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同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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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同僚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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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操前腳剛剛送走眼神空洞的廖開文,後腳趙信就來稟告都指揮使黃崇濤求見,當然直到一個多時辰黃崇濤出門時,與廖開文一樣,眼神渙散,頭重腳輕...
陳操心中美滋滋的,看著送客回來的趙信:“這回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浙江的官和有錢人到底是多有錢。趙信,你估計一下,摟草打兔子,連帶把張我續名下的杭州商行一並打進去,能得多少錢”
“屬下覺得,怎麽的也得有一千萬兩銀子。”趙信小心的說道。
陳操搖頭:“你也太小瞧浙江的有錢人了,這回,至少這個數...”陳操比了一個巴掌。
“五千萬”趙信瞪大了眼睛:“伯爺,不會吧”
“嘿嘿...”陳操得意一笑:“隻會多,不會少,興許不止這個數。”
“伯爺,斷人錢財有如殺人父母,這麽做,反彈肯定很大。”趙信有些擔憂道。
陳操站起身:“人到了要死的時候,為了活命,什麽東西都能拋下,絕對不會貪圖一時的利益,在商人眼裏,隻要人活著,錢財遲早都能再掙回來,這也就是沈萬三當年捐掉全家家產,為活命把家族分了一部分去雲南的原因。”
“劉維嗣會不會拚死反抗一把”趙信皺眉。
“嘖...我也不知道,”陳操搖頭。
“伯爺...”正說話間,一名校尉急忙跑到大堂:“巡撫衙門傳來消息,布政使劉維嗣上吊自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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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趙信一把抓住校尉的衣領:“消息準確”
“千真萬確,巡撫張陽明已經去了布政使衙門。”校尉點頭。
“伯爺...”趙信焦急的看向了陳操。
陳操嘴角噙笑,然後哈哈哈放聲大笑起來:“趙信,劉維嗣畏罪自殺,咱們這回發了...”
“人都死了,死無對證,怎麽發”趙信皺眉。
陳操整理了衣服,正聲道:“畏罪自殺,全家難逃,其他相牽連的人一個個如同驚弓之鳥,我得帶上一個賬房去幫我算算劉維嗣的家產。走,咱們去布政使衙門。”
...
陳操帶著人前往布政使衙門的同時,便吩咐錦衣衛包圍了劉維嗣在西湖邊的豪宅,這種兩不誤的做法最主要的原因是擔心巡撫衙門搶先占據了大頭。
“定武伯...”
“見過定武伯...”
陳操走進布政使司衙門的大堂,劉維嗣的屍體剛剛被安置在側廂房內,張陽明臉色鐵青的坐在首位上,見著陳操進來,便起身將位置讓給了陳操。
“諸位大人辛苦了,”陳操朝著四周拱手:“劉維嗣畏罪自殺,顯然是要保你們和他身後的人物,此次浙江民亂諸位大人以為當如何處置”
張陽明就坐在陳操邊上,見此,便道:“在座的都是三司主要官員,下官有一句話想要說。”
陳操轉頭:“張大人盡情發言罷。”
“定武伯,凡事見好就收,浙江乃朝廷稅賦重地,千萬不能再亂了...”
陳操點頭,很肯定的樣子有些假:“張大人說的在理,不過處理後事之前,本伯也得把劉維嗣的罪證擺出來,”雖然先前各個單獨前來見他的人都知道了陳操手裏掌握的罪證,但擺在明麵上還是有必要的:“劉維嗣貪贓枉法,指使手下**害杭州,造成杭州民亂一事罪證確鑿,並打殺錦衣衛,當以造反罪論處,不過...”
陳操邪笑著,盯著一眾人:“他乃正二品大員,一省高官,麵子上得要有保留,本伯乃奉旨欽差,督辦浙江,怎麽的也得給浙江人留個好印象,既然他人已死,聚眾造反一事就可以免掉了,錦衣衛的賠償是必須的,他全家流放是按律辦事,女眷充教坊司,抄家一事本伯處理,其餘的...”
廖開文拱手:“定武伯,在座的官員都不敢隱瞞,不如實話實話,可能商量一下”
“商量”陳操皺眉:“好,本伯可以與你們商量,不過,你們得告訴本伯,浙江倭亂收尾之後,你們與時任吏部尚書張問達商量了什麽東西...”
...
整個與會過程持續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劉維嗣才被草草安葬,陳操是非常滿意的離開了布政使司衙門,他得到了此次浙江之行最大的一桶金。
“伯爺,光是從劉維嗣的家中就抄出了白銀四百三十萬兩,黃金二十萬兩,各種名貴字畫古董手鐲加在一起,折換下來,可有白銀七百萬兩左右。”
“才七百萬”陳操皺起了眉頭:“劉維嗣做了多久的布政使”
趙信想了想:“差不多十二年。不過在浙江任上隻有五年。”
“趙信,咱們大明朝遲早要亡在這幫所謂‘清流’的手上,”陳操感歎一聲,然後抓起一塊金錠:“非讀書人出身的貪官曆朝隻有那麽幾個,但讀書人出身的貪官卻是曆朝曆代此起彼伏,一朝比之一朝還要多,你說,到底是教育出了問題,還是人心出了問題。”
這麽高深的學問趙信實在是回答不了:“伯爺,屬下才疏學淺...”
“依我看,是八股文出了問題,這幫人搞教育是絕對沒問題的,一大堆人搞教育,怎麽的也能教出幾個‘大明朝文聖’出來,但是讓他們治國,實在話,就他嗎的是笑話。”
“伯爺,您不是‘大明文聖’嗎”趙信想起陳操已經傳開的名聲。
陳操搖頭:“我隻是碰巧而已,你沒發現雖然文章出了但實際上違背了這幫人的意願,他們在打壓嗎”
“伯爺,抄家一件事您去不去”趙信詢問。
“抄家不急,其它的呢,其他各個官員的陸續送來沒有”陳操坐下,翻看賬本。
“按察使司上下一共出了三百萬兩,廖開文單獨出了四百萬;都指揮黃崇濤幾個為了保下自己的官職,整個都司衙門湊了一千萬兩,聽說兩個都指揮僉事是賣了所有家產;布政使司衙門剩下的官員沒有幾個清白的,也是湊了兩百多萬兩。”趙信說著將另一本賬本遞交給陳操。
“也就是說,三司衙門加在一起就有...”
陳操還在算,趙信脫口而出:“兩千六百萬兩上下。”
“才兩千六百萬”陳操皺眉:“各大商戶沒有上繳”
“相信他們已經通知下去了,伯爺要的是現銀現金,他們回去估計得要些時間才能把東西湊齊。”趙信道。
“杭州商行絕對不能存在,不管張我續如何,隻要拿下他,嘿嘿,錢可以幫咱們擺脫一切問題。”陳操邪笑:“趙信,把劉有為找來,還有,把劉維嗣的幾個參政全部叫來,咱們給他們上一個刑,然後拿些杭州商戶為暴民提供資金的證據,然後...”
趙信一臉壞笑:“伯爺高明,屬下這就去辦。”
...
劉維嗣作為布政使,府邸在西湖邊上,異常開闊,托了浙江在大明朝朝廷賦稅的重要地位,曆代皇帝都沒有把親王分封在浙江的規矩,使得浙江的富庶全部集中在當地官員及商人的手中。
劉家現在是人聲鼎沸,外圍站滿了錦衣衛,內裏負責搜查的都是陳操的親兵家丁,大戶人家沒人養雞,否則雞飛狗跳也不為過。
陳操站在照壁前,悠閑的逗鳥,他的麵前跪了一大堆人,若是仔細說,足足一百多人。
“伯爺,”趙信走到陳操身邊:“劉家上下一百二十一口,除卻長子劉長在湖廣為官,其餘的全數在此。”
“傳令,將劉長調任為瓊州府昌化知縣為官,念其官僚身份,不與流放。”陳操冷聲道。
“是,屬下這就安排。”
“剩下的,”陳操環顧了一圈劉維嗣的家眷:“布政使劉維嗣,鼓動杭州百姓、買通並指使流氓青皮幫派及賤民打殺錦衣衛,重傷十數人,而後誣陷欽差、又鼓動賤民和不明真相的學生打砸杭州城,禍亂杭州,此行罪大惡極,形同造反,按律,當誅三族;
上天有好生之德,朝廷念在劉維嗣為官多年份上,減輕處罰,人雖已死,當免斬首之刑,並免其誅三族之罪,改為全家男子流放瓊州島,女眷充入教坊司為奴。”
話音一落,就開始了啼哭,聲音逐漸變大,陳操聽不了這些,便走出了劉府,跟著出來的趙信湊到陳操身邊:“伯爺,劉家有不少長得漂亮的女眷。”
“有道理,”陳操點頭:“找個由頭或者偷龍轉鳳,把長得漂亮的,全部留下,奴婢不要,隻要妻女這種,完事之後....嗯...”
趙信一臉的壞笑:“屬下省的...省的...”
“伯爺,黃先生和夏先生回來了。”一名校尉前來稟報。
陳操滿臉堆笑,望著走來的黃淳耀:“黃先生,你的計策...好啊...”
黃淳耀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計策太過分,反而一臉的自豪:“這些當官的沒有一個好人,中飽私囊,私相授受,留在本位之上,反而是在禍害人民。”
“嗯,我喜歡你這種人,”陳操盯著夏允彝:“夏先生,台州之行可有收獲”
夏允彝朝著陳操拱手:“學生聯係了同年,他們都答應了學生的請求,出仕給伯爺做事,現在都在收拾東西,從各地趕來。”
“好,”陳操拍了拍夏允彝的肩膀:“還有沒有”
夏允彝想了想:“學生還有一個同年,名瞿式耜,目前丁憂在家,學生前些日寫信聯係了他,至今還未回複。”
瞿式耜
名字有些熟,但是記不起來,陳操搖了搖頭:“管他的,你先聯係,有多少用多少,不過你得記住,我不用那些個說大話的人,我要用黃淳耀和你這種能‘辦事’的人。”
“學生謹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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