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指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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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徐城畢竟是巴應山的地盤,真要有心,一些明麵上的風吹草動瞞不過他。
收到消息的他,第一時間去了客房,見到祁月如,當麵告知情況,“確定了,今天就出去,要不了多久,博望樓的貨整頓好了就跟著一起出去。”
聽到前半段,祁月如立馬就要準備走人,後半句一出,愣住,問:“什麽意思,怎麽扯上了博望樓?”
巴應山不覺得有什麽問題,“他們去了趟博望樓那邊,可能是提了出去的事,博望樓的送貨隊伍會順便帶上他們。”
祁月如瞬間怒了,“有博望樓的人護著,出去後我還怎麽動手?不行,你得想辦法把他們兩個扣下來!”
巴應山一聽也有些火大,“那倆小子算個什麽東西,輪得到我在這動手?我動手扣他們豈不是要惹人懷疑,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嗎?人出去了,你有的是時間、有的是辦法慢慢收拾他們,想怎麽收拾都行,眼下‘牢頭’他們都在,明顯對龍骨的事起了疑心,我豈能為所欲為?”
祁月如反問道:“他們心裏若是沒鬼,為何要找博望樓庇護?外麵天大地大的,阻礙又多,一旦被他們借此鑽空子溜了,我一時間到哪找他們去?”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越發覺得那東九原的地頭蛇可疑,若真有問題,找博望樓庇護就是做好了打算的,必然計劃好了逃逸方法,這是她決不能容忍的,決不能出此漏子讓人跑了。
巴應山不客氣道:“出去後怎麽找到他們,那是你的事,該幫的不該幫的我都幫了你們,總之在這裏動手扣他們絕對不行。我告訴你,這裏絕對不能再搞出節外生枝的事來,你們趕緊出去,有什麽恩怨你們出去後想怎麽解決都行。”
看出他是動了真火,是認真的,祁月如沉默了一下,思緒急轉後,忽反問道:“若殺我兒子的凶手真是他們呢?”
巴應山不屑道:“是不是都是你的事。我說了,出去後,你想怎麽報仇都行。”
後續跟他無關的意思很明顯。
祁月如逼近了他,目光灼灼,與之對視道:“若凶手真是他們,為何要在現場留下寶物不拿走,是不是為了擺脫自己的嫌疑?我兒子,他們早就得罪了,多一次少一次都一樣,卻舍棄如此重寶,他們在怕什麽?我不敢保證我弟弟臨死前有沒有被撬出什麽不該說的。”
巴應山眉頭跳了跳,冷冷道:“什麽是不該說的?牽強附會,少來這套!”
祁月如:“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巴城主真願拿自己的身家跟這麽個小雜碎去賭不成?最穩妥的辦法就是在我手上盡快一了百了,如此一來,你放心,我祁家也放心。你也知道‘牢頭’他們已經起了疑心,稍微傳出任何風言風語對你而言都可能是滅頂之災。巴城主,任何可能存在的漏洞都要及時堵上才行!”
巴應山皺了眉,臉上神色似有些意動,但更多的是顧慮。
察言觀色後,祁月如再加了把火,“巴城主的顧慮也不是沒道理,在這裏動手扣人確實不合適,但可以適當變通一下,找個理由臨時扣住,等博望樓那邊出貨的隊伍走了,再以誤會或什麽理由的把人逐出便可,這樣也驚不起什麽風浪。執徐城內,這點小事,對巴城主來說,應該有的是辦法吧?”
祁家能派她來這裏接頭,不僅僅是因為探監兒子和弟弟名正言順,更重要的是具備一定的應變能力。
巴應山目光一陣閃爍,什麽話都沒說,忽一個轉身而去。
目送的祁月如麵露得逞的戲謔,然轉念想到身故的兒子,頓又難掩悲傷……
叮叮當當火星四射的鐵匠鋪裏,赤膊虯須的壯漢指揮著幾個徒弟幹活,師春和吳斤兩進了這裏打招呼,也是來告辭的,要走了嘛,跟這裏的老熟人打個招呼。
兩人的武器也都是在這裏打造的。
鐵匠鋪在博望樓的一排門麵最尾,也屬於博望樓,算是為了解決流放之地人員所需。
師春真的是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想去博望樓正門那邊看看苗姑娘是不是真的沒來,老板娘明顯不喜歡他跟自己女兒攪和在一起,是有可能蒙他的。
吳斤兩不想跟去,借故留在了鐵匠鋪跟那虯須鐵匠瞎扯,因不願再去看老板娘的臉色。
一排鋪麵一間間分門別類,家家門口都有顧客,有各色人送來各色物品估價,奇石或礦物居多,出手後拿到的是一張寫在紙上的數額,憑紙麵上的錢數就可以在博望樓買東西,找錢找回的也是重新寫的數額。
這個數額是帶不出城的,隻要走出城門,紙上的數字就會消失,所以離開前都會在執徐城內登記到自己的名下,也就是所謂的累積“功德”,下次來如果要用,也可以取出來,不會克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