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2章 還之彼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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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還之彼身
渡口客棧很多,孔右也是從濟南順運河而來,兩廂幹脆就找了一間客棧吃飯聊天。
“陳大人,”孔右乃從二品武官,而陳操隻是從三品的指揮同知,但到了陳操這個級別,品級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身份:“這件事情想必當中可能有些誤會。”
陳操白天一般不喝酒,所以喝的是茶,當下放下茶杯,問道:“不知道孔大人如今與陳某吃飯,是談公事還是私事”
孔右一笑:“當然是私事了,本官南下兗州檢查各個衛所軍備情況,順道來兗州探親。”
“哦”陳操抬眉:“孔大人祖上莫不是曲阜的”
“家父乃衍聖公家三房子,”孔右有些自豪的說道:“當今衍聖公乃本官大伯也。”
陳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拱手頗為羨慕的說道:“孔大人出於名門,陳某佩服。”
“哈哈哈...”孔右抬頭大笑:“陳大人,行個方便吧。”
話鋒轉變的有些快,陳操還有些不適應:“孔大人,陳某突如其來山東可不是來消遣的。”
“兗州的地好說,”孔右始終帶著笑臉:“整件事情就是誤會。”
服軟
陳操可不覺得這幫子世襲權貴會向他一個剛剛出茅廬的人服軟:“孔大人,我想你肯定是誤會了,陳某來這裏是因為公事而來,至於買地,那也是如孔大人一樣,順道而已。”
孔右聞言當下就變了臉,那樣子與陳操心中所想一模一樣,這幫人根本不存在服軟,定是詐陳操的。
隻見孔右的笑臉就沒了,換來的是一副公事公辦的臉色:“陳大人,這裏是山東,不是南直隸,更不是金陵,魏國公的手還插不到這裏來。”
赤-裸-裸的威脅,陳操也不是好角色,也擺著一副臭臉道:“任城衛的人勾結倭寇海盜,本官已經有實在的證據,孔大人你信不信”
見著陳操那信誓旦旦的模樣,孔右心裏也打起了鼓,但想著即便過江龍也不敢這麽強橫,心中也犯起嘀咕哪個混蛋被這家夥屈打成招了
“陳大人,即便你有證據,但任城衛乃我山東都司管轄,要審也得我山東都司來審。”孔右冷眼抬了抬頭,那模樣都想要把陳操吞進去。
這下換陳操做笑和尚了:“哈哈哈,孔大人,好歹你也是從二品的高官,你難道不知道我南鎮撫司的職權是什麽”
陳操就是憑著這個一招吃遍天下,孔右愣神,然後出現了急促的喘息,那模樣擺明了是在強壓自己的怒火:“陳大人,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哈哈哈...”陳操抬頭大笑:“陳某一般不喝酒...”
哐...
孔右一把站起身,冷聲道:“既然陳大人不給麵子,那隻能公事公辦了,陳大人,你錦衣衛提走我山東衛所軍官,本官身為都司指揮,要見任城衛指揮使。”
陳操也站起身,根本不怵孔右:“讓孔大人失望了,任城衛上下官校涉嫌勾結倭寇已經是大罪,被我錦衣衛抓捕,沒有聖旨,就是都指揮使來了,那也見不著。”
“你...”
望著孔右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陳操心中很是舒服:“孔大人,失陪了,本官得去審問犯人,告辭...”
...
陳操現在是自由身,想走想留都憑自己,但現在他還不想走,後麵的事情沒有解決哪裏能隨便離開
“趙信,派人去京城魏公公別院,除卻送信之外,帶上一萬兩銀票,就說是冰敬前的孝敬。”陳操冷聲說著。
“大人,咱們要不先回金陵吧,屬下總感覺這裏很是危險。”趙信皺眉。
“怕什麽”陳操抬了一下眉頭:“就算他們像上次一樣官扮匪襲殺我,那也得問問我手裏的燧發火槍答應不答應。”
“大人高見...”
“許開先,”陳操拿出一封公文:“你親自回南京一趟,將事情告訴魏國公,然後讓宋澈帶上一個千戶所的士卒沿運河而來接應。”
“是...”
一切吩咐妥當,陳操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望著轉身回來的趙信:“你去給我查探一下那個翁美芯到底什麽身份,許開先走了我忘記問他了。”
“是...”
...
孔天喜此刻正在被孔右訓斥,原因在於孔天喜這個衍聖公府三管家乃是孔右的親弟弟。
“你說,如今該如何”
孔天喜望著剛剛坐下喘氣的孔右:“大哥,不如咱們與之較量一場。也讓他知曉知曉兗州到底是誰的天下。”
孔右斜眼盯著孔天喜,好奇的問道:“這件事情府上知道嗎”
被這麽一問,孔天喜就愣住不說話了,孔右無奈的一笑,然後歎氣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在府城的名號已經傳到了濟南了,家中若不是看你辦事還是牢靠,不然你這三管家也做不了多久。”
“咱們就算事情敗露,家中也得為了名譽與陳操對一場,那廝不懂禮數不說,還暗地裏下絆子讓我出了大醜,我好歹也是秀才出身,如何能受此侮辱”孔天喜說著就氣不打一處來:“那廝派人下藥不說,還把大糞潑我身上,著實可恨。”
“你還是收斂吧,”孔右說道:“這次我來就是為了與那陳操求個和,家中得知你的事情已經很是不滿,大伯那邊雖然還未表態,但若是他們開了口,咱們家就沒前途了,所以,家裏的意思是能息事寧人則罷,莫要與那陳操一般見識,對方畢竟是錦衣衛,更何況他的後台是當今聖上的寵信宦官魏忠賢。”
孔天喜一副吃虧的表情:“我知道,那個出了名的佞臣,真不知道他那些學問哪裏來的。你說大伯家怎麽作不出那等文章”
“別說沒用的,雖說今日我在陳操麵前吃了虧,但也多少了解了此人,他不是好相與的善茬,以他對付李維翰的手段來看,此人確實是有大謀略的,家中涉及了太多朝中隱晦,千萬出不得事,你我吃虧是小,若是讓大伯家丟臉,咱們家也算徹底完了。”
...
入夜,趙信匆匆走上二層船艙:“大人,查到了。”
“講...”陳操正在吃羊肉泡饃。
“翁美芯是漕幫的人。”趙信拱手道。
“漕幫”陳操萬萬沒想到她是漕幫人,隻是以為是哪個權貴的家眷:“繼續。”
“漕幫總堂在淮安府,共有仁、義、信三大堂與十二分堂口;三大堂分三家,分別是翁、錢、潘三家管理,那翁美芯便是仁堂的人,他父親翁時階是仁堂堂主;漕幫在兗州府的生意主要由翁美芯主管。”
陳操讓人端上來一碗羊肉和一盆子饃,然後讓趙信吃:“難怪啊,打聽事情那麽順暢,冷雲貴那廝見了她都點頭哈腰的給麵子,想不到是漕幫人。還有呢漕幫的來曆怎麽說,潘友榮那廝我記得是幫主不是”
“是...”趙信喝了一口湯:“漕幫從太祖皇帝開始便興起,最開始就是翁家做幫主,不知道怎麽的落到了錢家,錢家在憲宗朝時當了一段時間爾後就落到了潘家身上,一直至今;不過大人,漕幫內部聽聞傾軋不斷,翁家與潘家的關係不是很好,仁堂雖然在淮安,但翁時階一直都在濟南坐鎮。”
“對了大人,”趙信說著想起一件事情:“冷雲貴那廝受不住刑,已經簽字畫押了。”
“嗯,你屈打成招的功底還是可以的,以後再接再厲。”
趙信一臉的黑線...
...
第二天一早,陳操正在吃早飯,趙信快步跑上樓,朝著陳操急聲道:“大人,壞消息,屬下剛剛接到城中兄弟的稟報,昨夜知府衙門扣押了翁美芯。”
陳操皺眉:“什麽罪名”
“勾結響馬盜...”
“好膽識...”陳操忍不住點點頭:“看來是他們開始報複了。”
“昨晚任城衛已經被孔右以都司的名義接管,據報孔右那廝已經上報了都司衙門,言及響馬盜已經威脅到了運河水道,讓都司調遣周遭衛所前來兗州府,準備大肆搜捕。”
“狗賊...”陳操站起身:“還真把我當做響馬盜了。”
“大人,撤吧”趙信拱手。
“撤”陳操瞪大眼:“此時若走,宋澈沒來,咱們很有可能會在運河上遭到襲擊,而襲擊的很有可能就是他們所謂的響馬盜。”
陳操可不願意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拒絕了趙信的提議:“翁小姐救我一命,那就得還,再說,她身後還有濟南的漕幫,我看,是潘友榮要整她們婦女啊。”
“大人高見,不是如此,郭彥那幫人還不敢動翁家,定是潘友榮想要趁機瓦解翁家的勢力。”趙信也附和道。
“走,咱們去知府衙門,詢問案情。”
翁美芯身份不同,郭彥也不會把她投入知府大牢,隻是派了人重重包圍了翁府,然後等著後續的事情。
對於陳操的到來他並不吃驚,便打趣道:“怎麽,陳大人連翁家的案子也要過問”
“不知道郭知府拿翁家的理由是什麽”陳操拱了拱手。
“她們翁家借用漕幫之名偷偷出海貿易,並且勾結山東境內的響馬盜黑吃黑,此等黑心幫派,本官自然是要繩之以法,更何況還在我兗州府境內。”郭彥老神在在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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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操點點頭:“錦衣衛辦事,皇權特許,任何案子我錦衣衛都可以過問,甚至是插手,怎麽,郭大人當了十幾年的知府難道這點還不清楚”
“你...”郭彥被陳操的話弄的啞口無言,別說,這兗州府境內就是他知府衙門裏都有北鎮撫司的緹騎坐班。
“好好好...”郭彥連連道:“既然陳大人打定主要要趟這趟渾水,那就別怪本官沒有提醒你,嘿嘿...”
陳操這回是帶著人大搖大擺的從正門走進翁府的,門外果真是站立著不少任城衛的軍士與知府衙門的官差。
入的大堂,翁美芯跟個沒事人一樣正在看陳操寫的話本,正經話本。
“翁姑娘...”此時的陳操是一身官服,樣子極為正氣:“前些日子搭救之恩陳操謝謝了,如今得知翁姑娘有難,特來幫忙。”
雖然陳操最開始失了禮數,闖入了翁美芯的浴室,但翁美芯打心底對陳操是有好感的,不說他官家的身份,就是如今名滿天下的金陵納蘭容若就是萬千少女追捧的對象。
“都是些小事情,他們並不敢把本姑娘怎麽樣。”翁美芯很是輕鬆的帶過。
陳操一愣,想來其肯定有什麽事情:“翁姑娘,你我算是一見如故,有什麽忙你盡管提,救命之恩,陳操無以為報。”
“什麽報不報的,”翁美芯揮手笑道:“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隻講義氣,不講回報。”
被連連拒絕,陳操心中便有了數,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玉佩,那是李湘送給陳操的,上麵還刻著陳操的名字:“這個玉佩交給翁姑娘,姑娘若是日後遇見什麽煩,盡管拿著這個玉佩去找當地的錦衣衛緹騎或者坐探,不管是南北鎮撫司的人,隻要報上我的名字,都能幫到你。”
翁美芯大為感動,但明麵上卻並沒有一絲表現出現,反而是一陣笑臉的接過:“那就謝謝陳大人了。”
“哎...”陳操歎了聲氣,然後拱手:“今日過後陳某就要回南京了,他日有空再來山東之時,必定來看望翁姑娘,告辭了...”
翁美芯有些失落的看著陳操,然後也拱手致意:“來日再見...”
出的翁府,趙信有些疑問:“大人,屬下看得出翁姑娘有意大人,大人何不直接挑明了”
“你不懂,”陳操搖頭,望著身後的翁府大門:“她有什麽事情,隻是不願意說而已,這女子不同一般人,趙信,吩咐當地緹騎,好生照看翁府,有什麽事情即刻傳報。”
“是...”趙信應聲:“那大人,咱們後續怎麽辦赴約不赴約”
“赴,怎麽不赴,別人都已經低頭了,若是咱們還強咬著不放,惹急了他們,還是有些煩,不如順水推舟,給他們一個好臉色。”陳操如是說著:“但也不是那簡單,孔天喜那小子擺明了吃咱們的便宜,既然如此,冷雲貴就是籌碼,我得看看這些豪氣幹雲的山東人辦起事情來豪氣不豪氣。”
陳操之所以答應赴約,那也是看在魯王府的麵子上,由魯王府出麵,邀約了孔右與郭彥還有一眾兗州府官員吃飯,但其實就是談判,整個談判過程持續了兩個時辰。
陳操在第二天滿意的上船離開兗州府,順著運河南下回金陵,整個後續感覺就是人生的大贏家。
陳操在甲板上吹著夕陽的河風曬著春末的晚陽,好不愜意,趙信也上的甲板,將一大摞文書放在陳操的茶幾麵前。
“大人,搞定了,這些全是買地的文書。”趙信有些崇拜的看著陳操:“還是大人厲害,用一個冷雲貴換了這麽多地,還順帶把咱們的理由給推了,真是好事。”
“好事”陳操睜眼,用不爭氣的眼神看著趙信:“送給京師的一萬兩你以為是白送你以為山東都司那幫人是好鳥你若不信就等著京師的消息,我這買地一走,這幫人鐵定派人上京告狀,這一萬兩就是阻擋這幫人的攔路石,相當於這地還是用了一萬兩去買。”
“那也總比多花錢好啊大人,”趙信辯解道:“再說了,兗州府東邊的地有曲阜那邊幫忙,那十萬畝地不是相當於白送嘛。”
“也對,”陳操點點頭:“相當於用了一萬一千兩買了十萬畝田,不虧,兗州府就有二十萬畝地,有價值,明年就可以賺回這買地的錢。對了,到什麽地方了”
“剛剛出兗州府境,入了淮安了,老宋的隊伍就在淮安府城等著。”趙信轉頭看了看運河兩岸:“大人,屬下覺得這裏應該沒有問題吧。”
“小心點好啊...”陳操坐直了身體,望著夕陽的餘暉:“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啊...”
趙信:“......”
...
天黑後,陳操剛剛躺下,便聽得船底‘咚’的一聲悶響,便一把坐起身,趙信也快速走進艙室:“大人,水鬼要上船了...”
這回陳操可不是第一次遇見了,聽到水鬼兩個詞比之先前的驚恐現在卻是興奮:“快,拿刀來,讓張鳳年準備。”
陳操座船是操江水師的內河樓船,有共三層,上麵兩層,底層一個甲板層,水鬼從後舷尾上了船,壓根不清楚這船上上到底有多少士卒,但按照大明水師的編製,一艘船最多一百五十人,而陳操的船上,除卻兩百士卒外,底層還有四十幾個船夫。
‘砰砰砰...’
一連數聲槍響,剛剛上船的幾個水鬼全部被打死,鮮血順著渾身的運河水又流進運河內。
不時,左岸響起一陣嘈亂的馬蹄聲。
“大人,岸上有馬隊來了。”趙信手裏持著長刀,四處戒備。
‘嗖嗖嗖...’
箭矢呼嘯聲響起,陳操正準備指揮親自打擊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匪人時,一支箭直直的射在了他的腳下。
“臥槽...”
這是陳操穿越而來第一次罵這種髒話,箭矢不是善茬,被射中運氣差那就是死了。
“大人小心,”趙信徑直撲倒了陳操,然後用身體擋在陳操麵前。
船上隻有四個盾牌,此刻正被手下的錦衣衛舉著擋過來,趁著這個緩衝關頭,陳操和趙信一起朝艙內跑去。
“趙信,你小子中箭了。”陳操大喊一聲。
隻見趙信背後插著一支箭矢,但卻沒有見到血流出來。
‘歘’的一聲,趙信拔出箭矢:“大人放心,屬下內裏穿了軟甲。”
“臥槽,”陳操扯過趙信的後背一看,果真見到一件銀色的軟甲:“你個土賊夠賊的啊。”
趙信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嘿嘿,這不是跟著大人學的嘛。”
“你的意思是大人我貪生怕死”陳操皺眉。
趙信覺得是坑,當下也不接話,便道:“大人,箭矢的標記被抹平了,但能肯定全是軍中的箭。”
陳操接過箭矢看了看,然後笑道:“否則你以為他們有這麽多人能射弓箭響馬盜也沒有這些裝備。”
‘砰砰砰...’
火槍再次響起,並且很激烈,想來外麵已經展開了的戰鬥。
“大人,水鬼撤了,”張鳳年跨著刀進了艙室:“岸上的馬隊人數很多,至少兩百以上。”
“大人,船被攬索截住了,船底被水鬼鑿穿。”一名校尉跑進艙室稟告。
“張鳳年,帶隊下去,一個不留。”陳操惡狠狠的說道。
“是...”
戰鬥毫無懸念,試圖上船的水鬼被兩番火槍打的直接跑完,岸上的馬隊人數不少,因為天黑至少兩百人以上,船艙漏水之後右衛士卒在張鳳年的帶領下上岸與馬隊作戰,右衛平時的訓練成果就顯著的表現了出來。
隻用了三次打擊,想要衝陣的馬隊被打的潰不成軍,丟下幾十具屍體後倉皇逃跑,張鳳年麾下全是步卒,陳操便下令不得追擊。
“大人,”張鳳年親自押著幾個受傷的馬匪而來:“大人,抓了三個活的,還有幾個重傷,怕是活不成了。”
“跪下唱名...”趙信厲聲喝道。
三個馬匪都是被火槍打中了肩膀或者大腿位置,血流不止。
“不說”陳操抬眉:“不知道孔天喜從哪裏找來的你們這幫死士,不過本官壓根就沒有想要活口。”
三人抬頭,麵露驚色。
“全部拖下去,連著重傷的砍了腦袋,派人騎馬給我送到孔天喜在府城的院子去。”
“是...”
吩咐完陳操轉頭看著趙信道:“你親自喬裝去一趟曲阜,帶上些火-藥...”
趙信不停的點頭聽吩咐,然後一臉嚴肅看著陳操:“屬下一定辦妥,不過大人,隻這樣”
陳操點頭:“合適就行了,不要太過,讓他們孔家也知道我陳操不是那麽好相與的人。”
趙信邪魅一笑:“屬下明白了,一定給大人辦妥這件事情。”
“大人,座船漏水嚴重,咱們必須上岸。”張鳳年前來稟報。
“去,派人前往淮安城,讓宋澈派船來接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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