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荒野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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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的野山羊需要盡快處理,不然的話,以海島上的氣候,不出12個小時,它的肉就會腐爛變質,到時候就什麽都沒得吃了。

    話說起海島的氣候,張揚心中其實也有些疑惑。

    海島屬於濱海氣候,由於海洋對氣候的調節作用,海島的氣候特征一般是冬暖夏涼。

    不過即便是冬暖夏涼,一些季節的主要特征還是不會發生變化。比如夏季陽光炙熱,冬季的陽光都是溫和的多。

    現在是7月,是北半球的盛夏時節,雖然海島上的氣候,比家裏要來了舒服,但是張揚還是確信自己腳下的這片荒島是處在北半球的。

    所以張揚其實感覺自己現在應該是身處於夏威夷群島的其中一個未開發過的無人島。

    為張揚的這種猜想佐證的,便是今天上午撿到的那一個香檳酒瓶。

    香檳酒瓶上的標簽雖然被泡的有些發爛,但基本完整,它絕對不可能是在海上漂流了幾年之後才來到這裏的。

    而且再加上裏麵的鑽石,張揚完全可以想象,一個外國女人,佩戴著價值百萬的鑽石首飾,她的身邊有香檳酒,有五線譜本……

    國外、度假、狂歡、party、香檳、音樂……

    張揚貌似已經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

    轉回頭來繼續說野山羊。

    處理野山羊是一個非常繁瑣,而且複雜的工程。別說張揚從來沒有殺過羊,就算是德爺那種老手,肢解整隻山羊也用了70個小時。

    當然,張揚擁有德爺所沒有的趁手工具,但是張揚還沒有德爺那種嫻熟的技術呢。

    所以,處理山羊,刻不容緩。

    不過在此之前,張揚要先去做另外一件事情。

    對自己剛剛獲得的淡水進行初步的過濾。

    張揚用斧頭簡單的挖了一個坑,用10塊兒石頭將這個坑圍成了一個大大的火塘。然後將老椰子的皮搓成火絨放在下麵,上麵架好一堆篝火,點燃。

    見篝火已經燒出勢頭,張揚便帶著防身用的斧頭離開了露營地。

    20分鍾後,這一堆大篝火燒的正旺,張揚抱著將近20個硨磲小心翼翼的走了回來。

    20個大硨磲鋪在平坦的地麵上,張揚將黃色的淡水盡可能多的倒入這些硨磲中。

    然後張揚用一根木棍將熊熊燃燒的篝火挑開,用兩根木棍夾出一根燒的紅彤彤的木棍,放到昨天晚上製作的小篝火坑裏。

    紅彤彤的木棍平著躺在兩塊兒石頭上,張揚直接用斧頭將它砸成小塊兒的炭塊。

    拿著兩根細長的樹枝當做筷子,張揚夾起一塊兒炭塊放到麵前,然後鼓起腮幫子向這塊兒紅彤彤的碳塊兒使勁的吹氣。

    劇烈燃燒的木炭,借助張揚給予的風勢,頓時燃燒的更加猛烈,顏色更紅,更顯炙熱。

    吹了兩下,張揚便用筷子將它直接丟進一個盛滿黃色髒水的硨磲裏。

    隻聽見“呲”的一聲,一陣白煙升騰。心中默數一秒鍾,張揚將木炭從水中提出來,隻見小塊木炭上的深色水跡在木炭內部向外散發的高溫中漸漸消失。

    此時的木炭雖然不再像剛才那樣灼熱,但也成為了一塊兒幹淨的炭。

    張揚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木炭才能用來吸附髒水中的雜質,讓髒水變成可以飲用的幹淨淡水。

    張揚如法炮製,直到每塊兒硨磲中都放入了木炭之後,張揚這才鬆了一口氣。

    就讓這些淡水先由木炭過濾吧,自己應該抓緊時間處理自己的戰利品了。

    一棵已經枯倒的大樹被張揚費勁巴力的給拖到篝火旁當肉墩子,用石頭墊著張揚怕崩了斧子的刃。

    野山羊被張揚架到樹幹上,張揚一腳踩住樹幹,一手抓住山羊的角,然後右手的斧子高高舉起,對準山羊的脖子狠狠的劈下。

    “哢”的一聲脆響,山羊的脊椎便被張揚一刀砍斷,再狠狠的補上兩刀,這山羊的腦袋便被張揚抓著羊角給拎了起來。

    雖然下手有點兒暴力,但是張揚這麽做完全是為了果腹,也不是自己就是這麽殘忍。

    羊頭被張揚摘下,已經斷了的脖子裏麵開始向外滲血。

    宿營地裏漸漸的彌漫出一股血腥氣味。

    事實上,張揚畢竟還是沒有經驗,在張揚一箭將這隻野山羊射殺之後,張揚就應該趁著山羊剛死的大好時機,把山羊身體裏的血給放掉。

    現在放血已經晚了,按照行業裏的話說,影響了肉質口感,使羊肉滿是腥味。

    什麽腥味不腥味的,張揚倒是不在乎,反正是烤著吃,有沒有腥味都一樣。

    不過,就算不在乎羊肉吃起來有沒有腥味,但是這在營地裏宰羊放血,弄得營地的空氣中飄著這麽濃的血腥味,這就讓張揚有些難以接受了。

    “失算了。”張揚歎了一口氣。

    張揚給自己幹活的這一片兒地方扒拉來了一些土,血往土上流,等會兒張揚再把這些土給弄走。

    這是張揚最後的補救措施了。

    羊頭,張揚拎著直接來到了海邊,放進了一個大的硨磲中。

    硨磲是世界上最大的雙殼貝類,這種貝最大能長到1米多長,300千克以上,放一個羊頭簡直是輕鬆加愉快。

    張揚又找了幾個足夠大的硨磲帶回去,因為張揚要用它們來裝那隻山羊的一些處理繁複費時,自己打算直接棄之不用的內髒。

    裝這些內髒幹什麽?養肉蛆,抓魚。

    張揚腦子裏回想起德爺的那隻腐爛的山羊頭,然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從山羊的脖子處砍開一條口子,張揚一隻手使勁的拉著口子的一角,另一隻手拿著斧子用力的擴大切口。

    “嘶……”,這是羊皮被撕裂的聲音。

    “嘩……”的一陣滑膩的輕響,野山羊的內髒便滑溜溜的沿著那條足以將山羊鋪展開來變成平麵的巨大豁口流到了下麵的硨磲中。

    “額……惡……”張揚的腦袋被血腥味和惡臭味頂了一下子,有些懵。

    算了,去他媳婦的“羊腰子補一補,家庭更和睦”,他安明亮喜歡吃,讓他自己過來吃,反正我不吃……

    所以,這一大堆滑膩膩的內髒,以及某些不可名狀的器官,也被張揚端到沙灘上和羊頭放在一起養了蛆。

    說實話,當這隻羊沒有了頭,沒了內髒,沒了其他器官,隻剩下肉和皮的時候,張揚心中的負罪感忽然就消失了。就像是從屠夫,變成了廚師。

    張揚首先抓住羊的前腿,使勁向下一壓,找到關節的位置,然後沿著關節下斧頭,直接將關節暴力拆卸開。

    四條羊腿如法炮製,當關節全部拆開之後,張揚便按照自己記憶中羊腿的形狀,將四支羊腿與其他的肉直接切開,連同羊皮,一起切開。

    美食家們會把羊肉分成羊臉、頸肉、上腦、外脊、前腿、羊排、裏脊、黃瓜條、後腿、前腱子、羊蹄、胸口、羊腩、後腱子等十幾個部位,他們會說出每一處羊肉的不同質地與口感,還會告訴你這每一部分肉最合適的做法。

    但是這樣的人在荒島上是生存不下去的,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像張揚這樣做,四條腿,羊排,羊蠍子。

    張揚像屎殼郎推糞球一樣費力的推著一塊兒大石頭來到火堆旁,準備坐在這裏為這幾隻後腿剝皮。

    當然,在正式投入到剝皮之前,張揚先在一條腿上切下來兩厘米厚的一塊兒肉,放到火塘周圍的石頭上慢慢的炙烤著。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張揚已經餓著肚子幹了一天的活了。

    什麽?早餐?去他娘的早餐?那兩口東西連零食都算不上。

    也許是馬上就能吃上肉了,張揚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手上拿著斧子忙著剝皮,嘴裏卻美滋滋的哼起了歡快的歌謠。

    “雖然你隻是一隻羊。”

    “羊肉的好吃難以想象。”

    “再饑餓心情一樣爽朗,”

    “就算我身在荒島。”

    “有什麽難題在為難我都不會去心傷,”

    “有什麽危險在我麵前也不會去慌張。”

    “就算我一天沒有吃飯”

    “也當作曆練一場。”

    “在殺掉你後非常開心,笑容掛在臉上”

    “就算我不會處理內髒,丟掉也有用場。”

    “在饑餓麵前,”

    “擁有叫我大笑的力量。”

    “因為你是隻羊。”

    雖然張揚在一邊剝著羊皮,但是注意力還是會不時的轉移到火塘邊的羊肉上,扒拉一下,翻一下,從中間切開一點兒看一看肉烤的怎麽樣了。

    直到兩條腿的皮都剝完了,張揚終於感覺到羊肉在向自己招手了。

    將手上剝完皮的腿用繩子掛在自己的房梁上,張揚直接伸手將烤好的羊肉抓到自己的手裏。

    反複倒手好一陣,張揚還是將它放在了石頭上,用斧頭切下了厚厚的一條,沒有顧得上看這羊肉烤的品相如何,直接塞進了嘴裏。

    鮮嫩的羊肉香味在唇齒之間來回翻湧,張揚眼睛放光,怒吼出聲。

    “這是沸羊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