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有什麽事嗎？”我警惕地問道。
    秋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我走近一步，我後退半步，擺出戰鬥姿勢，隨時準備召喚冥青。
    “那麽害怕嗎？”秋華問道。
    “畢竟秋華小姐看上去並不太友善。”
    “不好意思，太久沒有看到同類了，有點太興奮了而已。”
    說完，秋華身上氣息一變，那種如芒背刺的感覺頓時消失不見。
    我鬆了一口氣，問道:“你說的同類是什麽意思？”
    “你的體內應該也有一隻鬼吧？”秋華眯著眼睛看向我。
    “你為什麽會知道？”
    “女人的第六感。”秋華麵無表情地說道。
    “真的假的？”我有點不太相信，這種事情是能憑感覺的嗎？
    “騙你的，實際上就是感知到你體內有大量的陰氣存在。”秋華說道。
    她剛才說了也，那麽她的體內應該也有隻惡鬼，不過看她的樣子應該並不知道我的體質。
    “你也是跟惡鬼簽訂契約了嗎？”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難道還能直接讓惡鬼附身嗎？”秋華說道。
    “那……你簽訂契約所付出的代價是什麽？”我問道。
    秋華嘴邊剛吹出來的泡泡“啪”地一聲爆炸，然後轉過頭，冷冷地看著我。
    我瞬間感到一股巨大的壓迫感，呼吸也不自覺地急促起來。
    “你這是想殺了我嗎？”
    秋華朝我走了兩步，我立刻召喚出冥青，擺出進攻的架勢。
    “為什麽這麽說？”我說道。
    秋華看我的樣子不像在說謊，於是問道:“你難道不知道契約內容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嗎？”
    “為什麽？”
    “看樣子你是真不知道，你真的跟惡鬼簽訂了契約嗎？”秋華懷疑道。
    “我是最近幾個月跟惡鬼簽訂契約的，對於這類規矩並不是很了解，能麻煩秋華小姐給我講一下嗎？”
    秋華思索了片刻後說道:“反正這也是我們跟惡鬼簽訂契約的人之間最基本的規矩，跟你說一下好了。”
    秋華收回殺氣，坐回座位上，我也收起冥青，坐在她不遠處。
    “與惡鬼簽訂契約，一般都是人類以使用惡鬼的力量為要求，支付一定的代價，而這代價的內容基本上是由惡鬼而定，並且簽訂契約後，不可單方麵解除契約，除非在雙方有一方死亡的情況下才能解除契約，這你都知道吧？”
    “嗯。”
    “然後就是對於契約的內容違反的代價，如果是人類放違反的話契約會直接讓惡鬼將人類吞噬，如果是惡鬼方違反的話則會直接魂飛魄散，打個比方，如果你契約的代價是每天喝一千毫升的水，但有人知道了你契約的內容，把你囚禁起來不讓你喝水，那麽結果會是怎麽樣？”
    “會……直接被惡鬼吞噬。”我有些凝重地說道。
    現在我算是明白了為什麽不能隨便問契約的內容，要是有人提前做好準備，讓你無法遵守契約，那麽就必死無疑。
    突然我的耳邊傳來了“砰砰砰”的撞擊聲，好像還是從地下傳來的。
    “這是什麽聲音？”我問一旁的秋華。
    “是吳妄在做訓練。”秋華說道。
    “在哪？”
    “那邊的地上有個門，裏麵就是。”秋華朝著一旁的角落指去。
    我朝秋華指著的方向走去，果然發現地上有一道鐵板門，上麵還有一個把手。
    我拉開鐵板門，眼前是一段長長的階梯，底下是一個看起很大的房間，不斷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我順著階梯朝下走去，麵前是一個跟足球場差不多大的白色房間，看上去十分鍾幹淨整潔，旁邊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鍛煉器材。
    “砰砰砰”的聲音越來越大，我朝旁邊望去，隻見吳妄手拿手槍，而周圍都是不斷移動的人形靶子，吳妄每射出一發子彈，就有木板被擊碎，不一會，周圍就隻剩下一堆木塊。
    吳妄在擊碎完所有木板後來到一旁的機器旁邊操縱起來，十幾秒後，一旁又重新出現木板，隻不過這次木板的大小卻隻有煙盒那麽大，而且移動的速度更加快。
    吳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再緩緩吐出，再次睜開時眼中充滿了犀利。
    “砰！”
    吳妄射出一發子彈，穿過麵前的靶子，然後像是有一股力在推動子彈一般，子彈又轉了個方向朝著不同方向的靶子飛去，擊穿過後再次轉變方向，整個過程十分鍾的快，隻是兩秒鍾左右，吳妄身邊的靶子就幾乎全被擊穿。
    “啪嗒”子彈掉落在地上，吳妄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額頭上也不停流著汗珠。
    我呆在了原地，隨即情不自禁地舉手鼓起掌來。
    “啪啪啪啪啪啪……”
    吳妄扭頭朝我看過來，強撐著想要站起來，我見狀立刻上去扶住他，卻被他推開了。
    “你來這裏幹嘛？是想看我笑話的嗎？”吳妄望向我，冷冷地問道。
    “怎麽會呢？我佩服你都來不及呢！”我趕忙說道。
    這句話是出自我的真心，以前我的實力還很弱，對五行屬性的感知也並不強，所以我並沒有感覺到吳妄的槍上有什麽特別的，但看到剛才的景象後，我察覺到了，吳妄特別的不是槍，而是槍內的子彈，剛才我從子彈上感受到了風屬性的氣息，而且仔細看地上的子彈的話能看到子彈上刻畫著符咒，估計吳妄就是將風屬性附著到符咒裏，然後借此來操控子彈的，但僅僅在兩秒內操控著細小的子彈不斷轉向，還要精準無誤地擊穿這麽小的木板，這已經不單單是注意力集中了，這還要需要對屬性的操控到達細致入微，並且還要將精神力突破上限才能捕捉到子彈的軌跡，單單是其中一點就已經是很難了，更不用說兩個同時做到了。
    “嗬，佩服我什麽？佩服我不自量力嗎？”吳妄抬起頭轉向一旁，隻見不遠處還有兩塊完好的靶子立在那裏。
    “隻是一點小失誤而已，你剛才可是在兩秒鍾內擊穿了十幾塊木板，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人敬佩了！”我勸慰道。
    “如果是你的話，隻需要一擊就可以將這些東西擊碎吧，根本就不像我這樣花裏胡哨，最後還沒清理幹淨對吧？”吳妄自嘲地笑了笑。
    “怎麽可能呢？我做不到的。”我擺了擺手說道。
    “那就證明給我看，證明我比你強。”吳妄瞪大眼睛看向我。
    “額……行吧，那幫我重新弄一堆木板出來……”
    “不用那麽麻煩。”
    吳妄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彈夾，把手槍中的彈夾取了下來，然後“哢嚓”一聲，將新的彈夾裝了上去。
    “來打一場就知道了。”
    “你開玩笑的吧？”這突如其來的對決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打，還是不打？”吳妄死死地盯著我。
    我意識到吳妄是認真的，深呼吸後說道:“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