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堤豐是吧?你老婆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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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老兄,謝了……”
    僥幸撿回一條命後,西西弗斯靠在石壁前,心有餘悸地拍著胸口,由衷地向身邊的臨時隊友致謝。
    雖然這家夥一肚子壞水似乎老想賣了他。
    但每到緊要關頭,這家夥又意外地靠譜,兩次三番地救他於危難中。
    也不知道,這算是有仇還是有恩。
    此時,洛恩無暇顧及西西弗斯複雜的心情,遙遙看向那佇立在溶洞中央的身影,眸中劃過一絲錯愕。
    美杜莎?
    不,不對!
    很快,洛恩仔細觀察一番,果斷搖了搖頭,推翻了心中所想。
    洞中這位半人半蛇的女性虛影與美杜莎的臉型體態,並不完全相同,最多隻有三成相似度。
    具體來說,她的鱗片覆蓋率更高,耳朵尖削,有著帶斑點的皮膚,保留著更多的蛇類特征,與其說是神靈,不如說是不完全狀態下的神怪,氣質也更多傾向於陰冷。
    而更關鍵的是,她並非鮮活的生者,隻是一個飄蕩的幽靈。
    洛恩抬頭看向溶洞角落那具半人半蛇的森白骸骨,結合阿裏馬地穴的傳說,心中對眼前這道靈魂的身份,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刻耳柏洛斯,傻孩子,我說過不要再來了,會殺了你的!”
    伴隨著幽幽的歎息聲,半人半蛇的幽靈眸中流露出一絲無奈的嗔怪。
    地獄三頭犬低嗚著耷拉下腦袋,如同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臉沮喪。
    “不要怪刻耳柏洛斯,它也是擔心您的安危,一個孩子對於母親的依戀,不應該被如此苛責。”
    洛恩摸了摸地獄三頭犬中央的狗頭,微笑著上前勸說。
    “嗯,它是個好孩子,這點我從不懷疑。”
    半人半蛇的幽靈點了點頭,隨即認真打量起眼前的陌生訪客,目光泛起絲絲警惕。
    “倒是你,為什麽身上會有我三女兒的氣息?!”
    “這個嘛……”
    洛恩沒有直接回答,幽幽看向身後的某處。
    頓時,縮在角落裏的西西弗斯一個激靈,連忙哭喪著臉哀求。
    “老兄,規矩我懂,你們下手沒輕沒重的,這次我自己來行不行?”
    說著,他果斷從地上撿起塊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旁邊不明所以的阿多尼斯敲暈,隨即一邊對著自己的腦袋比劃,一邊信誓旦旦地做出保證。
    “放心,我們保證什麽都沒聽到,什麽……”
    “砰!”
    然而話沒說完,西西弗斯就悶哼一聲,直挺挺地栽倒。
    忒提斯收回自己橫在後方的藕臂,隨後嫻熟地甩手丟出十七八個壓製、昏迷、束縛之類的咒術,淡然開口。
    “我怕他裝暈。”
    “幹得漂亮!”
    洛恩豎起大拇指表示讚許,順勢指了指一旁的阿多尼斯。
    “記得給他也補上。”
    對於洛恩的建議,忒提斯欣然應允,如法炮製般地對昏迷不醒的阿多尼斯進行補刀。
    確認周圍的隱患已經排除之後,洛恩這才轉過頭顱,衝溶洞中半人半蛇的虛影露出和煦親切的笑容。
    “您放心,美杜莎她們三個很好,而且都已經升格為了神靈。”
    說著,洛恩將沾染著戈爾貢神性的青銅象徽,遞給了那位半人半蛇的亡靈,以作憑證。
    仔細感應一番之後半人半蛇的亡靈終於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眸中對於洛恩幾人的敵意逐漸褪去,赧然歎息。
    “這些孩子中,就屬她們的性格最頑劣,一定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而在談及美杜莎三姐妹時,那長有鱗片的虛幻臉頰上,沒有絲毫的陰森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溫婉的母性。
    洛恩輕輕搖頭,臉上泛起溫和與親近的笑容。
    “沒有的事,厄客德娜大人,她們幫了我不少忙。”
    蛇母厄客德娜,赫西俄德在《神譜》中提到的著名寧芙仙女之一:
    “狂暴的女神厄喀德娜,上半身是一位斜眼的、麵頰潔白的寧芙,下半身是一條大蛇;巨大可畏,有著帶斑點的皮膚,吃生肉,居住在地底。在這兒她有一個洞穴,它位於一塊空心石下麵,遠離不死的眾神和短命的凡人的所在之地。神在這裏給她安排了一個家,她就在地下看守著阿裏馬;可怕的厄喀德娜,一個青春永駐的寧芙……”
    不過相比於自己本身,她和魔祖堤豐生下的那些神怪子嗣們,更加出名。
    看守金蘋果園的百頭巨龍拉冬、看守金羊毛的科爾基斯凶龍、傳說中的特洛伊雙龍;
    看守冥府大門的地獄三頭犬刻耳柏洛斯、讓無數英雄身死的九頭蛇許德拉、被赫拉克勒斯所殺的尼米亞猛獅;
    啄食普羅米修斯肝髒的高加索神鷹、道出經典謎題的獅身人麵獸斯芬克斯、海上的鷹身女妖哈比;
    以及原本在無形之島上遭受迫害,曆經一路坎坷升格為雅典娜從神的戈爾貢三姐妹……
    上述這些,都是魔祖堤豐和蛇母厄客德娜的後代。
    沒錯。
    眼前的這位幽靈,實際上就是戈爾貢三姐妹血緣上的母親,以及洛恩名義上的嶽母。
    而刻耳柏洛斯之所以對他親熱馴服,多半也是因為戈爾貢三姐妹的氣息,將他認定成了同類,想要一同來到這個洞穴,麵見母親厄客德娜。
    但根據眼前的情況來看,這位嶽母的處境,似乎不太妙。
    “美杜莎她們很少和我說家裏的事,冒昧地問一句,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