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傅明珠複查結束，出院回去渝灣。
    手續是盛相思辦的，也是她陪著老太太回的家。
    兩兄弟白天都忙，她就沒讓他們跟著。所幸奶奶的情況還算穩定，他們來了也做不了什麽。
    回到渝灣後，安置好。
    午後，虞歡喜來了渝灣。
    盛相思把她接去了紅樓，那邊更安靜，既不會打擾到老太太休息，也方便倆人說話。
    盛相思領著虞歡喜逛了逛紅樓，虞歡喜誇讚道，“你這小樓，真不錯。”
    “是。”盛相思笑著點頭，招呼她，“過來喝點東西。”
    兩人沒進去裏麵，而是在院子裏，樹蔭下。
    雖然是暑天，但花園裏綠化好，空氣涼涼的，很舒服。
    “嗯。”虞歡喜依言坐下，拿起塊糕點咬了一口，腮幫子鼓鼓的。
    誇讚著，“這個酥真好吃。哪裏買的？”
    “不是買的，家裏廚師做的。你要是喜歡，多吃幾塊，一會兒再帶點回去。”
    盛相思道，“這個都是現做的，沒放什麽東西，保質期不長，帶回去要及時吃。”
    “嗯，知道……”虞歡喜點著頭。
    說話間，已經吃完了一塊，又拿起一塊。
    忽而，盛相思視線一頓，疑惑的打量著她。“你最近挺好的嗎？”
    這個問題，前幾天見麵時，她其實就想問了。
    隻不過，後來被虞歡喜搶先一步，聊了太多她和傅寒江的事。
    “挺好啊。”
    虞歡喜喝了口茶，吸了吸鼻子，“嗯，好香……金駿眉？”
    “嗯，是。”
    盛相思點點頭，她原先不大懂茶。
    搬回渝灣這陣子，跟著傅明珠和傅寒川喝了不少，也開始喝茶了。
    盛相思盯著虞歡喜，皺了眉。
    “怎麽了？”
    虞歡喜拿起盤子裏最後一塊，咬了一口，“怎麽這麽看著我？”
    “歡喜。”盛相思歎息著，“你瘦了好多。”
    “……”虞歡喜一愣，扯扯嘴角，“是瘦了，看出來了？”
    “嗯。”盛相思點頭，“瘦的臉頰都有些凹陷了。”
    “是嗎？”
    虞歡喜抬手，摸了摸臉，“好像是……這陣子太忙了，手術太多，從周一到周五天天都有台子，趕上急診，周末也沒法休息。”
    是這個原因嗎？
    盛相思覺得不是。
    她是見過虞歡喜忙碌的樣子的，當初在費城，虞歡喜還是實習生，比現在還要忙，人天天都睡在醫院裏。
    但那會兒，她也沒見消瘦。
    天天忙碌著，精神卻很好。
    可她現在……
    怎麽形容呢？
    盛相思覺得，她有點幹枯的跡象了。臉頰凹陷，是那種幹癟的消瘦方式。
    沒有化妝，素顏的臉上，皮膚光澤度也不怎麽好。
    看上去，很累、很憔悴。
    盛相思隨即想到了她的那位‘新男友’，“你們相處的，還好嗎？”
    “……”虞歡喜頓了頓，微笑著點頭，“就那樣唄，也沒什麽不好的。”
    停頓片刻，接著說道。
    “是我媽選的，各方麵確實……都挺不錯的。”
    這樣嗎？
    看著她，盛相思確定了，虞歡喜這是口是心非，她和這位‘新男友’，並不怎麽好。
    那麽，她能怎麽幫她呢？
    再去找虞太太談談麽？
    盛相思蹙眉，沉默。
    暗暗道，沒有用的。如果她是虞太太，隻怕也接受不了齊家那樣的親家。
    用一張嘴，是沒有辦法勸服的。
    想要幫歡喜，還得好好該怎麽做。
    …
    當晚。
    因為白天沒接祖母出院，傅寒川和傅寒江兩兄弟，特意早回來了。
    一家人在一起，熱熱鬧鬧吃了頓飯。
    餐桌上，傅明珠氣色不錯，兩兄弟也都放下了心。
    飯後，盛相思去樓上陪了會兒傅明珠。
    下來時，傅寒江在等著她。
    盛相思微訝，“你沒和君君一起回去？”
    剛才明明看著父女倆一起走的啊。
    “回去了。”傅寒江點點頭，朝著她走來，“君君在洗澡，我過來接你。”
    聞言，盛相思無聲失笑。
    真是……就這麽幾步路，再說了，這是在自己家，還需要他接？
    “走吧。”
    傅寒江走到她身側，伸出胳膊，握住了她的手。
    “？”盛相思抬眸，覷了他一眼，彎了彎唇，倒是沒有掙開。
    傅寒江樂在心頭，喜色藏在眉宇間。
    出了主樓，光線一下子暗了很多。
    花園裏亮著路燈，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連著這夜色都跟著溫柔起來。
    兩人就這麽手牽著手，到了紅樓。
    兩人默契的，直奔二樓。
    “你先去看君君。”
    盛相思掙了掙手腕，對傅寒江道，“我上個洗手間，就來。”
    “嗯，好。”
    傅寒江鬆開手，徑直過去君君的房間。
    正巧，許春帶上房門，從裏麵出來了。“陸總……”
    許春指了指裏麵，壓低了聲音。
    “君君已經睡著了。”
    “這麽快？”傅寒江訝然。
    “嗯。”
    許春笑著點頭，“今天下午學校活動，玩累了……洗澡的時候，眼皮就開始往下耷。”
    洗完澡，小家夥一挨著床就睡著了。
    “那是真累著了。”
    傅寒江頷首，“許姐你去休息吧，我進去看一眼。”
    “好的。”
    怕驚擾了女兒的好夢，傅寒江當真是看了一眼就出了房門。
    這會兒，相思還沒過來。
    傅寒江想了想，索性去了她的房間。
    抬起手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沒關嚴，於是輕輕推開，“相思，是我，我進去了。”
    邁步而入。
    卻沒有看到相思的身影，浴室裏的燈還亮著，她還在裏麵沒有出來。
    傅寒江索性過去，在沙發上坐著等她。
    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九點，還早。
    雖然說，前兩天，他已經對相思表明心意了，但是，這兩天，相思忙著照顧奶奶，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太少。
    今晚難得有時間。
    他還有很多話要跟她說，關於未來的各種打算，都需要商量。
    腦子裏想著這些，不時瞄一眼浴室的方向，相思怎麽還沒出來？
    突然，視線一頓，落在了茶幾上。
    這是什麽？
    兩隻不大不小的盒子，疊放在一起。
    這盒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裝珠寶首飾的。
    相思怎麽把這些放這兒了？
    傅寒江彎腰，伸手去夠，想要看看裏麵裝著什麽。
    浴室的門，這會兒拉開了。
    盛相思一眼看到他的動作，低喝道：“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