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服軟的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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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呢,賽斯閣下?”見對方意念陷入漫長的沉默中,布來恩適宜的出言提醒道。
    此刻,兩人之間的關係才算得上是真的撕破臉了,對方膽敢暗中謀害他,若不是他硬實力較強,再加上一定的運氣成分,恐怕早就這撒魯克巫妖殺死。
    作為陷害自己的代價,布來恩不惜在賽斯意念的阻止下,也要毀掉這女巫妖的軀體,讓她的靈魂重新回歸到命匣內,就是其付出的代價之一。
    從對方如此憤怒的神情就可看出,毀掉這女巫妖的軀體,想必也是讓她付出了什麽慘重的代價。
    即便如此,布來恩依然覺得不太解氣。
    至於接下來該如何報複對方,那就要看這遠古邪神到底該如何解釋了。
    “事已至此,我也無話可說。”賽斯分身蒼老的嗓音的在透過聖徽,在布來恩的腦海中響起。
    似是為了博的對方的同情,話語還顯得格外蒼涼。
    她還能說什麽,自己謀劃了數千年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敗得徹徹底底,甚至連挽回的餘地都沒有。
    有那麽一瞬間,賽斯差點都心灰意冷,想要就此隱居在巫虺尖塔裏,從此不問世事。
    但一想到穆爾霍蘭德神係的邪神賽特自始至終都未曾放棄過殺死自己,然後吞噬神力的想法,一股不可抑製的憤怒就不自覺的湧現在心中。
    她不甘心,決不能因此就躺平下去,即便是她想要隱居起來,從此避世不出,恐怕邪神賽特還是不會放過自己。
    終有一天,對方定會尋到自己的躲藏之處。
    她不可能躲躲藏藏一輩子。
    所以,她還是要想辦法恢複自己的神力,這已經變成了她的執念和生存至今的意義所在,怎麽可能隨隨便便就放棄了。
    計劃雖失敗了,但至少她已經吞噬了毒蛇之神瑪夏克的部分神力,還增添了一位選民,隻要等那位被布來恩殺死的愚蠢仆從重新從命匣內複活,並恢複實力,她就可以繼續謀劃下一個恢複力量的計劃。
    不過,這一切的前提就是先將這個凡人法師穩住,若有可能甚至將他拉攏過來,幫助自己一起對付穆爾霍蘭德神係,也是不錯的選擇。
    隻是……讓賽斯遲疑的是,自己到底該拋出什麽樣的利益才能把他的目光重新吸引過來,這就讓他有點犯難了。
    “既然無話可說……”布來恩自然不知道此刻的賽斯內心又暗自開始打起自己的注意,他望著手裏的聖徽,見感覺對方的沉默就好似一頭不怕開水湯的死豬,於是神色微冷的道:
    “那你說我是不是該立即摧毀這枚對我而言,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聖徽呢?”
    雖說這枚聖徽增加的屬性還是頗為不錯的,但經過這一係列事情之後,他就意識到,這玩意兒就是個燙手的山芋,隻要聖徽在自己手裏,就要時時刻刻受賽斯的監視,還不如把它直接摧毀了省事。
    當然,他這麽做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看看這枚聖徽而賽斯而言到底重不重要。
    畢竟她不但能夠將意念和神力隱藏在這裏,甚至還通過聖徽,為自己新添加了一位選民。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賽斯在蛇人城市裏從毒蛇之神瑪夏克那裏奪取的那些還未來得及消化的神力,也都隱藏在這裏麵。
    若真如此的話,他說不定還能當做自己用來威脅賽斯的籌碼。
    “你敢!”
    見對方並不像是看玩笑的樣子,賽斯神色一驚,意念中帶著不可抑製的憤怒,最終還是被她強行壓製了回去,用蒼老的嗓音,意味深長的緩聲說道:
    “無論我現在有多麽的狼狽,也沒人敢否認我是創世之蛇另一麵的事實,黎明紀元的混沌戰爭,就是由我帶領著遠古諸神擊退了荒神,並將剩餘的所有荒神全部封印於阿貝爾世界,而你,不過是個卑微的凡人罷了,也敢威脅一位真神,你可想清楚裏麵的後果了?”
    現在的她麵對布來恩的威脅可謂是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倘若這枚聖徽被他直接摧毀,那麽她此次從毒蛇之神瑪夏克那裏奪取的神力,就無法帶回楚爾坦半島的巫虺尖塔,甚至還有可能讓瑪夏克再度吸收。
    白忙活一場不說,還有可能讓瑪夏克根據殘留的神力追尋到她躲藏之地,平白無故的為自己招惹一位敵人。
    本來有邪神賽特這個威脅,就夠讓她頭疼了,她自然不想再讓瑪夏克也惦記上自己。
    但現在的她根本無法阻止住布來恩的任何行動,隻能扯出一張大旗,試圖嚇住他,然後讓其心平氣和的與自己談判。
    布來恩自然不知道自己隨口一說的想法,竟然好似打蛇七寸般的直接命中了賽斯分身的要害,見對方惱羞成怒的樣子,他不屑的道:
    “真神?你就不要再繼續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還是說點有用的話吧,不然我可就真的把它給毀了。”
    說著,他就虛張聲勢的準備朝聖徽內注入奧術能量。
    事實上,這枚聖徽在與撒魯克巫妖的戰鬥過程中,他讓金龍帕拉蘭達克斯準備喚醒故意沉睡的賽斯意念的時候,就對其有了大概的了解,並深刻的明白,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想要徹底摧毀這枚由神力鑄造的聖徽,根本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將其帶回去,然後集思廣益,讓其他善良陣營的牧師,借助自己信仰神祇的力量,或許有可能對其造成破壞。
    他自然不可能浪費大量的時間,去做這些將邪神賽斯徹底得罪的沒有任何挽回餘地的事情。
    簡直就是吃力不討好。
    雖然對方一度想要致自己於死地,但都被他全部規避掉了,這種情況下,在殺死了撒魯克巫妖的時候,他的氣就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而在短暫的交流過程中,讓他冷靜下來之後,自然是要想盡辦法從賽斯這裏將自己有可能得到的利益,最大化的發揮出來。
    畢竟有一點賽斯說的還是沒錯的。
    她的確是號稱‘創世之蛇’的寰宇之蛇代表邪惡的一麵,從‘神上神’艾歐創造托瑞爾世界開始至今,所發生的絕大多數事情都了然於胸。
    既然機會已經擺在自己麵前,他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好好利用一下的機會,比如說,如果有可能的話,邪神賽斯說不定還知道些機械帝國尹瑪斯卡七神器的下落。
    感受到聖徽內注入的奧術能量,盡管賽斯並不懼怕,甚至可以自信的說出僅憑這些小手段根本傷害不到自己,但她卻不敢真的冒這個險,倘若真的把對方給逼急了,無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要把它摧毀,怕不是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她略微沉吟片刻,便立即明白了布來恩這麽做的用意是什麽。
    正如她所預料的那樣,凡人終究隻是凡人,特別是那些喜歡以高貴自稱的施法者,在任何於利益相關的事物麵前,他們都會自以為是而又理智的做出自認為最正確,也是對自己最有利的選擇。
    顯然,布來恩並不是真的打算把這枚聖徽摧毀,而是想要試探自己到底能夠付出多少用來交換的利益。
    搞清楚之後,作為活了無數歲月的賽斯立即就壓下了內心的憤怒,冷靜而理性的想到了應對的方法。
    “唉……”
    她故作深深的歎了口氣,好似接下來的話語能夠倒盡曆史的滄桑和世態的荒涼一般,說道:
    “沒錯,正如閣下所言,現在的我的確算不上是什麽真神,不過是空有真神記憶的一具化身罷了,所以我才費盡心思的想要恢複自己曾經失去的神力,而這枚聖徽內就儲存著我從毒蛇之神瑪夏克那裏奪取的神力,我還尚未騰出時間讓它與我融合,倘若你將這枚聖徽摧毀了,那麽聖徽內的神力就會因此丟失,重新回歸到瑪夏克身邊,到時,這毒蛇之神就會根據神力內沾染著我的氣息,搜尋到巫虺尖塔的位置。”
    “所以,這枚聖徽的重要程度對我來說,不言而喻。”她接著補充道,“隻要閣下不摧毀它,有什麽條件你都盡管可以提。”
    服軟了?
    這就服軟了?
    聽到賽斯這番誠懇的找不到任何漏洞的話語,布來恩一時被驚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沒想到自己想要摧毀聖徽的打算,竟然真的誤打誤撞的擊中了賽斯的要害,而沒想到對方隻是象征性的噴了句垃圾話,就立刻立正站好等著自己去揍她。
    這特麽完全不像一個遠古之神的逼格啊。
    畢竟這可是一位遠古邪神,代表著寰宇之蛇邪惡的一麵。
    這麽輕而易舉的向自己服軟,還真有點讓他適應不了,並本能的認為這貨是不是又在暗地裏醞釀著什麽陰謀。
    似是看穿了布來恩的心思,賽斯的意念又道:
    “閣下不要誤會,我以寰宇之蛇的名義起誓,我剛剛所言句句屬實,絕無任何謀害閣下之心,畢竟我醞釀了數千年的計劃已經徹底失敗了,我也算是看開了,有些東西是不能強求的,所以現在對我而言,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隱居在巫虺尖塔,暗自積蓄力量,默默等待著機會的來臨。”
    聽到對方竟然敢拿寰宇之蛇的名義起誓,布來恩是真的有些意動了,已經開始相信,對方很有可能是真的服軟了,然後想要學越王勾踐來個臥薪嚐膽。
    當然,即便如此,他還是多留了幾個心眼,畢竟他可是印象深刻的記得,對方之前謀劃的陰謀差點將自己幹掉。
    就算是說破天,也無法改變她是邪惡神祇的本質,跟這些神祇打交道,就必須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被賣了還在幫對方數錢。
    若不是布來恩知道僅憑對方隱藏在聖徽內的那點力量根本威脅不到自己,以及奧來姆古城的其他撒魯克巫妖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他的存在,他寧願花費一定的代價,去毀了聖徽,也絕不跟對方合作。
    感覺到布來恩露出意動的表情,賽斯也是暗自鬆了口氣。
    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樣,對方壓根兒就沒打算毀了聖徽,不過是為了想要榨取更多的利益而用來威脅自己的。
    正因為她拿捏住了布來恩的目的,才敢毫不顧忌的說出自己的弱點,以此來獲取他的信任,甚至不惜以寰宇之蛇的名義起誓。
    當然,她說的都是真話,自然不會擔心誓言的反噬。
    畢竟此刻的她在底牌盡失的情況下,已經翻不出什麽浪花了,不管她說真話還是說假話,都會引起對方的懷疑,那還不如直接坦誠相待,以此看觀察布來恩的反應與推測他的最終目的,然後去對症下藥。
    “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巫虺尖塔的主人。”賽斯趁此機會再次拋出自己的誘餌,“尖塔的寶庫想必你也看到了……”
    “關於寶庫的事情,你就休要再提了。”布來恩神色平靜的說道,“我去過那裏,自然知曉裏麵的情況,作為一具分身,你對尖塔的控製權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而寶庫就在你的控製範圍之外。”
    “的確。”賽斯暗自驚訝了下布來恩竟還能保持如此冷靜的態度,又補充道,“但寶庫的位置就在巫虺尖塔,這一點它是跑不掉的,隻要等我恢複一定的神力,總有得到控製寶庫權限的一天,不是嗎?”
    “那就等我你得到寶庫權限的那一天我們再談吧。”布來恩不為所動的搖了搖頭,“這種畫大餅的手段,就不要在我麵前使用了,恐怕在這個世界,很少有人比我還了解畫大餅的手段。”
    “這麽說你經常給人畫大餅了?”賽斯顯然是推測出了所謂的‘畫大餅’到底是什麽意思,好奇的詢問道。
    “不!”布來恩否認道,“是經常有人給我畫大餅,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那你到底想要什麽?”賽斯不再在這個問題上過多探討,單刀直入的說道,“你到底想要什麽,才能跟我繼續合作。”
    “很簡單,我需要知道尹瑪斯卡七神器的下落。”布來恩暗自在內心掂量了下,才說出自己的最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