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曾。”
    魏風華輕輕搖了下頭：“哪怕吳史墨在送禮前，就已經以安全部的名義關閉了所有大小出口。”
    “不過，黃遠航也並非省油的燈。”
    “現在隻能夠肯定，黃遠航仍在城裏，兵團和安全部已經進行全城搜捕。”
    “可要捉一隻躲進下水道的老鼠...”
    魏風華笑了下：“不容易，何況這是隻大老鼠，肯定有許多老鼠替他賣命。”
    羅閻想了想，站起來道：“我出去下。”
    魏風華看了他一眼，沒有問他要去哪，隻是道：“諸事小心。”
    羅閻難得的笑了笑，想起昨晚狄征說的話。
    “縱是荊途又如何？”
    這一刻。
    年輕人的眼中，似有猛虎！
    離開學校。
    羅閻拿出手機，打給關棋。
    電話很快接聽。
    羅閻簡潔地說：“我要白濤的位置。”
    關棋也沒有拖泥帶水：“目前地址，3萬。”
    “密切追蹤，萬。”
    “需要我們替你捉人嗎？100萬，晚上你就可以看到白濤。”
    羅閻心中暗道一聲‘專業’，但還是道：“密切追蹤吧，我現在就付錢。”
    “好的，還是之前的帳戶。”
    關棋說完，就掛了電話。
    羅閻從自己明麵上的帳戶裏，打了萬到關棋指定的帳戶裏。
    不多時。
    他就收到了一個地址。
    大龍魚檔！
    廣陵農貿市場。
    穿著白色西裝的男人，一臉厭惡地躲開地上混著魚血的髒水。
    一個年過半百的中年人手忙腳亂地搬了張桌子過來，又放上了爐子和鍋，然後堆著笑容。
    “濤哥，老規矩嗎？”
    白濤點點頭，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快點。”
    “好，你稍等。”
    片刻之後，切好洗淨的魚肉，擺成一圈，中間放著朝天椒。
    一盤又一盤，端了上來，放在爐子旁邊。
    接著幾碟醬料，最普通的醬油，放了點芥末，擺落在白濤眼前。
    白濤揮揮手，中年人連忙離開。
    一個黑西裝替白濤把爐子上的鍋揭開，裏麵的湯水正好煮沸。
    白濤夾起一塊魚片，放到湯裏。
    10秒後就撈了起來，沾了點醬油，就這麽哈著氣吃了起來。
    他喜歡吃魚。
    無魚不歡。
    天災沒發生前，每天早上，必須一尾鮮魚下肚才爽利。
    現在。
    一周能夠吃上一尾鮮魚，那都算好的了。
    現在生活在地城裏，以往最普通不過的雞鴨鵝，現在都是特供品。
    能夠在農貿市場做生意，那都是有點本事的人。
    白濤比他們更有本事，所以大清早才能夠來魚檔吃剛宰的活魚。
    他吃魚的時候，手下都散了開去，很霸道的不讓人接近。
    哪怕能夠來農貿市場買菜的也不會是普通人。
    很快。
    一盤魚片已經被吃光。
    白濤剛落筷第二盤魚片時，突然一聲驚呼響起，接著有人摔到了他的腳下。
    白濤抬腳壓住。
    是自己的手下。
    “搞什麽？”
    他抬頭，看見魚檔外麵，自己七八個手下圍攏在一起，威喝怒罵，似乎在攆什麽人離開。
    緊接著。
    人群中卻有幽藍劍光閃過，帶起鮮血濺出一尺。
    接著白濤那些手下或慘叫或驚呼，紛紛探手入杯，掏槍抗敵。
    劍光一下又一個，連綿不斷地閃起。
    那些黑西裝有的手腕齊根掉落，有的從手指到肩膀骨肉分離。
    轉眼，死的死，傷的傷。
    哀嚎一片。
    白濤這才看到。
    有人從自己倒下的手下身後走來。
    黑色頭發微顯淩亂，赤紅雙眸如焰燃燒。
    筆挺的鼻梁、緊抿的雙唇、稍嫌瘦削的線條、鋒芒畢露的銳意！
    白濤的筷子掉到了桌上。
    嘶。
    這是他吸氣的聲音。
    他不自覺地站了起來。
    頭腦一片混亂。
    隨後才喝道：“你想幹什麽，羅閻！”
    從關棋那拿到白濤的位置，羅閻就趕了過來。
    看到白濤在場，頓覺自己的錢沒白花。
    ‘九鳳’的消息果然靈通，就是貴。
    除了貴，沒其它壞處。
    羅閻緩步前行，長劍‘裂星’上有血珠滾動，滴落地麵，和髒水混在了一塊。
    “黃遠航在哪裏？”
    羅閻緩緩道，同時開啟‘真如之眼’，窺視白濤心聲。
    “我怎麽知道他在哪？”
    “我又不認識遠航集團的老板！”白濤叫了起來，隨後才覺失態，自己竟然被一個學生嚇成這樣！
    羅閻看向白濤頭頂上不斷冒出來的心聲信息。
    此刻，白濤的心思很混亂。
    ‘這小子怎麽知道我認識黃老板？’
    ‘白瞎了剛宰的魚啊。’
    ‘現在怎麽辦，要跑嗎？’
    ‘黃老板這是招惹了誰，昨晚安全部和兵團都找過我問話。’
    ‘晚上不能去找小麗了。’
    亂七八糟的心聲。
    羅閻瞥了一眼。
    沒有說話。
    突然‘裂星’如電，戳進白濤的肩窩裏頭。
    白濤頓時倒抽一口涼氣，跟著表情扭曲，隨後大爆粗口：“我艸...”
    聲音才響。
    羅閻又在他大腿上紮了一劍，避開動脈，挑有肉但血管少的地方紮。
    死不了，但疼。
    “你他娘的幹什麽啊！”
    “神經病嗎！”
    白濤再叫。
    羅閻再刺。
    “住手！”
    “住手！”
    血箭一縷縷地濺出去。
    落在魚檔髒兮兮的地麵上。
    跟魚水汙水混在一塊。
    魚檔的老板看傻了眼。
    這可是白濤啊！
    現在竟然跟他檔口裏的魚一樣，讓人摁著宰！
    “我說了，我他媽全說還不行嗎？”
    白濤已經變成個血人。
    “黃遠航在3號樓！”
    “紅月街，9弄，3號樓他的老相好那！”
    羅閻這才停下來。
    看了下白濤的心聲信息。
    然後一掌將之劈暈，免得他通風報信。
    如果這是在地表，就不用那麽麻煩了。
    但在地城，而且光天化日，旁邊還有魚檔老板看著，不方便滅口。
    總不能把整個市場的人全屠了。
    他隻是狠，又不是殺人狂魔。
    處理好白濤後，羅閻打電話給狄征：“黃遠航在紅月街9弄3號樓。”
    狄征沒問他從哪裏得到的情報，道了句：“好，我馬上行動。”
    掛了電話。
    羅閻看了下魚檔老板，提劍走過去。
    “你不要過來！”老板嚇得坐倒在地。、
    卻見這個年青人拿起他櫃台上的刷卡機，拿出一張身份卡刷了下。
    “個人賬戶到帳000工分，謝謝惠顧。”
    櫃台後的小喇叭響了起來。
    老板一時沒反應過來。
    又見那年輕人看了自己一眼，然後輕聲道：“打擾了。”
    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