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5章 小人物與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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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氣笑,一邊抹淚,一邊道:“嗬,你還是個有名堂的人……”
接著又道:“何必呢?人家老伯跟血侯的事情,與你有什麽關係?咱們好好的過活,不好嗎?”
於二賴沉默,許久之後才說道:“我不想過以前的日子,我也不想你們再過以前的日子,有老伯的玄武道,挺好的。”
然後他就不再多說什麽了。
女人沉默了一陣,道:“可終歸,不值得的……”
於二賴不說了話。
如此這般,女人熬好藥,將於二賴扶起來,伺候他喝藥。
卻在這時,有個小弟突然闖了進來,手裏拿著一份報紙,笑著大叫道:“大哥,大哥你出名了……”
於二賴怔了怔,那小弟連忙將報紙送在他麵前,於二賴接住看了,片刻後露出嘿嘿嘿的傻笑,那上麵有一個版麵,報道的正是對他的采訪。
……
新晚報詳細的報道了,今天發生在玄武道各個街區的義舉,以及飛天河上的戰況。
這裏麵自然也有於爾來的發言,包括他之前說得那些話,以及後來的“大義凜然”,還有其他有關人等的采訪,船夫等等。
這樣的采訪過後,又有一名叫個筆名叫“蘭君子”的人做出了社論,他說他親見看到了那一幕。
“……他們架著十來艘小船離開了,唱著下流的歌曲,坦然赴死,我不明白是什麽東西在驅動著他們,讓他們可以做到一邊唱歌赴死,一邊笑對人生……”
“……與我一同的朋友說,這是抗爭,他們在為自己的命運抗爭……”
其後,又有“菊花先生”的社論,他是這麽寫的。
“……一整天我都在玄武道徘徊,這裏的一切都是井井有條,問過了許多人,那老伯之於他們,是什麽樣的?”
“答案很多,種種不一,有人說想讓老伯快點死,哪怕回到以前那亂糟糟的局麵,也不想再這般煎熬了,也有人說老伯帶來了希望,一切都是血侯的錯……”
接著又是“熾陽大俠”的社論。
“……那是一種精神,我此前從未感受到的精神,他們慷慨悲歌,為自己命運而戰,而奮鬥,並且我發現,這不單單隻是他們的自私在作祟,與所謂的仇殺大大不同……”
“……我在這其中,感覺到了一種叫做群體的力量,之於我而言,這是所有人都缺失的……”
“……貴姓,門閥,就是毒瘤,特別是那血侯……”
“熾陽大俠”的社論很激進,他詳細闡述了自己的關點,並且發表了很多對血侯以及門閥的看法。
接著又論述到白虎道的種種,很擔心那會擴散到整個中都城。
其後,還有諸多文士的點評與社論,大加讚揚了參與飛天河爭奪戰的舉動,於二賴的事跡便在其中。
什麽精神,什麽主義,很多人是不懂的,但大抵宣傳的主題便是:我們在為自己爭命……
練武的人都有血性,很多人因為新晚報的詳細報道,被帶動了起來,這其中,不光隻有玄武道,還有其他道口的人。
他們產生了一定的同情,再加上日報已經漸漸失去公信力,他們於中都城的不同的地方出發,乘船去往飛天河的各個河道,或是觀望,或是援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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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這天的清晨。
齊永新依舊在青龍道賣報,昨天的經曆讓他感到如夢幻一般,後來才知道,那個與他談話的小胡子男人,就是“老伯”。
大半夜的被人帶走,那個漂亮的不像話的英氣女子對他說:“你以後該幹什麽幹什麽,抽空過這邊來跟小初學劍……”
他這才知道,那少女師父名叫“小初”。
知道小胡子男人就是老伯,他很激動,頗有種見到偶像的感覺。
他都忍不住跟想小夥伴們炫耀“我可是見過老伯的男人……”但他也是極為聰明的,知道大舌頭未必是好事。
深夜時分回去後,也沒對小夥伴說什麽,卻興奮的一夜睡不著。
如此這般的天亮了,他繼續起來賣報,但總覺得好像有人盯著自己,可能是錯覺吧。
偷偷摸摸的賣了幾份新晚報後,齊永新來到了一家規模挺大的酒樓。
小二哥要轟他出去,這種情況,他也見多了,便是一番作揖禱告,保證自己會安安靜靜,不會打攪客人。
雙方又是一番扯皮。
然而便在這時,有一個錦衣短打扮的人到了近前,衝著小二哥揮了揮手,然後麵無表情的對他說:“跟我來。”
齊永新愣了愣,然後很高興的跟著對方一起去了。
接著他被帶到了二樓的一處雅間,裏麵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是個極為高貴雅致的公子,溫潤如玉,很有親和力,女子也是極美的,但眸子卻時不時的會上下左右的亂動,給人的感覺很混亂。
齊永新進屋後打量了一眼,便幹幹淨淨的行了禮,問道:“老爺,夫人,要買什麽報?”
貴公子微笑道:“有新晚報嗎?拿來看看。”
齊永新連忙擺手,道:“沒有,沒有,治安司不讓賣的,都被他們收走了……”
“是嗎?”
貴公子輕笑,隨後打了個響指,齊永新身上的衣服便如敗絮般的飛散開去,赤條條的出現在對方麵前。
而他所隱藏的那些報紙,就此一卷卷的掉在地上。
齊永新大驚,羞恥感讓他縮了縮身子。
那眼目混亂的美貌女子瞧了一眼他的小勾勾,笑道:“倒是有些本錢的……”
然後便不去理會。
貴公子笑了笑,拿起手邊殷紅的葡萄釀,輕輕抿了一口,接著輕輕一招,一卷新晚報便出現在他手中,打開來看去,隨口輕聲說:
“老老實實呆著。”
接著貴公子就不去理他,一細不掛的齊永新畏畏縮縮,大氣都不敢喘。
又過了許久,他將報紙看完,合上後歎了口氣,笑道:“他沒來,這麽好的根骨,可惜了……”
然後衝著齊新永輕輕指出食指,齊新永立時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但他卻一動也動不了,很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