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人馬禁衛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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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明是所有人的大明,他屬於皇帝陛下,也屬於每一個大明人,我們必須時刻謹記。”
    “帝國高於一切!”
    所有人凝視著高拱和張居正,在此刻達成一致。
    天塌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無法幸免。
    他們麵對的事物,依靠單純的陰謀詭計已經無法應對。
    諸多算計在皇帝麵前,過於羸弱而無力。
    那是來自更高維度的碾壓。
    會議散場,但是內閣三位閣老的事情還沒完結。
    高拱按著隱隱發張的太陽穴,對兩人吩咐道“京城裏的腐化者需得盡快處理,盡快給這樁案子收尾吧。”
    “士大夫們不能既享受著皇帝的庇護,又限製皇帝的權力。”
    隻承擔責任,不能給予應有的待遇。
    皇帝是真的會發癲。
    批判的武器遇上武器的批判,語言顯得如此單薄和無力。
    而這場驚變,就連住在北會同館的俺答汗都親眼目睹。
    他有些花白的頭發編成數條小辮子,上麵墜滿了鈴鐺。
    “大明內部的均衡已經被打破。”
    “皇帝陛下的偉力,正是我們苦苦追尋的希望。”
    “白災將近,我們要做好準備。”
    在場的怯薛禁衛聽到白災的名號,就覺得渾身發寒。
    部落的巫師曾短暫的窺探過未來,那是在當今皇帝還未降生之時。
    但是金子總要發光,能夠庇護他們免於饑寒,對朝不保夕的人馬實在是太具有吸引力了。
    “準備進宮,成敗在此一舉。”
    “唯!”
    同文館作為大明招待外來蕃國使臣的地方。
    這裏的夥食之惡劣,一如往昔。
    甚至於這些房間對於身材高大的人馬來說,顯得有些逼仄。
    但對比塞外,已經好上數倍不止。
    俺答汗帶著手下離開會同館,路過十王府,從四譯館到東華門。
    這些非人的種族光明正大的行走在街道上,引得無數人前來圍觀。
    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馬,怪誕的組合。
    但是敞開胸膛,擁抱諸國的大明,顯然對此有豐富的鑒賞能力。
    有一雙善於發現任何生物種類美妙的眼睛。
    “神皇在上,這些怪物真是造物主的奇跡啊!”一位身披儒家道袍的泰西人目不轉睛的看著。
    宗教已經和他們血脈相連。
    即使遠在東方。
    他們總是需要一個神來信仰的。
    為什麽不能是皇帝呢?
    這正是皈依者的狂熱。
    在許多時候,許多繁瑣的事情上。
    大明的官僚們發現使用這些異鄉靈修,成本比自家的大爺們廉價的多。
    得益於此,這些逃離泰西諸國的人類逐漸融入當地。
    茶肆的夥計麵色糾結,怎麽感覺怪怪的?
    他沒有多想,隨手催發一道純淨之水,擦拭桌麵。
    心學左派的諸多大儒,致力於將心學傳遍天下。
    著名的安定書院,宣傳“百姓日用即為道”,“穿衣吃飯就是修行”。
    生活就是修行,修行就是生活。
    雖然在嘉靖四十五年,因為理學大家耿定向的出現而被駁斥為旁門左道。
    但是眾人皆在鑽研此種學問,理學所創造的奇跡,也隻不過是奇跡。
    一直到俺答等人的身影沒入東華裏門,閑來無事的眾人這才收回目光。
    朝鮮的山精野怪們每年要來十七八次,作為大明的孝子賢孫,倒也不出奇。
    可是這些和大明打了快兩百年的韃靼,居然也俯首稱臣,著實是未之有也。
    因為文華殿已經被方才的亞空間風暴所摧毀。
    朱翊鈞在乾清宮的東暖閣中接見了他們。
    巍峨的宮牆內充斥著肅殺淩冽的氛圍。
    大漢將軍們用審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馬。
    這些怪物是天生的騎兵。
    他們隻是缺乏一個展現的機會。
    在乾清宮門前,俺答仰頭張望,敬天法祖的匾額燦爛奪目。
    他隻能慶幸,幸好上麵不是君主華夷。
    文華殿殘留的戰爭痕跡,無不表明大明在靈能的道路上,他們無法抗衡。
    跨過門檻,俺答全程低頭頷首,以十分蹩腳的姿態模仿大明的禮儀。
    他前蹄彎曲,將整個身體沉了下去。
    這是一種對於人馬極為不適,負擔很大的姿態。
    “臣順義王孛兒隻斤阿勒坦,參見陛下!”
    人們終其一生都在不斷的界定自我。
    而順義王,也需要在這個新的環境中,找到屬於自身的合適位置。
    “平身,朕又不是洪水猛獸,何必如此戰戰兢兢。”朱翊鈞神情慵懶的躺在塌上,今天的消耗實在是有些大。
    俺答卻沒有站起來,他飽含熱淚,言語嗚咽“微臣得見天顏,喜不自勝,不敢不敬。”
    “請允許微臣在部落之中傳播陛下的信仰,您就是蒙古右翼的長生天,如此浩瀚的偉力,願你的光輝普照寰宇,庇護您的子民,臣不甚受恩感激!”
    能當大明的狗,臣榮幸之至!
    馮保緩緩吸入一口涼氣,這廝當真是一大勁敵啊!
    但是相對於外邊跋扈的文官們,以及毫無作為沆瀣一氣的勳貴。
    司禮監就缺乏這樣的人才。
    朱翊鈞緩緩從榻上起身,笑眯眯的看著這位連自己老祖宗都賣給皇帝的人馬。
    黑色的皮毛光滑似水,肌肉的曲線中蘊含著人類無法比擬的爆發力。
    隻需要披掛上厚重的鐵甲,這些體重接近十噸的人形坦克,足以在軍陣中犁出一條血路。
    或許禦馬監裏,需要一支足以一錘定音的軍隊。
    “順義王忠君體國,有恭順之心。”
    “有此賢臣,何愁大明不興,朕心甚慰!”朱翊鈞指著俺答對馮保說道。
    馮保咳嗽一聲,提醒道“皇爺,可是朝廷和土默特部的賬還沒理清。”
    “今年的六足天馬,禦馬監可一匹都不曾收到!”
    哪怕是親兄弟,也得明算賬。
    陛下不要被這人馬的花言巧語迷惑了雙眼啊!
    俺答眼神一亮,起身,悲憤欲絕說道“陛下,臣冤啊!這些年裏,素來不曾缺斤少兩,今年的份額早已盡數交付,不過求些鐵鍋、鹽巴、茶葉,可容臣陳情!與之當堂對峙!”
    就連送來的鐵鍋都是特意打薄的,對他們是千防萬防。
    馬價銀是一降再降,鐵鍋和鹽巴、茶葉的價格一漲再漲!
    實在是忍不可忍!
    事情抬到明麵上,皇帝在上麵看著,難道這些官僚膽敢弄虛作假?
    朱翊鈞手中把玩著玫瑰念珠,微微點頭“大伴,去請一幹人等,朕這裏講究的就是一個公道。”
    這些朝堂上的官僚們,在中間不知道貪墨了多少。
    中間商,中奸商啊。
    馮保樂嗬嗬的離開,走的時候仔細打量著俺答的身軀。
    對於將這位人才拉攏到司禮監的心情愈發迫切。
    朱翊鈞對身側的殷太監吩咐道“給順義王賜座。”
    殷太監默默做事,俺答誠惶誠恐的接受了。
    皇帝能特意根據他們的種族來布置,實在是太貼心了。
    在這些的前提下,就是皇帝近乎碾壓和顛覆性的武力。
    誰都希望一個強大的人,能夠友善,和睦。
    等王崇古和太仆寺的少卿一同邁步,進入乾清宮東暖閣。
    俺答汗醒目的身影頓時就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免禮!”朱翊鈞不等他們說話,就直接吩咐道。
    這些複雜而繁瑣的禮儀,實在是太阻礙交流了。
    森嚴的禮法將人等級分明的劃分出界限。
    王崇古一看到這位老熟人,就覺得牙疼。
    死是死不了的。
    但是大出血,不可避免。
    朱翊鈞敲響了大磬,慢悠悠的說道“朕為你們做主,有什麽冤屈,盡可以再次申訴。”
    “但若是出了這道門,這些東西可就一筆勾銷了。”
    “日後同朝為官,還需互相扶持。”
    “你們可聽明白了?”
    俺答汗和王崇古當然表示同意。
    朱翊鈞一抬手,一條紫檀木條案被搬到正中。
    太仆寺的官僚躍躍欲試,先聲奪人“你們賣的六足天馬盡是些年老體衰的駑馬,太仆寺每年上百萬的銀子,白花花的銀山,卻隻換來萬匹廢馬!要算賬,你先把去歲的差額補上!”
    “血口噴人!”俺答聽的血氣上湧。
    “陛下萬勿被小人蒙蔽!”
    “我們每歲提供的萬匹六足天馬,挑選的都是最精壯的,瘦弱病駑一概不許,隻拿到二十萬兩銀子,百萬?你莫不是在說笑!貢事的官吏都可佐證!”
    這下兩撥人都明白了。
    感情中間商在上麵騙,下麵撈。
    這朝廷裏麵有壞人啊!
    兩人說罷,均是沉默下來,一轉身“請陛下裁斷!”
    王崇古坐在太仆寺少卿的身側,一臉麻木。
    朱翊鈞一臉驚奇,轉頭看向馮保“哦,還有這樣的事?”
    “你們兩人雖各執一詞,但俱是曆曆有據。莫不是有人借職務之便,以次充好,以謀暴利?”
    “若真有這樣的事情,朕一定要除他人籍!”
    馮保配合無比,轉而對王崇古問道“正是,王部堂負責此中事物,你可知道此中詳實啊?”
    朱翊鈞笑的十分和善,對著王崇古說道“想必愛卿一定能為朕解決這個窟窿吧?”
    若是解決不了,朱翊鈞不介意在亞空間追究他們的十八代祖宗,這些都是連帶責任人。
    九族算什麽,死人都給你撅了。
    在這個世界,他有的是手段。
    王崇古勉強起身拱手道“為解君憂,敢辭其勞!”
    “善!”朱翊鈞收回來靈能。
    俺答汗和太仆寺少卿,欣喜的跪倒於地“陛下聖明!”
    送走了王崇古,俺答汗還是對先前的提議念念不忘。
    他指著宮外的怯薛禁衛說道“陛下,俺們部落的人馬皆願為大明效死,你看,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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