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卑鄙的日本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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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6章 卑鄙的日本猴子
    第596章 卑鄙的日本猴子
    滕毓藻口述完電報,在左保田遞過來的文件夾上內電報稿上簽下了他的名字,然後就將觀察鏡讓給急不可耐的葉祖珪。
    看著拿著文件夾的左保田疾步走到艙室內的那台電報台前,在電報高右上角寫上三個“密”字,在將電報交給報務員,報務員隨後譯電發出。
    滕毓藻裹緊身上的大衣,走回桌前重新坐到座位上,在滴滴的發報聲中,默默思索起來。
    滕毓藻知道,他最近的兩封電報,對於俄軍來說,不會起到絲毫作用,因為阿列克謝耶夫收到衛靖海從天津大帥府內的參謀部機要室發出的電報時,一切就都已經晚了。
    發給阿列克謝耶夫的電報,並沒有通過天津電報局發送,而是通過一條秘密連接津奉電報線路的密線發送到旅順遠東總督府的。
    甚至為了盡可能減少對方判斷追尋電報來源的線索,滕毓藻還特意交待衛靖海,在電報稿上,不僅不簽署落款,連題頭稱呼也沒有。
    滕毓藻發電示警的目的,並不在於讓俄軍立即就有所準備,也不是為了給以阿列克謝耶夫為首的入侵東北的俄軍製造恐慌氣氛,而是在於他要阿列克謝耶夫和俄軍一眾高級軍官相信,這些神秘電報所有警示內容都是真的。
    這樣,他在必要的時候,就可以及時將日軍的動向發給俄軍。
    當然,滕毓藻也希望有機會能給日軍發出相關俄軍消息的電文,其目的同發給阿列克謝耶夫的電報都是一樣的。
    滕毓藻萬分希望,這兩個生死對頭能打得雙方都奄奄一息,好便宜他這個漁翁。
    “滴滴滴滴”,剛剛沉寂了一會的電報機突然又響了起來,這讓滕毓藻不由停下思緒,抬起頭來察看發生了什麽情況。
    見那個通信處的報務員正在緊張地抄寫著電文,滕毓藻知道這應該實在接收電報,這讓滕毓藻不由一愣。
    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啊!
    難道是出現什麽緊急情況,衛靖海發報給自己。
    朝廷不應該有對自己不利的事,李耀庭的安保局很有效率,現在朝廷內的許多機密事情,他們都已經能及時掌握。
    不隻是朝廷各部內,甚至奕劻的王府裏和袁世凱的豫軍中,也有李耀庭安插的人,這些人雖然絕大多數都是雜役和低級官吏或者中下級軍官一類的,鮮有有身份的人,可依然能探聽到許多有價值的消息。
    根據李耀庭的情報,以及載漪、英年、趙舒翹等一眾得了滕毓藻恩情的昔日主戰派大臣傳來的消息,朝廷最近還是很安穩的,雖然以奕劻為首的一幹王公大臣以及勳貴們,還有依附於袁世凱的一些大臣,對他暗地裏使了許多絆子,可隻要涉及到直隸以及他本人的事,到了慈禧那裏,就全都被按下。
    唯一有些讓滕毓藻有些遺憾的是,鐵良已經上書慈禧,建議慈禧將張之洞調離湖廣,到軍機處任職。
    況且,現在除了軍事上的較為重要的決策,一般情況下有衛靖海和楊士驤兩人,就都可處理了,幾乎就用不到他,許多事情他都是通過每日或者每周各處送來的匯報,他才知道具體情況。
    他現在,隻負責關注主持軍事較為重要大事。
    滕毓藻甚至有時候自己都在想,他現在的情況,很有些類似日後的常凱申。
    如果不是朝廷上和軍中有什麽事,那又會是什麽事情呢?
    莫非,電報局那裏出了什麽問題?
    從昨天開始,天津電報局就出現了俄國和法國領事館人的身影,他們顯然是想要查詢神秘電報的淶源。
    至於還有沒有受到這兩個國家領事館指使的國人,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雖然還沒有確認,不過滕毓藻肯定一定會有,隻是還沒發現而已,畢竟這些人出麵活動查找線索,會更方便一些。
    如果涉及到領事館的人,還真要向他匯報。
    “大帥。”
    左保田的話音再次打斷了滕毓藻的思緒,滕毓藻抬頭看時,卻見左保田帶著剛剛在接收電報的那個報務員已經來到他的麵前。
    左保田說道,“大帥,咱們飛艇上的電台剛剛截獲一份無線電電文。”
    左保田的話,讓滕毓藻不由一愣,緊接著又問道。
    “是什麽內容?哪裏發的?”
    滕毓藻的問題,讓左保田有些發窘,忙示意一旁的報務員回答滕毓藻的問題。
    “大帥,不清楚內容,也不知道是哪裏發出的。”
    見到滕毓藻有些錯愕,報務員忙又說道。
    “大帥,這份截獲的電文應該使用了加密手段,不過雖然咱們暫時還不清楚電報的內容,可由於截獲的電報信號非常強烈,同我們接收到的同小站兵工署的試驗信號還要強烈很多。”
    “所以,我認為發出電報的電台,距離咱們的飛艇應該很近,距離很可能隻有幾公裏,應該就在咱們飛艇的下麵。”
    報務員的話,讓滕毓藻不由一陣狂喜。
    因為,在飛艇下麵現在看是隻有沙俄太平洋艦隊分艦隊,可據他所知,俄國軍艦上現在還沒有裝備電台。
    除了經濟原因,還有現在的電子元器件還很不過關,要想電台的功率大,必須要安裝體積很大、也很複雜的線圈,以及更多的放大器件等一些設置,因此傳播較遠的大功率電台體積都很大。
    飛艇上的這台收發報機雖然個頭並不出格,可由於是按在飛艇上,這幾乎就相當於給地麵電台裝上了一根高達幾千米的天線,所以並不需要太大的功率就能讓無線電信號傳的很遠。
    由於飛艇的這個優勢,已經移駐山海關的老上級第四鎮的電台,為了行軍方便,他們的功率也很小,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現在就必須有飛艇滯留在灤南附近的上空,作為和天津之間的中繼站。
    既然,太平洋艦隊的軍艦上沒有安轉電台,那麽就說明這下麵的海麵上,還有其它安裝有電台的軍艦存在。
    而恰恰據他所知,一向緊追歐洲列強裝備發展的日本人,已經下大力氣給他們的主力艦隻安裝上了電台,日本人早就對太平洋艦隊進行了針對性的準備,他們又一項慣用偷襲方式突然開戰,怎麽會沒有前出偵查的準備。
    保不準,日本人就會臨時給前出偵查的艦艇裝上電台。
    也就是說,剛剛截獲的這份電文,很可能就是日本人前出偵查的艦隻在給後麵的的主力艦隊發出信號報告情況。
    截獲了日本人的電文,這實在是太有意義了。
    現在的無線電發報技術還不是很成熟,各國雖然都已經因為無線電信號易被截獲的缺點開始使用密碼,可這是的密碼極為粗糙,很容易破解。
    如果借此能破獲日本聯合艦隊,乃至日軍陸軍的電報通信,那可就太好了。
    “好!非常好!”
    “不隻是接收時間,包括現在海麵太平洋分艦隊的情況、軍艦的數量型號,還有軍艦的名稱都要記錄完整,回去立刻交給你們林署長,盡快破譯出電文。”
    報務員離開後,滕毓藻又興奮地對左保田說道。
    “你記錄一下,回去立刻告訴林聯盛,挑選精幹人員,在參謀部通訊處成立密碼破譯股,由他親自兼任股長,不僅要收集破譯日本人的密碼,還要破譯俄國人的,如果日後天津領事館或者京城的洋人領事館安裝電台,也要破譯他們的的密碼。”
    “還要記住,這件事屬於絕密,隻有包括參謀長在內的我們幾個人知道。”
    想了想,滕毓藻又對左保田說道,“還要告訴林聯盛,我對破譯密碼有一些心得,我會親自給他挑出的人上課,講解如何破譯密碼。”
    左保田知道,直軍現在使用的密碼就是按照滕毓藻的指導編寫的,而且,還在滕毓藻的堅持下,通訊處每月都要更換密碼。
    “大帥!小鬼子艦隊熄滅燈火了。”
    葉祖珪從觀測鏡前既興奮又有些遺憾地站起身後,高聲說道。
    葉祖珪一麵說著一麵走回到桌前,左保田有些不解地問道。
    “葉部長,小鬼子幾十艘軍艦的艦隊,在黑暗中航行他們難道不擔心發生碰撞嗎?”
    葉祖珪笑著解釋說,“小鬼子的艦隊不得不關燈了,否則他們應該擔心在航行一段,海麵曲率減小他們的燈火會被老毛子發現了。”
    “而且,雖然是熄滅燈火,可不會一點燈光都不留下的,一般來說,他們會在軍艦的後麵留下幾盞微弱的燈光,以便讓後麵的軍艦知道前麵軍艦的位置,防止發生碰撞。”
    在葉祖珪和左保田兩人說話的功夫,滕毓藻已經從用卡扣固定在艙壁上的暖水瓶,從裏麵倒出一杯溫熱的參湯。
    滕毓藻手中的這個暖水瓶,是《震旦實業發展公司》出產的,也是這一次要拿去美國參加博覽會的商品之一,不過這個暖水瓶,滕毓藻已經申請了專利。
    暖水瓶,這種後世常見的保溫用品,在此之前,也就是1892年,已經由蘇格蘭物理學家杜瓦發明出來,可隻是在實驗室、醫院,以及探險隊裏使用並沒有廣泛推廣,滕毓藻通過駐英國公使張德彝僅僅花費一萬英鎊,就將這個專利從杜瓦手中購買下來。
    然後,滕毓藻又將新式暖水瓶也同樣申請了專利,交給《震旦實業發展公司》生產。
    雖然十多年前就已經出現了保溫瓶雛形,不過最初是為了保存液態氣體的,也就是所謂的杜瓦瓶。
    曆史上,就在去年,僅僅比滕毓藻申請專利晚了一個月,德國人伯格就申請了暖水瓶的專利,隻是他推廣的並不成功,暖水瓶真正大規模推廣開來還要再等二十年。
    拿到博覽會展出,就是滕毓藻準備大規模推出,甚至還要在美國找到合作辦廠的公司。
    滕毓藻很慶幸,這個時期幾乎遍地是黃金,僅僅這一個暖水瓶,二十年內給他帶來數千萬美元的收益都是少說的。
    1904年2月8日晚,這注定是一個不平凡的時間,是會被載入史冊的一個重要時間節點。
    冬季,雖然黃海海域的溫度並不比平常低很多,可天氣依舊非常寒冷。
    海風輕撫著的海麵,有規律地發出陣陣濤聲,停泊在旅順港外錨地的俄國太平洋艦隊分艦隊也沉浸在這沉沉的黑夜裏。
    分艦隊的全體官兵幾乎有毫無二致的想法,那就是都對一個小小的日本不以為然。
    所以,除了有出哨任務的水兵以外,其他人在這早春寒冷的夜裏都躲在自己的艙室裏要麽在沉睡、要麽就在漫無目的地聊天、也有人在默默思念著自己的家鄉。
    軍官們也同樣如此,同軍艦上的水兵們沒有多少差別,所不同的是,軍官們有自己的特權,可以在這漆黑的暗夜中,躲在自己的艙室內,悄悄喝上幾杯伏特加或者法國白蘭地來消遣。
    可就在這夜色的掩護下,可以奪走他們生命的巨大危險,正在向他們步步逼近,而所有太平洋分艦隊的官兵們還都一無所知。
    因為,日本海軍中將東鄉平八郎率領的聯合艦隊,已經偷偷地接近了停泊在外港錨地的俄國太平洋海軍分艦隊的軍艦。
    就在各艦值勤哨兵還躲在背風處打瞌睡的時候,已經成戰鬥隊形展開的日軍聯合艦隊各艦突然一齊開火,對俄國不宣而戰了。
    密集的大口徑艦炮炮彈發出的尖嘯聲,以及在俄國艦船周圍爆炸產生的巨大轟響,將俄國官兵們美麗的思鄉夢一下子炸得粉碎。
    初雨夏帽狀態、毫無準備的太平洋艦隊分艦隊的八艘艦船中,在聯合艦隊的第二波炮擊中,就有兩艘中彈起火。
    由於日本海軍炮彈使用的是下瀨火藥,也就是苦味酸炸藥,這對俄國海軍產生了極大威脅,幾乎中彈的軍艦都會瞬間燃燒起火。
    使用下瀨火藥的炮彈具有一係列驚人的特性,首先炮彈的靈敏度極高,即使命中細小的繩索都能引發爆炸。
    這種炮彈爆炸後,不僅會形成普通黑火藥或者炸藥炮彈爆炸時那樣的衝擊波和炮彈碎片,還會伴隨有中心溫度高達上千度的大火,號稱對鋼鐵都能點燃。
    最可怖的是,這種火藥爆炸形成的火焰會像汽油著火一般四散流動,即使在水中都能持續燃燒一段時間。
    遭到猝然猛烈打擊的太平洋分艦隊,頓時驚慌失措起來,匆忙衝出艙室跑到戰鬥崗位上的沙俄水兵們展開有組織的迎戰時,時間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分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