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因為你不是真的喜歡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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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時安夏對比過明昭前世今生的表情和狀態,發現這一世的明昭並沒有被辱後的沮喪。
    有些表情是藏不住的。
    山匪綁架不假,失蹤一天一夜也不假,可時安夏相信,在那場綁架裏,一定跟上一世不同了。
    時安夏試探著問,“你想問,救你的那人?”
    被一語道破心事,明昭點點頭,從袖中拿出一幅畫像,“公主認識這個人嗎?他說,他是京城來的。”
    時安夏抬眼一瞧畫像上的人,何止認識,還熟得很呢。不由彎起眉眼,“熟當如何?不熟又當如何?”
    明昭垂眸,紅了臉,“我隻是想跟他當麵道謝。”
    時安夏莞爾,促狹地問,“隻是道謝?”
    明昭忙收起那幅畫像,“自,自然隻是道謝。不,不然還有什麽?”
    時安夏端詳明昭。
    但見此女眉目清秀,幹淨卻精明,不是京城世家養出來的那種貴女氣質。又因著自小在外跟著行商,沉澱出與年齡不相符的睿智。
    前世若沒有此女頂在前頭,明家定是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哪裏挨得到後來為國奔走?
    時安夏溫聲道,“這個人叫馬楚翼,是東羽衛的新任羽衛長,也是淮安將軍馬立揚馬大將軍的兒子,人稱‘馬小將軍’。”
    明昭聞言麵色微微發白。
    家世這般顯赫嗎?
    時安夏知她想聽,便多說了些,“他是自小跟著馬大將軍在邊關長大,後來馬大將軍被調去了別的地兒,卻留了兒子獨自磨礪。那時馬楚翼才十二歲。去年入的京,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紅人啊。”
    明昭聽著便歇了心思,“多謝公主解惑。我沒有別的想法,隻想道個謝而已。”
    連“當麵”都省了。
    時安夏笑笑,“其實他現在就在江城,正協助知府辦案呢。你若要謝,應該有機會。”
    她並不想點鴛鴦譜,卻願意提供機會給二人。成或不成都得看造化,若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豈非徒增煩惱?
    許是聽到她心聲般,岑鳶從外頭行來,“夏兒,我出去一趟。馬楚翼傳了信給我,說是有急事。”
    時安夏眸色一亮,“不如你請他來府上一聚?晚上給齊公公洗塵,讓馬楚翼也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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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鳶看了看一旁低著頭的明昭,那姑娘連耳朵根子都紅透了,又見自家娘子對馬楚翼從未有過的熱絡,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往日馬楚翼有時一天來少主府兩三趟,也沒見娘子留人家吃過一頓飯呢。
    他啞然失笑,“好。”
    岑鳶是怎麽也沒想到,馬楚翼找他是為了探知明昭的心意。
    二人在附近茶館裏見麵,靠窗的位置,四周無人,倒是清靜。
    馬楚翼開門見山,“駙馬爺,你幫我去問問明家那姑娘,若她有意,我這就書信一封,讓我母親派人上門提親。若姑娘無意……那就算了。”
    這麽隨意的嗎?岑鳶沉吟片刻,“你和明昭……發生了什麽?”
    馬楚翼也不瞞他。
    原來,那日他護送吳大人來沐州就職,途中,在桐懷縣崇山碰上一幫山匪,意圖欺辱那姑娘。
    姑娘機靈,一路跌跌撞撞藏進一個山洞。
    那些假扮山匪的歹人便在洞口架起柴火燃燒,試圖用煙把人熏出來。
    當時馬楚翼路過,發現異樣,便派手下把山匪抓起來了。等他進洞找人時,才發現洞裏七拐八彎,能藏身的地方很多。
    無論他怎麽喊,那姑娘就是不出來。
    他無奈,又怕耽誤吳大人的行程,便讓人帶著山匪先行一步。
    他自己留下來找人,結果找到時,那姑娘的衣裳被劃得破破爛爛,瑟瑟發抖地藏在洞內隱蔽凹處。
    那姑娘誰也不信任,對他滿是敵意。
    二人僵持到半夜,那姑娘才信他確實是來救她的。當時黑燈瞎火,已不便行走。
    且她那模樣,也受了不小刺激。
    馬楚翼便脫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給姑娘披上,直到次日天亮,他才悄然送她回了明家。
    岑鳶聽完,皺眉問,“所以那些所謂的山匪在你手裏?”
    馬楚翼道,“還在桐懷縣的大牢裏關著,怕影響姑娘清譽,我一直壓著沒辦。”
    “那你提親又是怎麽回事?”岑鳶不可思議,“就因為你們待了一晚,你要為明昭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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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楚翼抬眸,“難道不應該嗎?”
    他連山匪的案子都壓著,不就是擔心毀了姑娘清譽?若有人知道姑娘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個山洞裏待了一晚,姑娘還有活路嗎?還能嫁給誰去?
    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應該為姑娘著想,為姑娘負責。
    岑鳶淡淡道,“你若不是對明昭有意,我是不會為你去探口風的。”
    “為什麽?”馬楚翼不明白。
    “因為你不是真的喜歡明昭。”岑鳶也不樂意亂點鴛鴦譜。
    可在馬楚翼看來,他和那姑娘起碼比在成親前從未見過的人要好些。哪有那麽多喜歡?
    當初家裏為他訂的容家姑娘那門親,他連人都沒見過,不是一樣應了?
    誰成親不是這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岑鳶更不能容忍的是,“你不能因為她長得像你心裏的某個人就想要跟她成親,每個人都隻是她自己。”
    馬楚翼頓時麵紅耳赤,“你!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岑鳶掀眸看他,“喜歡一個人沒有錯,這是你的權利。可是如果因此傷害到另一個人,那就是你錯了。”茶水溫潤,話也溫潤,“那樣的人生,會很糟心的。你不會過得快樂。”
    馬楚翼第一次聽岑鳶苦口婆心說這麽多,那樣坦蕩,連一針見血都顯出了幾分正直和溫情,不由得低了眉眼,“什麽都瞞不過你,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是對海晏公主動過春心,但也就是那一瞬。自得知對方已訂親,他就歇了心思。
    他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一心都在建功立業上。隻是家裏催得緊,母親心急,已為他訂了日子相看別家姑娘。
    他就想著,若是相看別家姑娘,還不如是明家那姑娘呢。
    得知明家其實跟海晏公主還有淵源,隱秘的心思裏就有兩分竊喜。
    此時被駙馬拆穿,馬楚翼那張向來公事公辦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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