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大勝(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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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龍菡兒等人驚恐的目光當中,這一支大軍忽然就動了,方才停歇隻是為了短暫調整陣勢,有的時候,對方的奔騰之勢停止,並非是為了罷手,而是為了更好的瞄準。就如同萬丈高峰,忽然崩塌。大漠史詩當中,雪山的神女發了怒也隻這樣的氣勢。聲音仿佛在一瞬間被抽離,消失。或者說,聲音在一瞬從寧靜拉高到極致的時候,落入耳中,反倒會有一種異樣的安靜,雄壯的戰馬邁動腳步,黃金彎刀騎兵一瞬間散開,拔出那鋒銳的刀鋒。耳朵裏卻隻能聽到尖銳的嗡鳴聲音,世界仿佛離自己遠去,龍菡兒美麗的麵龐變得蒼白起來,她依靠著自己的武功拔出了那把腰間的寶刀,四重天的內功一瞬間拉高。在魔宗當中成為聖女,她的武功比起當初陰陽輪轉宗階段的南宮無夢更強,她的年紀不大,這個年歲,頂尖大派的聖女,在江湖上的名望,地位,實力和手段。是可以和道門道子,大宗少主相媲美的。她也曾經對付過單個的騎兵,精銳的中原一線戰團。這把刀下,有修行到了極致的天魔亂舞刀法,逆亂人心,殺意暗藏,撕扯出千般刀芒,被殺的人都不知自己是怎麽樣死去的,她的身法,縹緲如仙人起舞,天女散。她有諸多秘術,暗藏法寶,她手中兵器乃是江湖上一位大師為她打造,隻因為她美豔無雙,那位清淨一生的鑄造大師對她情根深種,萬般癡迷。她和中原道門的天驕,江湖中的少年豪客,王府之中的貴人,也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她擁有如那說書人口中,江湖話本故事裏,那亦正亦邪,嬌媚動人的女主一般的手段,經曆,甚至於更為傳奇,可以預想到,隻要不死,未來數十年間,江湖中必然有她的大名。然後她的對手是——簡簡單單。十萬大軍。隻是同時提起兵器一瞬間鋼鐵的低鳴,就已如天上神靈的低語,龍菡兒用力握住了兵器,那把兵器上出現了一道寒芒,凝練無比,她婀娜多姿的身軀上覆蓋一層內氣鎧甲。她的身旁甚至於隱隱有天鳥在盤旋。這是江湖上的神韻級別武學。刹那之間氣息暴漲,幾乎跨越到五重天之中。就在她調動內氣,完成秘術的時候,那大軍已來了,一股迫人的煞氣,她拚盡全力劈出一刀,這一刀匯聚了她的全部力量,和一名番將手中長而銳利的彎刀撞擊在一起。轟!!!龍菡兒感覺自己渾身經脈都顫抖了一下。但是她擋住了!在這一瞬間,一股微渺的生存希望升起來了。可是幾乎是下一刻,第二刀就已劈過來,龍菡兒再度擋住這一刀,然後身子被帶偏,撞入了飛騰的馬群當中,這一刀她就已經有些內氣顫動。之後是第三刀,第四刀。在大勢帶動之下的大軍氣機相連,刹那之間黃金彎刀騎兵群掠過,一刀一刀蓄勢劈出,連綿不絕,在第三十三刀的時候,龍菡兒內氣出現了一絲紕漏。旋即後續連綿不絕的刀鋒把她內氣紕漏打破更大。她甚至於沒能撐過三千黃金彎刀騎兵的衝鋒。最後她眼底看到一道決絕的刀芒,幾乎如同起舞的風,在她的刀鋒上磕碰一下,卻旋轉而起,她的內氣被硬生生打出了空隙,身軀僵硬,眼睜睜看著這並不如何快的一刀落在自己脖子上。她最後的視線看到,阿耆尼城的城主被那為首的大將一槍戳中了心口,硬生生從分身化影的絕妙輕功裏麵戳出來,槍鋒從後背刺出,拋在地上,被連綿的鐵騎,踐踏成肉泥。她甚至於沒能和那位為首的天格爾碰麵。最後的視線,看到那主將不遠處一名少女兜帽揚起,銀色的發絲微微晃動。龍菡兒的視線陷入了永遠的黑暗。這千餘人的精銳貴胄衛隊,在十萬人麵前,連一個水沒有掀起,在本身精悍超過他們的黃金彎刀騎兵衝鋒之下直接覆滅。南宮無夢在偏軍之中,看到這些阿耆尼城的貴族高層們帶著一車一車的金銀,器物,裏麵有許許多多成色都很好,證明就是——她都一眼被吸引。覺得這些是好東西!那這一定就是,頂頂好的玩意兒了。南宮無夢自信思考,心底裏估摸了下,這可是一大筆錢!那家夥肯定會……前方的旗幟揮舞往前。李觀一的視線連一刻都不曾落在那些誘人的黃金上。此刻的他無視了所謂的財富,金銀,甚至於是那些魔宗積累的人道氣運塑像,他騎乘在具備有異獸血脈的戰馬之上,目光裏仿佛有龍,注視著那不遠處的城池。南宮無夢安靜了下,然後摸了摸鬢角黑發,咕噥:“這時卻不像是個窮酸家夥啦。”十萬大軍士氣舍棄戰利品,士氣再度暴漲。直接以這批阿耆尼城貴胄之血打開煞氣,進入衝鋒姿態。中原顯學,諸子百家兵家的陣法奧妙徹底展開,這一支大軍的速度,力量,防禦都開始隨著衝鋒和暴漲的士氣而開始了持續性的攀升。如同順著山勢奔騰而下的滾石。而最終,擋在這大軍前麵的第一個敵人。將會遭遇無可匹敵的重擊。大軍以中原戰陣引導下的衝鋒姿態,奔向前方,李觀一握著戰槍,九州鼎特性發動,猛虎嘯天戰戟的神韻已落在這一把沉重混鐵槍之中。猛虎嘯天戰戟,神獸火麒麟,是秦武侯李觀一的標誌。但是在戰略上,【李觀一】,不能出現在西域。無妨。不過,再從頭,收拾舊山河!腰間的黃金王印亮起成一團,李觀一的意識如有放空,和整個大軍契合,如同無我,以中原兵家戰陣之法調動,李觀一在率領十萬大軍的時候,忽然就明白了何為【兵形勢】。所謂的形勢,並不隻是率領的大軍本身。天象,地勢,士氣高低,敵我戰意,處境,此皆形勢。兵形勢也是極為奧妙的兵家奧義。並不是直接不顧一切去衝陣。是在戰前,以諸多計策,韜略,令己方大勢占據高位,而對手戰意低迷,如同一個在高處,一個在低穀,旋即在最關鍵的時刻,率領士氣如虹的大軍猛然襲殺。所謂形勢,非軍勢。而是天下之大勢!乘勢而下,所向無敵!薛神將,我此刻,終於是懂得兵法了。李觀一握著長槍,在悟透了這一瞬間的時候,他的思路轉變,心神猛然放空開來,知道率領大軍,並不是要操控每一處,而是能夠讓十萬之眾和自己上下一心。讓每一個人都追逐著同一個目標,聽從調遣。如同山崩海嘯,自上而下,侵略如火,動如雷霆。為兵家形勢之上乘者。在悟透此刻的時候,李觀一反而把自己的元神收斂,不那麽僵硬地去操控十萬大軍大勢,隻是引導,而非操控,心神一瞬間放空,說來也怪,這般之後,這十萬大軍之勢反而越發洶湧,越發自然。如水銀瀉地一般。李觀一的心神也沉靜下來。不是如臂使指,而是如駕馭著崩塌山勢,順勢而為。不再緊繃。於如此在西域大地之上急速奔馳的時候,李觀一耳畔聽到了呼嘯著的狂風,他抬起頭,順著聲音而去,看到城池的方位上,陡然生出變故。大漠的風沙旋轉呼嘯著匯聚而來,天仿佛都壓低了,兩股不同轉向的巨大風暴匯聚在了同一個地方,化作了一股撕裂般的巨大龍卷漩渦。往下連接著阿耆尼城,往上連接著蒼茫的天空。西域遼闊的天空都壓下。雲被巨大的風暴汲取,空氣充斥著壓抑的氛圍,李觀一看著那籠罩了近乎於小半座阿耆尼城的龐大沙暴漩渦,呢喃道:“……!!這是,陣法?!”“大前輩他和我們分開一個月,就是為了……”“完成這一座陣嗎?”李觀一看著那近乎於天象偉力的恐怖沙暴漩渦,一時間有些恍惚,個人的武功,竟然可以抵達如此的境界,如此的恢弘,幾乎不遜色於太姥爺那一劍。阿耆尼城孤獨地佇立在西域的大地上。十萬大軍奔騰如雷,氣勢恢弘;而在那城池一處方位,風暴越發地張狂,忽而,似乎是天上的雲和兩股不同沙暴的碰撞抵達一個極致。眾人眼前閃過一道白光。白光映照在眼窩裏,三個呼吸才散開。巨大的龍卷風暴之中,一道道雷霆奔走著,嘶吼著。緊隨其後的,就是仿佛讓大腦都茫然的連綿不絕的低沉震動,李觀一的軍勢都受到了些微的影響,大漠上的人們,都恐懼著天威,崇敬著天上的天神,雪山上的神女。風暴,雷霆,城池,當率軍衝向這些的時候,那天上墜下的雷霆,足以對西域的任何軍隊產生巨大的影響,即便是此刻的李觀一部眾,士氣也會大跌。他們對李觀一的信任極高,但是卻還不能超過從小到大聽到的傳說和諸神的威嚴。幾乎是在這些部族的人產生遲疑的瞬間。破軍已反應過來。年輕的謀士展開雙臂,大聲高呼:“這是天神的震怒!”“吾等前來,沙暴皆退避!”“西域之上,天授與大地和人民的英雄天格爾,率領他麾下的人民,討伐城池,看那雷霆,那是天上的諸神敲擊戰鼓,為吾等正義之師擊鼓助威!!!”瑤光雙目泛起淡淡的銀色,用奇術的手段,把破軍的聲音傳遞到李觀一軍勢所及的每一處。士氣不但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反倒是進一步暴漲。沙暴幾乎籠罩了整個大城。黃沙漫漫,白日昏沉!天下皆知,不能給陣魁足夠的準備時間,卻並沒有誰能夠說出來,如果提前約定了時間,並且給出陣魁足夠準備時間的情況下。會麵臨怎樣的情況。那是如劍狂之劍,軍神軍勢一般的恐怖。老司命站在那裏,他握著玄龜擋在麵前,感覺到自己的白發都逆著朝著天空升起來,還有好多蔫巴巴的,老司命伸出手捏著自己的頭發,手指和頭發之間就炸開一道微小的電弧。劈啪一聲。有點麻。不過,唉,有意思。老司命玩這電弧,不亦樂乎。最後感覺到就連他的功體都覺得有點酥酥麻麻的,才沒有繼續手賤下去,隻咧了咧嘴,和老玄龜一起瞪大眼睛看著天空,覆蓋整個大城的浩瀚大陣,呢喃道:“釣魚的玩真的了。”“不是,你們何苦呢……”“老夥計,你說,為什麽有的人知道了這家夥的軟肋是他女兒,就會對他女兒退避三舍好好照顧;而有的人知道他的軟肋是他女兒,就會想要拿著他女兒拿捏他?”老司命臉上真的有茫然:“他們怎麽敢的?!”老玄龜沉思道:“我不知道。”????“就像是我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用自己的法相當做盾牌一樣。”老司命爽朗笑起來:“真巧!”“我也不知道!”說著順便拿起了玄龜,擋住了被卷起來砸下的一塊石頭,哐當一聲,玄龜的龜殼上多出了一個白點印子,老司命很不講究,哈了口氣,往掌心吐了口唾沫,嘎吱嘎吱擦了擦。玄龜的背上那個白印子就沒了。玄龜的臉上,很是惆悵啊。釣鯨客一路前來,是以天象,地勢,風暴為陣。一路引導著整個西域大漠的天象,最終於此引爆,雖是借天地之力,可是陣法就是以巧思奇想,借力而為,隨手為陣的,是司危的境界。可是順天時,借地利,為我所用,卻是傳說之境了。不過,老司命也知道釣鯨客這傲慢家夥的另一麵,這狂沙風暴,也隻是看著嚇人,實際上殺傷力不大,隻是為了將這城中數十萬百姓嚇回家中躲避,以免複仇的時候傷及無辜。釣鯨客乞丐出身,嘴上不饒人,手下卻能分得清無辜者和該殺者,也知道百姓大多的性情,知道自己若如什麽江湖豪客,比武之前,好生勸說,卻是無用。不如升騰風暴,他們自會好好藏起來。老司命看到那邊有個中原和尚,正在捧著茶盤膝坐在那裏,旁邊放著一根長棍,老司命見得眼熟,問道:“小和尚,你看起來倒是有些歌眼熟。”這和尚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訝異,道:“是學宮陰陽大宗,司命老爺子嗎?”老司命得意洋洋,道:“哦,你小子認識我!”和尚爽朗道:“是啊,學宮的人都認識你。”“司危老前輩之前每天都說您是個不敢應戰的老不修,拿著法相當盾牌的陰陽家。”老司命:“…………”老司命幹咳一聲,轉移話題,道:“怎麽不躲起來?”和尚喝了口滾燙滾燙的茶,挺起胸膛,自豪道:“我,十三橫練最高境界!”“水火不侵!”“這樣滾燙的茶也不用放下!”“自是不必躲的。”哐的一聲,一塊沾染了雷霆的石頭落在和尚身上,被直接震碎了,絲絲縷縷的藍色電紋在他身上遊走,眉毛都豎起來,硬是一聲不吭,那一身筋肉橫練,確實是當世都有數。老司命眼睛亮起,盛讚:“這麽厲害?!”和尚點頭。老司命想了想,躲在和尚身後。他把這和尚當盾牌,拍了拍他:“真是厲害啊!”這和尚得意仰起頭。老司命道:“確實是厲害無比,比我老頭子好多了!”和尚的嘴角都勾起了。玄龜歎了口氣,拍了拍這橫練和尚,心中有些許憐憫之心。你好,盾牌二號。我是你的前輩。老司命確定自己安全,才抬起頭去看此番變化,那風暴之中,銀發男子袖袍翻卷,卻隻盤膝坐在空中,他抬起手一抓,魔宗駐地裏麵的卷宗就已經翻卷著飛起來。季宗誠站在魔宗大陣之中,本來的密室,奢華的院落,都已經被掀了,天下都稱說,陣魁之陣強橫,但是劍術,拳腳,內功都不如其他三位。今日才知。如此說法——簡直,放屁!那銀發男子幾乎如人形凶獸,直接從主幹道上硬生生拆過來的,魔宗弟子,或者被他直接一掌按下,將頭顱直接按入胸膛之中,一時未死,看到自己心髒,驚恐而亡。或者被他直接叩住天靈蓋,隻順勢一抽,就將脊椎抽出,本身則癱軟死於地上,袖袍一卷,百十台機關弩機的弩矢直接翻卷逆轉,射成了篩子。陣魁之內功,劍術,拳腳,身法,不如其他幾位。是真。可是說這樣評價的那人並不曾說過。他之內功,絕藝,也隻不如這幾位。如今見這般模樣,季宗誠亦是心中緊張,卻仍舊安下心來,占據此陣,調動那殘留的人道氣運,大聲道:“陣魁小輩,可還記得老夫?”“老夫名動江湖之時,你還隻是個黃口小兒。”“你當日殺我兒子,兒媳,孫子,孫媳,老夫和你有血海深仇,今日,就以這滿城大陣,和你陣魁,討教一番!”釣鯨客垂眸,並不在意季宗誠。他隻是拿起那卷宗,裏麵密密麻麻,寫著的都是魔宗核心成員的名字,季宗誠兀自不解,卻見到那天下江湖傳說淡淡道:“桑文躍。”這是個西域人的名字,魔宗客卿。他被念了名字,心中下意識一動,低頭,可是卻早在陣法之中,一股風暴把他卷起來,下一刻,轟鳴聲中,這大陣碰撞,炸開一道雷霆。紫色雷霆轟然砸下,直接劈碎他的頭顱,死得不能再死。釣鯨客手指移動,不緊不慢地念第二個名字。一個名字之後,就有一個魔宗中層被席卷起來,直接雷霆轟死,那一身黑袍,盤膝坐在風暴之中的江湖傳說銀發亂舞,他來這裏,不是來講道理,甚至不隻是報仇的。他隻有一個目的——不是殺死。而是。虐殺!點一名字,如閻王道名,被席卷起來的,皆是被轟殺至死,季宗誠看著這一幕,目眥欲裂,他掀起一身豪情,呼喚這大陣之威風,道:“我來做你的對手!!!”陣法開啟,無邊無際,浩瀚磅礴,玄妙至於極處。釣鯨客手指平淡落下。無邊大陣,瞬間崩碎。季宗誠被大陣反噬,張口噴出鮮血,所謂豪情,一切勇武,都似乎在這一瞬間破碎了,在這一瞬間,他意識到了自己和武道傳說的差距,看到那銀發男子漠然道:“你算是什麽東西。”“也配和我說話。”他目光看著季宗誠,頓了頓,淡淡道:“一條活了兩百多年的狗罷了。”季宗誠一瞬間被點爆了內心心防,但是麵對著幾乎是明麵上施威,虐殺的釣鯨客,他握著雙拳,忽然大呼一聲:“你可以殺我,卻不能辱我!!!”相柳法相爆發。隻是這個時候,沒有雷霆聲,卻又傳來了轟然雷霆。釣鯨客眸子泛起一絲絲異色,抬起頭看向遠方——自那天邊天和地接觸的地方,忽然就起了一線暗黃色的浪潮,這城池城牆上還有守城軍,握著弓箭,弓弩,他們是被魔宗高層和阿耆尼城貴族們拋棄的棄子。但是這些弓箭手卻見到那遠處一線昏黃。他們這一輩子不曾離開大漠,不曾去過中原,去見到那中原的一線浪潮。但是此刻,他們卻在這裏,看到了仿佛是江南一線潮般的景色,萬軍齊齊衝鋒,天上的奔雷,是江湖之中的絕巔,大地之上的雷霆,是天下英豪提起兵鋒。守將顫栗著,卻還是拉開弓箭。數千弓箭手,包括有高價從中原購買的機關弩都打開,守將的眼睛都冒出血絲,看著這奔騰如雷霆的大軍,煙塵洶湧,知道此刻一切作為都如同笑話。但是作為守將,貴族們離開,他不能走。即便是麵臨這般不可戰勝之敵,也不能跑,背後即是城池。他猛然揮舞手掌,紅著眼睛,大呼:“放箭!!!”一片箭雨射出,這幾乎可以算是萬箭齊發的赫赫聲勢,卻在此刻顯得那麽渺小,無力,李觀一抬起手注視著這落下的箭雨,舉起手中兵戈。瘋狂衝鋒之下,兵家戰陣終於成型。風覆陣!呼吸相連,氣機相通,以李觀一為核心,一股流風似乎出現,抵禦箭矢,令箭矢的方向打偏,如同正麵撞開箭雨。這是中原兵家基礎戰陣之一,卻也是上限最高的戰陣之一,可以抵禦劍氣,箭雨,隻是在這個瞬間,李觀一腰間黃金王印晃動。李觀一心神合一,仿佛窺見了這陣法的另外一種變化。於是,那激蕩的風在這個時候流轉,變化,化作了低沉的猛虎咆哮,三百年前,吐穀渾王最為擅長的兵家戰陣,雲從龍,風從虎,此乃,虎魄風嘯陣。狂風扭曲,仿佛化作了巨大無邊的猛虎,這正是名將和大軍軍勢契合之後,誕生的如同武者法相的存在。聚集十萬人之氣勢,屬於李觀一的猛虎兵魂昂首咆哮。似乎從三百年前的歲月重新出現,落足於這後世之中。落下的箭雨在風中凝滯。李觀一的心髒劇烈跳動,幾乎是本能,他抬起手中長槍,想要高呼風,但是這裏不是中原,他循著猛虎王印的力量,大聲呼喊出了西域的衝鋒之名。而背後十萬人戰意抵達巔峰,他們整齊劃一,放下刀。拿起弓。朝著前方射出箭矢,箭矢在風中流轉,猛虎咆哮聲中朝著前方衝去,組成了那猛虎的毛發,於是虛幻的猛虎從虛空之中走出,變得真實。李觀一以手中的長槍操控這軍勢,猛然朝著前方攢刺。仿佛歲月的重演。這一座三百年前被吐穀渾征服的城池。再度麵臨了當年征服它的力量。隻在青史記錄之中的陣法再現。巨大的猛虎軍魂朝著前方衝去,本來會四方散落的箭矢,在這一瞬間被裹挾,十萬箭矢,如暴風攢刺,朝著這城池轟然落下。“虎嘯!!!”是以——城破。【五月,伐阿耆尼城,天公擂鼓,一擊以定】————《天■■傳》·薩阿坦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