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一章 哭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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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體雖虛,但隻要醒過來了,問題便不大,她非要去,計清和懂她的執念,幾番相勸無果後,也就沒有再阻攔。那十一個門派的人,都是在途中被人攔下來的,攔他們的黑衣人亮出一麵令牌打招呼後,他們便乖乖跟著來了,無一敢反抗。十一個門派的人,是分開車輛押送來的,也是分開逐一審訊的。“孽徒,還不從實招來!”麵對問話,各派長老之類的負責人幾乎都對相關弟子發出了類似的訓斥。參與進了王勝詐騙團夥的各派弟子們,把自己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似的招了出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都這樣了,還隱瞞個屁呀,幫王勝隱瞞能得什麽好處嗎全被王勝坑慘了,交代的過程中無一不是在破口大罵王勝不是個東西。相關的事情,相關人員見到各派長老時,其實就已經先招供了一遍。他們出了西極,各派長老肯定要問那個王勝跟木蘭青青一戰是怎麽回事。他們也心虛呀,怕擔責任,也想隱瞞的,奈何知道的人太多了,王勝那畜生又管殺不管埋的,事先連個暗示都沒有,害他們想找塊破布片子當遮羞布都來不及,最後隻能老實對宗門交代。有些人還沒來得及交代完,是在交代的途中被黑衣人給劫道來的。宿元宗這邊的反應速度太快了,冠英傑把情況一講那青衫客便立刻派出了人手進行相應幹預,在這偌大的王都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悄悄將所有人給找到了。整個過程波瀾不驚。訊問是在一間正堂內進行的,堂上有人端坐問話,堂下是一臉晦氣的人站那老實交代,現場有人旁聽。訊問由黑衣人負責,宿元宗的人全部回避了,至少正堂是看不到的,左右一牆之隔的偏房裏都有人。計清和同木蘭青青在左邊一間內,那位青衫客在右邊一間。青衫客似乎有意回避木蘭青青。稍把幾個門派給過了一趟後,目標指向似乎就已經明確了。基本上都不知道什麽重要情況,就是配合著做了些小動作,一致說碧瀾宗的褚競堂知道的比較多。青衫客指節在木板牆上咚咚敲擊了兩下,主審立刻發話換人,堂上的押下去,碧瀾宗的人押上來。褚競堂知道這一劫自己是躲不過去了,麵對訊問,隻歎自己不該認識那個師春,此時他們都已經從宗門師長口中得知了王勝是誰。他跟王勝的認識,相比其他人來說,那就真的是很有淵源了。不急,慢慢道來,從第一次見到王勝和高強開始,再到二見引入玄洲人馬中,之後的管溫坑王勝進月海,結果被王勝一起坑進去了,大家也做了幫凶。這些個經過,說得隔壁的計清和與木蘭青青臉上都有點掛不住,若所說屬實,那這事確實是管溫不地道在先。更難堪的自然在後麵,緊跟著就是晏幾不顧其他門派人員死活,明知有危險,還騙了二十來個門派的人冒險進月海找管溫。這事,褚競堂也沒親身經曆,也是事後聽王勝說的。按理說這事當時還有從月海逃出的活口,但是現實很殘酷,冠英傑之前向計清和跟青衫客稟報過,僅剩的幾十個活口都被他調去偶遇了強敵,無一活命,這事木蘭青青也知道。這是王勝和褚競堂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但還有人知道當時的人員調動情況,真要較真查的話,自能驗證。二十來個門派的人,被騙去送死不說,之後為了封口,又把幸存者全部弄死了,試問這事傳出去怎麽得了。不需要讓褚競堂把這事繼續說下去,之前審訊的人也吐露過這事,沒必要再讓重述一遍,青衫客抬手又敲了下牆壁。咚!於是主審跳過這個,問褚競堂又是怎麽和王勝再次聯係上的。事情經過,褚競堂回憶著娓娓道來,王勝找上他後,他把人引薦給了呼延道,結果王勝要跟宿元宗魚死網破,要成全元劍宮做第一,誰知呼延道表麵答應,暗中卻聯合宿元宗滅口哪知反而敗在了王勝手上。至此,他褚競堂就再也回不了頭了,不逃都不行,宿元宗擺明了要把知情的都滅口,他哪還敢留下等死,隻能喊上被拖下水的門派一起逃了。麵對宿元宗的恐怖威脅,他們一夥人也隻能是一條道走到黑,跟著王勝反抗。這講述的經過,可比師春自己向無亢山交代的有的沒的詳細多了,把師春的整個翻轉手法全部體現了出來。反正是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是事後講來頗感辛酸,感覺自己好傻,褚競堂自己把自己都給講哭了,淌著淚講。當說到王勝指揮一半的玄洲人馬搶奪蟲極晶時。主審忍不住問道:“聽說你們每次收獲都不少,幾乎從不落空。就你們那草台班子的探子,按理說,最多探到搶劫目標的位置,是怎麽做到每次都不走空的”之前這個問題也問過其他人,都不清楚,反正每次都能搶到不少。一群烏合之眾比一群精銳表現的還能幹,這著實有些讓人費解。對於這點,偏間裏旁聽的木蘭青青也豎起了耳朵,這也是她萬分好奇的地方。褚競堂抬袖抹了把淚,又哭又笑的,“哪有什麽每次都不走空,壓根就沒搶到什麽蟲極晶。”主審詫異道:“什麽意思”木蘭青青等也是一臉錯愕。褚競堂苦笑,“除了第一天確實搶到了數百枚外,之後每次搶的基本都是自己口袋裏的蟲極晶。人馬對半分時,還分到手了一半的蟲極晶,王勝利用那些蟲極晶,對眾人反複上演有收獲的戰果而已。表麵上收獲都交給了我保管,都讓大家看到了,實際上背地裏卻用一袋袋石頭給換走了。第二天再搶時,可以想象,應該是趁亂把準備好的蟲極晶丟在了戰場,然後打掃戰利品時被發現,如此反複而已。我們看似背著大量的蟲極晶,實際上背的基本都是石頭,最後說是有六七萬的蟲極晶,實則隻有三千來顆。”此話一出,堂上堂下皆鴉雀無聲。右間的青衫客怔住了,這法子聽著怎麽有些耳熟。左間的計清和也愣住了緩緩偏頭看向木蘭青青,這不正是冠英傑稟報的,說他們手上其實隻有四萬來顆蟲極晶,還有小半都是裝的石頭湊數。好巧,兩邊都用了這一招。巧嗎對木蘭青青來說,這其中的差別大了去,哪怕是數目上就差了一大截,她用四萬顆假冒七萬顆,人家用三千顆假冒六萬顆,假的太誇張了,這能一樣嗎聽到這裏,她大概明白了什麽,臉色漸漸慘白,呼吸漸變急促。堂上主審緩過神後,再問:“王勝搞這些的目的何在聽說精銳人馬那邊蟲極晶數目反超後,王勝曾主動放棄了,已經氣餒認輸了。”褚競堂歎道:“認輸又何必搞那些把戲,他早就知道猜到精銳人馬那邊在作假,他早就預料到了精銳人馬的收獲不可能超出他造假的數目。我也是事後見他居然真能打敗木蘭青青,才醒悟過來,他應該早就料到了精銳人馬的強勢,料到了他們絕不會拱手認輸,故順勢而為…”聽著正堂的講說,木蘭青青腦海裏浮現的全是當時的畫麵,覺得手上蟲極晶不夠,用石頭造假,兩邊會合後利用內奸挑撥,故意讓一步再給對方一次機會,當時將烏合之眾們揉圓搓扁的情形,她至今曆曆在目。她呼吸越來越不正常。計清和耳朵微動,察覺到了不對,再次偏頭看去,發現她胸脯急促起伏,卻沒有了呼吸動靜,當即輕聲道:“青青,青青”“其實他們手上的蟲極晶遠超我們,按照之前的賭注規則,其實他們已經贏了,宿元宗拿第一可能也沒問題,可他們欺人太甚,偏偏非要耍花招再比一次…”外麵褚競堂的話到這裏,發現不對的計清和剛要伸去探查的手還沒觸及木蘭青青,便大驚失色。“噗……”隻見木蘭青青又是一口憋不住的鮮血噴出,噴打在了木牆上,殷紅刺眼的花朵般,人翻著白眼往後倒。計清和順手托住了她,緊急施救。鮮血打在牆板上的動靜太清晰了,搞的堂內都停止了問答,紛紛回頭看向了這邊。青衫客的身形從後門閃出,很快到了左間,見狀沉了臉,迅速過去搭手搶救……一間較清淨的客棧,兩輛車駕駛入,無亢山一夥陸續下車。無亢山也算是有點錢的門派,直接將這裏包了下來。大會正式宣布結束前,有免費提供給參會人員的住宿點,願不願住隨意,有人去,也有像無亢山這樣的,私下有話說。殷蕙馨一下車,便有客棧夥計過來送了份密函給她。看了看密函上的暗號,殷蕙馨走到一旁打開看後,驟然回頭盯向了大步進入客棧的邊繼雄背影,旋即也大步跟去。邊繼雄和柯長老剛進屋,殷蕙馨便跟了進來。等她把門一關,邊繼雄立刻沉聲道:“那兩個小雜碎捅出了大簍子,情況難料,我們不能一窩在這,得做後續應對準備。柯師兄,此地要由你繼續坐鎮了,恐要擔些風險。”柯長老微微頷首,“好。”盯著邊繼雄的殷蕙馨突然冷冷接話道:“師春喜歡象藍兒才上的無亢山,你來之前已經提前讓惟康知道了”柯長老略怔,扭頭看向宗主師弟。邊繼雄沉默了,稍後緩緩籲出一口氣道:“沒錯,接到你們這邊的報信,知道師春他們惹下的禍後,想著要給各方一個交代,那三個家夥都不能留了,怕惟康到時候接受不了,就…誰知他們居然有可能奪魁。”........0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