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一瓶的飲料可以兌換三種口味，陶康康跑去貨架前麵糾結挑選，王祈亮靠在收銀台前，跟看店的老板娘閑聊。

    王祈亮問：“徐嬸昨天是不是沒出攤啊？”

    老板娘說：“是，今天也不出了，聽她家叔說徐嬸是生病了。”

    “。。。。。。哦？”王祈亮一臉驚訝：“什麽病啊？嚴不嚴重？”

    老板娘說：“說是發燒了，在家養著呢。”

    王祈亮愣了一下，看著老板娘：“這好好的怎麽還發燒了？”

    老板娘搖頭：“可能是突然變天的事，這陣子天氣就不穩定，人一上了年紀，抵抗力就變差了。”

    王祈亮輕輕嗯了一聲，問：“成箱的牛奶放哪了？我來一件，嗯，還有什麽可以拿著去送人的？”

    老板娘了然道：“你要去看看徐嬸？”

    王祈亮笑笑：“嗯，正好現在有時間，去她家坐坐。”

    “也好。”老板娘從收銀台裏起來，帶著王祈亮去挑牛奶，聽她的建議，王祈亮又拎了一大包優惠裝的黑芝麻糊和兩個新鮮柚子。

    結完賬，王祈亮叫陶康康：“還沒選好啊？”

    陶康康遲疑了一下，把左手那瓶放回架子上，攥著右手那瓶回到收銀台：“就這個了。”

    王祈亮把買好的東西拎著，對著老板娘招呼：“走了。”

    老板娘笑眯眯說：“替我跟徐嬸問聲好，等晚上我家男人來了，我也去看看她。”

    王祈亮點頭答應，帶著陶康康往外走。

    陶康康看著他拎的東西，驚訝道：“你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啊？”

    王祈亮解釋：“你徐奶奶生病了，我領你去看看她。”

    陶康康挺高興：“現在就去徐奶奶家串門麽？”

    “嗯。”王祈亮點頭：“現在就去。”

    “噢耶！”陶康康樂嗬嗬道：“徐奶奶家可有意思，你看過易叔叔的警帽麽？我每次去，徐奶奶都會拿出來讓我戴，我戴著特別好看。”

    王祈亮哼道：“一個警帽就把你給收買了？等以後有機會了，我給你整身警服穿，好好讓你過過癮。”

    陶康康眼睛都亮了：“真的啊？可是我太小了，警服我穿著大，不合適啊。”

    王祈亮許諾道：“沒事，到時候拿去服裝店改小了，你就能穿了。”

    陶康康連連點頭，往徐嬸家走的一路上，連顛帶蹦的興奮極了。

    徐嬸老伴昨天元旦休息一天，今天又去廠子上班了，家裏頭就她自己，聽到敲門聲，打開門，看到站在外麵的王祈亮和陶康康，她又是驚訝又是感動。

    王祈亮拎著東西進門，徐嬸嗔怪道：“來就來唄，還拿什麽東西啊！”

    王祈亮換了鞋，帶著陶康康往屋裏走，邊走邊笑著說道：“這兩天看你沒出攤，心裏頭挺惦記的，剛才領康康去超市，聽老板娘說你生病了，這才得了消息。你身體怎麽樣了？聽說是發燒了？現在好點沒？”

    徐嬸身上套著舊棉服，頭發隨意挽在腦後，麵色看上去很憔悴，她笑著招呼王祈亮和陶康康到沙發上坐下，這才說道：“好多了，就是沒休息好有點著涼了。”

    王祈亮仔細看了看徐嬸，關心道：“去醫院看過沒？我瞅著你這臉色可不太好，確定隻是著涼了麽？”

    徐嬸搖了搖頭：“沒事，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就是有點上火了，晚上沒休息好。”

    見徐嬸自己說無礙，王祈亮便沒再繼續詢問，而是耐心陪著老太太聊天。

    聊天的話題先是圍繞著陶安寧受傷的腳，徐嬸問的仔細，王祈亮一一作答，隨後話題又拐到了陶康康身上，兩人一起故意逗陶康康說話，陶康康樂顛顛分享了自己昨天元旦聯歡會上的表現，他童言童語的講述逗得王祈亮和徐嬸哈哈直笑。

    陶康康說累了，徐嬸怕他沒意思，把人支去易向榮的臥室，讓他擺弄易向榮屋子裏那一大盒在警校上學時收集的類似於彈殼之類的寶貝。

    少了陶康康在身邊，王祈亮和徐嬸再聊天時，明顯放開了許多。

    王祈亮存心打聽王嬌和易向榮的事情，故意問道：“徐嬸，小王老師這次回來打算呆幾天啊？她前個跟易警官過來家裏看安寧，安寧什麽都沒準備，挺不好意思的，想要張羅著請她再過來家裏吃頓飯呢。”

    徐嬸擺手說：“安寧腳還沒好利索呢，哪能下地做什麽飯，沒事，小王那人沒這麽多講究，她知道安寧腳傷著呢，能理解的。”

    徐嬸念叨著念叨著，臉上的笑模樣慢慢的就沉了下去：“再說她都已經回省城去了，想請她吃飯，也得等下次她再回來的時候了，也不知道要等她多久還能回來。”

    王祈亮問：“回來當天就走了？”

    徐嬸垂下眼，緩緩道：“嗯，就在家裏吃了頓飯，晚上又匆匆忙忙坐客車回去了。”

    王祈亮心知是怎麽一回事，當著徐嬸的麵，隻能佯作不知，勸說道：“小王老師是惦記著回去和家裏人一起過元旦吧？”

    徐嬸頓了頓，抬頭說道：“不是，她那天和我家榮子鬧不愉快了，還當我老婆子糊塗，在我麵前裝的好好的，其實我一打眼就看出來了。”

    王祈亮麵無表情的僵硬道：“是麽。”

    徐嬸歎了口氣，惋惜道：“小王那孩子多好啊。”

    老太太呆怔的看著王祈亮，視線透過他，不知看向什麽地方，臉龐上的紋路被失望的神情吞沒，沒話可說。

    王祈亮明白自己身份尷尬，徐嬸當著他的麵，很多話不方便說，也說不出口，他識趣的又坐了一會兒，就帶著陶康康離開了。

    徐嬸把王祈亮和陶康康送出家門，看著兩人拐下樓道，直到聽著他們出了樓道口，這才隨手帶上門，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生悶氣。

    王嬌走的當天晚上，易向榮就跟她坦白交代了，兩人這回是徹底掰幹淨了，以後要是王嬌消了氣，緩過勁兒，還願意搭理他，那兩人還能做回普通朋友，若不然，怕是再也不會有聯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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