經感受到梁渠意願不高,多半是托詞。
    不應該啊,三法司多好的去處,梁渠又是清白身,為什麽會不願意去呢?
    不止是張誌雲,一眾鄉老都想不明白。
    學成文武藝,不就該去當官嗎?
    到時候義興市說出去,也有人當大官,那些個小吏哪敢放肆,收稅踢斛都要輕上三分力。
    梁渠倒不是不想當官,隻不過他覺得為了一個圖書館放棄一片寶地,有點舍本逐末。
    江淮澤野如此之大,就他個人體量而言,可謂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福地。
    要是有個水官之類的職位當就好了。
    大順對水域統治是很看重的,當初打贏大乾最重要的一戰就是淮湖水戰,一舉定乾坤,摧毀南方頑固勢力。
    此外還有大名鼎鼎的河泊所,總領的水河總督可是實打實的從一品大員。
    一旦有河妖上岸,精怪泛濫,隻要在河水流域附近,都是河泊所負責清理的。
    當個水官,那就兩不耽誤,又能撈好處,又能待在水邊,可惜沒什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