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純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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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水麵鋪滿鮮紅的玫瑰花瓣,薑雲曦僅穿著一層薄薄的雲紗襦裙,慢慢被放下去,她說水不夠是假,隻是覺得今日蕭瑾熠的狀態不太對,她有些怕。
    絲帛沾水隱隱露出雪白肌膚,那雙靈動的桃花眸輕抬起,天生的純澈。
    至極豔麗的深紅玫瑰花瓣點滴落在她凝白雪肌,相互映透,妖與純的融合。
    蕭瑾熠的呼吸漸漸粗重,手裏不知道何時多了條紅綢綾帶,站在薑雲曦身後,慢慢,掩住她雙眸。
    “嗯,殿下要做什麽?”視線被紅綢完全遮擋,薑雲曦心落下一拍,其他感官更加敏銳。
    衣衫脫落的聲響……
    身前,一隻手淺淺劃過水麵,撥開水麵玫瑰花瓣,指腹劃過她鎖骨,往上。
    薑雲曦下意識往後縮了縮:“癢。”
    水位上升,本寬敞的浴桶因為蕭瑾熠的進入而變得狹小,但容納兩人,足矣。
    看不清他欲色上頭的臉,隻覺得他指尖冒火般,攀上她臉頰,拇指指腹按在唇處。
    她雖然視線被擋,但依然能夠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緊緊盯著她,越來越近。
    一片完好無缺的花瓣被放在薑雲曦唇前,讓她含住些許。
    媚而不妖。
    “嗯。”一聲嚶嚀伴著鎖骨紅痕落下,薑雲曦頭不自覺往後仰,精致的天鵝頸越發迷人。
    熾熱的胸膛貼著她,腰間絲帶逐漸拉開,她看不清他眼尾因為情欲而泛紅,隻覺得,掐著她腰的手格外用力,定會留下指痕。
    水淋淋的襦裙被甩落在浴桶邊,水麵如沸騰似的蕩漾。
    汲在她身上的花瓣一片一片被他含去。
    薑雲曦抑著聲,整個人落進他懷裏,被他完全掌控。
    蕭瑾熠的理智在最後一刻尋回,水早已徹底寒涼,蓋住薑雲曦眼眸的紅綢也鬆解開,掛在她鎖骨處。
    她的小聲啜泣揪緊他的心,他第一時間將人從涼水中抱出來。
    薑雲曦不知道蕭瑾熠怎麽失控的,她如今如落水的貓兒,楚楚可憐。
    …………
    深夜,蕭瑾熠耐心地哄人,為她親自煮湯藥預防生病,涼水裏這麽久,他心底說不慌是假的。
    彼時。
    逸王府新房的紅燭囧囧燃燒,溫情旖旎依舊,蕭瑾熠今夜沒有聽薑雲曦的話,蕭逸塵也是頭一次起了逆反的心思。
    他吻掉千姝月眼角的淚珠,貼近她耳畔,似隱忍,又似放肆。
    “公主,白天聽你的話,夜裏聽我的好不好?”
    “不好。”千姝月已經在他後背留下一道又一道劃痕,扣著他背溝,果斷拒絕。
    “公主,我給你尋了隻純白的小貓,白白胖胖的,就關在書房。”蕭逸塵放緩動作,轉移她的注意力,聲音很輕,哄著她放鬆。
    千姝月眨了眨濕潤的睫毛,吸了吸鼻子可憐極了,“真的?”
    “嗯,洗得香香的,等著公主明日去寵幸。”
    “所以,今晚就聽我的話好不好?明天不動你,陪你和那隻貓兒玩。”
    蕭逸塵的腔調慢悠悠,一步一步轉移千姝月的注意力,把單純的白貓慢慢引進陷阱。
    “好吧……”
    後來,房間裏又響起公主的哭鬧聲,罵某人是混蛋,是騙子。
    …………
    翌日,豔陽高升。
    薑雲曦醒來時下意識看了眼身側,沒有人,但床墊是溫熱的,他應該剛起身離開不久。
    她暫時不想起身,覺得雙腿發軟,頭暈暈的,昨夜的一幕幕在腦海翻卷,蕭瑾熠失控了,差點兒兩人就真的……
    夜裏身旁一句又一句的安慰才讓她稍微好受些。
    按北堯的習俗,新婚夫妻在婚禮前七日都不可相見,逸王殿下與姝月公主屬例外,但有父親與母親在,蕭瑾熠過兩日就見不到她了。
    京城一連的喜事,更加掩蓋住之前的逼宮一事。
    蕭瑾熠今日清早離開,暗衛傳來的消息,靖王歸京,陛下召他入宮。
    禦書房,蕭暮昀恭恭敬敬站在台階之下,檢討自己未及時歸京護駕的行為,但,話語間看不出任何悔意。
    他的母妃早逝,母妃不受寵,所以他從小就寄養在一位位分不高的妃嬪膝下長大,及冠後封王,主動前往西部開疆拓土,若非自己的婚事需要父皇做主,他真的打算盡一輩子臣子職責,守衛邊疆不再回來。
    舒漓,論身世比不上京中那些千金小姐,但她心地善良,堅韌頑強,陪著自己一路走來,吃了苦,受了罪,他這一生,由她足矣。
    此番回京,他也將她帶了回來。
    蕭瑾熠進禦書房之前就注意到遠遠青樹下站著的女人,竹影提前查過,是靖王帶回來的。
    他猜到了他的心思。
    蕭言策看著眼前數年未見的兒子,心中有苦澀也有鬱悶,但最終歸結為愧疚。
    “孩子,你的話父皇會考慮,隻是,你真的不願在京城待下去嗎?”
    “父皇,兒臣願意終生守衛北堯西部邊境,盡心盡職,等三皇弟的婚事結束,我就該回去了。”
    蕭暮昀隻計劃在京中待半月多,他清楚京城嫌貧愛富,攀高踩低的風氣,表麵未曾說,但背地絕對如此。
    漓兒一個邊塞女子,指不定要被京城那些人詆毀成什麽模樣。
    “三皇弟來了,兒臣先告退。”
    蕭暮昀看了眼蕭瑾熠,清楚他這麽早趕來父皇一定會商議什麽朝廷要事,他不想聽。
    他也沒猜錯,是關乎丞相之位的事情。
    “朝中文官不在少數,魏尚書,付尚書等人呼聲很高,但是,兩人都與那件事情瓜葛不小,朕並不打算任命他們。”
    “杜學士如何?”
    蕭瑾熠用人向來大膽。
    “他太年輕了,三十不過的年紀,壓不住朝廷那幫老臣。”蕭言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資曆問題,卻並未忽視他的才能。
    “那些人仗著自己年紀大就開始倚老賣老,真挑出來,有哪個比得上治理了豐台城春播與水患問題的杜隕賢?”
    農業乃國之根本,人人皆知。
    若是排開家國要事,蕭瑾熠定不會與杜隕賢有半分交集。
    但現實就是如此,他不會因為一些私事而埋沒人才。
    “好了好了,你的建議我會考慮,此番讓你來還有另一件事情。”蕭言策拗不過他,將他的話落於心後,把一本曆書甩他身上。
    “你跟清儀的婚事也近了,按照習俗,成婚七日前不能相見,薑愛卿這幾日又彈劾你,一天天拐她女兒出府,夜不歸宿,成何體統,所以,這段時間,你們兩個安分些,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吧。”
    昨夜差點兒與曦兒水到渠成的某人暗自不爽。
    手攥緊曆書隨意看了眼,質問:“還有兩日,慌什麽?”
    “不是,你還有理了?真要薑愛卿掀了你的王府才肯收斂點兒?”蕭言策鼓著氣回他。
    “我還得哄人去。”
    “哄誰?你拐人家出府夜不歸宿就算了!你還把清儀惹生氣了?”蕭言策拍了拍桌子,真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要是清儀再去薑愛卿那裏哭一場,這場婚事,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