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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伯光持著短刀立定,對著令狐衝認真的說道,“令狐兄,我認你當朋友,你來攻我,我若坐著,那邊是看不起你,但這牛鼻子老道又不同了”

    令狐衝哼了一聲,“承你青眼,給我令狐衝臉上貼金。”

    說著,提劍縱身又攻了上去,連著三招,一氣嗬成,劍光十分淩厲,將田伯光周身盡數籠罩。

    隻見田伯光短刀先是橫在胸口,接著快速出刀連接三劍,然後退了三步。眼中異彩連連,忍不住讚道,“好劍法!”

    說著,田伯光轉身看了看年長之人,問道,“牛鼻子,為什麽不上來夾攻?”

    年長之人語氣冷漠,神色頗有些不屑的說道,“我等泰山派的正人君子,豈會與淫邪之人聯手!”

    這時一旁毫無存在感的小尼姑突然說話了,聲音甜美輕柔,煞是好聽,“泰山的師伯,你誤會令狐大哥了,他是好人。”

    年長之人,神色頗帶憎惡,狠狠的“啐”了一口,冷笑道,“好人?和田伯光這種淫賊同流合汙的大好人罷!”

    話剛落,那人便見眼前光華一閃,心下頓生警兆,猛地深吸了一口氣,同時身子往後一閃,流光隨之而過。

    “啊!”那年長之人,臉色十分驚異,雙手捂胸,鮮血卻不住從指縫中流出。

    田伯光收刀入鞘,口中大喊道,“坐下,坐下,喝酒,喝酒!”

    “別殺他,別殺他!”

    儀琳語氣有些顫抖,柔弱的嬌聲道

    說著,又側過身子,楚楚可憐的看著林月見小心翼翼的說道,“林大哥,幫幫泰山派的師伯罷。”

    場麵十分的混亂,林月見卻神色自若的獨自喝著酒,隻當身邊的一切都是幻影一般,此時聽著儀琳的話語,方才放下酒碗,平淡的說道,“走吧,要想做些什麽,得先有命才行,命沒了什麽都是虛的,田兄,令狐兄,酒桌之上別那麽粗暴,來喝酒吧。”說著,端起酒碗,虛空敬向兩人。

    令狐衝愣了一下,放下長劍,對著那泰山派的年長之人鞠躬行了一禮,關切的問道,“這位泰山的師伯,沒事吧。”

    那年長之人,捂著胸口,冷笑一聲,“師伯這名頭,恕我愧不敢當,技不如人,也幹不得旁人。”說著,又瞥了林月見一眼,隨即轉身拉起那青年男子衝下樓去。

    令狐衝還想再追,卻被田伯光拉住,“令狐兄,這牛鼻子老道,如此孤傲,寧死不要你幫,你又何必去自討沒趣呢?”

    令狐衝沒有說話,搖了搖頭,坐下來,端起酒碗對著三人虛敬了一下,一口幹掉。

    卻見田伯光又道,“令狐兄,林兄,我看你們兩人都屬正派人士,剛才本想一刀結果了那兩人,來個毀屍滅跡的,沒想到…這下你們以後恐怕有麻煩了。”

    林月見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這種麻煩,也算不得什麽,不必計較。”

    此話深得令狐衝心聲,聽得他也是連連點頭。

    三人不再提及之前的事情,默默的同幹了三大碗酒後,林月見放下酒碗,突然對著田伯當說道,“田兄,這次我來想和田兄過幾招,磨煉下武藝,不知可否?”

    田伯光聽此,大笑一聲,“有何不可?”

    林月見點了點頭,“好,但隻是切磋,也是索然無味,我們就添些彩頭如何?”

    田伯光揶揄的笑著問道,“你想要什麽彩頭,不會還是讓我放了這美人小師傅吧?這小師傅生的如此沉魚落雁,就連林兄和令狐兄這等奇男子都抵擋不住啊。”

    “不不不,田兄你誤會了,若我贏了,那麽我便告訴你一件事,你必須得答應,是若我輸了,我從此脫離白道,跟著田兄你當個采花大盜吧”

    田伯光撫掌大笑,“此話當真?”

    “當真!”

    “好好好,這個好玩,我答應你。”田伯光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笑道。

    令狐衝臉色有點詭異,看著林月見,一臉苦笑,暗道道“別人都說我令狐衝生性散漫,灑脫任性,不尊綱常,卻不想與林兄相比,卻是遠遠不及。”

    林月見見田伯光放下酒碗,遂起身說道,“樓上打莫壞了主人家的物件,我們去樓下吧。”

    田伯光見此,也站起身來,笑道,“好!走罷,打完再上來繼續喝酒。”

    四人起身下了樓梯,林月見故意慢了半步,悄悄的拍了拍令狐衝肩膀,見令狐衝疑惑的轉過頭,林月見默不作聲的給他使了一個眼色。接著快步走田伯光身邊,與之並排出了客棧。

    此時大清早的街上空蕩蕩的還鮮有行人,林月見與田伯光正對峙而立,而令狐衝與儀琳兩人也靜靜的站在客棧大門前觀望著。

    田伯光還是那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手提短刀,笑道,“林兄,請吧!”

    林月見知曉對方乃混跡江湖數十載老油子,當下也不客氣,口中道了一聲得罪,便抬槍刺去。

    田伯光見此,縱身閃到一旁,隨即猛然前踏兩步,欺身而來,手中短刀一閃,便向著林月見肩頭劃來。

    林月見見此毫不慌忙,身子一矮,順勢從田伯光右側閃過,然後往前方跨了幾步,雙手握住亮銀槍,快速反轉槍身從左手處向後猛地捅去,身子又順勢反轉回去。

    正是一招回馬槍!

    田伯光剛才欺身而進時看得林月見從身邊閃過,立馬回頭,卻見槍尖已到胸前,隻見他左手揮舞,猛地一把卷住槍身,身子迅速再次探上前來,右手短刀化成流光狠狠的劈向林月見胸口,同時大聲笑道,“林兄,你的槍已被我卷住,這回你必須得棄槍了”

    卻見林月見不慌不忙,隻是下身微沉,同時手中長槍一抖,瞬間震開田伯光的衣袖,接著猛地收回來亮銀槍,橫槍擋住田伯當劈來的短刀。

    田伯當一劈不成立即收回招式,可林月見哪會給他再出招的機會,瞧準機會長槍一抖,便向著田伯當右手點去。

    田伯當不驚反喜,兀的大笑道,“哈哈,林兄,你上了大當了。”說著,隻見他身形不退,反而猛地向前一探,左手迅速拍在林月見的槍身,將之拍到一邊,隨即蓄勢已久的右腳猛地踹向林月見下身。

    林月見見此大吃一驚,也來不及感歎薑還是老的辣,慌忙抬膝擋住這一踢。卻不想田伯當這一腳也是裹挾內力而來,力道無比沉重,雖是勉強抵住了這一招,手上的招式卻亂了。

    田伯當見此大好時機,右手短刀再次急速掠來,林月見又慌忙擋住,怎奈先機已失,隻得倉皇接招。

    兩人交手十餘回合,隻聽“哧”的一聲,林月見又肩頭出現一道血痕,接著又交手三招,胸口,右手臂,大腿處紛紛中招,鮮血立時染透了衣袍。

    此時林月見已經內息紊亂,手中長槍揮舞再也沒有之前那邊沉著有力,破綻頻出。

    卻見田伯當再次與林月見交手一招,然後瞬間跳開,不再攻來,笑讚道,“林兄,你這槍法不錯,招式大開大合,攻守有度,堂正中又不乏帶點刁鑽,而且你本身性格也十分沉穩冷靜,要不是我欺你年少機變不住,這幾刀也傷不了你,即便如此也隻對你造成了些許皮外之傷,卻難以傷到根本。”

    林月見喘了喘粗氣,暗中平複了一下內力,哂然一笑,說道,“田兄,這戰鬥才剛剛開始呢”

    田伯光大笑道,“你說的對,接下來我也不會客氣了。”

    兩人皆是身形一凝,接著便相互猛地衝在了一起,再次拚鬥起來。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接著迅速接近,卻是一個百人的迎親大隊,穿得喜氣招展的朝著兩人打鬥處而來。

    兩人瞬間分開落到一旁,林月見有心之下退到了客棧這邊,待迎請隊伍一到,人群混雜之際,迅速低聲對著令狐衝和儀琳兩人說道,“快進客棧,一會兒有人接應你們”。

    令狐衝反應過來迅速拉起儀琳躲入客棧,卻見客棧中儀琳探出小腦袋,一臉奇怪的對著林月見問道,“林大哥你怎麽辦!”

    林月見一笑,溫和的說道,“總得有一個人拖住他啊。”

    “可是…”儀琳美麗的臉蛋十分焦急,嬌聲說道。

    “沒什麽可是的,令狐兄,拉她進去。”不等儀琳說話,林月見便十分威嚴的打斷她。

    “保重,林兄。”客棧中傳來令狐衝的聲音。

    林月見沒有答話,對著迎親隊伍中的幾人使了眼色,幾人立刻會意,然後混入人群,不待一會,迎親隊伍便加快了速度。

    就在迎親將要走過時,一道人影從對麵踩著人頭飄了過來,正是田伯光,他先是看了看客棧門口,接著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冷冷的說道,“林兄,我田某當你是朋友,你卻要欺騙我!你對那美貌的小尼姑可是這般好啊”

    林月見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田兄,我非故意設計你,是真心想交你這個朋友。但她我必須得救。”

    田伯光愣了一下,奇道,“難道你暗戀她?你要早說,我就幫你促成此事了啊。”

    林月見大笑道,“無他,本性使然,來吧,田兄,接下來也沒什麽人打擾了,咱們接著比武吧。”說著長槍揮舞,身子快速向田伯光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