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生米煮成熟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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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大人。”魏伊人趕緊出聲打斷了鬱方的話,抬手示意左右的人退下去,“有些話,該是與鬱大人說清楚的。”
    她吃不下東西,自然跟身子好壞沒有任何的關係,而是單純的因為鬱方在這所以吃不下的。
    鬱方雙手環胸,饒有興味的看著魏伊人,“如此,我倒是要聽聽,魏姑娘有何高見?”
    魏伊人抿了一下嘴,“鬱大人是聰明人,我便不繞彎子了,我覺得我與您並不合適。”
    不是自己妄自菲薄,主要是倆人的懸殊太大,在一起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她自己會敏感多思,生怕做什麽事丟了鬱方的臉。
    而鬱方呢?姻緣不是兒戲,現在他看自己是好,可過了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呢?
    魏伊人說的情真意切,鬱方聽的很認真,聽完點了點頭,“你說的自有自己的道理。”
    而自己,不想聽。
    原本他還是站著的,此刻卻坐了下來。
    看鬱方沒有打算離開,魏伊人愁的揉著眉心,“鬱大人也提過,自有惜才之意。若得鬱大人的提攜,我自是三生有幸,可是鬱大人,我不能裝糊塗。”
    明知道你的心思,還要吊著你。
    遇見,就是普通的同僚便是。
    鬱方點了點頭,他身子往後靠了靠,“你看不上我,自有看不上我的道理。”
    那麽,自己還要再努力些,爭取讓魏伊人看上便是。
    說了這麽多,無非還是因為,不喜歡。
    雖然說這個年齡的人,再談情愛好似有些矯情,可是,正因為到了這個年齡,拚搏了這麽多年,才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底氣。
    鬱方這話,魏伊人著實沒法接。
    兩人沉默了一陣,鬱方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你也乏累了,我先回去,改日再來登門。”
    說完,從袖子裏取了一支金釵放在魏伊人旁邊的妝奩盒側,“昨個出門瞧見的,與你倒是合適。”
    金釵自來都是送正室的東西。
    放下後,不等魏伊人拒絕,鬱方帶著廣廷大踏步的離開。
    魏伊人揉著眉心,突然間想起,出征前鬱方給自己的披風還沒還呢,現在好了,又多了件東西。
    魏伊人在心裏頭抱怨,若非有鄭路哪個挨千刀的,鬱方如何像是變個人一樣。
    “姑娘,您要再吃點嗎?”瞧著魏伊人吃的不多,香附讓廚屋給留了飯,等著鬱方離開後,給魏伊人吃點。
    魏伊人擺了擺手,天氣熱也吃不了多少飯。
    隻不過北邊天寒,回京城後這天就越來越熱,穿的單薄些,覺得膝蓋一陣陣發涼,該是在戰場上凍著了。
    找個東西捂捂,過了這一夏或許會好。
    香附想著,反正太醫也會過來,不若問問太醫,是不是用艾熏會好。
    一路顛簸,魏伊人自是累的,可躺在那閉著眼也睡不著,沒一會兒聽著下頭的人過來跟香附稟報。
    說是平日裏,廣廷來了都是廣廷看著狗,今個廣廷沒看著,這倆狗就湊到一塊去了。
    等被人發現的時候,地盧已經趴在鬱方家狗背上了,平日裏聽話的地盧,跟護眼珠子似乎的護著那位,旁人也靠近不得。
    地盧平日裏最聽香附的話,想著讓香附將倆狗給分開。
    別一個鬧不好,讓那邊狗肚子裏有地盧的小狗崽了。
    “這個不省心的!”香附斥了一聲,地盧這狗東西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
    “我去看看吧。”魏伊人左右也睡不著,還不如起來走走。
    等到了後院,果真瞧著倆狗趴在一起,地盧的耳朵動了動,好像從腳步聲就聽出來是魏伊人過來了,猛的睜開眼睛,一看真是魏伊人,尾巴一瞬間就搖成了個圈。
    許是上午的時間將魏伊人撲倒的事還他卻記著,看著尾巴晃的厲害,可好歹不說不再往上撲了。
    起身快接近魏伊人的時候,突又想到了什麽,回頭咬著他媳婦脖子的上的繩子,直接拽到了魏伊人的跟前。
    看見這一幕,魏伊人啼笑皆非,這是兒子領兒媳婦來給自己請安來了?
    走在路上還想著教訓教訓地盧,這下哪裏還舍得?
    揉了揉地盧的頭,“罷了,你若真喜歡,我尋機會替你提親。”
    自己輕易的妥協,在心中忍不住感歎,慈母多敗兒。
    地盧精明著呢,一聽魏伊人的語氣,就知道魏伊人同意了,立馬送開了媳婦的繩子,在魏伊人跟前躺下。
    在場的人都被地盧的動作就逗笑了,香附蹲在地盧跟前,彈了一下他的狗頭,嘴裏念叨了一句,“狗東西!”
    然後就看出地盧舔了一下自己的手,香附嘴角笑的直接壓不住了,“好了,你贏了!”
    也不知道,這性子是隨了誰?
    在園子裏陪倆狗玩了一會兒,時間過的也快,感覺眨眼之間天都黑了,香附坐在石凳上長舒了一口氣,“奴婢剛剛還提著心,怕鬱大人派人來帶走狗。”
    畢竟這剛答應了地盧,出爾反爾恐傷了它那狗心。不過現在倒是放心了,天這麽黑,鬱方就算是想要,總也得等明日了。
    “怕他是故意的。”魏伊人無奈的搖頭。
    鬱方那麽精明的人,自然不可能是忘了狗。
    被魏伊人這麽一點,香附才恍然大悟,鬱大人好重的心思啊。
    自己老是撩撥魏伊人不說,還讓自己的狗,奪了地盧的心,真是,防不甚防。
    怪不得魏伊人敢說給地盧提親的事,原本鬱方就是這個意思。
    隻是這樣一來,魏伊人不就又跟鬱方牽扯上了?
    香附的話是快,在軍營裏要謹言慎行,可將她憋壞了,如今想到哪說到哪。
    隻是說完就後悔了,不牽扯魏伊人有什麽辦法?自己的狗將人家的狗睡了,生米都煮成熟飯了,過幾個月崽子不定都生出來了,你總不能不認吧?
    “邊走邊看吧。”魏伊人淡淡的回了句。
    莫要瞧著白日裏睡不著,等著晚上的時候,魏伊人到底是乏累了,那睡的叫個香甜。
    次日睜眼,太陽已經升的很高了。
    在軍營裏的時候,每天都是天不亮就起,好久沒睡的這麽踏實了。
    這麽一覺睡的,好似精氣神都回來了,魏伊人這得空又開始安頓,神醫幫了不少忙,讓香附安排人再去送些個相書給神醫,算是感謝。
    這邊才交代下去,下頭人便稟報,說是周氏過來了。
    “快些請進。”好些日子沒在一處說話了,不知道她近來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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