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識之耳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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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覽經義隻入門的唯識論結出了果子!梁渠整個六月下半月聽到的最好消息莫過於此!算一算光景,他二十九日突破奔馬,當天收服疤頭率領的野生江豚群,收獲虎噬人卣與冥木根佛雕。到今天經曆整整有一個月!老和尚是誰,臻象宗師!為研究經義期間有多刻苦,梁渠親眼目睹,不敢想象他自己來鑽研需要花費多久。難怪常言道不入狼煙莫栽樹,不入狩虎莫養樹。武者們常把創造功法,武學比喻為種樹。各類經義典籍是種樹需要的養料,樹木汲取各方養分,生結出的果子,便是完整的武學,功法。俗語所謂不到狼煙,無需去琢磨創造什麽功法,武學,即“莫種樹”。哪怕狼煙武師偶然間種下樹,也別想著去養它,隻有到狩虎大武師境,方有資格專門培養一番。至於再往下,隻學會摘果子就可以了。聽人勸,吃飽飯。梁渠貴有自知之明,未學走先想跑,想從經義裏麵總結出功法,好比初中生未學導數要去熟練運用微積分。更別說遍覽經義隻入門的唯識論,他有沒有接觸的資格尚且要打個問號。好高騖遠的事做不得。今後若是成為臻象宗師,乃至是武聖,他有大把的時間去讀各類經義。“大師今夜特地等我?”“然。”老和尚側開身子讓出通道,梁渠撣撣身上灰塵,忙跟隨老和尚進到西廂房。房內除去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長案外幾無他物,簡單素雅得很。那長案上左邊大量稿紙整齊堆疊,右邊端放硯台,靠邊的筆架山上兼毫筆墨跡未幹,散逸出淡淡墨香。兩張卷軸並行攤放於案上,上邊一份紙質稍厚,顏色微微泛黃,是梁渠帶回來的《成唯識論結》原稿。底下一張更潔白,內容相同,行列間留有許多勾畫批注,明顯是老和尚重新謄抄出來一份,以便做筆記。老和尚來到長案左邊,從堆疊的稿紙上數出數張,交予梁渠。梁渠恭敬地接過稿紙,掃過一眼封麵。《耳識法》。與耳朵有關?翻過封麵,梁渠帶上猜測細細端詳。稿紙開篇並沒有上來就講所謂的耳識法,老和尚先用自己的話總結了一番《成唯識論結》的大致內容。唯識法中以八識為中心,所謂八識,老和尚言簡意賅。“前五識,為耳、眼、鼻、舌、身;第六識,為意識;第七識,為潛在識;第八識,為一切之根本的種子識。”《耳識法》便是老和尚花費一個月時間,總結出八識中的第一識,是整篇《成唯識論結》中最簡單,最初始的一部分。“一切諸法,皆無自性,以我之心,識之萬相……”金明油燈下,梁渠盤膝坐在蒲團上通覽一遍,對耳識法上的內容迷迷糊糊。《成唯識論結》已然是總結過的。《耳識法》又是老和尚的三度翻譯。可即便如此,他仍似懂非懂。好像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莫非自己沒有慧根?老和尚見梁渠眉頭緊皺,出言點撥。“風過長林,枯葉作何聲?”梁渠想了想。“沙沙?”“翠葉又作何聲?”“唔……嘩嘩?”“聞生與死之別耳。”嘶!梁渠腦海中仿佛劃過一道閃電,撥得雲霧見青天。請訪問最新地址再低頭看手中的《耳識法》,字裏行間的含義變得清晰透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謂耳識,並非是單純的練習聽覺,以達到聽到千裏之外,萬裏之遙的效果。聽得再遠,聽得再細有何用?無非趴牆角更順利些。翠葉與枯葉所作之聲截然不同,耳識可辨生死之差!比起單純的聽力強弱,耳識更是一門處理聲音所蘊含深度信息的技法!萬象萬物,聽之識之!此為耳識!不愧是一代聖僧,立意竟如此之高。以此類推,眼、鼻、舌、身又該如何?聖僧牛逼!老和尚牛逼!梁渠心下歎服,握著《耳識法》起身。“大師可有謄抄本,能否容許我將此法帶回去仔細研學?”老和尚伸出手,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耳識法是他鑽研出來的不錯,但《成唯識論結》是梁渠拿來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梁渠,《成唯識論》不知會塵封多久,談何《耳識法》,成果自然共享。獲一奇法,梁渠心情愉悅。他走到門口,忽想起一事,轉身問道。“大師,那座冥木根佛雕,我能不能把下麵的蓮花底座給鋸下來。”冥木能平和人心,助長思維,開慧啟蒙。雕成木墜,食指大的一塊,孺子常年佩戴,會比旁的小孩更加聰慧。更能助長武者開悟。梁渠每天用蜃蟲睡覺,旁邊放著佛雕,思維明顯更快,做完夢中訓練也沒那麽疲憊。好東西不能自己用,隻一整塊佛雕不好分,便打起下頭蓮花底座的主意。隻是裝藏裝的《成唯識論》,整個佛像雕的是哪位聖僧不言而喻,冒然鋸掉不太好,得過來問一問專業人士的建議。老和尚聞言眉毛微揚。他沉默半晌。“你要作何用處?”“送人。”“多少份?”梁渠稍微數一數:“三十份吧,一份得拇指大。”師父那邊十份,徐嶽龍那邊十四份,陳慶江家的小順子和小奎一份,老和尚一份。加起來共要二十七份,自己一份隨身帶,剩下兩份放著,說不得以後有用。“拿來佛像予我。”梁渠立馬從房間內搬出到他大腿處高的木雕佛像。老和尚接過佛像,望了梁渠一眼,微微搖頭,隨即伸手合上蓮花座底,再掀開,整個底座上的蓮花竟好似開花似的落下一片花瓣來!梁渠瞳孔微縮,他敢保證,整個雕像除去背部一塊蓋板,整個是一體的!如何做到的?老和尚的勁力掌控簡直匪夷所思,僅通過手掌發力,完整的削下一片蓮花葉瓣?不消片刻,三十片蓮花從蓮花座上依次褪下。整個佛雕底座雖小上一圈,卻保持了原貌!老和尚整齊疊放,交予梁渠,語重心長。“萬不可做那暴殄天物之事,今後再有取用,來尋我便是。”梁渠難得尷尬,老和尚一手剝葉法著實令他大開眼界。“大師說的是。”請訪問最新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