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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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沈青雲和周英傑他們進行討論的時候,一台奧迪轎車停在了市委大院的門口。
市委書記陳萬富走下車,看了一眼麵前的大樓,他意識到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
掌握全市上百萬人口命運的那種感覺,讓他感覺自己無比的強大。
深吸了一口氣,陳萬富邁步走了進去。
他很喜歡這種置身於權力磁場中心的感覺。
哪怕明知道危險無比,但權力總是讓男人容易沉醉其中,陳萬富也是如此。
他昨天連夜去了省城一趟,不僅去見了新任省委書記王文傑,還見了新任省長傅遠舟。
目的很簡單,一方麵向組織匯報工作,做自我檢討,對兒子陳誌超的問題進行解釋。
另外一方麵,陳萬富的目的很明確,他是去告狀的!
沈青雲這個飛揚跋扈的年輕人,是時候應該受到一點教訓了。
可出人意料。
雖然王文傑和傅遠舟兩個人都安撫了自己,表示兒子陳誌超的事情跟自己沒關係,但陳萬富能夠感覺到,在提起對沈青雲的處置的時候,他們不約而同的選擇了回避。
是的。
哪怕傅遠舟很高興自己靠向了他,但這位省長大人給自己的回複,是讓自己理解一下年輕幹部想要立功的心態。
用傅遠舟的話來說,沈青雲同誌很年輕,工作能力是有的,但經驗稍微欠缺不少,先讓他在銅嶺市工作一段時間,明年不出意外的話,他就要調走了。
這個消息,讓陳萬富馬上嗅到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味道。
要知道。
身在官場當中,政治嗅覺可是非常重要的一種能力。
所謂政治嗅覺,並非其他,而是基於對社會和人的深刻認識,在事情發展的征兆階段,預判下一步發展的能力,並作出適合自己的決定。
一個從政的人,必須要有敏銳的政治嗅覺。
不誇張的講,政治嗅覺是一個人從政的基本素質,一部分來自天賦,一部分來自後天鍛煉學習。
執政者一個講話,一個命令,一個行動,都會透露出信號。
根據這些信號,就能判斷出未來的政治走向。
也就是說,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就能嗅出政治氣味。
根據政治氣味決定自己的政治方向、政治立場。
是堅持原則,還是韜光養晦,都要根據政治氣味來做決定。
如果沒有這個本事,就不要去從政。
如果硬要從政,必會碰得頭破血流,一籌莫展。
當然,有這種天賦的人也不一定會從政成功,因為他可能不喜歡執政者的政治路線,不願與執政者為伍。
陳萬富不是那種隱士,他對於自己手中的權力無比珍惜。
哪怕再有兩年就要退休了,陳萬富也希望自己能夠平安落地,最好混個副部級的退休待遇,那樣的話簡直完美了。
所以。
在聽到了傅遠舟的那番話之後,陳萬富就意識到,這個沈青雲恐怕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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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一般的幹部,有自己反映的情況,再加上趙家的關係,傅遠舟說不定就會答應幫忙把他調走。
但很顯然。
傅遠舟連想都沒想過把沈青雲調走的事情。
這隻能意味著一件事,那就是沈青雲這個年輕人的背景深厚,甚至達到了傅遠舟都不得不忌憚他的地步。
能讓一個省長都忌憚的背景有多強?
陳萬富不敢去想,他也想不到。
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接下來在銅嶺市的日子,恐怕要更加謹慎一些才行了。
……………………
“書記,早上市財政局那邊有份報告過來,上午您要去參加一個座談,下午市委組織部那邊有個會議,需要您出席。市政府那邊有個招商會,您也要去看看……”
秘書不斷對陳萬富匯報著他的行程,陳萬富微微點頭。
作為主管整個銅嶺市上百萬人口民生的市委書記,他每天的工作都很忙碌。
改革開放以來,銅嶺市的經濟發展很不錯,這裏麵有老書記趙洪波打下的良好基礎,但也有他和吳作霖這些後來者的努力。
不誇張的說,為了銅嶺市的發展,陳萬富真的是殫精竭慮,廢寢忘食。
改革開放這麽多年,銅嶺市乃至整個遼東省的發展都很快,不少政治新星冉冉申升起,這些人有的人時至今日身居高位,但也有的人卻黯然離場。
哪怕他們為遼東的經濟發展和輝煌做出了不可抹殺的貢獻,但陳萬富很清楚,官場這條路就是如此。
一朝踏錯,就是萬丈深淵。
身為官場中人,必須要保持高度的政治敏感和警覺,隻有這樣才算是對自己的政治生命負責。
“市長那邊有電話過來麽?”
陳萬富隨意的對秘書問道。
“沒有。”
秘書搖搖頭:“吳市長這兩天下鄉調研了,春耕開始了,他之前在政府工作會議上曾經說過,要嚴肅對待今年的春耕生產。”
“嗬嗬。”
陳萬富嗬嗬一笑,卻沒有再說什麽。
吳作霖是個老狐狸,這時候下鄉調研,未嚐沒有躲避專案組的意思。
正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市委辦公室主任王鳳祥走了進來。
“你先去忙吧。”
陳萬富看了一眼王鳳祥,便把秘書趕出了辦公室。
他跟王鳳祥認識很多年了,看表情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跟自己說。
“老王,有什麽事情嘛?”
陳萬富對王鳳祥問道。
“書記,您去省裏的結果怎麽樣?”
王鳳祥卻沒有馬上回答陳萬富的話,而是開口問了一句。
“省裏倒是沒什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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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萬富淡淡地說道:“一碼是一碼,誌超那孩子走錯了路,又不是我陳萬富出了問題,省裏還是很相信我的。”
說著。
他看向王鳳祥:“市裏這邊怎麽樣?”
“唉,別提了。”
王鳳祥苦笑起來,無奈的說道:“人心惶惶的,市委跟市政法委都是,聽說汪部長在省紀委那邊也挺難過的。”
“不要亂說話。”
陳萬富瞪了王鳳祥一眼,淡淡地說道:“要告訴同誌們,安心工作,隻要自己心裏沒有鬼,就不怕專案組的調查。”
頓了頓。
他又說道:“我也向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反映了一些問題,省委表態會認真對待的,很快這件事就會水落石出的。”
“好的,好的。”
王鳳祥連忙點頭,心裏麵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離開了陳萬富的辦公室,王鳳祥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卻再次嚴肅起來。
聽陳萬富的這個意思,省委那邊似乎還是很信任他,專案組貌似也很快要離開銅嶺市。
但王鳳祥卻不太相信自己這位老領導。
陳萬富這個人,一向都是心思深沉、城府極深的人。
他嘴裏說出來的話,有時候並不一定是真的。
最起碼,在王鳳祥看來,陳萬富的話十有八九是有所保留的。
想到這裏,他快步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王鳳祥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
“爸,有事兒啊?”
電話那邊,響起了王鳳祥兒子王凱的聲音。
“帶上你媳婦和孩子,去老地方拿上東西,馬上離開銅嶺市。”
王鳳祥沉聲說道:“走的越遠越好,如果沒有我的通知,就不要回來。”
“怎麽了?”
電話那邊的王凱一怔,隨即意識到父親話裏麵的意思,連忙問道:“出事了?”
“不確定。”
王鳳祥沉聲道:“不管有沒有出事,你都不能留在銅嶺市了,明白麽?”
“行,我知道了,我這就帶著欣欣去。”
王凱也明白父親的意思,馬上點頭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