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8章:一陽初生,生機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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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衣婦人無視一旁自不量力被打翻在地的段譽父親·段正淳,目光淡漠地從相貌醜陋不堪的段延慶身上劃過。
    “娘……”段譽愣愣地望著白衣婦人,正是他的母親。
    “譽兒不怕,有娘在,沒人能傷害你。”白衣婦人蹲下身子,為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絲。
    “您……”段延慶還想說些什麽,白衣婦人頭也不回地解下了段譽脖子上懸掛著的一枚玉牌,甩向了段延慶。
    “這是譽兒的生辰八字。”
    生辰八字?
    段延慶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哆哆嗦嗦地翻看起了玉盤,看著上麵的時間,陷入了沉默,明明無法發聲的嘴角,此刻卻在顫抖,想說什麽又說不出口。
    接著目光看向段譽,從原本的殺機漸漸轉變為了……溫情。
    “娘,你在跟他說什麽?”
    白衣婦人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譽兒,答應娘,今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勇敢地走下去,好嗎?”
    “好……”
    不等段譽回答,白衣婦人轉身,用段延慶的拐杖刺穿了心口。
    “娘!”
    “白鳳!”
    “你!”段延慶瞳孔劇烈收縮,手中拐杖一鬆,連帶整個人都跌坐在地,探出手,想去撫摸婦人。
    “別碰我,我嫌你髒!”生機流逝的婦人滿臉厭惡地說出了最冰冷的話語。
    “我不守婦道,這是我要承擔的代價。”
    天龍寺內,除了段譽的哭聲之外,落針可聞。
    從幾人的表現中,不難聽出一個事實。
    段譽是段延慶和白衣婦人的兒子!
    至於原因,自然是因為段延慶口中的草包王爺—段譽的爹在外麵尋花問柳,讓這個原配夫人心生不滿,為了報複出軌的摯愛,把自己幹淨的身軀獻給了邋遢乞丐段延慶!
    “爹!”
    失去母親的痛苦還沒消散,段譽眼睜睜看著他爹抱住了他的母親。
    為愛殉情!
    拐杖完成雙殺……
    氣氛沉默,外人驚詫,段氏族人沉默,唯有一燈大師閉眸歎息,念誦佛號。
    “孩子……”段延慶滿臉苦澀地看向段譽,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腦袋。
    “別碰我!”段譽怒道。
    噗哇……
    一口心頭血從段延慶口中噴出。
    “老大……”
    段延慶捂著心口,滿臉悲泣道:“是我錯了……”
    “他的生機已絕,聖域在崩塌……”歐陽鋒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仇恨的力量讓他一身殘軀都堅強得活了下去,但當仇恨消弭,內心隻剩下虧欠的時候,他便失去了生的希望!”王重陽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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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段兄不讓我們參與,看來這一切,他都知道。”洪七公搖頭晃腦道。
    “這也算是了卻一樁因果了。”黃藥師下了結論。
    被兩個兄弟攙扶著的段延慶艱難坐起,發出腹語道:“孩子,你不認我,我不怪你,是我虧欠的你和你母親……”
    段譽不語,隻是一味地抱著雙親的屍體哭泣。
    段延慶渾濁的目光看向了一眾先祖像。
    “就算是我為大理段氏,做出最後的貢獻吧!”
    段延慶朝地麵一拍,不顧段譽的阻止,倒懸在他頭頂,散去一身修為,倒灌向了段譽。
    “孩子,不要抗拒,若想完成先祖遺命,這是你唯一的辦法!”
    “你身負神功,我將我的二品一陽指度給你,方可成功施展出六脈神劍。”
    段譽掙紮的動作,漸漸平息了下來。
    那股來自血脈的溫情,是做不得假的,盡管他不想承認,可此刻散盡修為傳道於他的,切切實實是他的生身父親!
    “啊……”
    下一刻,段譽麵露痛苦,對方畢竟是聖境,一身修為何其浩瀚,哪怕他全力運轉北冥神功,依舊難以消化。
    “穩住心神!”
    就在段譽即將堅持不住時,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段譽眼睛眨了眨,這是前幾日他在少林寺認下的兄弟。
    說來也可笑,前幾日四大惡人排行第二的孫二娘和少林寺玄慈方丈完成了對虛竹的認親,隨後玄慈自認為破戒,有愧佛門清規戒律,自殺明智,孫二娘隨後而去。
    而他則是一直守護在虛竹左右安慰他,兩人結下了深厚的兄弟情義。
    今天,相同的一幕又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同根同源的北冥神功被虛竹運用,理順了段譽的身體。
    虛竹接受了達摩祖師的傳承,加上煉化了逍遙三老之力,如今是破境入聖,有他的幫助,原本承受不住的段譽漸漸穩了下來。
    噗通……
    本就醜陋不堪的段延慶如同一具幹屍般落在地上,聖道之力已經盡數化解,可他的嘴角,卻泛起了滿意的笑容。
    “觀音菩薩,我對得起你了!”
    艱難地朝著白衣婦人爬行而去,可終究是咫尺天涯,沒能抓住白衣婦人的一片衣角,遺憾離世。
    阿彌陀佛!
    天龍寺內,誦經普渡,外患未至,內憂先起!
    “譽兒,此乃天道循環,不可易也。”
    段譽本是無神的雙眸,也在愛人王語嫣和兄弟虛竹的安慰下,漸漸回神。
    擦幹了眼角的淚水,從這一刻開始,他真正地從原本的玩世公子哥,蛻變到了有擔當的段氏之主!
    他的境界,也在段延慶耗盡所有的灌輸傳道之下,借助北冥神功將其本身就是一脈傳承的力量煉化,一日間入半聖境!
    “段兄弟,放心去,我來助你一臂之力!”
    段譽安頓好了父母和段延慶的屍體,堅定地點了點頭。
    大理段氏的心病隨著延慶太子的消亡,徹底根除。
    現在的大理段氏,才是真正的上下一心!
    一燈大師並五本高僧也經過了簡單的調理,繼續請先祖法身入世!
    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衝、少澤六道劍氣激蕩而出,再度匯入段譽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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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入半聖之境的段譽運轉北冥神功盡數收攏於自身,不急著釋放六脈神劍,而是先感悟段延慶傳給他的二品一陽指!
    一陽指是修煉六脈神劍的基礎,唯有將一陽指修煉到四品之上,才能勉強學習一劍!
    但這種先奠基再蓋樓的方法,段譽沒有經曆過。
    他意外獲得了北冥神功,外加自身天資聰穎,隻看過一次六脈神劍劍譜,就將整部段氏絕學給悟出了。
    可不修一陽指,就無法真正地施展六脈神劍之威。
    主次之間,需要分明。
    不積跬步,無以至千裏!
    一燈大師看出了段譽的想法,作為當世唯一的一品一陽指造詣,從旁講道:“一陽者少陽也,陽氣未大,故曰少陽。”
    “陽主生發,少陽為陽氣初生,其髒應肝,五行應木,其時應春,春之一陽初生,生機乃發,萬物於生,一陽初始而生生不息。”
    “陽氣為人身之大寶,故一陽指可使人一陽初生如春之萬物生發,實乃救人之術而非殺人之功”
    “生生不息?”
    當段譽說出這四個字時,先祖像上供奉的柳枝光芒大綻。
    勃勃生機灌輸進入段譽體內,他的身體也出現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陽初生,生機乃發!
    段譽本身的天賦,原本隻有ss級的光係天賦,而此刻在感悟了一陽指的運轉邏輯後,光芒之下,生機勃勃!
    誰說人族無血脈!
    隻是天賦在層麵上,高於血脈!
    按理來說,大理段氏皆為木係天賦,然而段譽覺醒天賦之初,就是光係。
    是傳承了他母親的光係天賦!
    現在,不管是接受了他生父段延慶的力量也好,還是在萬世枯榮的催發下也罷,他從原本的單天賦,成長為了光木雙修。
    他感受到了萬世枯榮的召喚,雙方之間產生了聯係,但這份聯係,卻無法做到直接認主,似乎還差了點什麽!
    不過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作為大理段氏亙古唯一的天驕,在木係天賦如嫩芽般成長之後,原本晦澀的一陽指徹底融會貫通,並在段延慶的二品基礎上成功的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成為了繼一燈大師之後的第二位一品一陽指高手!
    以一陽指為基礎,再度催動六脈神劍,這次的段譽,不再感到任何的滯澀!
    右手連點,六道劍氣射出。
    還差一點,差一點啊!
    眾人眼巴巴地看著六道劍氣不斷靠近那根柳枝,柳枝已經在微微搖晃了,上麵似有人影出現。
    可還是差了那麽一點,段譽一日入半聖,配合自身功法,的確可以承受六大聖道巔峰劍氣,可接受是一回事,釋放出真正的聖道劍氣又是另一回事。
    好在,就在四絕聖人都難以為繼之時,虛竹一掌拍在了段譽後背之上。
    其他人都在給五大高僧灌輸凝聚六脈神劍之力,那麽就由他來幫助段譽完成這最後一步!
    唵、嘛、呢、叭、咪、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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