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滿城百姓，不如一個童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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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你找我們鎮妖司何事？”
    楊光看著稚嫩衙役，隨意問著。
    “幾位官爺從南方而來，縣尊想要請幾位一見，商討大事。”稚嫩衙役連忙回答。
    “等我們見了童老爺，再去見縣尊吧。”齊原隨意說道。
    調查童有為的死因，尋到童天佑，這些也需要從縣尊那兒獲得一些線索。
    稚嫩衙役臉上露出喜悅神情：“小的就在這兒等幾位爺。”
    終於把鎮妖司的人給請到了，這少年衙役很興奮。
    按照縣尊大人所說，鎮妖司乃是豐元權勢最盛的，專門誅妖斬妖，說不定能夠解鎮陽之圍。
    鎮陽已成孤城，三載之久。
    鎮陽人民，苦妖魔久矣。
    在管事的帶領下，一群人浩浩蕩蕩往童府深處而去。
    越往深，不時能夠看到身材魁梧，散發強大血氣的侍衛巡邏。
    他們身穿軟甲，腰懸精劍，佩戴精良。
    “你們童家的守衛挺森嚴的，怎會被妖物侵入，將童有為殺死而不知的？”楊光不由得問道。
    就這一小會，他就看到不下五十的私兵巡邏。
    童府與其說是院落，不如說是一個大型莊園，甚至連演武場都有。
    管事低下頭說道：“這件事小的也不知，有傳言……是我們童府出了家賊。
    當時，有為少爺死後，老爺大怒，將奴仆清理了一遍，有嫌疑者，皆杖斃！”
    聽到這的齊原忍不住說道：“這遊戲還是太死板，應該出個任務，讓我們查出這些被杖斃之人的死因，這樣才有反轉。”
    安巧連忙附和：“老爺的命是命，奴仆的就不是？”
    楊光笑了笑，而是咋舌道：“怪不得人人都想當門閥，兵糧田地什麽都有，這童家儼然小王室。”
    他們三人交流，乃是傳音交流。
    否則，若讓這管事聽到，還以為是朝廷來打壓童府，扣一個謀反的罪名。
    說不定，想要走出童府，得一場大戰。
    作為地方門閥，童府之中，有家兵近千，上百佩甲兵士。
    這些力量，不容小覷。
    約莫一刻鍾後，眾人繞來繞去，終於來到了童家老爺的住所。
    大院外，站立著不少侍女，神色皆是黯淡。
    似乎是在為小少爺被妖族擄走而憂慮。
    管事這時忍不住悲鳴：“我們祖輩世代在童家做事，小少爺若是回不來，童家散了，我等該何去何歸？”
    他的悲傷不是假的。
    畢竟，在童府這樣的門閥世家當家奴，比起泥腿子要好太多，而且體麵。
    “走，去見一見你們老爺。”齊原開口。
    約莫幾十息後，古香古色的房子中。
    齊原等人魚貫而入，打量著靠在床上的童家老爺。
    童老爺年方六十，老邁不堪，呼吸微弱。
    一頭白發的婦人坐在床沿，以淚洗麵。
    這婦人年方才四十多，皮膚保養的很好，但卻也是滿頭白發。
    這婦人，便是去望山寺一步一叩首求藥的童老夫人。
    見到來人，童老爺子睜開渾濁的雙眸：“幾位大人，一定要將吾孫給帶回來。
    若是帶回……必有重賞。”
    童老爺子一揮手。
    隻見管事吩咐下去，約莫幾十息後，幾個魁梧甲士搬著木箱進入房中。
    木箱被掀開，裏麵是白花花的銀子，還有一些珠寶首飾。
    安巧看到這一幕，心中感慨。
    若是沒有進入黃泉世界，她看到這些可能還會心動，如今卻古井無波。
    不過，這財力加上私兵，已經展現出童家強大的勢力。
    這樣強大的勢力，大少爺無故被殺，小少爺被擄走。
    看來，背後的水很深。
    楊光看著童老爺子，輕聲問道：“童老爺，童天佑我們自會去尋，現在我們想知道的是……童有為的死因。”
    白發婦人手一僵，似乎是聽到兒子的名字，眼淚如雨一般墜落：“我那十月懷胎，苦命的兒啊……是為娘沒有保護好伱。”
    童老爺的眼中也露出悲傷神色。
    “有為……應該是死在……花妖曼羅的手中！”童老爺的眼中閃過恨意。
    楊光眼睛一亮。
    果然，重要信息這就來了。
    齊原安靜站在一旁，神色玩味。
    他的鼻子沒有變長，說明童老爺這話沒錯，童有為確實死在花妖曼羅手中。
    “我那可憐的孫兒，也是被花妖曼羅給擄走的！”若說眼中恨意可殺人，估計花妖曼羅已經被童老爺的眼神殺死。
    嗯，鼻子沒變長，真話。
    這任務……簡單的可怕？
    隨便問個npc，就知道結果了？
    “花妖曼羅可與童家有何恩怨？”楊光繼續問道。
    調查真相，也要調查出凶手殺人動機。
    童老爺聽到這，臉色微變。
    童夫人原本止住的淚水，在這一刻又流了下來。
    童老爺的聲音也變得沙啞和痛心起來。
    “我這輩子，對有為千依百順，他說什麽，我都答應，就怕違了他的心願。
    他想要花魁，我給；他想要麒麟血，我派人去蜀妖山獵殺。
    可他……想要娶一個妖物進我童家大門。
    這也是我第一次對他發脾氣，我們人族與妖族勢不兩立，想要娶妖族進門，沒門！”
    “所以說，這花妖曼羅便是童有為所愛之人？”安巧詢問道。
    安巧的心中閃過許多想法。
    以她多年看電視的經驗，童家老爺拆散這一對情侶，花妖曼羅記恨在心。
    她埋怨童有為變心，於是挖了童有為的心髒，又搶了童有為的兒子。
    事情，一下子就理順了，看起來很簡單。
    “是，當初我不願她入我家門，有為還怨恨我，不過後來……有為還是理解我們的苦衷。
    他與芸娘相敬如賓，芸娘去了以後，他也未曾再娶。”童夫人說著，眼中都是對過往的懷念，“我真想曼羅挖的是我的心，不是有為的心，我苦命的兒。”
    童夫人的情緒有些激動。
    齊原聽著這些，鼻子也沒有變長。
    這也就是說明，童夫人與童老爺如今說的，是事實。
    童有為確實是被花妖曼羅挖心而死。
    “咳咳……”就在這時，童老爺子咳嗽，嘴角咳出鮮血。
    童夫人連忙前去伺候。
    楊光等人也明白，現在待在這裏，就不合適了。
    “童老爺子，你先休養好身體，童天佑我們會尋到的。”楊光說完，與齊原等人一起離開。
    “你們怎麽看？”這時，楊光傳音道。
    “他們二人若所言為實，童有為的死就很簡單。
    我們隻需找到花妖曼羅，一切便可真相大白。”安巧回應道。
    “好，那我們去見縣尊。
    這次的任務，看來難點不在於童有為之死，而在於尋到童天佑。
    這蜀妖山，有三千妖兵，看來得是一場硬戰！”楊光戰意昂然。
    與調查真相相比，他更喜歡硬碰硬。
    ……
    斑駁的牆上，殘留著黑色血跡，磚牆上，還有著不少刀痕。
    縣尉一身鎧甲，身形魁梧，雙眼凹陷，炯炯有神，不過此時他的神情卻很不善。
    “哼，鎮陽被圍三年，向朝廷傳書多少次，結果無人過問。
    童家一個子嗣失蹤，朝廷竟然派遣鎮妖司前來調查。
    嗬嗬……難道滿城百姓，還不如那一個童天佑？”
    縣尉心中尤為不滿，對於世家大族，更是厭惡。
    他乃是流民帥出身，曾經舉兵反抗妖族。
    不過，勢單力薄，最終失敗，進入鎮陽城中，成為一縣尉，執掌一縣兵事。
    縣尊是一小老頭，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老李，不滿歸不滿，等會那些天使來了，別表現出來。”
    “哼。”縣尉老李冷哼一聲，一臉不情願，繼而又變得唏噓，“我明白，滿城百姓等不得。”
    年輕時，他帶著滿村上百的青壯殺妖，保家守寨，成功頗豐。
    當時，官府派人前來詔安，他當時打了不少勝仗，驕傲自負，自然不把官府放在眼裏。
    官府見詔安不成，便與妖族勾結，他手下軍士，皆死於妖族之手。
    他也無顏再回村寨。
    否則，那些老幼婦孺問起她們的兒子、夫君或是爹爹，他不知如何回答。
    對於蜀妖山，他心中憤懣。
    因為，蜀妖山的軍師為人，乃是詔安他的官府之人。
    “唉，不知鎮陽城還能守多久。”縣尊佝僂著身子，似乎這樣會舒服一些。
    就在這時，腳步聲傳來。
    縣尊的精神一振，腰杆子也在這一刻挺直，他急忙看向門口，往門口迎去。
    縣尉也連忙跟過去。
    “天使遠道而來，某設下宴席，還請天使享用！”縣尊開口，滿臉春風。
    在外麵，正是稚嫩衙役，以及齊原等人。
    齊原眼前一亮：“吃席，不錯，提前吃席好。”
    上次，遊戲結束，他都沒有吃上席。
    這縣尊倒是提醒了他，可以先吃席。
    吃完席，再殺妖，多好。
    “還請天使隨老夫入屋。”縣尊連忙說道。
    縣尉也在打量著這三位鎮妖司之人，神色凝重。
    顯然，他察覺到這鎮妖司的來人，實力不弱。
    眾人簡單寒暄了幾句，便往屋子內走。
    屋子裏，擺放著一桌酒席，上有十幾道熱菜，熱氣騰騰，齊原等人隨意坐著，香味撲麵而來。
    “我最愛吃席了。”齊原毫不客氣，一坐下就吃。
    這十幾道熱菜，大多都是素，葷僅有四道而已。
    齊原吃的津津有味，安巧和楊光卻是沒動筷子。
    他們二人，對古時的美食不感興趣。
    而且，這美食看起來也很一般，有些簡陋了。
    見二人不吃，縣尊連忙說道：“鎮陽城被圍三年，物資緊缺，拿不出什麽好東西招待，諸位天使莫怪！”
    “我剛吃過飯，不餓。”楊光回答，也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蘿卜。
    不過蘿卜的味道有些淡，似乎鹽放少了。
    “你們這鹽放少了。”楊光摸著光頭隨意評價。
    縣尊尷尬笑了笑：“鎮陽城被圍，商道斷截，私鹽缺乏。”
    “這麽嚴重？”楊光一愣，突然間，他想到了來縣衙的路上所見。
    似乎，沒有看到什麽年輕青壯，看到的都是老幼婦孺。
    就連衙門的衙役，似乎都是半大的孩子。
    縣尊還沒開口，縣尉忍不住說道：“天使有所不知，自從世家門閥南渡，我們這些留下來的北民，都成了妖族的口糧。
    城中糧食、食鹽匱乏，隻好遣人涉險出城買糧買鹽。
    一路上，無比凶險，稍有不慎便隻能落入妖族手中，成為口糧，十出三歸，唉。”
    縣尉的眼眸中，帶著深深的無奈。
    十支隊伍出發，僅有三支能夠帶著食鹽或者糧食回歸。
    其餘者，要麽葬身妖腹，要麽……下落不明。
    楊光聽到這，眼中迸發出怒意：“這些妖族，就應該掃盡！”
    縣尊這時連忙問道：“天使，朝廷那邊可有消息，王師何時收複北地？”
    縣尉也一臉期待看著楊光。
    被這樣盯著，楊光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頭：“此事某不知。”
    他雖是鎮妖司，但也不是鎮妖司的成員。
    豐元何時收複北地，他自然不知道。
    縣尊得到這個答案，原本挺直的腰杆再次變得佝僂，精氣神也瞬間胯下。
    鎮妖司乃天子近衛，乃是朝堂上消息最靈通的。
    這幾位都說未知，可見……朝堂之上，根本沒有提及收複北地之事。
    縣尊心中最後的期望被掐滅。
    旋即他又苦笑，如今，南遷還在繼續，北伐不過是奢望。
    “朝堂諸公可有旨意傳達？”縣尊再次問道。
    “沒有。”楊光繼續夾著蘿卜吃。
    實在是其他野菜他不認識，害怕吃出病。
    縣尊聽到這個答案，一時語噎。
    朝堂，這是把鎮陽城給忘記了。
    他不甘心再次問道：“這次天使前來鎮陽，何時歸還？”
    “尋到童天佑便離開。”楊光如實回答。
    縣尊臉微變。
    縣尉重重把筷子摔在桌上：“朝廷倒是掛念童家子嗣！”
    至於城中百姓，可有提及？
    縣尊連忙起身賠笑：“驚擾三位天使了，還請見諒。”
    “沒事。”楊光低沉回答。
    完成過不少次任務的他，自然知曉，這些任務世界的人，都是真實存在的人。
    不是遊戲中的那些數據。
    看到豐元的子民受苦，他心中也不是很好受。
    這時，隻見縣尊說道：“等諸位離開之時，可否帶一些……稚子離開。”
    如今，鎮陽城沒希望。
    突圍，是不可能的。
    唯有鎮妖司這種小規模的精銳隊伍離開，才是安全的。
    縣尊想的是，靠這近二十位鎮妖司成員，帶一些火種出去。
    雖說，可能隻能帶十幾人。
    但能活一人……不也是活嗎？
    如今的鎮陽城，青壯年死傷慘重。
    守衛在城牆上的青壯年，比例僅有三分之一。
    剩餘三分之二，一半是白發兵，一半是娃娃兵。
    楊光聽到這個，麵露羞愧神色：“此事……我們無法做到，抱歉。”
    他們完成任務，是直接離開此方世界，回到據點。
    無法帶人回來。
    縣尊聞言，身軀一僵，臉上標誌性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縣尉拿起筷子，夾著菜，慢慢吃，邊吃邊說道：“天使有重要軍務要做，我們怎麽耽擱？”
    縣尉老李的聲音，頗為陰陽怪氣。
    他心中對朝廷很不滿。
    楊光愈發尷尬，說不出話來。
    場上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眾人吃著宴席，沒有了剛才的親切和熟絡。
    縣尊佝僂著腰，也沒有再說話，仿佛誰開口說話，誰尷尬。
    約莫百息的時間過去，齊原把筷子放下。
    “好了，席吃完了，我們也該殺些妖了！”齊原拍拍手掌，起身。
    席都吃了，如果不殺妖，豈不是白吃。
    “天使……欲去殺妖？”縣尊微愣。
    這些鎮妖司的成員，不是帶著拯救童天佑的任務前來的嗎？
    怎麽還會去殺妖。
    “嗯，我對蜀妖山上的妖鍾情已久，準備去獵妖。
    對了，有蜀妖山的地圖嗎，以及他們的兵力分布，實力如何。”齊原又當伸手黨。
    “難道說，鎮妖司欲對蜀妖山動手？”縣尊眼前一亮。
    “非也，是我欲對蜀妖山的妖動手。”齊原輕聲說道。
    楊光在旁邊補充道：“齊小兄弟欲獵殺一些妖物，提取妖族精血提升實力。”
    聽到這，縣尊剛燃起的希望再次消失。
    提取妖族精血提升實力，肯定獵妖數量不多。
    看來，朝廷真的沒有打算管鎮陽城。
    不過，不管怎樣，天使去獵妖，殺一個是一個，對鎮陽城來說總歸是好事。
    縣尊願意幫忙。
    “來人，把蜀妖山的地圖拿上來！”
    沒過多久，過分年輕的衙役把地圖送到齊原的手上。
    齊原接過地圖：“謝謝了，作為報酬，嗯，殺完妖之後，屍體就送給你們，當糧食了。
    要不要派些人跟我去搬妖物屍體？”
    “可，霍木石，你不是一直想去蜀妖山上看看嗎？
    這次正好有機會，帶幾個人，跟著這些天使。”縣尉開口，聲音滾滾。
    名為霍木石的少年眼睛一亮，立即抱拳：“多謝天使。”
    這霍木石，乃是之前在童府遇到的衙役，看其年齡也隻有十二三歲，算得上娃娃兵。
    “你叫霍木石？”齊原訝異，眼中露出奇怪神色。
    霍木石微愣：“大人聽說過小的。”
    “我聽說過同名同姓的霍木石，不過他……是一位大將軍。”齊原回想起前一段時間，和寧萄假扮學生上課，學到了一段曆史。
    曆史上，曾有一位名將霍木石。
    這位名將的經曆，頗為奇特，年少時得神人夢中傳兵法，武道。
    這位霍木石成為了流民帥，權勢最盛時，手下有精兵十餘萬。
    此人結束了一朝亂世。
    按照成就，堪比藍星上的唐朝郭子儀。
    不過齊原也沒有多想。
    遊戲嘛，設定參照現實很正常。
    說不定，這個霍木石的原型，就是現實中的霍木石。
    “把人喊過來，走，獵妖！”齊原開口。
    酒足飯飽欲望強，得去殺點白月光。
    “好！”霍木石連忙挺直脊背，神情喜悅。
    這時，齊原問道：“縣尊可知花妖曼羅如今在何處？”
    “此妖……略有耳聞，傳聞童府亂事，便是花妖曼羅所為。
    此妖應當在蜀妖山，若說具體方位，老夫不知。
    天使若急著找此妖，可去望山寺見其主持。
    此妖未化形前，便居住在望山寺，與主持關係匪淺，他或許知曉。”
    “哦，望山寺嗎？”齊原打開地圖，一下子就看到望山寺。
    他心中疑惑：“望山寺就在蜀妖山中，為何……妖族還留著這座寺？”
    “哼，因為蜀妖山的軍師，乃是望山寺主持的弟子！”縣尉提及這，語氣不善。
    他與蜀妖山的軍師有著血海深仇。
    “這設定有點複雜，看來這望山寺主持……也是一個關鍵任務人物。”齊原隨意說道。
    以他多年玩遊戲的經驗，這望山寺的主持，肯定有問題。
    楊光點了點頭，認可齊原的話。
    旁邊的縣尊和縣尉，則是迷茫，有些聽不懂齊原的話。
    “走，先去望山寺，再去殺妖。”齊原起身。
    楊光作為暫時的保鏢，也趕緊跟上。
    安巧也是。
    很快，屋子裏就隻剩下縣尊和縣尉。
    “快收拾下，這些美味……犒勞城牆上的軍士，他們估計有些時間嘴裏沒肉味了。”縣尊佝僂著身軀，看著桌上的熱著的飯菜，眼中露出一絲回味。
    他的夥食也很久沒這麽好，還是沾鎮妖司的光，所以準備的豐盛一點。
    “這些鎮妖司的人……應該是將童家接走的。
    童家的糧食……和牲畜，可否……留給我們？”縣尉捏著胡須，神情莫名。
    童家一旦被鎮妖司的人接走，城中的力量將會衰減。
    鎮陽城……真的沒希望。
    “唉。”縣尊感慨，“士族門閥就是好。”
    鎮陽城危急，縣尊經常去童家莊園求助。
    可惜，童老爺根本對守鎮陽城不關心。
    既不出兵，也不出糧。
    他這個縣尊也拿童老爺沒辦法。
    一來，童老爺是門閥，私兵上千，內修建有堡壘，論力量比起鎮陽城還要強。
    二來，童老爺也是有官身的，更是至孝之家。豐元以孝治天下，至孝之家，乃是莫大的榮譽，算得上一張免死金牌。
    三來，童老爺在朝堂上有人脈，若是得罪狠了，他這個縣尊很可能就失去了合法性。
    後兩點，縣尊不在乎。
    但第一點，他無法忽視。
    他很眼熱童家的私兵，若是有他們幫忙守衛……鎮陽城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可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