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見常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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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袁姐對視一眼,她的臉色刷地就變了,怒道:“你們跟蹤我?”
    這兩個人倒是還客氣,其中一個笑了下說:“袁姐,常爺找了他幾個月都不見人,我們也是沒辦法。”
    袁姐站起身,冷著臉說:“這件事跟他沒關係,常爺要的是我,你們把我帶走吧。”
    另一人卻搖了搖頭:“不好意思袁姐,現在常爺要的是他。”M..
    空氣忽然有點凝固……
    我笑了笑,站在袁姐身前,對那兩人說:“也難為你們了,找我好幾個月,我跟你們走,以後不用再跟蹤袁姐了,這件事,跟她沒關係。”
    “小凡,你不能跟他們去。”
    袁姐麵色蒼白地拉住了我的手,我輕輕抽離,對她微笑著說:“沒事的袁姐,晚點我給你打電話。”
    袁姐身體有些微微發抖,她對那兩人說:“你們跟常爺說,要錢要人衝我來,如果你們敢傷害小凡,我袁明月也不是吃素的!”
    那兩人麵無表情,我感激地捏了捏袁姐的手,便轉身走出了奶茶店。
    天下事,真的就是這麽無常。
    我完全沒想到今天會偶遇袁姐,也沒想到常爺的人會跟蹤她。
    讓我更沒想到的是,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月,常爺居然還沒打算放過我。
    但說實話,我現在的心境和剛剛離開飯店的時候,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
    這幾個月我經曆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不再是以前那個毛孩子了。
    即便麵對常爺,我也不會像過去隻知道拚命。
    我跟著那兩個人上了車,他們打了一通電話後,便帶我來到了哈爾濱公路大橋附近的哈藥路。
    其實這條路先前一直叫共樂街,2003年街道改造,哈藥集團花了一千多萬競標,拿到了冠名權,從此一直就叫做哈藥路。
    哈藥集團當年在全國也都很有名,可惜後來漸漸沒落了。
    我們去的地方,是公路大橋附近的一個家電市場,名字就叫大橋家電,但現在早已拆除,恐怕已經沒人記得這裏了。
    因為這地方是一處違法建築,**裸的占地經營,街道改造的時候就要拆,但因為老板背景很硬,一直拖了很久才拆除。
    時隔多年,那老板的名字我已經不記得了,隱約記得是姓劉,我也隻是那天見常爺的時候,和他見過一麵。
    據說,那老板和常爺是把兄弟,當年也是道上混的。
    那天見麵,就是在大橋家電的三樓頂層辦公室。
    當時來到這地方,我心裏就稍稍有了一點底,知道常爺多半不會弄死我了。
    畢竟這裏是家電市場,一樓二樓很多商戶,來來往往的都是人。
    但我也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麽他要在這裏見我?
    辦公室很大,裏麵靠牆是一個老板桌,很是奢華闊氣,旁邊一排真皮沙發,對麵是一台54寸的背投電視,兩邊是一套環繞音響,頭頂大吊燈,地上鋪著地毯。
    這在當年妥妥的是土豪標配,尤其那台大背投太拉風了,我還特意看了一下品牌,是日立的。
    常爺就坐在老板桌的旁邊,但他現在隻能坐輪椅了,見我到來,他微微動了一下,臉上還露出了一絲陰沉古怪的笑容。
    屋子裏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很瘦很高的人,坐在老板桌的後麵,他就是大橋家電的劉老板。
    他看起來像是嚴重營養不良,整個人跟豆芽似的,大概四十幾歲的樣子,戴個眼鏡,看著文質彬彬。
    但那雙隱藏在眼鏡後麵的眼睛,看起來卻猶如毒蛇一樣,讓人望而生畏。
    帶我過來的那兩個人便站在門口,對著我努了努嘴,示意我過去。
    反正來都來了,我這時候出奇的冷靜,走過去說道:“常爺,上次是我不懂事,今天給你老人家賠禮道歉,我歲數小,你老人家要是見怪,就打我一頓出出氣吧。”
    說著,我給他深深鞠了一躬,算是表達道歉的誠意。
    其實要依著我以前的脾氣,是不可能給他道歉的,但現在我已經明白了,人在社會上混,有時候不得不低頭。
    就算是為了袁姐,今天我也必須息事寧人,把事揭過去。
    常爺眯眼打量著我,忽然說了兩個字。
    “跪下。”
    他中風,言語有點不清楚,也說不了太長的話,但這兩個字我聽的明白。
    我沒跪,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常爺,真是不好意思,我吳小凡長這麽大,隻有給我爹我媽上墳的時候跪過,您打我幾巴掌,我沒意見,但要我跪,辦不到。”
    我心裏已經打定主意,反正他不敢在這地方把我怎麽樣,大不了揍我一頓,但想要羞辱我,不可能。
    “你小子信不信,要是倒退十年,就衝你剛才這句話,現在你的腿已經被打斷了。”
    這次開口的是劉老板,他顯然比常爺要狠多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讓我不自禁地身上有些發冷。
    尤其他盯著我的時候,我感覺就像是在被一條毒蛇看著,心頭忍不住泛起寒意。
    而且他這話,我信。
    如果倒退十年,別說打斷我的腿,就是他們把我亂刀砍死,裝進麻袋扔鬆花江,我都信。
    我對著他點了點頭,開口說:“我信,我一個狗屁不是的窮小子,在常爺你們的眼裏就是一個螞蚱,卸我一條大腿太簡單了。”
    劉老板陰森森地看著我,然後從抽屜裏拿出一把刀,丟在桌子上。
    “別說我們欺負你,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自己動手,你照著大腿捅一刀,見了血,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但你要是做不到,就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心說這幫家夥真狠啊,現在都玩這套路子了嗎?
    知道這裏人多眼雜,就讓我自己捅自己,算自殘?
    但要是一刀就能化解恩怨,袁姐以後也能過上消停日子,這似乎也挺劃算。
    至於他說的答應他一件事,我想都沒想。
    我咬了咬牙,走過去拿起刀子。
    “常爺,當初事頭是為了袁姐,如果我現在捅自己一刀,您能不能也放袁姐一馬?”
    常爺看了看我,麵無表情地伸出兩根手指頭。
    “兩刀。”
    他現在說話還真是簡潔明了,那意思我要是想為袁姐出頭,還得再加一刀。
    “好,兩刀就兩刀。常爺先前說過,您老人家說的話,吐在地上都是個釘,咱往後可不興反悔。”
    說著,我便舉起刀,一狠心,往自己大腿上捅了下去。
    但我這一刀下去,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眼看著那刀直沒至柄,卻沒有半點血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