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另類契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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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塵仆仆地趕到傳靈塔遺址,竹翁心頭五味雜陳。斷壁殘垣間,昔日輝煌不再,唯有桑老形單影隻的身影,堅守著最後的尊嚴。
    找到桑老時,他正對著殘破的石碑閉目養神。歲月在他臉上刻下道道溝壑,卻掩蓋不了他眼中深邃的光芒。
    “老桑頭,別來無恙啊。”竹翁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感慨。
    桑老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這老竹翁,不好好在竹林裏享清福,怎麽有空到我這破地方來?”
    “這不是有件喜事,想和你說道說道嘛!”竹翁說著,便將白雲的話複述了一遍。
    桑老聽完,久久不語,仿佛陷入了回憶。半晌,他才長歎一聲:“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人能說出這樣的話……”
    “可不是嘛!”竹翁語氣中透著自豪,“所以我這次來,是想求取靈魂契約的秘法,讓雲兒研究研究他那契魂師的契約之法。”
    桑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靈魂契約秘法,乃是我傳靈塔的不傳之秘……”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既然你的徒弟有如此天賦,老夫也願意破例一次。隻是,老夫要先見見這位少年,若是他真的心懷大義,老夫便將秘法傳授於他。”
    “那是自然!”竹翁撫須笑道,心中卻暗暗警惕起來,“老桑頭,我可先說好,我徒弟可以讓你看,但你不能起了愛才之心,要搶我徒弟!”
    “老竹翁,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桑老麵色一沉,吹胡子瞪眼道,“我桑老一生光明磊落,豈會做出這等強取豪奪之事?”
    竹翁訕訕一笑,拱手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還請老桑頭莫怪。”
    “罷了罷了,你我相識多年,你的為人我還不了解嗎?”桑老擺了擺手,隨即話鋒一轉,“你且回去,將你的徒弟帶來吧,我倒要看看,是什麽樣的少年,竟然能夠說出那般驚世駭俗之言!”
    “老桑頭,你在這守著這破地方也沒什麽意思,不如跟我回去!”
    桑老沉吟片刻,緩緩說道:“也罷,我跟你去見見你那徒弟。”
    竹翁聞言大喜,兩人匆匆趕回竹林。
    “雲兒!”竹翁人未至聲先到。
    白雲聞聲停下修煉,看到去而複返、滿臉喜色的竹翁,心中不由得一動:“師傅,您回來了?事情辦妥了嗎?”
    “妥了,妥了!”竹翁興奮地搓著手,“走,跟我去見一個人!”
    白雲心中好奇,跟著竹翁來到了竹林前。
    “老桑頭,我徒弟帶來了!”竹翁朗聲說道。
    桑老緩緩睜開雙眼,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上下打量著白雲。白雲也好奇地打量著這位傳靈塔的最後一位守塔人。
    他身材矮小,佝僂著背,臉上布滿了皺紋,仿佛風一吹就會倒下。
    但是,白雲卻從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
    甚至比自己的師傅還要強大!
    “你就是白雲?”桑老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中氣十足。
    “小子白雲,見過前輩。”白雲恭敬地回答道。
    “你真的是為了人類與魂獸和諧相處,而準備研究靈魂契約秘法的?”桑老沉聲問道。
    “千真萬確。”白雲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桑老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好,我相信你。”
    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古樸的戒指,遞給白雲,道:“這枚戒指中,記載著我傳靈塔的靈魂契約秘法,希望你不要辜負老夫的期望。”
    白雲雙手接過戒指,鄭重地說道:“晚輩一定不負前輩所托!”
    “若是我發現你騙了我,拿靈魂契約秘法奴役魂獸……”桑老語氣森然,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在白雲身上,“我必殺你!你師傅也保不住你!”
    “前輩若是不放心,可以留下來見證。”白雲頂著壓力,不卑不亢地說道。
    桑老深深地看了白雲一眼,這少年的眼神清澈堅定,不似作偽。
    他心中暗歎一聲,或許,這真的是天意,將這靈魂契約秘法傳承下去,或許真的能夠改變鬥羅大陸的未來。
    他點點頭,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這竹林清幽雅致,老夫就在此處住下了,也正好指點你一番。”
    竹翁聞言大喜,連忙說道:“白雲,還不快去收拾一間竹屋出來?”
    白雲得到靈魂契約秘法,心中激動萬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始研究,但他按捺住心中的衝動,恭敬地對桑老說道:“前輩,請您先休息片刻,晚輩這就去給您收拾一間竹屋出來。”
    夜幕降臨,繁星點點。
    白雲回到房間,迫不及待地打開了那枚古樸的戒指。強烈的精神波動從戒指中散發出來,白雲隻覺得腦海中突然湧入了大量的信息,正是那靈魂契約秘法!
    白雲強忍著腦海中的脹痛,仔細研讀起來。
    “原來如此,靈魂契約,居然是通過這種方式,將魂師與魂獸的精神力連接在一起……”
    白雲一邊研究,一邊在白雲界中演練,試圖構建出靈魂契約的模型。
    “內瑟斯,過來一下!”
    白雲將正在冥想的內瑟斯喚到身邊。
    “怎麽了,雲哥”
    內瑟斯疑惑地看著白雲。
    “我這裏有一門秘法,需要你的幫助。”
    白雲將靈魂契約秘法的核心內容,簡略地對內瑟斯講述了一遍。
    內瑟斯聽完,巨大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明悟:“原來如此,這靈魂契約,倒是與死亡神格的傳承有些相似之處。”
    “你能看懂?”
    白雲有些驚訝,這靈魂契約秘法博大精深,他研究了半天,也隻是一知半解,沒想到內瑟斯僅僅是聽了一遍,就有了頭緒。
    “略懂,略懂。”
    內瑟斯謙虛地說道,
    “這靈魂契約雖然精妙,但在我看來,不過是些皮毛罷了。”
    白雲頓時來了興趣,連忙拉著內瑟斯一起研究起來。
    兩人沉迷於靈魂契約的研究之中,很快就忘記了時間。
    內瑟斯雖然悟性不如白雲,但是他畢竟是活了幾千年的飛升者,靈魂契約這種東西,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點就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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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見內瑟斯閉上雙眼,龐大的精神力散發開來,在白雲界中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波紋。
    “原來如此,這靈魂契約的關鍵,在於構建一個穩定的精神鏈接……”
    內瑟斯一邊感悟,一邊將自己的心得體會,通過神念傳遞給白雲。
    白雲頓時感覺醍醐灌頂,原本困擾著他的難題,此刻都迎刃而解。
    “我明白了!”
    白雲激動地說道,“靈魂契約,契約之力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需要構建一個穩定的精神鏈接!”
    白雲腦海中靈感不斷湧現,很快就完善了靈魂契約的構想,將其改良成了一個全新的靈魂契約秘法。
    白雲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著聲音中的顫抖,對內瑟斯說道:“內瑟斯,我……我好像,找到構建全新靈魂契約秘法的方向了!”
    內瑟斯懶洋洋地趴在地上,眼皮都沒掀開,漫不經心地說道:“哦?那你找到什麽方向了,說來聽聽。”
    白雲的聲音難掩激動:“我打算構建一種全新的契約模式,我稱之為……‘契魂秘法’!”
    “契魂秘法?”內瑟斯這才睜開眼睛,巨大的頭顱湊了過來,“這名字倒是有點意思,具體說說?”
    白雲深吸一口氣,組織了一下語言,緩緩說道:“首先,我們需要一個獨立的契約空間,可以是精神海,也可以是丹田,甚至……甚至可以煉化空間魂導器,將其改造成契約空間!”
    “嗯,有點意思,這樣一來,契約獸就不用被關在馴獸球裏了。”內瑟斯點點頭,表示認可。
    “其次,契約的簽訂必須建立在雙方自願的基礎上,任何一方的抵觸情緒,都會導致契約失敗,甚至反噬!”白雲的聲音越來越堅定。
    “這是自然,強迫來的,早晚會出問題。”內瑟斯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齒。
    白雲頓了頓,接著說道:“最後,契約獸可以本體進入契約空間生活,而且,契約獸的強大,還會反哺契魂師本身,兩者共同成長!”
    “哦?共同成長?”內瑟斯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說,契魂師強,契約獸也強,反過來也是一樣?”
    “沒錯!”白雲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修長的手指輕輕打了個響指,發出清脆的聲響。“我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現在就需要進入時間秘境中,借助秘境中濃鬱的靈氣和時間法則,好好推演一番,爭取早日完善它!”
    說完,白雲抬腳便要踏入時間秘境。內瑟斯見狀,連忙伸手拉住他,急切地說道:“雲哥!等等,先別急著進去!”
    白雲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得一頭霧水,疑惑地問道:“怎麽了?還有什麽事?”
    內瑟斯深吸一口氣,解釋道:“雲哥,是這樣的,關於靈魂契約的秘法,我已經全部改良完成了!現在就差最後一步,也就是你之前提到的——契約空間!”
    他頓了頓,語氣淡漠的說:“雲哥,以你的天賦,研究出開辟契約空間的秘法不過是時間問題,十年,最多十年!但問題是……”
    內瑟斯說到這裏,故意頓了頓,見白雲果然露出了好奇的神色,才繼續說道:“你想過沒有,這種開辟契約空間的秘法,又有多少人能夠修煉成功呢?十萬個人裏,能出一個擁有空間親和天賦,並且成功開辟出契約空間的人嗎?我覺得懸!”
    “的確,契約空間的開辟,沒有足夠的空間天賦,幾乎不可能成功……”白雲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嚴重性。
    “所以,關於契約空間,我覺得我們可以換個思路!”內瑟斯說著,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散發著淡淡空間波動的晶石,“雲哥,你忘了你的武魂白雲界了嗎?你是世界之主啊!”
    他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貴為世界之主,但卻絲毫沒有架子的白雲,心中充滿了感慨:“我們的白雲界,因為空間神格的原因,空間法則無比濃鬱,像這樣的空間晶石更是數不勝數!”
    “這些空間晶石,不就隻能當儲物魂導器用嗎?還能有別的用處?”白雲好奇地把玩著內瑟斯遞過來的空間晶石,眼中滿是疑惑。
    “這確實是普通的空間晶石,但您已經是白雲界之主了,高等世界的力量,稍稍改造一下,就能當做契約空間使用。”內瑟斯慢條斯理地解釋道。
    “用本源之力改造倒是可以,但是,就算改造之後,也無法長時間容納生命體吧?”白雲更加不解了,抬頭看向內瑟斯。
    “不需要讓契約獸待很久,一瞬間就夠了。”內瑟斯微微一笑,繼續說道,“雲哥,你完全可以在這塊空間晶石裏設置一個空間轉移的陣法,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這倒是不難,可是設置空間轉移陣法,有什麽用呢?”白雲依然沒明白內瑟斯的用意,這腦洞開得也太大了。
    “在空間晶石裏設置空間轉移陣法,契魂獸一進入,就會被轉移到白雲界。雲哥,你再在白雲界設置一塊幾公裏的空間結界,讓處於結界裏的契約獸看不到外麵的場景,就能在裏麵正常修煉、生存了。”內瑟斯解釋道。
    “這……”白雲恍然大悟,所有的契約獸進入空間晶石,然後被空間傳送到白雲界進行生存修煉,這的確是個可行的辦法。
    “這……好像的確可行啊!”白雲雖然心動,但還是有些遲疑。
    內瑟斯看出白雲的心動,繼續說道:“雲哥,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如果契魂師死亡,那些按你的要求開辟出契約空間的契魂師的契約獸,他們的下場會怎麽樣?他們的契約空間跟我們的神域不一樣,是不能成長的。也就是說,處於次元空間裏的契約獸的結局,必然是死亡!”
    “這……”白雲承認這一點他的確沒有考慮到,他開始順著內瑟斯的思路往下想,“若是契魂師死亡,契約獸的確不該慢慢老死在契約空間裏,與其死於空間裂縫,還真不如生活在白雲界裏。一旦契魂師死亡,契約獸就可以走出空間結界,正常生活在白雲界,其實也挺好的。”
    “而且,雲哥,你一直想研究的普通人契約魂獸,也完全可以這樣實現啊!普通人沒有魂力,沒有力量開辟你所說的契約空間,但是他們可以找到我們。我們完全可以讓他們跟那些已經沒有主人的契約獸簽訂契約!”
    “內瑟斯,你小子今天有點不對勁啊!”白雲狐疑地盯著內瑟斯,“該不會又被人奪舍了吧?”
    內瑟斯哭笑不得,“雲哥,你就這麽看我?你要實在不放心,現在就進我識海裏看看!”
    “你今天怎麽……”白雲遲疑了,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內瑟斯今天居然這麽機靈?
    “雲哥,你知道我活了多久嗎?”內瑟斯忽然問道,“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從你前世那個遊戲裏蹦出來的,但那些記憶卻越來越清晰,尤其是力量提升後,就像……親身經曆過一樣。”
    “你什麽意思?”白雲更加糊塗了。
    “我的意思是……”內瑟斯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你進來看看就知道了,看看我的記憶,你就明白我為什麽……”他頓了頓,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明白我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聰明了。”
    白雲眉頭緊鎖,雖然內瑟斯言辭閃爍,但他能感覺到對方並沒有惡意,於是點點頭,分出一縷神識探入了內瑟斯的識海深處。
    片刻之後,白雲的神識退出,臉色變得十分精彩,“呼……居然是這玩意……信仰之力?你小子什麽時候搞出信徒來了?”
    “信仰之力?”內瑟斯一頭霧水,“我沒有啊!”
    白雲沒有說話,內瑟斯的神魂氣息他非常熟悉,不可能是奪舍,那麽問題就出在這股突如其來的信仰之力上。
    “等等……”白雲像是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看向內瑟斯,“你仔細想想,你腦海裏那些關於遊戲的記憶,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清晰的?”
    “好像……好像是從我開辟出‘沙之界’之後吧?”內瑟斯努力回憶著,“而且我還經常聽到無數人喊我……狗頭?”
    白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小子這是開辟神域了!在神界,你這種已經可以稱之為‘半神’了!至於那些記憶……還有信仰之力……應該是地球上那些玩遊戲的……”白雲突然卡殼了,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玩什麽?”內瑟斯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白雲擺了擺手,“總之,你現在的遭遇,應該是地球上那些玩‘沙漠死神’的家夥造成的,他們玩遊戲產生的情緒和執念,無意中轉化成了信仰之力,恰好你又開辟了神域,而且本身就和‘沙漠死神’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你就稀裏糊塗地成了那些家夥的‘神’了!”
    “好了,不說那些了,”白雲擺擺手,示意內瑟斯回到正題上來,“你之前說,你改良了桑老的契約靈活秘法,現在怎麽樣了?能達到什麽程度?”
    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契魂師體係是否能走通。
    內瑟斯微微頷首,不疾不徐地說道:“桑老給的契約靈魂秘法,隻能從已經死亡的魂獸身上抽取靈魂簽訂契約,雖然保留了靈智,但畢竟肉身已死...”
    他頓了頓,
    “而我改良的秘法,並不需要抽出靈魂,隻需要魂獸的一絲精神力即可簽訂契約。契約內容也可以根據您的要求修改,例如平等契約、主仆契約等等,甚至可以定製契約內容。
    簽訂契約後,便可以像魂靈那樣共享魂獸的技能,如果魂獸在白雲界修煉變強,還可以通過契約反哺魂師,而魂師隻需要煉化空間晶石,收入體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