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1章:大道至簡,玉碎二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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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嗆!
就在羅刹一脈眾長老內心天人交加時,許坤已經召喚出了且慢劍,周身血色曇花縈繞的修羅領域生成。
握劍如握筆,劍鋒落在最小的石碑上,濺射出道道血花。
在血菩提等人的期盼目光中,許坤的動作雖然緩慢,但他所感悟的道紋,卻是穩穩地被這塊石碑所吸納。
最終,在許坤最後一筆落成時,石碑仿佛活了過來,尋常人根本無法破壞的石碑表麵上,被刻錄了一個文字。
屬於修羅族古文的……“殺”!
隻是凝望了一眼,就感覺到了滔天的殺氣撲麵而來。
部分長老頓時有了些許感悟,然而還想多看,被血菩提阻止了。
“這是留給後輩的,我等若是觀想了,後人就無碑可用了!”
聞言,一眾心癢難耐的修羅一脈長老立刻收起了心思。
如果僅僅是低境界的族人觀想這塊石碑的話,縱使千人、萬人,也不會耗盡可自主吸收天地之力的這塊石碑。
但他們不同,他們之中最次的都是已經超脫藍星的存在。
估計沒觀想幾個人,這塊石碑中的斑駁世界之力就會被耗盡了!
“鯤神大恩,我等沒齒難忘啊!”血菩提帶領一眾長老激動道。
許坤擺手:“當不得恩,我們繼續吧。”
誒?
血菩提愣住了:“鯤神,您還能……”
許坤微微一笑:“鐫刻剛剛那塊石碑,比我直接傳道給血風長老要簡單,這還沒到我的極限,我覺得可以嚐試鐫刻更大的石碑。”
大喜過望~!
一眾長老就差五體投地了,迎著許坤來到了更大的,將近一人高的石碑麵前。
“鯤神,如若不成,切勿勉強,裏麵的世界之力很龐大,莫傷了你才好啊!”血菩提擔憂道。
許坤點頭,這次沒有直接進行鐫刻,而是將桌子上的悟道茶一飲而盡。
“諸位奉上此等神茶,我若不盡力,豈不是白喝了?”
血菩提立即道:“把族內珍藏的所有悟道茶葉給鯤神打包。”
“不必,不必……”許坤表示自己沒有這個意思。
“您就別推脫了!”
“好吧。”
盛情難卻,許坤隻得收下。
然後在一眾目光注視下,他緩緩閉上了眼睛。
對於鐫刻這種大型的觀想石碑,許坤自己也是有壓力的。
說實話,他雖然獲得了元屠、阿鼻的認可,但他本身隻是踏上了這條道路,得其法而未演其形。
什麽意思呢,就像是一個人學習了最高深的理論知識,但並沒有投入到實踐之中過。
就拿畫技舉例,你把各種手法都融會貫通了,可你沒有自己的一副作品。
或者就拿許坤現在的情況舉例。
他在暗影之道衍生出的阿修羅之道上,自身的天賦、屬性雙雙達到了自身上限。
可他沒有學習或創造出相應的戰鬥技能。
先前剛剛離開血煞遺跡時,他初次動用殛曇綻落之力,算是對於自身力量的一次初步運用。
現在想要鐫刻更龐大的石碑,僅僅是一個模糊概念不行。
觀想石碑,就是融合了你所有道韻一幅畫,你想讓後世之人學得上麵你所留下的畫畫技巧,光是一團塗鴉可不行。
先前的那塊小石碑上,許坤僅以自身的道,留下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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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菩提等人看在眼裏,驚在心底。
因為觀想石碑的鐫刻,哪怕是同樣高度的道紋,也分檔次的。
越繁複,越難感悟,越簡單,反而是突出了一個大道至簡!
有些石碑中,觀想到的是前人的一段影像,有些是一張靜態圖,有些也可能是一滴水、一團火,乃至一個字!
越簡單的,越不簡單。
複雜的觀想圖案,盡管你能看到裏麵有多牛逼,可你學不到那麽牛逼。
反觀像是許坤留下的僅僅是一個字,你能從筆鋒撇捺間,深刻領悟道韻。
這就是鐫刻者本身對於自身之道運用到實踐的能力了。
就像是個電工師傅一樣,雖然最後都能通電,但有些師傅隻接了一根線幾個接口,美觀、簡潔、大方。
有些電工師傅,則是用了一堆線,搞成了一團亂麻。
(阿三:?)
你覺得你學誰的,能走的更遠?
許坤既然選擇去做了,那自然要做到盡善盡美,好在他底子夠厚!
如今的他,在某些道上,已經不拘泥原本的形式,可以通過自身對於道的感悟,自創技能了!
就像是當初通過觀察月相而掌握的清輝夜凝劍法!
這次,許坤沉浸於過往的殺戮之中,同樣摸索出了一套劍法。
但相較於當初不成熟的他,創造出的一整套繁複無比,幾乎除了他之外,無人可以學得的清輝夜凝劍法,此刻他自創的一套劍法,極為的簡潔。
隻有兩招,純粹為了殺戮而生!
“我有兩劍,請諸君賞析!”
許坤睜眼,頓時周遭的殺氣化為了實質。
如果說修羅族根據祖傳之法掌握的血煞之力是氣體,那麽許坤的修羅之力粘稠如血,讓人完全無法呼吸!
“第一劍,名為初一!”
許坤並指一點,且慢劍呼嘯而過,擊打在了石碑之上!
但劍鋒落點處,隻發出了尖銳碰撞聲,沒有在石碑之上留下任何的痕跡。
失敗了?
眾人內心一歎,不過這不是許坤這一劍不強,而是他自身還需要積累。
但對比略顯失望的眾人,許坤嘴角卻是微微一笑,且慢劍沉浮在了石碑後方,劍身上的殺機收斂。
“瞧好了,這第二劍,名為……十五!”
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嗆!
且慢劍回旋而來,劍鋒與石碑相撞,但這次且慢劍沒再被彈飛,而是劍鋒如入無物,刺入了石碑之上!
哢嚓,哢嚓!
以世界之力所化的石碑之上,以且慢劍落點處為圓心,竟是崩裂出了道道裂紋。
看到這一幕,一眾長老的後背都發寒了。
刺入石碑?
這是多麽可怕的一劍!
劍法本身威力如何暫且不談,但證明這一劍,有刺破世界之威。
世界之力都被這一劍破開了,換言之如果許坤的基礎夠強,甚至能以此劍傷七境!
噗哇!
就在眾長老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之時,用出這一劍的許坤噴吐出了一口鮮血。
氣機變得孱弱無比!
禁忌!這是禁忌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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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坤自身都遭遇了強烈的反噬。
“鯤神!”眾人驚呼出聲,但許坤一抬手,阻止了眾人靠近。
他的生機在這第二劍之下被調幹,竟是燃燒生命的一劍。
這也是許坤借鑒了無本的壽命劍法的原理。
其勢名為:玉碎!
即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意!
更是融入了龍祖九子之一的睚眥之道……
睚眥必報!
被許坤命名為十五這一劍,為複仇之劍。
仇恨,是積攢殺意的最好方式,有人十年磨一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手刃敵人。
為此,不惜付出一切,乃至生命和尊嚴!
複仇之誌,即使你能逃得過初一,隻要我還一息尚存,那就不會讓你逃過十五!
燃盡一切,隻為揮出這一劍。
最純粹,最不講道理的修羅殺意。
許坤,成了!
而他噴出的鮮血,也是盡數灑落在了石碑之上。
沒有消失,沒有幹涸,而是順著且慢劍破開的紋路,一點點地將其盈滿。
隨著許坤緩步上前,拔下了且慢,道道紋路之中,已經是被鮮血填滿。
“這個文字……”
石碑上的紋路,不像是先前許坤提劍鐫刻的“殺”字那般明顯,乍一看,十分的混亂,就像是一張蜘蛛網。
但仔細觀察,尤其是有著血煞之力作為輔助的情況下,這雜亂無序的紋路,也構成了一個修羅古文。
血菩提最先悟出這個字的真諦。
“是‘恨’字!”
此刻,杵劍在地,呼吸紊亂的許坤也是沉聲道:“此恨綿綿無絕期……”
謔~
眾人隻覺識海清明,一下子就豁然開朗了。
單純的為殺而殺,是漫無目的,毫無頭緒的。
當你不知道為何而殺時,縱使腳下屍骸萬千,回首望去,你不過是一台殺戮機器。
而如果是心懷恨意,為達目的而不惜一切去殺。
仇恨的力量,會化為最原始的殺戮本能,乃至是當對手超越了你自身的情況下,你依舊能以意誌力完成複仇。
“我等……受教了,但鯤神你現在的情況。”
聞言,近乎成了風中殘燭的許坤卻毫不在意。
他沒有讓崆峒印恢複自身生機,因為他的道,還沒有演化完。
但憑借如今的他,能創造出玉碎劍法,已然是極限了。
再往後,需要境界的加持。
可他的目光,落在了邊緣最大的那塊石碑上。
“我……還想一試。”
眾人頭皮發麻,你還想怎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