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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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赤龍魚,有所耳聞,吾聽說是一少年英傑啊。”
    “徐大人不妨指出來,讓我們認識認識?”
    幾個官員一唱一和,席間話題自然而然引到梁渠身上。
    梁渠抬頭,望向前座的冉仲軾。
    冉仲軾微微點頭,示意梁渠起身。
    人老成精,幾位官員能知道赤龍魚,哪會不知道赤龍魚是誰獲得?
    萬一信息有誤,鬧出什麽尷尬多尷尬。
    席間提出隻是找個由頭正式認識一下,否則不該單問“徐大人”。
    梁渠得到暗示,平筷起身,朝中央席位行肅拜之禮。
    “黃大人言重,渠愧不敢承英雄之稱,吾有所獲,仰賴天地之恩澤,百姓之辛勤,既得赤龍魚,定當加倍努力,以回饋天地之恩,不負百姓厚望。”
    項方素詫異回頭。
    這小子,場麵話真是說的越來越順。
    究竟讀了多少馬屁書?
    徐嶽龍聞言大笑:“如諸位所見,梁渠,淮陰平陽縣人,十八歲的都水郎,按他說法,自己名字是搭橋梁,積水渠,天生大澤命。
    黃大人先時提到的赤龍魚,就是這小子派人去田裏搶苗放水時抓到的,那天我聽說時,心裏好生豔羨。”
    席中某位長須老者略作思量道:“徐大人,營地裏的幾塊沙盤,老夫記得亦是一梁姓官員所造……”
    徐嶽龍頷首道:“劉大人猜得沒錯,營地裏見到的幾塊沙盤,四色旗,均是出自梁渠之手!至今未曾有錯!”
    劉循點頭:“華珠縣此番救災,若沒有那沙盤標記,恐不會有如此順利,功不可沒啊。”
    “搭橋梁,積水渠,果然是天生水官。”
    “劉大人說是少年英雄,誠不欺我!”
    “丘先誌築堤得寶魚,梁小子救災再得寶魚,那民間傳說倒非全無跟腳。”
    官員們紛紛稱讚,除去衛麟那邊一票人略有鬱悶,整個營帳內其樂融融。
    梁渠如此年輕,尚算微末,明眼人完全能看出前途無量。
    簡單給予幾句鼓勵,便是結下一份交情。
    日後梁渠有機會去南直隸辦事,完全能借此由頭,向席間幾位大人府上投個拜帖。
    一來二去登門,關係自然建立。
    至於赤龍魚入肚,一條罕見寶魚罷,丘先誌丘公爺一樣吃過。
    兩相巧合間偶然流傳起來的民間傳說,無人在意。
    真正祥瑞乃是黑水河床降低一事。
    梁渠認真記下場內大人姓名,一一道謝,落回席位。
    赤龍魚一事翻篇。
    議論點重回黑水河本身。
    眾人開始商討接下來該如何安置災民以及重建問題。
    提出,反對,糾正,補全,接連幾個計策被商討出來,準備明日施行……
    九月末尾。
    經曆足一個月,華珠縣內洪水多半退去,隻部分低窪地仍有殘餘。
    伴隨著淮陰府與南直隸的物資抵達,華珠縣內整體糧價勉強穩定到十五文一斤。
    大量醫館重新開業,梁渠偶爾會四處巡查,瞧瞧縣內有無黑心醫館,期間偶爾客串大夫,免費幫人問診。
    醫館學過半年,風寒熱症等內傷不會治,手斷骨骼的外傷不在話下。
    再加上自身驅水病的神奇效果,以及各類“注意衛生”“多喝熱水”的小醫囑,梁渠行醫頗有成效,接受治療的全說他妙手回春。
    徐嶽龍見狀,索性把縣內醫師全交由梁渠處理整合,於縣內安排十三處義診點,期間不少百姓帶上寶植寶魚前來感謝。
    黑水河潰堤不止衝出來一條赤龍魚。
    水下寶魚寶植平日裏難尋,難找,結果一發大水,全給衝了出來,退潮後不是卡進瓦片裏就是困在稻田裏,好抓得很。
    梁渠來者不拒,通通平價收購,每天清燉寶魚配一盤小炒寶植。
    積少成多,水澤精華蹭蹭的漲。
    不止梁渠,許多來此地救災的武師均有收獲。
    陳傑昌和李立波每天去田地裏幫鄉親們放水,看看有沒有漏撿,倒也抓到好幾條大魚,突破二關指日可待。
    盧新慶望得眼饞,偏偏身份地位不同,沒法離開,每天腳不沾地的當苦力,搬運石料修建丘公堤。
    別人幹活有工錢,他幹活隻能管飯。
    武師參與生產所能迸發出的力量十分強大,尋常人要修建半年的堤壩,在武師幫助下短短一個月內修了個七七八八。
    唯一讓梁渠納悶的是,三法司那邊接手案件後,完全沒有動靜,似乎默認程崇為罪魁禍首。
    梁渠抽空跑去三法司的臨時駐地,詢問“老熟人”張誌雲詳情。
    張誌雲再見到梁渠,一股說不出的荒誕湧上心頭。
    二人初次見麵,平陽鎮尚未變成平陽縣,張誌雲去詢問鬼母教一事,見梁渠根骨不凡,曾想拉他進三法司,遭拒。
    第二回見麵是豐埠縣,梁渠剿滅鯨幫,張誌雲前去處理手尾,搜羅罪證。
    其後鯨幫幫主之子報複,勉強算第三回。
    如今第四回。
    四次見麵。
    當初義興市裏的無名小卒,如今搖身一變,成為顯赫的七品都水郎。
    前後隻一年時間……
    張誌雲目光幽幽。
    他身為銅牌雲鷹緹騎,今年二十有七,尚未娶妻。
    明明有大好的青春年華,無量前途,為何會生出一股老人遲暮之感?
    梁渠被盯得發毛,趕緊問道:“張兄,到你們手上有半個多月,是查不出來?難道真是程崇自己一個人幹的?”
    張誌雲歎氣搖頭:“不,根據沙河幫幫眾口述以及你的複述,我們一樣懷疑毀堤事情裏頭有鬼。
    隻是我們找不出來,啥法子全試過,沒用。
    我的頭兒懷疑,要麽真是程崇自己一個人幹的,要麽程崇自個讓人賣了都不知道,死了兒子,稀裏糊塗的讓人設計。
    以前不是沒有過類似的事情,像南疆那邊的天魔功就有類似效果,激發人內心的貪念,惡念。
    真查不出來,南直隸那邊會派紫金牌緹騎過來,紫金牌都沒辦法,那隻能定性。”
    “行吧。”
    梁渠歎氣。
    三法司裏頭專業人員大把,據說各類誘人吐真的詭異功法武學數不勝數,他們調查不出來,自己上更不會有結果。
    “張兄要勉勵啊!”
    張誌雲臉色一漲。
    雖說知道梁渠說的是查案,但他聽上去總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