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仙舟海王,恐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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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珩眨巴著眼,極力克製流淚的衝動。
她終究是沒忍住,隻得低下頭,將手捧花湊到鼻尖。
粉色芍藥的花頭很大,輕鬆遮住白珩的大半張臉,僅剩下那雙毛茸茸的耳朵。
狐人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隨後放下手捧花,磕磕巴巴地說:
“你們、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鏡流含笑點頭,輕聲說:
“好了,妝都要花了。”
白珩聽後,立馬從凳子上跳起來。
作為鏡流的娘家人,她可不能出現任何紕漏啊!
白珩連忙湊到鏡子前。
“什麽?哪裏?”
鏡流笑得無奈。
“……白珩,你都快貼到鏡子上了。”
“沒有任何問題,你的妝容很完美。”
白珩沒有理會,目光銳利地審視鏡中的自己,還真發現了問題。
她拿著粉撲遮蓋一番,這才回到原位。
白珩雙手捧起那束粉色芍藥,看了一陣兒,冷不丁說:“不行,我得找人幫我保管——”
她風風火火地朝門口跑去,中途又折返回來。
新人、伴郎和伴娘需要佩戴胸花和手腕花。
她怎麽能忘呢?
白珩動作迅速,戴上手腕花,匆匆與鏡流告別。
一分鍾後,更衣室的門被人敲響。
鏡流隱隱猜出來人的身份,起身開門。
如她所想,正是羨魚。
羨魚關上房門,隨後反鎖。
“哢噠——”
鏡流不明所以。
這是要做什麽?
怎麽還把門鎖上了?
難不成……是要向她求婚?
鏡流仔細打量著愛人。
對方穿著兩人初見時的白色軍禮服,胸前是金色綬帶,上麵還佩戴著淺藍色係的胸花。
視線下移,是勾勒出腰身的黑色皮帶。
這類製服做工精細,版型考究,要是在口袋放上什麽東西,外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鏡流的視線飛快掠過羨魚身上的口袋,十分平整,沒有放置任何疑似戒指或者戒指盒的物件。
她說不出心中是失望,還是什麽別的情緒,拉著愛人來到衣帽間。
鏡流動作迅速,先一步將軍禮服穿在身上。
羨魚手伸到半空,隻得收回,轉而為鏡流整理胸前的綬帶。
兩人距離很近,近到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鏡流輕聲說:
“若是我們早點相遇……”
“元帥會為我授勳嗎?”
羨魚回以微笑。
“當然。”
他曾多次為下屬授勳。
劍首自然也不例外。
但他不會對下屬生出別的心思,更不會和下屬戀愛、結婚。
元帥與劍首,隻會止步於上下級的關係。
鏡流挑眉,拉開左右兩側的抽屜,裏麵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勳章。
縱使是親自授予無數勳章的羨魚,也難免愣了神。
鏡流見狀,說話時的語氣帶著幾分自得。
“那真是辛苦您了。”
羨魚失笑:
“你到底有多少個勳章啊?”
鏡流回道:
“我沒數過。”
聞言,羨魚看向抽屜。
他凝視良久,隨後說:
“迄今為止,你至少獲得過114項榮譽。”
鏡流瞪大眼睛,抬手勾住愛人的脖頸,笑著說:“你怎麽還一個個數啊?”
羨魚微低著頭,與鏡流額頭相抵。
他遮住上方的光線,眸色顯得晦暗不明。
鏡流視線下移,落在羨魚的嘴唇上。
在對方即將吻上她的前一刻,她理智回籠,伸手止住動作。
吻落在她的掌心。
唇瓣柔軟,吐息溫熱,激起一陣癢意。
羨魚抬眸,用眼神詢問她緣由。
鏡流指尖輕顫,連忙抽回手。
她輕咳一聲,說:
“口紅會花掉的。”
羨魚眨了眨眼,十分配合地與鏡流拉開距離。
鏡流:“……”
羨魚總是這樣。
一直尊重她的意願。
她心下無奈,和對方一同看向抽屜中的勳章。
羨魚動作緩慢,拿起其中一枚勳章,神色認真地打量鏡流,為勳章挑選最合適的位置。
他一會兒放在左邊比劃,一會兒又挪到右邊。
鏡流耐下性子,等了一會兒,見羨魚仍在猶豫,她伸手扣住手腕,替對方下了決定。
“就在這裏。”
羨魚抽回手,繼續比劃。
鏡流沒有選擇做工精美的嫁衣,反而選了軍禮服。
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羨魚。
鏡流是為了向知情人證明自己。
羨魚搖頭道:“我不想讓你留下任何遺憾。”
鏡流語氣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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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遺憾啊。”
“軍禮服也好,鳳冠霞帔也好……”
“對我來說,沒什麽區別。”
要說遺憾,那便是沒能早點和羨魚相遇。
對鏡流而言,穿什麽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與她並肩的那個人。
鏡流再次扣住羨魚的手腕。
這要是讓羨魚自己挑位置……得折騰到猴年馬月啊?
她催促羨魚,替她佩戴勳章。
過了一會兒,鏡流像是意識到了什麽,神色一凝。
“等等,這就是你要舉辦好幾次婚禮的原因?”
“我不覺得遺憾。”
“一次就夠了。”
羨魚朝她搖了搖頭。
鏡流很是無奈。
羨魚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意願。
但要是和她產生分歧……
她也很難勸住對方。
羨魚輕聲說:
“鏡流,我覺得,我虧欠你太多太多。”
鏡流輕聲哄著:
“沒有啊,你對我很好。”
她想了想,伸出雙臂,環住愛人的腰身。
鏡流的手掌隔著禮服外套,隱約摸到腰身處的襯衫。
摸起來沒有一絲褶皺。
她立刻想到愛人之前佩戴過的襯衫夾。
那是環在腿上的、兩指寬的黑色帶子,上方是固定襯衫的夾子。
她頭一回見,一時間頗感新奇。
就像是貓咪看到放在桌沿的水杯,總想去碰一碰。
鏡流當時還對羨魚說:“還是要用襯衫夾啊。”
對方說:“太浪費時間了。”
聽起來敷衍,其實……是在害羞吧?
正想著,羨魚又說:“不,我對你不好。”
鏡流心中有了對策。
上次她讓羨魚喊姐姐,成功轉移話題,讓對方從情緒中抽離出來。
這次就用襯衫夾。
就算失敗了……也能讓羨魚露出不一樣的表情啊。
羨魚緊緊抱住鏡流。
他拿出係統空間的求婚戒指。
是他定下的、與鏡流發色相近的藍鑽戒指。
一周前,羨魚打好了腹稿,早已將求婚誓詞背得滾瓜爛熟。
可在見到鏡流的那一刻,一句話也背不出來。
羨魚拿著那枚戒指,深吸一口氣:
“鏡流——”
懷中人與他一同開口:“你戴了襯衫夾?”
羨魚:“……”
思緒被迫中斷,剛想起的誓詞又忘了個幹淨。
他這回是真背不出來了。
鏡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羨魚,將他臉上閃過的驚愕和茫然收入眼底。
她強忍笑意,正要出言調侃時,餘光正好瞥見那枚戒指。
鏡流:“……”
這不就跟話本子裏不解風情、行事浪蕩的男主角一樣嗎?
女主角傾訴心中傷痛,結果男主角詢問女主角貼身衣物的細節……
原來自己沒猜錯啊。
羨魚鎖門,真的是為了向她求婚啊!
兩人對視,沉默半晌,羨魚將戒指朝鏡流遞了過來。
他幹巴巴道:
“……你願意嫁給我嗎?”
鏡流自知破壞了他們的求婚,神色難免尷尬。
她主動伸出左手,小聲說:
“……我願意。”
羨魚握住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戴上。
他們先是對視,隨後一起笑出聲。
羨魚摩挲著她的手腕,歎道:
“這和我設想的不一樣。”
鏡流為自己找補。
“如果總是按部就班,那不是太無趣了?”
她與羨魚額頭相抵。
愛人眼含笑意,主動出言提醒:
“口紅會花的。”
鏡流心說,故意的吧。
她沒有理會,勾住羨魚的脖頸,精準無誤地吻上去。
換氣的間隙,她用指腹來回蹭著她留下的口紅,直至羨魚唇邊多了一抹豔色,這才給出了回應。
“等會兒再補。”
……
觀良閑來無事,蹲在走廊上逗弄貓咪。
與他同樣輔助新人的伴娘狐人,正向身邊人炫耀手上的花束,說完她又開始唉聲歎氣:“不能給鏡流拍照……真是太遺憾了,我把我所有的設備都帶過來了,你們可得替我多拍幾張啊!”
觀良撓了撓貓咪下巴。
好在他這身伴郎服也是白色,就算弄得一身白色貓毛,外人也看不出來。
貓咪正朝他坦露肚皮,沒等他摸夠十分鍾,貓咪一個翻身,又站起來了。
觀良一扭頭,名為白珩的狐人,領著兩位化妝師,正朝女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他抱著貓,也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觀良敲了敲門,得到準許後這才進去。
他一瞅鏡子中的羨魚,頓時樂了。
“誒呦,還真是學無止境啊,您都一把年紀了,還熬夜學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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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魚瞥了觀良一眼。
考慮到鏡流在場,他沒有回懟,隻說:
“如果你和人均智商兩百以上的天才們相處,你也會有黑眼圈的。”
觀良嘖嘖稱奇,隨手把貓扔在地上。
要不是他把羨魚開除了,要不是他擔心羨魚新仇舊賬一起算……
他早就拿出玉兆拍照記錄了!
當著鏡流的麵,羨魚就算再如何生氣,也不會反擊。
化妝師技術嫻熟,很快遮蓋住了黑眼圈。
觀良再看時間,五分鍾後,就該前往宴會廳了。
時間剛剛好。
他提醒眾人注意時間。
一行人來到宴會廳門前。
在新人即將入場時,觀良狀似不經意地問:
“玉兆呢?你可別弄丟了。”
羨魚隨口回道:
“在鏡流包裏,丟不了。”
觀良放心了。
下一秒,宴會廳的大門開了。
兩人入場。
觀良來到白珩身邊,問:“你不去拍照嗎?”
白珩先是一喜,接著麵露難色,看向手中的手提包。
觀良循著她的視線,十分體貼地說:
“我替你保管。”
“放心,新人敬酒時,才需要給小輩分發紅包,現在正在舉辦婚禮儀式,還早著呢。”
白珩不再遲疑,把包遞給觀良。
觀良拿起羨魚的玉兆,長按關機按鈕,確定關閉後,他又放回包中。
白珩對此一無所知,她三步並作兩步,搶過應星手裏的相機。
她把鏡頭對準台上的友人,心中感慨萬千。
突然,她隱約聽見抽泣的聲音。
白珩循聲望去,正想詢問是否需要幫助。
結果定睛一看,是一位黑發紫眸、姿容絕佳的美人。
狐人瞬間警惕起來。
這是誰?羨魚招惹過的桃花?
下一瞬,美人拿起相機,對準台上兩人。
白珩雖然不知曉此人與羨魚的關係,但她實在看不得旁人落淚,於是默默朝美人所在的方向邁了一步。
景元試圖阻攔:“白珩姐……”
白珩小聲回道:“她在哭誒!”
美人極為敏銳,立刻朝她看來。
白珩朝她笑笑,兩人很快拉近距離。
狐人發現,對方鼻梁上有一顆小痣。
有這顆痣的人,桃花運極旺。
白珩變戲法似的掏出紙巾,遞給美人。
美人接過,輕聲道謝,主動說出名字。
“我是岱陽。”
白珩一聽,心裏瞬間鬆了口氣。
自我介紹時,ta說“我是某某某”,那就說明,ta有自己的驕傲。
看來,岱陽之前是羨魚的下屬啊。
白珩表情誠懇,引經論據,對著美人的名字好一通誇。
同時,她也沒放下手上的相機,按快門的手根本沒停過。
“我是白珩。”
岱陽同樣沒有放下相機。
她一早就知道白珩的身份。
這可是皇後的娘家人啊!
按照星網上的說法,這位可是小丈母娘啊!
她身為女兒,自然也要為父親盡一份力。
世上就沒有岱陽無法推進的關係。
她有意與白珩交好,好巧不巧,狐人的性格格外討喜。
沒聊幾句,兩人便淚流滿麵。
白珩語調哽咽:
“唉……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哭……明明是開心的事啊……”
岱陽動作溫柔,用紙巾輕點狐人的眼角,在不破壞妝容的前提下,替對方擦掉眼淚。
她語重心長道:“是啊,是開心的事。”
“但是……如果他幸福的話,我會比他先落淚。”
岱陽眼淚啪嗒啪嗒地掉,卻還是下意識安撫白珩,十分順嘴地安慰對方。
“眼睛生得這麽好看,不適合掉眼淚哦。”
白珩瞪大眼睛。
她有些尷尬,卻還是想和岱陽拉近關係,於是主動轉移話題:
“你用的是什麽牌子的睫毛膏?怎麽一點都沒掉?”
岱陽十分配合地說:“這個啊,這是我的一位「無名客」朋友推薦給我的——”
白珩眼睛一亮:“你認識「無名客」?”
岱陽點頭:“嗯,我也是「無名客」哦。”
白珩麵露憧憬之色。
岱陽順勢又聊起自己的「開拓」之旅。
等到儀式結束,兩人執手相看淚眼,言語間皆是相見恨晚之意。
景元:“……”
應星:“……”
兩人眼睜睜看著白珩靠近陌生女人,先是客套寒暄,接著談笑風生。
這才多久啊?兩人好得好似一個人!
景元和應星對視一眼,麵上皆是震驚。
仙舟海王,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