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絕望、恐懼、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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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崎嶇的山路蜿蜒曲折,白雲一路疾馳,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母親慈祥的麵容。離開家鄉的時候,他才六歲,如今六年過去,他已經長成了十二歲的少年,個頭也躥高了不少。
    “娘,孩兒不孝,現在才回來看您!”白雲心裏默默念叨著,腳下步伐更快,恨不得立刻飛到母親身邊。
    十日後,白雲遠遠地望見了村口那棵熟悉的歪脖子老槐樹,心中一陣激動。然而,當他走進村莊,卻發現眼前的景象讓他如墜冰窟。
    原本熟悉熱鬧的村莊,此刻竟是一片死寂,房屋破敗不堪,田地荒蕪,雜草叢生,毫無半點人煙。
    “這...這怎麽可能?!”白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衝進村莊,挨家挨戶地尋找,可是,除了殘垣斷壁,什麽也沒有。
    “娘!娘!你在哪裏啊!”白雲絕望地嘶吼著,聲音在空蕩蕩的村莊裏回蕩,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這起碼至少三年都沒有人煙了,難道...難道村子裏發生了什麽變故?一想到母親可能遭遇不測,白雲的心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娘,您在哪兒啊!您快出來啊!”白雲跌跌撞撞地向家中跑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推開家門,破敗的院落映入眼簾,熟悉的家具擺設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院子裏曾經種滿鮮花的角落,如今隻剩下枯枝敗葉,一片荒涼。白雲癱坐在地上,腦海中不斷回閃著與母親相處的點點滴滴,淚水再也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雲兒,你要答應娘,永遠做一個善良正直的人。"”
    “雲兒,你要記住,魂師的力量不是用來作惡的,而是要用來保護弱小,幫助他人”
    “雲兒,你放心,娘雖然膽小,但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娘絕不會拖累你,但娘也想知道,如果真到了危急時刻,娘是不是能進入你的小世界躲避,為你爭取一線生機。”
    母親溫柔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響,可如今,物是人非,曾經溫馨的家已變成一片斷壁殘垣,母親也不知所蹤。
    “孩子,孩子,你怎麽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白雲茫然回頭,看到一位滿臉皺紋,眼神卻飽含關切的大媽。“發生什麽事了?”
    “阿姨,這個村莊,它…”白雲聲音哽咽,“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求您了!”他語無倫次,緊緊抓著大媽的手,仿佛抓著最後一線希望。
    大媽歎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白雲的手背,渾濁的眼中滿是悲傷:“造孽啊…孩子,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大約是三年前…”
    三年前,人類對魂獸的貪婪終於招致了報複,五頭十萬年魂獸帶領著獸群,掀起了一場浩劫,無數村莊被毀,無數生命消逝。
    “不!不可能!”白雲猛地甩開大媽的手,踉蹌後退,眼中充滿了血絲,“娘!娘!”他不願相信,也不能相信,他跌跌撞撞地衝出廢墟,不顧一切地在殘垣斷壁間尋找,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白雲找遍了整個村莊,依然沒有找到任何關於母親的線索,村子裏沒有留下任何戰鬥的痕跡,也沒有任何逃生的跡象,仿佛所有人都在一夜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絕望、恐懼、無助,各種負麵情緒像潮水般湧上心頭,白雲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仰天長嘯,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
    就在這時,白雲突然感覺到腳邊似乎有什麽東西,他低頭一看,發現是一塊破舊的布料,上麵繡著一朵精致的雲紋,這正是他六歲那年,親手為母親繡的!
    “這是……這是娘的衣服!”白雲顫抖著手拿起布料,緊緊地貼在胸口,淚水再次奪眶而出。他可以確定,這就是母親的衣服,而這塊布料的出現,也證實了大媽的猜測,三年前,這裏的確發生過一場浩劫,而他的母親,很可能已經……
    白雲不敢再想下去,他緊緊地攥著那塊布料,心中充滿了悲痛和自責,如果他沒有離開家,如果他能早點回來,或許就能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或許就能保護他的母親……
    “娘!孩兒不孝!孩兒回來晚了!”白雲跪倒在地,對著空蕩蕩的村莊,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聲音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和悔恨。
    夕陽西下,殘陽如血,將白雲孤寂的身影拉得格外漫長,他的哭喊聲在空曠的村莊裏回蕩,久久不能散去,仿佛在訴說著這場人間悲劇的殘酷和無情……
    “孩子,別哭了,人死不能複生……來,喝口熱粥吧。”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位好心的大媽端著粥碗,在白雲身邊蹲下。
    白雲喉嚨像是被什麽堵住一般,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謝謝……我不餓……”
    大媽將粥碗放在一旁,渾濁的雙眼望著遠方,像是回憶起什麽,低聲道:“孩子,老婆子見過不少事,像你娘倆這樣苦命的,也不止一回兩回了……唉,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大娘,你說得對,我不能就這樣消沉下去。”白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悲傷的情緒,語氣中透著一股堅毅,“我一定要變強!”他握緊拳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大媽慈祥地看著他,微微點頭,眼中帶著一絲欣慰。
    “孩子,你能想明白就好。”她輕輕拍了拍白雲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這世道,弱肉強食,隻有自己強大了,才能保護自己,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白雲想起前世,那些為了保護他而選擇自爆的虛空蟲,心中一陣酸楚。“前世是這樣,虛空蟲為了我這個主神,紛紛自爆,隻為了讓我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他低聲呢喃,語氣中充滿了悲傷和自責。
    “這輩子,我發誓要守護的母親也死了。”白雲痛苦地閉上眼睛,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如果當初我答應母親,將她送進我的白雲界,那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他狠狠地捶打著地麵,悔恨和自責幾乎要將他吞噬。
    “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還不夠強大!”白雲猛地抬起頭,眼神中充滿了堅定,“若是當初我足夠強大,我甚至可以站在時光之上,逆轉時空,將母親從瀕死的瞬間撈出來!”他暗暗發誓,語氣中帶著一絲瘋狂和執著,他要變強,強大到可以掌控一切,不再讓悲劇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