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你們還會跟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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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26章 你們還會跟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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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士驤繼續說道,“大帥,自從得知朝廷要師從日本,學習他們的憲政體製,我就仔細想過。”
    “雖然這一次朝廷是要學日本人的憲政,而日本人的憲政不僅遠遜於英國人,甚至比之德國人的憲政體製都有不如,可畢竟是放了一部分權利給內閣了。”
    “所以,這個內閣總理的位置,就相當於皇帝之下第一人.”
    楊士驤看到滕毓藻依然沒有什麽反應,接著又說道。
    “大帥,我以為,雖然這個憲政改革雖然並不徹底,可這就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大帥一定要先占住內閣總理這個位置。”
    “隻要拿到這個位置,那就是占住了先機,大帥想要如何,就會有更多的施展餘地”
    “隻是.這個直軍總統恐怕就要放下了。”
    日本人的這個憲政體製,是君主立憲的專製天皇製,天皇總攬統治權,這個體製下,議會雖有一定地位和權利,但法律仍需天皇協讚,而且還是軍政一體。
    對於這種憲政體製,滕毓藻的心情很有些複雜,這種體製下,他可以做很多事,唯一的反感就是還要受到這個皇帝的管轄。
    而楊士驤的意思,滕毓藻也很清楚,有直軍支持,隻要拿到這個總理,他就有了可以和朝廷抗衡的名望,甚至日後他想要武力推翻這個滿清朝廷,他都會得到更大的朝野支持。
    更明確地說,楊士驤認為,這個內閣總理隻是一個鋪墊,或者說是他上位的一個墊腳石。
    隻不過,這要多費很多手腳,而且依然也還是慢功夫。
    而時間對於滕毓藻來說,恰恰是他所缺乏的,滕毓藻現在已經很有一種時不我待的感覺。
    但是,不管怎麽說,這一次施行憲政,滕毓藻是絕對當仁不讓的,有了這個位置上,隻要他不大意出了昏招,那就不進是他在民間的聲望無以複加,在這個朝廷體製中的官員內,他也會得到許多用泵者,這對他日後想要采取進一步措施大有好處,至少會減少很多阻礙。
    “這可不行!”
    不等滕毓藻開口,劉十九已經臉紅脖子粗地高聲嚷了起來。
    “大帥搶這個內閣總理位置,我沒意見,可這直軍總統不能丟了,如果沒了軍權,那不是把刀把子遞到別人手裏了,這絕對不行!”
    “還有,按照陸軍部的章程,各鎮隻有不到兩萬人,如果真要這麽辦,咱們直軍就隻剩下三成左右的兵力,這還怎麽收複東三省!”
    楊士驤似乎早已胸有成竹,沒有絲毫遲疑就狡黠地一笑道。
    “呈祥將軍,還請稍安勿躁!”
    見劉十九還要說話,楊士驤忙說道。
    “直軍各鎮縮編,這件事咱們是絕對不能做的,更不能有絲毫退縮。”
    “至於大帥做不做這個直軍總統的位置,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各位將軍的心在哪裏,直軍是聽陸軍部的,還是聽大帥的,這還不是各位將軍說了算!”
    “還有。”楊士驤繼續說道。
    “大帥如果想爭這個內閣總理,就必須要放下這個直軍總統,否則朝廷是不可能答應的,甚至民間也會多有微詞,這對大帥爭內閣總理很不利。”
    “最關鍵的是,現在如果大帥堅持做直軍總統,馬上就會和朝廷撕破臉,那樣就隻能動用武力了。”
    雖然楊士驤說的有些吞吞吐吐,可眾人都明白,楊士驤的意思是說,如果滕毓藻不放棄直軍總統,而又想要上位的話,那就隻能現在就和朝廷動用武力奪權了。
    楊士驤的話,頓時讓劉十九停住口,迅速和吳佩孚、李顯策等人快速交換起眼色。
    李顯策略一思量對滕毓藻說道,“大帥,我讚同蓮府先生的建議。”
    劉十九點頭忽然笑道,“他娘的,是我一時懵懂,錯會了意,還是蓮府先生這個主意好!我也讚同。”
    “還有,也不能便宜他們陸軍部了。”
    劉十九狡黠地說道,“大帥如果不做這個總統了,那麽直軍的軍費也就不需要管了,想要咱們縮編,先讓他們拿出下個月的軍餉和比照三個月軍餉的遣散費。”
    劉十九的這個招法,可謂切中要害,直軍七十多萬人,四個月的軍餉就是兩千來萬,這麽一大筆銀子,陸軍部哪裏拿得出來。
    衛靖海也點頭讚同,可是隨即就皺眉說道,“我也讚同蓮府先生的建議,隻是萬一陸軍部真的能拿出來這筆錢,咱們又怎麽辦?”
    衛靖海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陸軍部裁軍的舉措,一定是經過慈禧點頭的,甚至他們還是經過一番深思熟慮決定的,沒有一點準備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萬一真的準備了一大筆銀子,這還真說不定。
    吳佩孚果斷第一揮手,“如果他們真要拿出銀子來,這也好辦,咱們就收下他的銀子,然後再學原豫軍曹錕,也來他一場嘩變。”
    “如果朝廷來硬的,那就再說不得了,咱們也就隻好和他們刀兵相見,兵進紫禁城了。”
    真要發生嘩變,朝廷是肯定不敢用武力鎮壓的,最終的解決辦法無非是要他滕毓藻出麵約束部隊,雖說不會把直軍總統再還給他,可裁軍一事一定會不了了之。
    隻是最關鍵的,還是直軍自己內部不出現變故。
    楊士驤似乎和滕毓藻想到一起去了,看了吳佩孚、劉十九、李顯策、柳秉義幾人一眼笑著說道。
    “如果大帥辭去了直軍總統,在座的幾位將軍們倒是不會有什麽問題,兩江的劉玉軒也不應該有問題,可其它人呢?”
    楊士驤雖然知道滕毓藻對於直軍的控製力很強,可對於軍中的奮進會還不知情,所以有此一問。
    對於直軍,滕毓藻是完全放心的,在他的縱容和暗中支持下,奮進會現在已經差不多遍布軍中。
    按照李耀庭的報告,中高級軍官絕大多數都是奮進會成員,甚至很多出身滕毓藻那一個營的老部隊中的戰士們提拔起來的哨長、排長也大都參與了,如果有哪個將領想脫離直軍,拉走部隊是絕對做不到的,這一點,他很有信心。
    隻是個別將領,滕毓藻還有些拿不準,比如胡殿甲、曹福田、蘇錫麟,滕毓藻還有些拿不準。
    胡殿甲加入前鋒軍前就已經官居高位,相信他也從不會認為,他現在的位置是滕毓藻給的。
    雖然,不管是胡殿甲和滕毓藻的私人關係,還是對於滕毓藻在作戰中百戰百勝的認可,都不能改變他忠於朝廷的心態。
    這一點,從胡殿甲以往的表現中,甚至還有李耀庭遞來的秘密報告中,滕毓藻都能清楚感覺到。
    而一旦胡殿甲做出由位於他的願望的舉動,福建那一個鎮恐怕立刻就能爆發血性殘酷的內部衝突,這是讓滕毓藻最為擔心的。
    而曹福田,不僅不是出身於《北洋武備學堂》和《隨營學堂》,甚至和自己手下一眾將領們都不遠不近,真實態度很難讓人琢磨。
    蘇錫麟雖然在武衛前軍隨營學堂,也就是後來直軍的隨營學堂做過起病科教習,可他的性格有些謹慎,隻是專心做事,和周圍將領們的關係並不密切,他對朝廷的態度也有些模糊。
    還因為蘇錫麟做過現在已經升任京師巡警局總監薛謙的副手,同薛謙的關係不錯的原因,滕毓藻更不敢對他過於相信。
    薛謙自從離開前鋒軍後,就同直軍同僚關係冷淡,甚至對滕毓藻也是敬而遠之,不過在京師巡警局任上,還是做的不錯的。
    一眾將領自然都明白楊士驤所說的其他人指的是誰,劉十九皺皺眉,似乎對楊士驤有所不滿,側頭對滕毓藻說道。
    “大帥,曹福田我可以作保,他這個人雖然同誰都不遠不近的,似乎總是隔著一層窗戶紙,可對大帥還是感恩戴德的,他絕對不會做出對不起大帥的事。”
    吳佩孚也忙著說道,“老師,玉書那裏我也可以作保,他對於大帥提拔之恩一直銘記在心,絕對不會有問題,至於明光就更不用說了,對於大帥絕對忠誠。”
    對於幾人的說辭、擔保,滕毓藻依舊沒有說話,而隻是默默點點頭,心情複雜滴吐出一口長氣。
    滕毓藻從坐著的沙發上站起身,走到辦公室一角的酒櫃前,拿出一個杯子,又從酒櫃中拿出大半瓶五糧液倒了多半杯。
    這大半瓶白酒還是上一次劉十九來他的辦公室匯報了半天工作後,劉十九喝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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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滕毓藻很清楚,沒節製的喝酒對身體很有危害,可前世就有很多軍人酒量極大,甚至有某位著名將軍不僅酒量大的驚人,幾乎每天都要喝酒,同樣在活到八十歲。
    滕毓藻認為,喝酒對於身體機能好的,尤其是如劉十九這個武人強壯的身體,也沒必要嚴格限製他。
    所以對於劉十九喝酒,滕毓藻並不在意。
    對於白酒,滕毓藻絲毫沒有任何嗜好,他幾乎從不喝白酒,他隻喝啤酒。
    在起開一瓶啤酒,先是一口喝幹了一大杯啤酒後,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就端著兩杯酒走到已經喜滋滋起身伸出雙手的劉十九身前遞給他。
    然後,滕毓藻就端著他那杯啤酒,在地上一邊小口呡著杯子裏的啤酒,一邊慢慢踱起步來。
    不管眾人如何說,最後的決斷都是滕毓藻一意所決,而且事實證明了,至今為止,他的決斷事實證明還都是非常正確的。
    眾人也都知道滕毓藻的這個習慣,幾人都沒有出聲,楊士驤神色凝重地默默想著心事,楊士琦則是目光熱切地緊緊盯著思索中的滕毓藻,而幾個將領們則是互相交換著火熱的眼神。
    良久,滕毓藻才站定身體,目光在將領們臉上一一掃過,然後笑著問道。
    “如果我決定辭去直軍總統,全力去爭取首任內閣總理的位置,甚至還要走的更高一些,你們還會跟隨我,聽從我的指揮嗎?”
    劉十九接過滕毓藻遞給他的大半杯五糧液隻是抿了一小口後,就把杯子放到了放到一旁的茶幾上,此時聽到滕毓藻的話,早已臉紅脖子粗地第一個跳了起來,高聲說道。
    “大帥,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你就放心吧,七十萬直軍都會跟隨你,那個膽敢有異心,老子大刀可不認人,甭管是誰,老子都會砍了他。”
    吳佩孚是緊隨著劉十九跳起來的,語氣激動地說道。
    “恩師待我如父母,學生誓死追隨恩師,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已經站起身的李顯策、劉長發、柳秉義也高聲說道。
    “大帥,不管你是否擔任直軍總統,我們都隻認你一人,都願意追隨大帥共赴義舉!”
    衛靖海也激動滴隨後說道,“大帥與學生有救命之恩,學生此生無以為報,隻有追隨大帥共赴義舉,絕不反悔!”
    衛靖海在《北洋武備學堂》時,是滕毓藻真正的學生,不僅是他,還有劉玉枳、李顯策、李玉林、胡大裘、柳秉義這些人,包括滕毓藻最早那一營中的排長、哨長,也都是滕毓藻的學生。
    甚至,滕毓藻在《北洋武備學堂》從八國聯軍手中解救出來的學生們,也有很多曾經是滕毓藻的學生。
    這幾人一表態,一旁的李玉林就顯得有些尷尬起來,他聽得出滕毓藻“甚至還要走的更高一些”這句話的含義,此時也有些艱難地站起身。
    “興甫,我早知道你終究會走到這一步。”
    李玉林已經能感覺得到幾道帶有明顯敵意的目光射向他,可他還是歎息一聲,仿佛終於放下了心中的重負,接著說著。
    “雖然我不願你同朝廷決裂,可我依然會追隨你,我隻是希望興甫不要殺戮過大,最好能如同蓮府先生所說,做個王莽,能平穩一些上位。”
    得到李玉林的回複,滕毓藻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對於李玉林的固執,滕毓藻一向很有些無奈,幾次試探無果後,他也就死了這份心思,隻是希望李玉林不要背叛他,否則隻能除去他了。
    而誅殺李玉林這樣的老人,會有很多後遺症,甚至會讓一些人寒心。
    “好!”
    李玉林話音剛落,滕毓藻就忍不住心中興奮,說出這個“好”字。
    “瓊琳,你放心,我也覺得蓮府說的有道理,自然不願看到刀兵四起,大開殺戒的局麵。”
    “實話對你們說,我和蓮府在太行山裏初次見麵,蓮府就勸我拋棄這個無能愚昧的朝廷,而我並沒有答應。”
    “我當時就已經存下了爭取這個朝廷主動退位的想法,而且你也應該看到,洋鬼子退兵議和後,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擴充直軍、重建北洋水師,還是不遺餘力地推動洋務建設。”
    “都是想要潛移默化地默默改變,甚至還想著等到和朝廷的十年之約到期後,把直隸建設的興旺發達、民眾富足。”
    “從而讓世人認可我滕毓藻富國強軍的能力,進而達到我的目的,從而讓我們華夏人從此自立與這個世界,複興漢唐盛世榮光!”
    “走的和蓮府所說是一條路子,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臉上隱隱透著掩飾不住興奮的滕毓藻揮揮手,“大家都坐下吧,我還有話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