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日租界收保護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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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少爺,這是霍爺讓我給您送的鱷魚肉幹,東洋人送的稀罕玩意,您且嚐嚐……”
    霍懇,電影《霍元甲》裏霍府管家,一直忠善和氣的樣子,白決平日裏都沒怎麽注意過他,但對方一送鱷魚肉幹,白決眉角就是一跳。
    接過油紙包的鱷魚肉幹,白決看了看,又仔細嗅了嗅,隻覺一股幾不可聞的辛辣之氣,如絲如線般直直鑽入鼻中,不由笑了笑,看著霍懇忠厚中有些緊張的神情,笑問道:“我平日裏隻知道你叫‘霍懇’,不知其他人怎麽稱呼長者?”
    霍懇急忙揮手道:“不敢當白少爺的一句‘長者’,我叫霍懇,是霍府世代的‘家仆’,霍爺津門的弟子常稱我為‘懇叔’,聖都剛收的徒弟不懂津門話,誤稱我為‘根叔’,白少爺隨意稱呼我就是。”
    根叔?鱷魚肉?
    白決忍不住就笑了,想了想,沒有當場發作,與霍懇說了幾句話,打發他離開後,臉色這才由睛轉陰。
    小倭子給霍元甲送鱷魚肉幹了?霍元甲還就心大地接受了?
    前世的曆史上,有說霍元甲是咳血病死的,也有傳言說,霍元甲有哮喘,接受小倭子醫生治療,直接被毒死。
    至於電影中,毒殺的方式更是花樣不一,《霍元甲》裏的茶碗下毒、《精武英雄》裏的鱷魚肉幹。
    這個鱷魚肉幹的毒,應是慢性毒藥,白決醫術一般,卻也通基本的藥理,有心之下,能嗅出此藥性燥,長久服用,有損肺宮,常人服用尚有大害,更不用說霍元甲肺部本就有病了。
    白決對霍元甲頗有好感,自己一身功夫基礎,可說全部都是霍元甲教導而來,否則就是給自己一百本拳法秘籍,自己也未必能看懂一本。
    剛才對“根叔”沒有當場發作,便是想著他和霍元甲關係親近,擔心出手,影響自己與霍元甲的關係。
    但,獨自在房間裏徘徊了一會,白決卻是越想越煩,有人向自己下毒,自己竟還要顧忌地裝不知道?
    小倭子都對自己出手了,自己難道還要像原劇情裏的霍元甲那樣,按對方的規矩,老老實實參加什麽比武,凝神防備著對方的陰招?!
    作為這個世界的過客,自己竟還要給自己穿上一身羅網?!
    白決越想,心中越是煩悶;越想,眼裏血絲越多。
    自己在這個世界,究竟想要做什麽?
    是維持人際關係,將周圍人團結到自己身邊,辛辛苦苦一輩子,在這曆史潮流中,費盡心血,最終做一個護得一方平安的……救世主,或者說軍閥?
    還是說,在這亂世,肆意一番?
    隨著心中的答案越來越清晰,白決眼裏也漸漸清明,這個世道,穢極淨生,眼下正是最汙穢、最腐爛的時候,不經曆一番兵燹戰火,不重新煉一次世道人心,縱然護得一地平安,也不過是逆勢而為,於民於國反而有害。
    這狗的世道,逼著自己隻能行小義之道!
    白決咧了咧嘴,也不知道是遺憾,還是輕鬆,用力伸了個懶腰。
    “哈哈哈哈,如今休去且休去,欲覓了時無了時。我自生來不蔽體,摘下雲霓作僧衣!”
    獨院中傳出一陣狂笑,白決一腳踢開房門,手中拿著鱷魚肉幹,大步來到精武門正院,見霍懇正在霍元甲身後服侍,眉角一挑,眼中露出幾絲笑意,近前後,將手中紙包丟向霍元甲。
    信步走過迷茫的霍元甲,白決一手抓住霍懇脖頸,笑問道:“你竟敢向我下毒,怎麽,不知道我白決以前的名號麽?”
    平靜的語氣,透出一股漫不經心,聽在周圍人的耳中,卻莫名有些心中發寒。
    霍懇本就心裏有鬼,此時見白決似笑非笑的眼神,兩腿一軟,相聲社家風附體:“叔給你跪下了,白爺,看在我先前照顧你的份上,求求你饒了叔吧!”
    一旁的霍元甲臉色一變,隨即反應過來,將鱷魚肉幹細細一嗅、有心之下,頓時察覺此物有毒,心中又痛又驚,不可置信地看向霍懇:“懇叔,你!你怎麽會!”
    霍懇經曆這片刻,已是穩住了心神,當下趴在地上不住磕頭,痛哭道:“我兒子被小蘿卜頭們抓了,說隻要我把這些肉幹給霍爺,就放了我兒子。他們答應過我,說這肉幹沒毒,隻是讓人吃了全身沒力,霍爺,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看在我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饒了我吧!”
    看過相聲的都知道,長輩給晚輩下跪,無理也能堵得人說不出話。
    霍元甲憶起往日情份,他向來是個寬人嚴己的性子,不由看向白決:“這……”
    白決看著他笑了笑,一手擰斷了霍懇脖子,傷感道:“霍大哥,咱們緣份已盡,你以後多保重。”
    至難知者,人心也。
    白決方才,已經想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要做個什麽樣的人,人情禮法,再也束縛不了自己,自己敬佩霍元甲,但也不會委屈了自己,敢向自己下手的人,莫說對方是個漢奸,哪怕對方占據大義,有天大的理由,白決也不會放過對方。
    沒在意霍元甲的挽留,白決大步走出了精武門,攔住個人力車,一枚大錢扔過去:“去日租界田中會社!”
    “好叻!先生坐穩!”
    坐在車上,白決沒像平常一樣閉目養神,而是看著周圍的街景,看久了,忍不住就笑了,這世道,自己要是不走,別說做事了,不用幾年都能被氣死。
    心中再無掛礙的白決,來到田中會社時,心情已恢複平靜。
    “九州人!來這幹什麽!?”會社門前,兩個穿著木屐的h島武士喝罵道,這兩人明顯來聖都許久,竟然都會說簡單的中文了。
    當前世界,清庭已經把九州的臉,丟得幹幹淨淨,如今的列強看到華人,可沒前世那麽客氣。
    聽到對方話語,將手裏田中安野的請帖往地上隨意一扔,白決笑道:“來收保護費。”
    “保護費?”兩個h島武士先是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我看你這個清人是瘋了!這裏是租界!華人不準進來,滾出去!”
    白決信手抓住笑點最低的那個h島人脖子,向著身著一拉一壓,右腳隨意在對方膝彎處一跺,鬆手順手之間,又抓住另一人的脖子,低頭笑道:“倭奴竊據九州之地,我作為漢家兒女來收點保護費,是很正常,也很合邏輯的一件事。所以……
    你擱這笑你媽呢!”
    s:感謝冰雨、時空盡頭的男人、乾道君、製霸五道口的100,深藍紫意的200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