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一場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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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一場談判
“誰沈莊玲”
沐啟林和其兄沐啟元一樣,都是紈絝子弟,好色的程度不亞於陳操,其沒有爵位在身,不過因為自己是黔國公府的庶子,也不把陳操看在眼裏,覺得自己是和陳操平起平坐。
不過聽到陳操這回是因為沈莊玲才來的,當下就有些驚訝:“定武伯你喜歡那個寡婦”
“正所謂寡婦門前是非多,我知道沐兄弟乃是留府的負責人,隻要沐兄弟給個文書就好。”陳操麵帶微笑說道。
沈莊玲在金陵的目的沐啟林清清楚楚,她雖然不是太重要,但好歹也是給沐家辦事的人,怎麽能讓一個伯爵說要走就要走,而且沈莊玲知道的密辛很多,萬一透露出去對沐家是個威脅。
“我想定武伯是誤會了,”沐啟林拒絕道:“沈莊玲乃是我沐家人不錯,但我做不了主,此等事情還得讓家祖做主。”
“怎麽你們沐家推諉的本事都是遺傳的”
陳操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沐啟林還是聽到了:“不知道定武伯此話何意”
陳操哈哈一笑,然後搖手:“沐兄弟不要誤會,我與魏國公還有黔國公一起做的海貿生意,莫非沐兄弟會不記得”
沐啟林怎麽會不知道,但陳操也就是個伯爵,還是勳貴,與他們這種傳了十代的老牌貴族根本沒法比,打心底也沒有把陳操放在眼裏。
“生意上是生意上的事情,至於沈莊玲,我以為定武伯還是不要插手的好,你與她的事情,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沐啟林知道沈莊玲與陳操的接觸,至於發生了什麽,那些個在雜貨鋪做事的人自然會一一告訴他,再怎麽他也是這裏的主人。
陳操想了想,然後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既然論關係沐兄弟不領情,那咱們幹脆來做一個生意如何”
沐啟林盯著陳操:“定武伯說一說,我來看看這個生意是否值錢。”
“定然值錢,”陳操快速接過話頭:“不知道沐兄弟覺得黔國公這個爵位值不值錢”
沐啟林身體一顫,然後死盯著陳操的眼睛不放,良久才道:“定武伯,此話何意”
堂中並無下人侍女,陳操站起身鬆了鬆腰杆:“哎呀,都說黔國公留府的沐啟林是個聰明人,怎的現在開始賣傻了”
‘咚...’
沐啟林使勁一拍茶幾:“定武伯不要欺人太甚。”
趙信正要發威,卻被陳操攔住,然後轉身看著他道:“你兄沐啟元張揚跋扈,好色成性,在雲南強搶民女,不知道沐兄弟聽說過此事沒有”
“定武伯不要信口雌黃啊...”沐啟林冷聲道。
陳操麵帶微笑:“別忘我是錦衣衛南鎮撫司的指揮使,你們雲南歸我南鎮撫司管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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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真的,否則陳操定然不敢對未來的黔國公胡說八道。
沐啟林深吸一口氣:“定武伯,你今日來到底是要幹什麽若是找茬,我黔國公府可不怕你。”
“不找茬、不找茬。”陳操連連搖頭:“我都說了,我是來和沐兄弟談生意的,物品就是沈莊玲,籌碼嗎,已經說了,黔國公的爵位。”
“我還是聽不明白定武伯的意思。”沐啟林依然不為所動。
陳操磨了耐心,便道:“當今黔國公嫡長孫飛揚跋扈,作惡多端,你是庶長孫,若是嫡長孫出事,不知道沐兄弟有沒有興趣接任黔國公爵位”
沐啟林心中一驚,隨後便風輕雲淡的看著陳操:“這些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即便有,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還得看家祖和當今聖上的意思。”
“嘿...”陳操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著沐啟林:“我剛找你說事就不會坑你,沐兄弟,沈莊玲我要定了,現在我還和你談生意,他日若是你終究不肯把沈莊玲給我,咱們的生意就不做數了,你可千萬別忘了我是錦衣衛。”
“定武伯這是在威脅我”沐啟林看著陳操。
陳操笑著搖頭:“不會,我陳操雖然是閹黨,但我是好人,沐兄弟想清楚了話,就到南鎮撫司找這位趙鎮撫。”
出得黔國公府,趙信便道:“伯爺放心,屬下這就回去找人羅織這小子的罪名,三天之內定然讓他屈服。”
“混賬...”陳操罵道:“還未和他撕破臉皮,不至於做到此等地步,否則,不是提前得罪沐家老子還想靠著沐家在海貿上賺錢。”
“屬下知錯了。”趙信抱拳道。
“走,咱們先去找魏國公。”
徐弘基最近喜好煉丹,不過但凡大明的皇族、勳貴以及地位崇高的士大夫都喜好煉丹,大明朝的皇帝除卻朱元璋之外,就沒有幾個長壽的,即便在位最久的萬曆皇帝都喜好丹藥,不然泰昌皇帝也不會被李可灼兩顆紅丸給藥死。
“耀中快來,”徐弘基熱情的招呼著陳操:“你看,這是昨日剛剛煉好的,來一粒...”
陳操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他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從小接受高等教育,自身也不是什麽素質教育的漏網之魚,對於丹藥延年益壽一說根本不認同:“公爺,這能吃嗎”
徐弘基拿起一顆墨紅色的丹藥放進嘴裏,嚼了兩下便吞了下去:“龍虎山張天師的嫡子要去京城給先皇帝祈福,路過南京,我負責接待,正好在我府上,教授我煉丹秘法,此等丹藥隻有皇家才有機會吃上,你確定不來一顆。”
盛情難卻,陳操戰戰兢兢的接過丹藥,徐弘基很是滿意的轉身去叫下一代張天師的時候,陳操轉身看著身後的趙信道:“趙信...吃了它...”
趙信跟了陳操這麽久,早就學機靈了,但凡陳操都不願意做的肯定是不好的事情,當下也露出了苦瓜臉:“伯爺,這有毒吧”
“混賬,”陳操罵道:“公爺都敢吃,你不敢吃這種東西吃了讓你硬到發暈。”
“當真”趙信眉頭一挑。
陳操邪笑著拍著趙信的肩膀:“我書讀得多,不會騙你。”
“嘿嘿...”傻笑一聲,趙信一口就把彈藥吞了進去。
“耀中,”趙信這邊剛剛吞下,徐弘基便帶著一個年輕人走進大堂:“怎麽,味道如何”
趙信湊到陳操身後:“酸的伯爺...”
陳操故作舔舌頭道:“味道太酸,不適應,我擔心回去會不會拉肚子。”
此話一出,年輕人身後跟著的另一個穿著道袍的女子便道:“你好生不知趣,此乃我龍虎山秘傳之方,吃了隻會強身健體,怎的回拉肚子。”
“三妹...”年輕人一身道袍,很是彬彬有禮:“定武伯不必擔心,此丹吃了男子強身健體,補腎壯陽,女子吃了則精神煥發,養血和顏,斷不會造成腹瀉。”
“當真”陳操隻聽到補腎壯陽四個字,眉毛跳動,看著徐弘基道:“公爺,可還有,再送我一顆。”
徐弘基嗔道:“哪來的那麽多,就這兩顆都人小天師練了七天,一顆耗費藥材價值三百兩...”
“三百兩”陳操瞪大眼,然後異常後悔的看著趙信,趙信見狀趕緊低頭不看陳操,陳操便朝著年輕道士拱手:“是我唐突了,在此給小天師陪個不是。”
徐弘基打圓場道:“耀中,我給你介紹,此乃龍虎山第五十代天師張國祥張天師嫡長子張顯庸小天師,這位姑娘乃是她的堂妹張茹。”
張茹一臉小氣:“都說金陵的納蘭先生才華橫溢,想不到也就是個紈絝而已。”
“小妹...”張顯庸厲聲嗬斥道,然後朝著陳操拱手:“定武伯海量,切莫與我家小妹一般見識。”
“大哥,我都十八了。”張茹插嘴道。
張顯庸的表情很恐怖,然後轉頭看著陳操再次致歉:“定武伯,小妹第一次出門,若是有什麽不妥之處,在下替她受過。”
陳操有些尷尬,趕緊笑道:“哈哈哈,小天師客氣了,我是個武夫,根本不在乎這些,也不會和小姑娘置氣,否則我金陵納蘭容若的名頭怎麽放”
“哈哈哈...”徐弘基大笑起來打圓場:“大家年齡相差無幾,共同話語多,況且都是些小誤會,我做主,咱們去秦淮樓喝一杯。”
秦淮樓的包間裏,幾個人正在開懷暢飲,酒過半酣,徐弘基拍著張顯庸的肩膀道:“小天師,令妹前日給我說小天師你對麵相和占卜深有研究不知道能不能給本公看一下”
張顯庸麵帶微笑,然後道:“不瞞公爺,公爺家從太祖皇帝起便是大明朝頂級的勳貴,隻要大明朝存一世,公爺家就富貴一世,何須看相”
“哈哈哈...”徐弘基大笑著撫掌,然後頗為惋惜:“可惜了,可惜了。”
張茹便道:“可惜什麽呀,不能給公爺看,不如給這位定武伯看看唄。”
陳操一聽也覺得來趣,當下就主動湊過去,朝著張顯庸拱手:“小天師,我是新貴,可能看出我陳家能富貴幾世”
“哎沒錯,小天師,陳家原本是我國公府出去的家將,如今耀中憑借自己的本事得了這伯爵位,你就看看他的運勢如何”
張顯庸想著白天自家小妹如此不上道,也就賣一個人情就當是給陳操賠罪了:“也好,那定武伯,恕在下無禮了,請定武伯將左手伸出來。”
陳操一把伸過左手,一臉的期待。
張顯庸借著包間內明亮的燭光,仔細的觀察起來,原本略帶笑意的臉上霎時便凝重起來,突然之間便抬頭緊盯陳操的麵相。
房間內的人都好奇的看著張顯庸,陳操見張顯庸這般表情,當下就緊張起來:“小天師,怎麽了莫非我的運勢不好。”
張顯庸緊盯陳操,良久才道:“定武伯的運勢是極好的,麵帶華光,寶相,眉角紅光隱隱,不僅是大富大貴之相,而且定武伯的女人緣很好,不過...”
說著便不說了,一旁的張茹立馬插口道:“對吧大哥,我就說嘛,從白天見他第一眼我就知道...”
“住嘴...”張顯庸嗬斥了張茹,然後轉頭看著陳操:“定武伯,天機不可泄露,還望定武伯海涵,不過按照定武伯的手相和麵相來看,定武伯日後的富貴當不止於此。”
雖然陳操覺得這家夥有什麽隱瞞,當見他說自己以後的富貴不止這些時當下就笑的合不攏嘴:“哈哈哈,多謝小天師,來我敬你一杯。”
因為有張天師家的肯定,陳操對於自己未來更加看好,但運勢這東西雖然有注定,實現起來的目的就得靠本人的努力才能兌現,否則...
“大哥,你不也看到了嗎那家夥肯定有古怪,你卻要給他說一句寶相來忽悠他,大伯不是常說眉角紅光,必帶妖氣嗎”張茹與張顯庸兩人坐在馬車上,因為住在魏國公府,所以與徐弘基同路不同車。
張顯庸此刻才睜開眼睛,低聲道:“我觀其麵相,除卻長命百歲不說,總覺此人並非此人。”
“我也覺得...”張茹點點頭:“白天見他時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剛才你也不讓我說。”
張顯庸看著她道:“這些話不能胡說,師祖教導的話莫非你忘了,天機不可泄露,此人非比凡人,我觀其神相,當有帝王之氣...”
張茹看向張顯庸:“大哥你沒看錯吧”
張顯庸打開了馬車的車窗簾,望向頭頂的月空,喃喃道:“師祖定然不會騙我...”
因為陳操喝的比較多,趙信不敢讓他騎馬,便叫來一輛馬車隨行,此刻的他感覺自己小腹如有火燒一般,想來定然是白天那一粒丹藥惹的禍。
“趙信...”陳操撩開馬車簾:“去沈記...”
雜貨鋪沒有到晚上都開門的,再說金陵在大明稱為京都,這裏的規矩即便是成祖遷都之後也是照舊。
陳操的馬車抵達沈記之時,雜貨鋪的門早就關了,於是趙信就熟的來的雜貨鋪的門麵右側大門,使勁的敲門。
“開門...”
連敲三下,沒人響應。
趙信來到馬車旁:“伯爺,內裏無人應答。”
陳操站出馬車,迎麵吹來了一陣風,將其吹的醒了三分酒:“不開門咱們就踢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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