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多一點關愛

字數:4756   加入書籤

A+A-




    inf 咚!
    咚!
    咚!
    靜室內響起擂鼓之聲。
    梁渠閉合十萬八千毛孔,迫使洶湧藥力衝刷周身,無心去查看澤鼎內多出多少水澤精華,全力運轉《降龍伏虎金剛經》。
    五髒六腑經受藥力衝刷,一片通透澄澈,幾成先天之象。
    渾身骨骼血肉,經絡脈理更是震顫不息,宛若撥動後的音叉,發出低沉獸吼。
    麒麟吼。
    抱虎歸山修內丹,縱橫極地聽雷音。
    虎豹雷音乃是洗練肉身的絕佳法門,行走坐臥,無時無刻不在錘煉肉身。
    麒麟吼異曲同工。
    盡管片時片刻的進步微不可查,好似原地踏步。
    可若是一月,一年乃至十年堅持,積累下來的進步將會非常可觀。
    這也是為何當時梁渠不選人元大丹,偏偏挑麒麟大丹的緣故。
    人元大丹好是好,縱使下品人丹,亦能抵常人用中乘功法吞吐氣血一甲子,勁力十足。
    然麒麟大丹給予他的,是一個長期有用的修行增益。
    著眼未來,收益更高。
    獲得麒麟大丹時的紙張信息,梁渠尚且保留在身上。
    最底下朱砂筆的圈點勾畫讓人記憶猶新。
    哪怕如狼煙高手,黃進元,黃澤君等人欲求得一顆,尚需讓宗師左右衡量,可見大丹珍貴。
    西廂房內。
    打坐入定,修持靜功的老和尚睜開眼。
    到了他這般境界,已然能用入定代替睡眠,一月睡上二三回足夠。
    梁渠適才踏足門檻,他便已知曉。
    “出門半月又有機緣……當真如吃飯喝水。”
    《降龍伏虎金剛經》修行之難,老和尚最為清楚。
    此功法並無嚴格境界之分,所修持越久,功力越深,金身越強,直至丹田中生出一“小我”真相,方得大成。
    若是無外物輔佐,靠自身水磨工夫不知要耗費多少時日。
    可相似相非的寶植,寶物何其難尋,難得。
    梁渠不到半年的時間,竟然接連找到,得到兩株,皆非凡品。
    說是命裏該有都不為過……
    梁渠心無旁騖,竭力煉化枯榮並蒂蓮的枯榮之氣。
    第一次凝聚金身,他周身血霧升騰,以血氣化龍虎二氣。
    此次卻全無那般可怖景象,通體舒泰,金光如霧氣般湧動纏繞。
    枯氣經流,如老人遲暮,生出皺紋,榮氣撫過,又如老樹逢春,再發新芽。
    一正一反,罔替循環。
    除此之外,唯一能瞧見的區別是梁渠周身模糊的龍虎之氣變得愈發清晰飄逸。
    輪廓線條不再如煙霧般模糊、潰散,猶如著重用狼毫筆勾勒了其中幾根特殊線條,極得神韻。
    一個時辰後。
    大日淩空,金龍金虎分列左右。
    流轉纏繞,俱得真意。
    伴隨著體內最後一絲枯榮氣消散於無,梁渠睜開雙目,收斂氣血。
    金光潰散,異象頓消。
    又跨出一大步。
    枯榮並蒂蓮效果比水火兩生花更好。
    若是類比《萬勝抱元》,此次服用枯榮並蒂蓮,便是從定神到了內視。
    肉身上下堅固,渾然一體的感覺更甚,自身“本”分外圓融。
    非要形容的話,有種攪碎了五髒六腑,骨骼肌肉,絞合在一起再度成人的感覺,神異非凡。
    溝通澤鼎。
    蔚藍色的水澤精華衝刷鼎壁,煥發陣陣潮聲。
    “七千四百多,比兩生花多不少啊。”
    梁渠低眉沉思。
    猶記得他服用水火兩生花,貢獻的水澤精華不過五千三百多。
    枯榮並蒂蓮更要多出兩千一百點,等同一株半的兩生花!
    水生寶植有溢價,放到河泊所裏,少說頂三個大功!
    瘦死的駱駝不可小覷。
    梁渠心思稍動。
    “鬼母教明麵上考據到的總共有十八脈,如今尚且剩下十七脈,若是都會冒黑煙,那豈不是……”
    下河不怕旋渦多,打鐵不怕火燙腳。
    跟項方素和柯文彬玩過一次不一樣的,梁渠徹底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黃姓鬼母教支脈什麽檔次,國公而已。
    那些個藩王,親王乃至本家的定然更好。
    十七支,一次兩件,那就是三十四件……
    入到河泊所實乃大幸,背靠大樹,痛快乘涼,否則好事哪裏輪得到他。
    隻是七千多的水澤精華,距離一萬融合靈魚差出不少。
    在嶼地的半個月裏,梁渠每天下水,吃雞冠果,積累下來的精華有五百三十二點,總量堪堪到八千,距離一萬足差兩千。
    兩千不好補啊。
    統禦的幾頭水獸所能找到寶植,增加的精華大多在一百以內。
    跟兩生花,並蒂蓮一樣,一次多出大幾千的情況,隻能算一次老硨磲,一次鮫人淚。
    鱘魚妖不能算,那是梁渠自己找到的。
    明天看看。
    離開義興鎮半個月,肥鯰魚它們沒有放假,一樣在到處搜羅水中寶植。
    不知道它們能不能補上那兩千空缺,讓川主帝君再多一點關愛。
    ……
    第二天一早。
    梁渠與老和尚打過招呼,到院中晨練。
    範興來應著公雞晨鳴起床,給自己捯飭捯飭,正要拿上鏟子去鏟馬糞,聽到院子裏有動靜,他探出頭看了一眼。
    “梁老爺!老爺啥時候回來的?”
    “昨個晚上,比較晚了,就沒告訴你。”
    梁渠微微出汗,他放下伏波,到旁邊的水池邊上洗了把臉。
    “那我去把張大娘喊來做早飯?”
    “行。”梁渠見範興來轉頭要走,立馬叫住,“欸,等等,有件事,黃泥巷知道在哪不?”
    “知道,東南邊那條泥巷,賣魚巷隔壁,旁邊有個老頭經常挑擔在那賣餛飩,味道不賴,我吃過兩回。”
    範興來熟門熟路。
    他雖然在平陽縣長大,沒怎麽來過義興鎮,但來這住了有段日子,摸得很熟。
    “對,就那,待會你喊過張大娘,自個往黃泥巷走一趟。
    大概進巷子半裏地,有一戶人家院子裏帶個草棚,屋子顏色比較深,新砌的,你去看看他們家有沒有什麽麻煩事。”
    “麻煩事?”
    “就是有沒有人過去耍混,或者吃絕戶,有你就報我的名頭嚇他們一嚇,沒有就算,回來吃早飯。”
    “好嘞。”
    範興來不曉得前因後果,但他知道自己按吩咐去做就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