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0 修成混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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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艮高原上經年不化的冰雪裏,不知道又悄然凍結了多少時間。
蕭聰再次從沉浸中醒轉,舉目四望,見周圍景象並沒有什麽改變,他之所以醒轉,是因為隱約窺探到了破解“上善若水”的苗頭,他是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靈感給驚醒的!
“上善若水”,終究是規則之最,或許在規則之內它是無敵的,但若是在規則之外呢?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唯有跳出迷局,才能得見真章,所以要想破除當下困境,隻能是用質變之上的手段。
故老相傳,大界生成的過程,可以分為四個階段,四個階段有五個節點,也就是傳說中的先天五太太易、太始、太初、太素、太極,所謂世間,便是這樣從虛無中一步步蛻變過來的。
太易之後,虛無中便有了氣,古人將之稱為鴻蒙,太始之後,在氣的基礎上便有了形,古人將之稱為流虛,太初之後,在形的基礎上便有了質,古人將之稱為混沌,太素以後,在質的基礎上,便有了序,秩序規則等都是它的別稱,太極之後,在序的基礎上,又有了靈,至此,才有了當下的世界。
這就是為什麽生靈修行總免不了跟秩序規則打交道,所謂道也好,法也罷,其實都是對秩序和規則的參悟和利用師夷長技以製夷,生靈誕生於規則和秩序,若想擺脫桎梏,隻能這樣做。
那麽以此類推,要想擺脫秩序的桎梏,就要用比它更古老的手段了,秩序和規則之上是什麽?
是混沌!
讓人細思極恐的是,蕭聰之所以會想到這些,是因為他在探究“新領域”的過程中隱隱有了熟悉的感覺,而他正好對這種感覺一直十分在意,那是他在三尊道場被困於混沌法域時留下的心理陰影。
某一刻,年輕人竟然覺得自己觸摸到了混沌之力!就像他在修行其他功法步入門檻之初一樣,那種感覺,是那樣真切,也是那樣讓人喜悅,隻不過這一次所有的喜悅在一瞬間之後都變成了驚恐。
這可是混沌之力啊,玄真界最難掌握的力量之一,也是洪荒巨擘混沌樓的立教之本,就這麽陰差陽錯地被自己修成了?
這也太荒謬了吧!
假如自己真的修成了混沌之力,那又能證明什麽呢?證明他天賦異稟從明絕頂嗎?不不不,這隻能證明魔族太可怕了,在修行方麵,已經到了深不可測的地步!
混沌樓在玄真界堪稱執牛耳者,倘若真有魔族跟玄真界開戰的那一天,這個洪荒巨擘絕對是起主導作用的中堅力量,都說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魔族隻要能成功拔掉混沌樓這顆釘子,玄真界的隊伍絕對能一下子垮一大半!
無相真力、上善若水,還有混沌之力,這三個看似沒有多少關係的存在,如果湊在一起,那便是無懈可擊的組合,蕭聰之所以敢說自己能夠解決杌豸,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可能運用混沌之力,對杌豸形成質的打壓,可魔族若是掌握了混沌之力,再加上“上善若水”,便能讓混沌樓無可奈何,這時候再加上無相真力,就能把混沌樓的高能者們活活耗死!
甚至還有更可怕的可能,憑借這套詭異的修行方法,魔族的老怪能夠一直溯流而上,從規則到混沌,從混沌到流虛,從流虛到鴻蒙,返璞歸真,縱橫萬界!
想著想著,蕭聰身上冒出一陣冷汗,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一臉不可思議之色,此時作為一個修行瘋子的他,竟然無比希望自己沒有那般奇跡般的突破,那樣的話,魔族也就不那麽令人感到無望了。
關心易亂,不思則罔,無盡的恐懼將年輕人緊緊包裹,使他一時如墜深淵,不能自救,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魔尊被封那麽多年,如果魔族對於玄真界真的占據了絕對碾壓的優勢,那他們早就打進來了,豈會等到現在?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不管魔族看上去多麽厲害,玄真界這邊肯定也有相應的對付手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此起彼伏之間才是真正的較量。
當然,昔日的蕭四少爺,今天的蕭族長,如人人喊打的喪家之犬般在玄真界闖蕩那麽多年,屢作不死,在心態方麵自然有一定境界,無論什麽樣的心理影響,對他來說都是暫時的,所以消沉不過一泡尿的功夫,年輕人漸漸回過味兒來,忍不住罵了自己幾句愚蠢,而後便又開始了忘我地修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當,不管來路如何,先把當下的問題解決掉,他要盡快掌握一些混沌之力來幫助虛空古獸父女拿下老賊,不讓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走一步看一步,剩下的遇見時再說。
從天道軒走出來的天之驕子,從小偷師百家,又有謫仙教導,在功法的學習上自然是步進神速,這不將體內元氣沿著那個新的路徑運轉三千六百個周天之後,蕭聰便凝練出了些許混沌,他用那粗淺笨拙的混沌之力將這些混沌一點不落地全部渡向杌豸,本來以為這會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過程,卻沒想到那些混沌竟然無比絲滑地與杌豸自行交融。
等啊等,等啊等,事實證明,年輕人之前猜的很對,混沌對於作為規則之最的“上善若水”確實有一定作用,隻可惜未能一步到位,它隻是破壞了“上善若水”與杌豸原本法則的聯係,消解了前者對後者的補充,使其變回到最初的狀態或許是因為蕭聰所施展的混沌之力還太過低級,又或許是因為這次凝練出來的混沌不夠多,但這個結果對於蕭聰他們來說也算不錯,畢竟虛空古獸父女也不是吃幹飯的。
勝利的天平再次傾斜,規則上的較量也回到了之前的狀態,再無後手的老賊這次真成了案板上的魚肉,隻剩下任人宰割的份兒,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多長時間,他就該帶著不甘去“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