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強迫症,有時候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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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網址:左文康前世的某些記憶,一下就和剛聽到的消息重疊了起來。
    有一個和女尊鳳朝打了數百年仗的蠻國。
    蠻國人人尚武。
    士兵們最喜歡收集的戰利品,就是敵軍的耳朵。
    這個國家底層軍人的升職通道,尤為簡單粗暴。
    在戰場上,隻要集齊敵軍的一百對耳朵,就可以原地升官三級。
    為此,蠻國的士兵在戰場上都悍不畏死,個個都是拚命三娘!
    也曾聽聞過她們有士兵為了升官,就連降軍的耳朵都不放過。
    就是不知道那些府軍拿平民百姓的人頭,想要換什麽好處?!
    自從在甜水縣的千戶所公署經曆了那一遭。
    這個國家的軍隊,無論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左文康都不會再驚訝了。
    他有些想不通的是,流民最近不都在南河府作亂麽?
    有這些兵力,為甚不用來剿賊?
    他哪裏知道,如今與南河府的剿賊戰場,已經被商都來的淨軍接手了。
    年大都督貪功,不想讓中州各府的府軍分一杯羹。
    卻沒料到,兵部下發的那一份殺流民的獎賞機製,如同一個深水炸彈。
    就連遠在一百裏之外的安新涵古關口的關軍,都心動且行動了。
    還有什麽,比屠殺偏遠山村的山民不惹人眼的?
    出了紕漏,都可以直接嫁禍給那些流民們!
    甘明蘭聽得腦瓜子嗡嗡響。
    好一個殺良冒功!
    人幹事?
    她現在確實不方便去收拾那些個畜生,但她還有好幫手阿土大王!
    夜幕降臨。
    站在山頂上都能看到,山腳處村子裏正燃燒的熊熊火光。
    嗅覺靈敏的,已經聞到皮肉的燃燒的那種焦香味兒。
    不是聞後食欲大增的味道。
    而是讓人知道那是什麽後,極力控製自己想要嘔吐的味道。
    不少婦人吐了個天昏地暗。
    此時,村子裏出現了一個訪客。
    阿土大王還記得,來之前主人交給它的任務。
    隻尋了那些沒有腦袋的兩腳獸,認真記下來他們身上的氣味。
    阿土大王揚了揚自己的爪子,衝著沒有腦袋的兩腳獸比比劃劃。
    壞蛋們有刀,它有鋼刃爪!
    這種直接削頭的殺法,貌似比它之前摳腦仁或咬喉結骨要威風得多!
    吱吱吱,它是大王,它想要威風!
    再抬頭,它的小眼神裏充滿了殺氣。
    用鼻子確認了方向後,風馳電掣往目標奔去。
    “得得得......”
    “駕駕駕......”
    做了喪良心的事,關軍們回程跑得飛快。
    聽他們的千夫長說,今後這種情況在全國各地可能會經常上演。
    平民的命,如同螻蟻。
    讓他們習慣了就好!
    邶國的軍戶想要擺脫軍籍。
    要麽做逃兵,然後從此隱姓埋名,但會牽連到家人。
    還能通過科舉走到殿試,最後求皇帝對其戶籍進行調整。
    他們既沒有當逃兵的勇氣,也沒有科舉的天賦。
    如果做一輩子的關軍,自己的子孫後代也是同樣的命運。
    因為老皇帝的摻和。
    這次,各大家族都拿出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他們隻想要將眼前升官發財的機會抓在手裏!
    看了看馬背上,兜著人頭的包袱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血。
    關軍們強行壓製住了心中的忐忑......
    濃鬱血腥味,再沒有比這更容易的跟蹤了!
    大半個時辰後,阿土大王就攆上了落在最後麵的一人一馬。
    這人是個百夫長,今晚的領隊。
    他包袱裏的人頭也是別人的好幾倍。
    阿土大王不懂這些,它聞到了此人身上有好幾種味道。
    就是那幾個無頭兩腳獸的!
    於是,它決定:就拿這個兩腳獸開爪。
    黑夜裏。
    “噗通”一聲,有人墜馬。
    他身下的坐騎和跑在前頭神思不屬的關軍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少了一人。
    阿土大王是舊技術疊加新技術。
    先用大力金剛爪拍碎對方的腦仁,致其瞬間斃命,再在死者屍體上爪撕脖子。
    頸骨,哪是那麽容易撕斷的!
    一撕不成,再撕幾次。
    臆想中的新技能,在實踐上稀碎......
    但它是個有毅力的鼠,正對一門新手藝上癮著呢。
    不久後,倒數第二位置的關軍也落到了它的手中。
    如此這般練手了二十幾顆頭,阿土大王已經能精準的摸到頸骨的關節處再動爪。
    直到五十多匹空乘的馬兒,跑到了隊伍前麵。
    眼裏視力好些的關軍,終於發現了它們的異常。
    “籲......籲......籲......”
    “停一停,快停一停!”
    發現者急急喊停了所有的人和馬。
    火把照明了黑夜。
    當看到空了一半的馬背後,關軍們本就忐忑的情緒提到了嗓子眼。
    “這......這是甚情況?”
    “百夫長他們哪兒去了?”
    “總不會被馬兒摔下來了吧?”
    “怎麽可能!誰摔馬,百夫長都不會摔!”
    “......”
    當他們鼓起勇氣一路往回找,第一具無頭屍體就躺在他們一裏之外。
    “啊......”
    漆黑的夜裏,數聲尖叫還怪瘮人的。
    膽子大的朝眾人嚷著:
    “快來看看這是誰?找找他的頭在哪兒!”
    製式常服都一樣,沒有腦袋,誰能認出這是誰?
    屍體前後左右都找了一遍。
    “沒......沒有頭......沒有頭!”
    不僅第一具屍體沒有找到,他們連續找了二十幾具屍體都沒看到一個腦袋。
    終於,在第二十六具屍體的時候,他們看到了一堆頭。
    一堆重疊在一起的頭。
    阿土大王是個有些強迫症的鼠。
    它覺得前麵二十幾個腦袋下麵的脖子,皮肉都撕裂得太零碎了。
    就拿了一顆勁骨骨節撕斷得相對利索的腦袋,當了樣品頭。
    還將後麵的戰利品,全都疊放在了一塊兒。
    這個做法很像在壘京觀。
    別人用的敵軍屍體壘,它用的是人頭。
    不難想象。
    關軍們猛然看到這二十幾顆疊在一起的人頭,恐懼和憤怒情緒是如何反複橫跳的。
    有人捧著他們的熟悉的人頭,涕泗橫流。
    “三娃子,三娃子!到底是誰殺了你,你快告訴哥哥呀!嗚嗚嗚......”
    “姐夫啊,姐夫!我回去該如何向我姐交待啊!”
    “到底是誰幹的?快給勞資出來!膽敢殺我等關軍,簡直活膩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