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2章 憤而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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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李子冀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王小樹一樣,王小樹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裏遇見李子冀,蒼白的臉上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這些天來一直緊繃的神經也徹底放鬆下來,勉力支撐的身體一個踉蹌像是要摔倒,急忙抬起另外一隻手撐在馬車邊緣方才站穩。
李子冀還在握著王小樹的手腕,神魂探入其體內能夠看見對方受損嚴重的經絡,若是尋常二境修士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隻怕早已經凍死在風雪裏了,這少年卻還能行動自如,並且自氣海之中不停有著一股玄妙力量蘊養修複受損的經絡,所以才能堅持到現在。
“這是...聖佛金蓮?”
李子冀挑了挑眉,當初在長覺寺看見這少年跟在佛子身後就察覺到了二者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隻是卻沒想到深厚到了這種程度。
手臂輕輕用力,將負傷的少年提起放到馬車上:“佛子是你?”
或許真的是擔驚受怕了太多天,現在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下來,王小樹幹脆直接躺在車上,大口的呼吸著山林寒冬的冷風:“佛子是我的師父。”
果然。
李子冀的眼底閃過了然之色,如此一來自然就解釋的通了,他打量著少年郎,也許是在這寒冬大雪中看見了自己初入長安城的模樣,他的臉上難得浮現了略帶懷念的笑容:“你叫什麽名字?”
王小樹在車廂裏坐直身體,雖然依舊感到痛苦和勞累,可在麵對自己心目之中的楷模之時依然想要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麵:“回縣侯,我叫王小樹,家住在彩雲山腳下的小村子裏,和師父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他很自覺的將自己與佛子結識,並且拜師的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李子冀這才知道原來從積沙寺論佛之後,也就是新曆三十二年的時候佛子就收了眼前這少年做徒弟。
到如今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當初懵懂不諳世事的十二歲小子如今也已經變成了修為已經踏足第二境的十七歲少年。
因為聖佛金蓮的緣故,王小樹神魂圓滿更早,十五歲便上彩雲山開始修行,兩年便已經踏足第二境,這樣的天賦算得上是極其出色。
雖然佛子基本上沒怎麽教導他,可王小樹還是對佛子充滿了尊敬,對於少年郎來說,佛子毫無疑問會是影響他一生的人,所以哪怕他自己並沒有加入佛門的打算,卻還是穿著一身僧衣,以此來表示對佛子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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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縣侯,我聽說您去了妖古蓮池,並且還進入了通幽之地,您不知道,咱們聖朝百姓聽見這消息,全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王小樹的語氣包括神態上都難掩興奮,澄淨的眸子像是一刻都不想從李子冀的身上移開,卻又自覺這樣有些冒犯,一時間顯得十分局促。
年少時看見自己的偶像總是會如此拘束的。
平心而論,妖古蓮池,包括通幽之地這樣的事情對於尋常百姓來說有什麽幫助或是好處呢?
其實並沒有,許多百姓甚至都不清楚妖古蓮池裏麵究竟有什麽,不過沒人在乎,他們隻知道自家的李公子去參加了妖國的盛事,並且在裏麵力壓群雄大出風頭,如此就足夠了。
難道這還不足以浮一大白嗎?
這當然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王小樹也感到很高興,並且時常幻想著自己若是有朝一日也能和李公子一樣在天下諸多勢力麵前大出風頭,揚聖朝國威,那豈非一件極痛快的事情?
也許是還沒經曆過太多事情,也許是因為王小樹的運氣很好,修行開始就有佛子這樣的人物作為領路人,所以少年的那雙眼睛還很幹淨,思考一些事情也往往想的很簡單。
“還有焚香節那次的事情,佛主驚鴻一瞥實在是太沒道理,幸好我師父他明斷是非,沒有跟著那群和尚一錯到底。”
王小樹的身體依然十分痛苦,可他嘴裏的話卻一刻不曾停下,難得私下裏遇見李子冀,自然要把想說的話全都說一遍才肯罷休。
李子冀聽著有些好笑,明明是佛子的弟子,自己身上還穿著僧衣,卻開口閉口那群和尚,實在是很有意思。
開口打斷了少年的囉嗦,李子冀指了指他身上的傷勢,旋即問道:“我先前見你,似乎是在躲避著什麽人?”
提起這件事,王小樹臉上的神色頓時就變得有些不太好看,緊接著就義憤填膺的說起了前因後果:“公子您有所不知,我家隔壁村子裏前些年出了一位天賦很好的修道者,如今早已經是第四境的強者,還和金陵城的官邸有些交情,這些年來一直在縱容家中族人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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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非作歹?”
李子冀挑了挑眉。
王小樹的存在好歹也在彩雲山腳下,而且又距離金陵城不遠,金陵刺史鍾離可是出身三千院,用嫉惡如仇來形容也不足為過,若真有這樣的事情,鍾離會坐視不管?
王小樹道:“那修道者縱然族人侵占田產,私收商稅,村子裏但凡是做些小生意的人家每個月都要額外給他家送些錢財....”
聽少年說了半天,李子冀漸漸聽懂了,王小樹口中那位橫行鄉裏的修道者做事其實很有分寸,從來都不會搞出人命或是怨聲太大的事情來,碰到不順眼的也不會傻到直接走到人家臉上揍一頓,而是用一些尋常老百姓看不懂的手段針對。
比如與金陵城的某位官吏私通,在村內三審三送等事情上做手腳等等,十分隱晦。
而且畢竟是規模不算太大的村子,再加上即便受欺負也沒到無路可走的情況,所以百姓們倒還能忍受,因此也沒有鬧得沸沸揚揚,鍾離那樣始終關注著異教,佛門等大事的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種小事。
這也是像鍾離,聖皇,李子冀等人的一個弊端,目光裏隻有天下大事,為了完成這些大事在細枝末節上不夠圓滿在他們看來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如王小樹這樣的少年郎,最是滿腔熱血的時候自然是容忍不了,於是便有了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