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布包拿出來後，周娥皇平坦的小腹，柳柊和柳語嫣目瞪口呆。
    周娥皇竟然是假裝懷孕？
    她這是做什麽？
    假裝懷孕後用孩子來鞏固自己的地位？
    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她明明已經是皇後了，後宮沒有人能威脅到她的地位。
    柳語嫣小聲兒虛弱地道：“阿柊，娥皇姐姐是不是變了？我不敢進去見她了。”
    柳柊：“那我們走吧。”
    “嗯。”柳語嫣應道。
    她興致勃勃地來，垂頭耷腦地離開。
    “皇宮真的能讓人改變那麽多嗎？”柳語嫣想不明白。
    柳柊安撫地伸手拍了拍柳語嫣的手臂。
    皇宮是個龍潭虎穴，能讓進去的人變得麵目全非。
    看看古往今來，多少單純美好的女子進入皇宮之後就變成了狠心毒辣手染鮮血的人。
    不過，柳柊關周娥皇似乎並不是變成了不擇手段的人，或許她裝懷孕是有什麽理由。
    柳柊雖然小時候由周娥皇照顧過，但跟周娥皇的感情沒有柳語嫣深。
    因此她不會受感情的影響，能更客觀地看待問題。
    柳柊決定親自去調查一下，看看裏麵是不是真有隱情。
    若是有隱情，告訴給柳語嫣，讓她不要誤會周娥皇，不要為周娥皇難過。
    柳語嫣悻悻地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柳柊則再次出了柳府，前往皇宮。
    天色已經很晚了，皇宮中大部分人都已經進入了夢鄉。
    柳柊來到皇後寢宮，沒有打攪已經入眠的周娥皇，而是來到偏房，伸手戳了戳周娥皇最信任的大宮女春雪。
    春雪從小跟在周娥皇身邊，以前還同周娥皇一起照顧過柳柊。
    周娥皇進宮，帶了好幾個丫鬟進宮，但現在還跟在周娥皇身邊的就隻要春雪了。
    周娥皇的另一個大宮女夏荷是其進宮後收下的。
    那些跟著周娥皇進宮的丫鬟，有幾個已經出宮，有兩個則爬上了李煜的龍床，成為了後宮的嬪妃。
    春雪一直跟在周娥皇的身邊，她的事情，春雪肯定最清楚。
    春雪在睡夢中被柳柊戳醒。
    柳柊的動作不重，但她們這些服侍主子的下人，連睡覺都是驚醒的，一有動靜，立刻便會清醒。
    隻這一次，她清醒不了了。
    睜開眼睛，她便被一雙深邃的眼睛攝魂。
    九陰真經中的攝魂術，兄妹姐弟三人中，柳柊學得最好。
    柳柊開口，問道：“春雪，皇後是不是假裝懷孕？”
    春雪雙眉緊縮，表情掙紮。
    她對周娥皇十分忠心，涉及到這種危害到周娥皇性命的事情，春雪寧願自己死也不會透露一絲一點。
    眼看著春雪就要擺脫攝魂，柳柊心中稱讚，又加了幾分內力進去。
    春雪被徹底控製住，臉上的表情恢複平淡。
    柳柊再次開口，將剛才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這次，春雪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柳柊：“她為什麽要這麽做？”
    春雪：“因為娘娘一直就沒有跟皇上圓房。”
    柳柊驚了：“哈？他們沒有圓房？”
    春雪：“是的，娘娘心中隻有柳大公子，並不喜歡皇上。娘娘想為柳公子守身如玉。”
    柳柊懵了。
    周娥皇對之家大哥竟然這麽情深義重嗎？
    為了自家大哥，竟然都不跟自己名義上的丈夫行周公之禮？！
    柳柊：“那，那跟皇帝上床的是哪個？”
    皇帝總不會認不出自己的妻子長什麽樣兒吧？
    春雪：“是吟霜。她跟娘娘長得有六分相似，化妝過後便有七八分相似了。又是晚上，皇上認不出來很正常。”
    柳柊：“吟霜？她在哪裏？”
    長得跟皇後很像的宮女跟在皇後身邊，其他人會沒有注意到？
    春雪：“吟霜平時將自己的臉色塗黑，又畫粗了眉毛，偽裝成年紀不小的嬤嬤。其他人便不覺得她跟娘娘相似了。懷孕後，娘娘就安排吟霜住進她的小佛堂中，由我親自給吟霜吃吃食。其餘人都不準進入娘娘的小佛堂，發現不了懷孕的吟霜。”
    柳柊：“看來你們都有經驗了。大皇子是不是就是吟霜的孩子？”
    春雪：“是。娘娘到如今還是處子之身，如何能懷孕。”
    柳柊深吸一口氣，為自家未來的大嫂點讚。
    是的，他現在已經認周娥皇是自己的大嫂了。
    為自家哥哥做了這麽多，周娥皇不做自己大嫂，那是自家人對不起她。
    柳柊為自家嫂嫂擔心：“那吟霜能信得過嗎？她身為兩個皇子的親娘，還甘願被周娥皇拿捏？不會想要跟自己兒子相認，獲得光明正大的身份？”
    春雪：“她不敢。吟霜一家人都拿捏在娘娘手中。”
    “娘娘當初無意中救了吟霜一家，發現吟霜與自己長得很像後，愛屋及烏，將他們一家留在了自己的莊子居住。當初吟霜是自願跟隨娘娘進宮的，為的是讓娘娘多多照顧她的家人。”
    “娘娘對他們一家很好，將吟霜的弟弟送進了書院讀書，還為吟霜的妹妹找了一戶好人家。”
    “娘娘曾說過我會讓吟霜出宮嫁人，但吟霜不同意，她想留在宮中能時刻看到自己的孩子。”
    柳柊：“這人留在宮中是個大隱患。”
    柳柊當然不是想要除掉吟霜，而是想將周娥皇接出宮，讓她能跟自家哥哥破鏡重圓。
    自家哥哥這些年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裏還是惦記周娥皇的。
    否則不會到二十多歲還不娶妻。
    這個吟霜留著，可以讓她直接取代周娥皇。
    柳柊給春雪下了命令，讓她回到床榻上休息，等她睡醒，絕對不會想起半夜發生的事情。
    柳柊出了皇宮，回到家中。
    他立刻拿出筆墨，給自家大哥寫了一封信。
    信中沒有寫周娥皇的事情，隻是讓柳柯速歸。
    這種事情，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第二天，柳柊醒過來後，便將信交給管家，管家立刻安排送信的事宜。
    聽說是急信，管家便使用了信鴿，將這封信寄了出去。
    柳柯還在路上，收到信以為家中發生了什麽大事，很是擔心弟弟妹妹。
    他將糧草委托給自己的心腹，讓其帶著糧草繼續北上，自己則快馬加鞭回了江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