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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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夜,一間破廟當中。
    “哎,輕點輕點!”
    “殺千刀的,疼死爺了!”
    “都怪那個小雜種,找到機會非弄死他不可。”
    “怕是難了,那小崽子也不知道撞了什麽狗屎運,竟能遇上那樣的貴人。”
    “哼,那樣的貴人怎麽可能看得上他,一時起意,多管閑事罷了,等過幾天,那人走了,我們再去收拾他,叫他知道誰才是主!”
    破廟當中,幾個乞丐圍在篝火旁邊,互相揉著身上的淤青,疼得嘶牙咧嘴,罵聲不斷。
    就在此時……
    “嘎!”
    破爛的房門忽然推開,一道瘦小的身影隨之映現,竟是……
    “阿狗?”
    眾乞丐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衣衫襤褸,身形瘦弱的少年走了進來。
    正是許陽!
    “小雜種!”
    “還敢回來?”
    幾個乞丐見此,立時大怒起身,隨後又想到什麽,神色驚恐的向外張望。
    “好小子!”
    “一個人也敢回來?”
    “找死!”
    眼見廟外空無一人,根本不見今日那名女子,幾個乞丐立時吃了一顆定心丸,那乞丐頭子更是兩眼冒光,邁開大步便向許陽走來。
    卻不想……
    “砰!!!”
    飛石破空,迎麵直擊,重重砸在乞丐頭子的麵門之上,頓時鮮血迸濺,顱骨脆響,直將他砸翻在地,一陣抽搐過後,便成爛泥癱軟。
    “老大!”
    “砰!!!”
    一人見此,失聲驚呼,結果引來第二枚飛石,同樣重擊門麵,令其翻倒在地。
    “!!!”
    這般景象,看得餘下幾人噤若寒蟬,站在原地瑟瑟發抖,雙手死死捂住嘴巴,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響。
    許陽把玩著兩顆圓石,來到那乞丐頭子的屍身旁,向瑟瑟發抖的幾人說道:“問你們點事情。”
    聽此,幾人方才驚醒過來,噗噗跪倒在了地上,連聲道:“阿狗,不,狗哥,不不不,狗爺,不關我們事啊,老白頭的事,都是王六幹的,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求您饒命,饒命……”
    “老白頭?”
    許陽眉頭一皺,隨即回憶起來,正是收養原身“阿狗”的那名老乞丐。
    不想內中還有這等隱情,也算是無心插柳,了結此身因果了。
    許陽沒有多言,看著幾人:“近段時間,這徐州城中,可什麽大戶人家得了惡疾怪病,或者久治難愈,尋覓良醫之人?”
    “這……”
    幾個乞丐麵麵相覷,不知道許陽打聽這事做什麽,但生死關頭也顧不上這許多,連忙絞盡腦汁,回憶起來。
    “聽說城南的王員外,前段時間風邪入體,快要病入膏肓了。”
    “還有,聽說州牧大人的小兒子得了種怪病,請了好多大夫都沒治好,前段時間還招榜尋醫,說誰要能治好他兒子那病,就賞賜黃金百兩。”
    “有傳聞消息,黑虎幫大幫主練功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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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於原身阿狗那樣的小乞丐,這幾個家夥都是乞丐中的老油子,還有一重地頭蛇的身份,這徐州城中很多事情,他們都能收到風聲。
    “州牧?”
    許陽喃喃一聲,隨即手腕彈抖,將幾枚石子打出。
    “砰!砰!砰!”
    一陣沉悶響動,幾人應聲而倒,再無聲息。
    許陽上前,翻看了一下屍身,竟從那乞丐頭子身上,搜刮出了幾兩碎銀。
    對此,許陽並不意外。
    乞丐,是一種極其暴利的職業,尤其是這種結構性的乞丐團夥。
    沒錯,說的就是丐幫,那些幾袋幾袋長老,全殺了都沒有幾個冤枉的。
    這乞丐頭子雖然算不上長老,掛不起麻袋,但靠著欺壓阿狗這樣無依無靠的真乞丐,日子也過得有滋有味,時不時還能去串暗門子。
    所以,許陽下起手來,也是幹脆利落。
    搜刮幹淨,剩下一地屍體,許陽也不理會,扯過一張還算幹淨的草席,就在篝火旁睡了下來。
    ……
    翌日,州牧府邸之前,許陽平步而至。
    他拿著昨夜搜刮到的幾兩碎銀,置辦了一身新行頭,又到客棧沐浴更衣了一番。
    此刻看來,除了身體略顯瘦弱,其他與常人無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郎。
    至於那小女孩給的銀錠,他並沒有用,省得小兒持金過鬧市,惹來一堆麻煩。
    如此,來到州牧府門前,向那倆門房家丁說道:“在下姓許,名仙,字青陽,聽聞令家公子患有奇疾,招榜尋醫,因此特來揭榜,還請兩位通傳。”
    “嗯?!”
    兩個門房定眼一看,見是一名身形瘦小,弱不禁風的少年,頓時皺起了眉頭:“你也是大夫?”
    許陽點頭:“正是!”
    “哪有你這麽小的大夫。”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去去去,別來胡鬧,觸怒了大人,你有十個腦袋也擔待不起!”
    兩個門房顯然不信,當即就要將他驅趕。
    許陽也不在意,直接向當中一人說道:“閣下麵色晄白,眼垂發黑,平日行動,是否有氣無力,腰肢酸軟,精神萎靡,尤其行房事之時,更是夫綱不振,總覺身體虧空……”
    “!!!”
    那門房頓時瞪大了眼眸,滿臉震驚的望著許陽。
    許陽卻不理會,轉向另一人:“還有閣下,你氣血兩虧,更是不堪,是否常入煙花柳巷,或是夜間獨自……”
    “夠了夠了!”
    “先生這邊請!”
    “……”
    片刻之後,州牧府內,一間古色古香的臥房之中。
    “許……大夫,可有法醫治?”
    一身常服,仍顯威嚴的州牧微微皺眉,心中驚疑但並未表現,耐心向許陽詢問。
    “果是奇疾,但不礙事!”
    許陽提筆,寫下藥方,交給一旁的管家,再向州牧說道:“取此藥來,以水煎煮,每日一貼,服用三月,保證藥到病除!”
    “這……當真?”
    雖然方才已讓諸多下人前來受其診治,證實了眼前這位少年當真醫術高絕,但一聽小兒多年頑疾,隻要三月便可藥到病除,州牧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許陽一笑,沉著說道:“若是三月不能藥到病除,許仙願將性命賠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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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言重了。”
    州牧一聽,連忙勸慰:“隻是小兒頑疾多年,諸多良醫前來,皆盡束手無措,不想先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醫術,實在令人佩服。”
    不愧是一州牧首,封疆大吏,這人情世故的拿捏就是精準,麵對影響自家小兒生死的大夫,毫不擺威嚴架子,輕笑說道:“先生妙手回春,救回我兒性命,不勝感激,來人啊,取診金來。”
    “是!”
    很快,管家便將一盤金錠端了上來。
    “還請先生笑納!”
    “大人客氣了!”
    許陽見此,卻是搖頭,拱手向那州牧說道:“但在下不要這診金,隻有一個不情之請。”
    “嗯?”
    這話讓州牧眉頭一皺,但也沒有立即拒絕,隻道:“先生請講。”
    許陽笑道:“家師生前,唯有一願,便是懸壺濟世,將我門醫術發揚光大,在下承先師之衣缽,自然不敢有違師命,因此懇請大人,容許在下開辦醫館,於這徐州城中懸壺濟世!”
    “原來如此。”
    聽到是這般請求,州牧立時放下了心來,當即笑道:“先生妙手仁心,利國利民,本官豈有不容之理,這診金還請收下,便做開館之資!”
    “多謝大人!”
    “敢問先生這醫館何名?”
    “嗯……便名保安堂如何?”
    “保安堂,保全安康,甚妙,甚妙!”
    ……
    雖說擁有大周一世的積累,已今時不同往日,有諸多手段創辦基業,但還是那句話,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利益紛爭,腥風血雨。
    哪怕是人人尊敬,救死扶傷的大夫,也沒有辦法避免這些事情。
    你以為醫術好,就能開醫館,做藥房,治病救人,名聲遠揚了?
    沒有那麽簡單的。
    魚市都有漁霸,都有幫派把持,剝削壓榨,那更加暴利,生死關鍵的醫藥行業怎麽可能一片空白,與世無爭?
    那一間間醫館,一間間藥房,背後都有勢力支撐,相互競爭擠兌,用各種手段爭奪市場,搶占利潤,打壓對手,其中齷齪,數之不盡。
    許陽才沒有工夫跟他們搞這些破事,所以他直接選擇找個靠山來遮風擋雨,如此,他便能從容的開館授徒,立足徐州,逐步做大。
    這對他而言是很簡單的事情,那州牧之子的疾症雖然怪異,但他在大周鎮世三百於載,什麽疑難雜症沒見過?
    他將天下之學,盡融武經,其中玄妙最甚,作用最大,發展也最多的,便是“功”“鬥”“兵”“生”四卷。
    功卷乃修法根本,鬥卷乃鬥戰絕技,兵卷乃兵擊戰法,生卷則融醫學藥理,乃還陽回春,救死扶傷之妙法,因而冠名“生”字卷。
    此卷配合功卷修法,武經之力,還有化腐朽為神奇的技能特性之效,莫說妙手回春,藥到病除,便是活死人,肉白骨,也非難事。
    當然,這是許陽在大周時最巔峰的狀態,武道通神,功參造化,又有三百載歲月,時光積累成就的技能特性,如此才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為。
    現在……重新開局,一窮二白,隻靠儲存在記憶中的醫學知識,就沒有那麽驚世駭俗的能為了。
    所幸,拔除這點頑疾,還是輕而易舉。
    如此這般,三月之後,一間醫館在徐州城中盛大開業,名曰——保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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