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趕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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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這番話說完,心裏頓時有點後悔,很多人隻喜歡聽好話,我後半句不該說的。那女子卻不以為意,很敬佩地衝我笑著:“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識人相麵,就達到了這等境界,當真是世所罕見!”“關於我的種種不好,你竟全說對了。”我連忙謙虛道:“是我運氣好,瞎蒙中了。”女子眼神無比柔和,說話軟糯清甜,帶著濃厚的閩南口音:“謝謝你一直照顧楊業,我這個徒弟啊,又傻又老實,在外邊總被人欺負。”“你要多教教他。”我摸著茶杯道:“那必須的,楊大哥是我兄弟,他被欺負了,我也沒麵子。”我本以為,像她這樣的避世隱客,性子一定是高冷莫測,很難接觸的。沒想到,幾句話聊下來,感覺這女子一點也不高冷,沒什麽架子不說,為人也很是隨和親切。其實不光在這個江湖,整個社會都這樣,越是身份高的人,他往往越平易近人,謙遜好說話,反而是越處在底層的人,越壞,和他們打交道也最難。“我叫蘭青歌。”女子自我介紹道:“你就叫我蘭姐好了。”我向她說明來意:“湘西有個叫劉綱的捕蛇人,修出了蛇相,想找我李家的麻煩,蘭姐,我想請您出山,幫我收拾劉綱。”蘭青歌聽完,眉頭微微一皺:“劉綱我認識他,這個人真是壞的很,他也是我們閭山派的死敵。”我大喜過望,從蘭青歌的徐徐講述中我得知,她早年,認識了一個叫陰險峰的畫魂師,這個陰險峰,畫的一手絕佳的山水畫,人長的極帥不說,道行更是高到讓人仰望。蘭青歌說,她從未見過這般美的男子,陰險峰的五官,就像是玉雕琢出來的,美的毫無缺點。那年她也就二十出頭,情竇初開,遇到陰險峰後,兩人很快戀愛了,但陰險峰的心思,並不在蘭青歌身上,這個人性子很陰鬱,像雨後悲傷的天空,總是一個人沉浸在繪畫世界中,無法自拔。直到有一天,陰險峰突然離開了蘭青歌,再沒回來。隻留下個紙條,上麵寫了三個字:“忘了我。”蘭青歌傷心欲絕,就帶上他的畫作,來到了藏區,當時她已經看破紅塵,想剃度出家,和藏區的藍天白雲為伴,孤獨過完一生。怪不得,我看外屋牆上那些畫作,都是出自陰險峰一人之手。原來這些年,蘭青歌一直隨身帶著它們。蘭青歌想出家,可堪布(密宗的大師)卻說,她的三千情絲,還尚未斬斷,她心裏還惦記著陰險峰,始終放不下。藏區的寺廟,和內地有很大區別,規矩沒那麽嚴格,堪布讓蘭青歌以俗家弟子的身份,留在寺廟修行。這一修,就是好幾年。那堪布是個古稀之年的老人,身體很健朗,有一天老人說,他一輩子待在廟裏修行,想出去看看這世界。蘭青歌就帶著堪布上路了,師徒倆不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就靠步行,從藏區出發,沿著一個方向前行。一年多後,他們來到了貴州和湘西的交接。這地方風景優美,全是茂密的原始森林,當地村子的人很質樸,聽說他們是藏區來的,就熱情地留他們住下。師徒倆旅途疲憊不堪,就決定在這裏休息一個月,再上路。誰知就在這裏,他們遇上了怪事。村子裏開始有小孩失蹤,短短不到一個月的功夫,就丟了十幾個小孩。村民說,這些孩子是被森林裏的屍傀勾走了。蘭青歌知道,這事和屍傀無關,一定是有人販子在偷小孩。她和堪布尋著蛛絲馬跡,在原始森林裏跟蹤孩子們的氣場,一點點調查。終於在一天夜裏,他們找到了那個人販子。人販子,正是劉綱。我和楊業圍坐在一旁,聚精會神地聽她說著,蘭青歌說,當時她看到那畫麵,立刻就彎腰嘔吐了出來!這些走丟的人,已經全部被劉綱殘忍殺害了,他們的屍體,排列成一個長隊,在漆黑一片的森林中直行著。這些人全身不著一物,腳上被荊棘紮的全是血,劉綱在每人的臉上,身上都貼滿了慘黃色的符紙,他在前麵領路,左手拿著引魂鈴,右手握著捆蛇索,他們步伐遲緩,僵硬地緊隨其後。黑夜中,這支隊伍陰森而詭譎,宛如陰間的投影戲。我聽到這,也是氣的咬牙切齒,劉綱這畜生,竟對小孩子玩起了湘西趕屍的那一套!鬼知道,他要把這些小屍體帶去哪這些孩子的魂魄呢是不是已經被他煉成小鬼了堪布是個嫉惡如仇的直性子,立刻就上前阻止,用很不標準的普通話,大聲質問劉綱。劉綱的光頭上長滿了發膿的爛瘡,穿著紙衣紙褲的他,回過頭來,衝堪布陰森地笑著:“老不死的,別管閑事啊,不然我殺你全家!”蘭青歌也不廢話,立刻和堪布一道,與劉綱展開了一場鬥法。她在進入密宗前,道行就已經不低了,還從陰險峰那學了幾手畫魂術,那年,劉綱還沒有修出蛇相,哪是這師徒倆的對手道行這東西,看是看不出來的,劉綱也不知道對方是藏區密宗的,可能看這師徒倆麵善,好欺負,劉綱就上了。誰知他剛做完起手式,就立刻慘敗,被打的吐血而逃了。........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