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山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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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洛想到的這個法子也不是什麽好的去處,畢竟這個時代朝廷才是主流的。
    落草為寇那都是被逼的過不下去的人才做的選擇。況且就算真的進山了,也不一定安全,倘若魏公公背後的這群人喪心病狂一點,可能直接派大軍掃蕩,到時候叔侄倆別說逃跑了,可能下場比現在還慘。
    “找這些人並不是真的落草,而是去山寨裏麵找活路。”
    見三叔有些猶豫,陳洛開口解釋道。
    “魏公公這群人很明顯是要幹大事,涉及皇族的爭端從來都不會小。我們叔侄二人隻是小人物,在這種大型風波裏麵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而論活命,附近就沒有比山寨裏麵那群土匪更有門路的。”
    “好!”
    陳老三一咬牙,同意了侄兒的辦法。
    反正都到這個地步了,再差又能差到哪裏去?
    於是叔侄二人當即轉彎,向著最近的山寨方向而去。好在他們都是青牙縣的本地人,對附近的山寨還是有些了解的。據他們了解,這座荒山嶺上就有一個寨子,名叫猛虎寨。
    順著山道走了半個時辰,等叔侄倆到寨子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了。
    “站住!”
    兩人還沒靠前,一根飛箭便斜插在兩人的腳邊。順勢看過去,正好看到寨門上站著一個持弓的土匪,這人一身獵戶的裝扮,應該是附近村裏麵的獵戶落草。
    “勞煩好漢幫忙通報一聲,就說同鄉陳大河來訪。”
    陳老三臉上掛起笑容,停在原地大聲開口說道。同時從懷裏麵取出一個錢袋,表示自己知道規矩。在猛虎寨裏麵這個錢叫買路錢,隻要你交了買路錢,那就都是寨子裏麵的客人,能獲得寨子的庇護。
    以前陳老三他們埋屍的時候,和猛虎寨打過交道,所以他知道這裏麵的路數。
    上麵的獵戶見到錢,迅速翻身跳了下來。
    這寨門本來也不高,對有身手的人來說很容易就翻下來了。
    “不錯,挺上道。”
    接過錢袋,獵戶用手掂量了兩下,確定沒少數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陳洛站在三叔後麵,打量了一下這個獵戶。就剛才這一手箭法來看,這個守門的獵戶就不是一般人,一個人對付三五個大漢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練過武。
    從一個守門的,大致可以看出山寨的底蘊。
    猛虎寨能夠成為遠近聞名的強寨,還在官府的數次圍剿下存活下來,肯定是有他值得稱道的地方。
    “進去吧,順著路直走就行,記住別亂晃。”
    收了錢的獵戶重新翻身回了寨門。
    “多謝好漢。”
    陳老三鬆了口氣,快步帶著陳洛進了山寨。
    他現在非常著急,天已經大亮了,青牙縣那邊的事肯定已經發了。不管是魏公公背後的人,還是青牙縣的縣令,對於他們叔侄來說都是招惹不起的大人物,必須要在兩者反應過來之前,逃出包圍圈。
    進了寨子,兩人也沒有亂走,按照門口土匪交代的道路前行。
    山寨有山寨的規矩,交錢進寨子的人,必須第一時間去拜見大當家,還得給大當家繳納一份禮品,以示尊重。
    過了前廳以後,中間是一個練武場。
    陳洛叔侄倆過來的時候,院子裏麵正有一些山寨裏麵的漢子在練拳。陳洛大致掃了一眼,發現他們練的都是一些粗淺把式,也就是俗稱的外練功夫。這種功夫對付一下普通人尚可,可放在有武道的世界,難免就有些後繼乏力了。最關鍵的是外練功夫最是透支生命,年輕的時候還好,一旦上了年紀,各種毛病就都出來了。
    又走一段,來到了山寨唯一一棟像樣的建築。
    猛虎堂。
    幾個當家的正在裏麵喝酒,看到人進來也不動身,想來是有人通報過了。
    “你就是陳大河?老子怎麽不記得有你這麽個同鄉?”
    大當家坐在虎皮椅上麵,人斜靠著座椅,一身黑色的短衫也遮蓋不住他身上的橫練肌肉,隻是坐在那裏都給人一種凶戾的感覺,當真是人如猛虎。旁邊的匪眾也都氣勢不凡,各個人高馬大的,一看就是打家劫舍的好手。
    “大當家貴人多忘事。”
    陳老三也不是第一次跟這群人打招呼了,自然不會被大當家三言兩語就唬住。
    他淡定的從懷中取出早就準備好的銀子放在桌子上。
    足足三十兩!
    這可是普通百姓一年都賺不到的錢!也就是現在要靠這些土匪活命,否則陳老三是絕對不會這麽大方的。
    “兩個月以前,我還跟您喝過酒。”
    將銀子放下以後,陳老三後退回去,拱手說道。
    “不錯不錯,老子想起你這號人來了。”上座的匪首伸手抓過銀子,大笑著說道。
    看他的神色,仿佛是真想起這麽個朋友了。
    具體真假,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說吧,來找老子有什麽事?三十兩銀子夠老子吃頓酒了。”猛虎當家豪爽的說道。
    話裏的意思很明顯,求的事不能超過三十兩這個價錢。
    “我們想離開青牙縣,還望大當家能行個方便,帶我們走走水路。”
    “離開青牙縣”
    猛虎當家坐起身來,語言也不像剛才那麽輕鬆。旁邊大笑的土匪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知道大哥在思考事了。
    “你們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
    猛虎當家並不蠢,事實上這段時間他也一直在關注青牙縣那邊的動靜,從幾天前封鎖開始,他就察覺到不對了。最近一段時間,他已經讓山寨的所有兄弟都回縮回來了,還加強了寨子的巡邏防禦。要放以前,陳老三他們進入山寨範圍,可不會撞見巡邏的人。
    “我們”
    “三叔,我來說吧。”
    陳洛上前一步,壓住了三叔肩膀。
    他知道這件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就算真說清楚了,猛虎當家求證也需要大量的時間。等事情全部搞清楚,再想逃跑的時候,可能就來不及了。
    所以陳洛準備用他的方法來跟這群土匪講講道理。
    “你行吧。”
    陳老三見狀,隻好把話壓回肚子裏,獨自退到邊上。曆經了昨晚的事以後,陳老三已經不把侄兒當什麽都不懂的後輩來看待了。
    “猛虎當家應該也感覺到了吧?”
    說話間陳洛故意把自己的氣勢外放開來,以他現在內練的實力,一旦氣勢外放,普通人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內練高手?
    氣勢一散,廳內所有人都戒備了起來,一些當家土匪更是將手摸到了兵刃上。
    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自然知道內練高手代表的意義。
    “蔡某走眼了。”
    猛虎當家眯起眼睛,放在扶手上麵的五指悄悄捏緊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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