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皇帝的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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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說一,白決與龍兒一番交談後,心裏是輕鬆許多的。
    行走於虎狼群中,難得遇到這麽個可以隨意說話的人,對方的武功、見識俱在自己之上,一番交談之後,白決心裏對不經意衝開“命門穴”的擔憂,也輕鬆了許多。
    此間世界不行,那便去下個世界,《笑傲江湖》裏武學昌盛,足以解決自己的問題。
    而龍兒,似乎也是在宮裏悶得久了,平日裏連個說話的人也沒有,自身情緒都難以表達,此時遇到白決,同樣談興甚佳,對於白決修煉上遇到的難點,兩人交談之下,很快就尋出解決辦法。
    “白決,你先前與洪熙官一起,反抗清廷,現在怎麽突然又輔政小皇帝了?”龍兒聊了一會,突然貌似無意地問道。
    白決無奈道:“沒辦法,想搜集練武的資材,沒個勢力是不行的,天地又不會全力幫我,隻好將寶押在小皇帝身上,一邊挑動他君臣反目廝殺,一邊借勢搜集秘籍靈藥……”
    這話白決沒有騙人,如今的無名圖卷雖然開啟了“寶箱”功能,周圍有什麽罕見草藥,地圖上都能顯示出來,但讓白決天天去挖草藥,他又能挖多少?
    挖出的草藥,怕是還沒林淺喜家果園子的產量高!
    龍兒鬆了口氣,便接著與白決聊起武功上的修煉。
    ……
    接下來的大清朝堂,進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之中。
    明明鼇拜依舊是那個權傾朝野的權臣,但朝廷之上,卻漸漸了反抗聲音,原本一言可決的事情,皇帝開始冷眼相視,大臣開始出言挑釁。
    眾人都知道,當一個皇帝真正想做事,且朝廷還未崩壞到極致時,那權利幾乎是順理成章地向皇帝過渡,隻要皇帝能保證自己的安全,那有的是大臣願意舍命一搏,就隻求個從龍之功!
    鼇拜如今,便是如此,而到了這個時候,眾人才發現鼇拜以前從未展現過的虛弱。
    麵對朝堂上的潛流湧動,鼇拜橫行天下的武功沒有用,冠絕八旗的部曲勢力,同樣沒用,在他沒有撕破臉,想要武力奪政之前,這些舊日無堅不催的依仗,竟是像陷入泥沼中一樣無用!
    不止如此,如此進退不得、優柔寡斷,便是鼇拜手下的勢力中,也湧現了不少怨言與不滿。
    眾人這才意識到:那個可怕的鼇拜,終究隻是一介武夫。
    在朝堂廝混,要講智謀、要講手段,你鼇拜學的是哪一脈論語啊?
    哦,你不讀書啊,嗬,小丈育!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那些個文官,尤其是尚無官職的進士,一個個上竄下跳,冒著危險充當反鼇急先鋒,雖被鼇拜私殺了兩個,卻讓其他人更加興奮。
    看,鼇拜現在殺人,都不敢光明正大殺了!
    舊日隻是口頭聲援,實質上寸力不出的七旗旗主,這時候也仿佛突然覺醒了君臣大義,私下暗中送信,要與小皇帝謀劃誅殺鼇拜的計劃,隻不過因為鼇拜的勢力依舊遍布朝野,緊盯著禁宮,因此隻能在外麵的老地方見麵。
    禦書房內。
    “白決,你說朕該不該去見八旗旗主?宮外是鼇拜的勢力,此行必有風險……”小皇帝站在房內,有些焦躁。
    對於白決,小皇帝的情緒很複雜,一方麵,心底十分仇視白決,畢竟白決給過他一巴掌,將他皇帝的尊嚴,肆意踩在腳下,平日裏對自己,也絕無恭謹之意。
    甚至,白決還睡了建寧,最近甚至久宿慈寧宮,看樣子把太後也睡了,一如昔日的多爾袞。
    但另一方麵,白決又護了自己安全,讓小皇帝頭一次體會安心睡覺的感覺,不像昔日哪怕睡下,也時常夢中驚醒,夢到被鼇拜抓去。
    甚至於,心中苦思難定的事情,在心腹韋小寶隻有急智、沒有遠謀的情況下,小皇帝反而來尋求起白決的想法來。
    正拿著枚丹丸,對照著醫書品味其中藥性的白決,聞言抬頭反問道:“風險與否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大小。不知皇帝你對付鼇拜,有什麽想法?”
    小皇帝聞言皺眉:“如今朝堂上雖然漸有製衡,但鼇拜樹大根深,且鑲黃旗戰力強勁,怕是一時難擒,且不可逼虎傷人,免得鼇拜狗急跳牆……”
    說到這裏,小皇帝想起朝堂上各方勢力、各懷機心,不由頭痛。
    白決搖了搖頭,笑道:“放心,時間越久,鼇拜隻會越勢弱,彼時縱然鼇拜造反,有我護著,皇帝自然無恙,待天下勤王,鼇拜自然敗亡。隻是如此一來耗時甚久、且彼此勢力攻殺,也要耗損不少朝廷元氣。”
    此言一出,小皇帝頓時心安,畢竟最壞的結果也隻是耗損國力,無損自己皇帝的至尊寶座。
    但得隴望蜀,小皇帝想了想,還是道:“此法耗時甚久,中途恐有變故,且各方勤王之師,說不得還會重現袁曹之事,還有他法麽?”
    白決將手中丹藥收回瓶中,笑道:“若想快些,自然是‘擒賊先擒王’,擒下鼇拜,鑲黃旗群龍無首,自然潰散。如今所難者,不過是如何擒下鼇拜,畢竟鼇拜身為滿清第一巴圖魯,又對皇帝你起了警惕,自然不會輕易將自己隱入險境。”
    小皇帝點頭:“確是如此!”
    白決冷笑:“那皇帝你可知,鼇拜如今最想做什麽?”
    “鼇拜?”小皇帝細想了一下,不由毛骨悚然,“鼇拜如今最想將朕暗殺!”
    “不錯!若暗殺了皇帝,朝堂一時必亂,宗室自不必說,但凡有一絲可能的,俱會爭搶皇位,勳貴、文官、武將各奉其主,也要殺個血流成河。鼇拜若奪得天下,想必也會勢力大損、後患無窮。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可如今猛虎己入樊籠,鼇拜這頭猛虎,怕是也顧忌不了那麽多了……”
    小皇帝牙齒緊咬牙關,強忍心中對於鼇拜的恐懼,強行鎮定下來道:“如此一來,朕豈不是更不應該出宮見七旗旗主?”
    “為什麽不去呢?你不出宮,鼇拜如何肯冒險來孤身殺你呢?”白決看著小皇帝,溫和笑道,“畢竟,自成濟弑君後,天下還有哪方勢力下的傻子,肯替主上做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