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渾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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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妄,你怎麽了?”我拉住了吳妄的肩膀。
吳妄站在原地,依舊沒有說話,我感覺到不對,突然我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立刻向一旁躲開,一顆銀色的子彈從我身後貼著我的臉頰飛出。
“吳妄,你幹嘛!”我氣憤地說道。
吳妄把子彈捏在手中,沒有說話而是盡全力地向我拋過來。
我歪頭閃過子彈,吳妄這時衝到了我的麵前來,捏緊了拳頭朝我出拳,一拳接著一拳,我不斷地閃避,雖然吳妄的出拳速度確實很快,而且十分用力,但是沒有任何技巧,像是發泄一般地亂揮。
我神色一凜,右手出掌握住他的拳頭,然後左手重重一拳錘在他的臉上,吳妄結結實實挨了我這一拳,直接倒在了地上。
“怎麽了?這樣亂揮可打不到我。”我故意挑釁地看著他。
吳妄立刻爬了起來,一拳打在我的臉上,我搖搖晃晃了幾下,沒有倒下,然後又是一拳錘在他臉上,我們就這樣你一拳我一拳地幾乎是盡全力捶在對方的臉上,幾分鍾後,在我一拳後吳妄倒在了地上,沒有再爬起來,我也累得氣喘籲籲,臉上早已是鼻青臉腫。
我在吳妄旁邊坐下,大笑著說道:“還是我贏了啊!哈哈!”
“是啊,我隻是個沒用的懦夫。”吳妄看著天空,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我收起笑臉,沉默了下來,我明白吳妄說的不是剛才的勝負,而是在夢回幻的領域裏自己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甚至連戰鬥的想法都沒有,準確來說是不敢有。
“所以呢,你不甘心嗎?”
吳妄沒有說話,但我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經過剛才的發泄,心情有沒有好點?”
“好了點。”吳妄坐了起來,臉上一副不喜不悲的表情。
“敗給這麽強的人也是沒辦法的事,要是跟你這樣的話,那比你弱的人不是都要去死嗎?”
“如果在戰場上,那確實等於去死。”
“唉。”我搖頭歎了口氣,想要改變他這種極端的思想幾乎是不可能的,反正他也冷靜了下來。
我們在別墅最後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外麵就傳來了直升機的轟鳴聲,我們跟隨夢回幻上了飛機。
飛了兩個小時後,我們降落在了熟悉的軍校校園內。
“雖然沒有到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們二人都已經通過了特訓。”
“多謝夢教官的栽培。”我和吳妄低下頭道謝。
“你們二人都很出色,其實我根本就沒覺得你們二人能夠通過這次特訓,但是你們的表現超過了我的預期。”
“其實也沒那麽好。”我有些緊張地說道。
“雖然作為一名士兵合格了,但是就這點程度想要娶我女兒還遠遠不夠。”
“嗯。嗯?不是,我沒有……”我話還沒說完,夢回幻就立刻走了,還是“嗖”的一下,特別快的那種。
啊啊啊!突然開始頭疼,算了,還是見見夢情約他們,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我來到我們的活動室門口,還沒進去就聞到一股難聞的氣息。
我想伸手去擰門把手,結果手還沒碰到,屋內就傳來了“嗯嗯啊啊”的女人的聲音,我的手立刻停住了。
我靠,裏麵不會是在幹……
我一把推開門,活動室裏沒有開燈,隻有電視散發出來的光微弱地照亮房間,房間內一片狼藉,地上堆積著一堆吃完的泡麵碗和紙巾等一堆垃圾,郭教官坐在中間的沙發上,一個月沒見他的臉型顯得更憔悴,還有黑眼圈,臉上的胡渣也不清理,完全就是一副廢柴大叔的模樣。
我立刻看向電視機,上麵放著的卻是寶寶巴士。
“你剛才在看什麽?”我對郭教官質問道。
“寶寶巴士啊。”郭教官理所當然地說道。
“可我在門外聽到了女人的聲音。”
“那肯定是你聽錯了。”
我看著郭教官,郭教官也笑著看著我,良久後,我歎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是我聽錯了吧。”
這個老六手速真快啊,說看寶寶巴士,鬼都不信!
我打開燈,看著一地的狼藉,問道:“這一個月的時間你就一直宅在活動室沒有出去過嗎?”
“出去幹嘛,好不容易你們都走了,我一身輕鬆。”郭教官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身體。
“那這一地的垃圾呢?”
“其實我是想著明天收拾的,可沒想到你竟然提前回來了。”
“夢情約他們還沒有回嗎?”我問道。
“應該也快了,要不你去接一下他們,這是地址,你去那邊找一個叫老刀的人,跟他說想賺點小錢,他就會帶你進去了。”
“進哪裏?”
“你去就知道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郭教官衝我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我本能地感覺到應該不是什麽好地方,但為了接一下他們,還是決定前往。
就在我準備走的時候,郭教官卻拉住了我,說:“幫我打掃完再去吧!”
“……不要。”
“別啊,這麽多一個人很難打掃完的啊!”郭教官哭喪著臉說。
“你剛才說了明天收拾幹淨,那麽證明你有能力一個人打掃幹淨,你加油。”說完我沒有理會身後某人的哀嚎聲,徑直離開。
我乘車到火車站,買了一張前往隔壁城市的票,然後再乘車來到一片平矮樓的地區,與遠處的高樓大廈相比,這裏宛如貧民窟一般。
我按照紙上的給的地址來到了一家飯店門口,裏麵的沒有一個人,偌大的飯店顯得異常空蕩。
我推開門進來,前台的服務員正在抽著煙玩著手機,見到我進來也僅僅隻是抬頭看了一眼,然後繼續低頭玩著手機,說道:“想吃什麽自己點。”
“我不吃東西,我來找人。”
“是來找老刀的嗎?”服務員頭也不抬地問道。
“是。”
“在後廚。”
“謝謝。”
我朝後廚走去,還沒進入就聽到了菜刀落在砧板上發出的“咚咚咚”的聲音。
剛走進廚房就看到一位虎背熊腰,滿臉凶惡的男人穿著圍裙,像是發泄似的拿著菜刀一刀一刀地剁在肉上。
“你好。”我朝男人打了聲招呼,男人停下手中拿的刀,轉過頭看向我。
“請問你是老刀嗎?”
“是,什麽事?”
“有人告訴我可以在你這賺點小錢。”
老刀聽後,露出不屑的表情,然後重重一刀,把菜刀插在砧板上,雙手在圍裙上隨便擦了擦,對我說:“又是個想著發財的蠢貨,跟我來吧。”
我聽到老刀的話不禁有些生氣,但還是忍了下來。
老刀打開廚房的後門走出去,我則是跟在他的後麵,一路上,我見到有人在陰暗的小巷翻著垃圾桶,找到一點能吃的東西就往嘴裏塞,光著身子的小孩,渾身髒兮兮地互相打鬧,還有人帶著小孩一起乞討的,我身上的穿著在外麵算是普通,但在此處卻顯得格格不入,像是個異類。
突然一個小男孩來到我的麵前,朝我遞過來了一個碗,碗裏放著一塊、五角的硬幣。
小男孩輕輕搖了搖碗,裏麵的硬幣發出丁零當啷的聲響,我立刻明白他是在向我討要錢。
我看著小男孩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發也不知道多久沒剪了,已經把眼睛全部遮了起來,腳下也沒有穿鞋,心想可憐,正想掏出錢包給點的,可前麵的老刀卻一把推開小男孩,口中說:“去去去,一邊去。”
“這種都是博取你這種同情心來騙錢的,你給了他們,最後也是被他們身後的人販子拿去花天酒地了。”
“沒人管嗎?”
“誰管?靠那些警察嗎?這裏的人販子加被拐賣的小孩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怎麽管,那些警察嘴上說著會懲惡揚善,到頭來還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老刀不屑地說道。
我的心情不禁更加沉重了一分,沒想到這裏的治安竟然如此之差,不如說根本就沒有治安,那麽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估計會更加混亂,夢情約他們真的沒事嗎?
“我們要去的是什麽地方?”
“給你介紹的人連什麽地方都沒有告訴你嗎?”
我們來到一處老舊的電梯前,老刀按了上麵的按鈕後,電梯門“叮”的一聲後就打開。
我們走進電梯,老刀接著說:“那是一個充滿血腥暴力的地方,在那裏沒有法律的約束,靠的隻有自己的拳頭和錢,裏麵可以讓你一夜暴富,也有可能一夜破產,甚至是丟掉性命。”
這時候電梯停了下來,打開門的一瞬間我愣在了原地,眼前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鐵板把天空擋住了猶如黑夜一般,襯托著麵前的燈紅酒綠更加亮眼,放眼望去,在上麵幾乎不可能看見的店在這裏隨處可見,這裏的人的穿著打扮要麽光鮮亮麗,要麽如乞丐一般破破爛爛,還有穿著暴露的性感美女光明正大地對著門前路過的客人搔首弄姿,腐敗,糜爛,欲望的氣息到處充斥著。
“歡迎來到渾水街。”老刀對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