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來到一間小飯館，找了個靠牆的地方坐下，然後隨便點了兩道菜，不一會兒一張被切成四份的大餅放在了夏君麵前，大餅裏麵還夾著幾片又厚又大的肉片，香氣撲鼻，夏君不顧躺，拿起一片就送到嘴邊咬了一口。
    這時服務員端著一個大盤子放在鄧小婉麵前，夏君抬頭望去，整個人瞬間呆愣在原地，因為麵前是一大顆煮熟的羊頭，冒著騰騰熱氣。
    “這是你點的？”夏君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嗯，我還從來沒吃過羊頭，剛才看到菜單上有我就點了，嗯……這玩意兒該怎麽吃啊？”鄧小婉問一旁的服務員。
    “小姑娘是南方人吧？”服務員笑著問道。
    “是的，我們剛來這邊沒多久。”
    “難怪，這羊頭就跟你們那邊吃鴨頭是一樣的，硬的，骨頭之類的不能吃，其它的地方都可以吃。”
    “哦，知道了，謝謝！”
    “唉～客氣啥！”服務員爽朗地說道。
    鄧小婉看著麵前的羊頭，羊頭那雙空洞的兩個窟窿眼也凝視著鄧小婉。
    “咕嚕。”鄧小婉忍不住吞了口唾沫，然後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伸手撕了一塊皮下來，然後慢慢放進嘴裏，沒嚼兩下就咽了下去，然後便放下手，沒再繼續。
    “不好吃嗎？”夏君問道。
    “不，隻是……心裏有點抵觸，我總感覺它在看著我吃它一樣，額……”鄧小婉露出苦瓜臉說道。
    “那你還點。”
    “我，我沒吃過，想嚐試一下嘛！我也不知道會有這種奇怪的心理抵觸。”
    鄧小婉低下頭，再次與羊頭那雙空洞的窟窿眼對視，鄧小婉默默伸出手將盤子轉了個方向，讓後腦勺對著自己。
    夏君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說道:“我們換一下吧。”
    “真的嗎？太謝謝你了，夏君！”鄧小婉開心地說道，然後將自己的那盤羊頭推給夏君，把夏君麵前的那盤大餅拿到自己麵前。
    鄧小婉拿起一塊餅咬了一口，一臉滿足地說道:“真好吃啊！”
    夏君看著鄧小婉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戴起手套撕下羊頭上的一塊皮放在嘴裏。
    “嗯……味道還行。”夏君心想道。
    “嗚嗚，嗚嗚嗚……”
    夏君抬頭看去，鄧小婉嘴裏塞著大餅在那支支吾吾，像是在說什麽。
    “把嘴裏的東西咽下去再說話不行嗎？”夏君遞過去一杯水。
    鄧小婉拿起水杯一飲而盡，長呼一口氣:“差點噎死了，我剛才想說什麽來著？哦，對了，夏君，你覺得那個王書記有沒有問題？”
    “你覺得呢？”夏君反問道。
    “我覺得他這個人看著好不爽。”
    “沒了？”
    “額……之後注意力全在畫畫上了，沒注意你們談話的內容。”鄧小婉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我問他問題的時候他明顯地出現了緊張，心虛的表情，證明他說謊了，白副市長的死確實跟他有關，他也確實跟惡鬼這一類東西扯上了關係。”夏君說道。
    “那為什麽要走呢？直接當麵揭穿他不好嗎？”
    “沒有證據之前，你所推測的一切也隻是推測而已，並不是事實，現在當麵拆穿除了打草驚蛇以外沒有任何好處，我們今天帶給他的壓力已經足夠了，不過讓我最意外的一點還是在最後，當我問他知不知道黑集會的時候他卻說沒聽過，那不是在說謊，而是他真的沒聽過。”
    “你確定不是你看錯了嗎？除了黑集會以外我還真沒見過其它能夠使用惡鬼力量的人，哦，許木算一個，王凡也算一個。”
    “那是以前，現在惡鬼和道士的存在公開，很多東西已經可以放在明麵上來講了，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靜觀其變就可以了。”
    “那白副市長的案子就這麽按照意外死亡結案了嗎？”鄧小婉疑惑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沒有任何證據，不過現在已經清楚目標，最起碼不會像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嗯……要不讓郭教官幫忙？”
    “嗬，找他？他肯定會說‘我很忙，沒有空，別來打擾我’這一類的話，實際上要不就是在打遊戲，要不就是在睡覺，別浪費時間了。”鄧小婉十分不屑地說道。
    “……額，雖然結果可能跟你說的大差不差，但保險起見最好還是通報一聲為好。”
    “隨便你咯！”鄧小婉擺了擺手說道，然後將盤子內的最後一張餅吃進肚裏。
    王曹生此時坐在辦公椅上，神情十分緊張，氣溫隻有十幾度，但額頭上卻出現了汗珠。
    王曹生瞥見了一旁的手機，這次他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拿起來撥通了一個電話。
    “王書記，哦不，現在應該叫你王市長了吧？”電話那頭傳來戲謔的男聲。
    “白恩是你們殺的嗎？”王曹生語氣急促，開門見山道。
    “哦喲，王市長，聲音這麽大沒關係嗎？小心有人聽到，到時候你別說市長職位沒了，可能還得進去哦。”
    王曹生打了個激靈，才反應過來，趕緊來到門邊，開了一條縫朝門外看去，發現外麵的人在忙著自己的事，並無一人注意到這裏才鬆口氣。
    “也就是說白恩真的是你們殺的了？”王曹生低聲質問道。
    “不然呢？你不會以為那種情況下還能讓他活著，隻是簡簡單單威脅兩句就能翻篇的嗎？哈哈哈！”
    電話那頭發出沒心沒肺的大笑聲，王曹生卻臉色十分陰沉，氣憤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剛才警察局的人來找我了，還不是普通的警察，是鬼差部門的人，專門調查你們這類人的！”
    “……你把我們的事說出去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不再是戲謔，而是十分冰冷，光是聽著就讓王曹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當然沒有！但我覺得他們已經懷疑我了，我，我現在該怎麽辦？”王曹生焦急地問道。
    “不怎麽辦，他們沒有證據，不會直接動你的。”
    “那就好，說到底都是因為你們！我隻是想當上市長而已，根本就沒想過殺他！”王曹生惱怒道。
    “現在說這些有意義嗎？王市長，我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放心，隻要你願意幫我們，我們自然也會給予回報的，隻會比你想的多，不會少，別說隻是一個小小的市長，省長，甚至連……你懂我意思吧？”
    王曹生聽後頓時瞪大了眼睛，對於剛才說的那些自然是心動了，但嘴上卻還是說道:“少說這些沒用的，先讓我市長的職位穩定下來才是當務之急。”
    “好好好，明天你承諾的事情不要忘了就是。”
    “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會給你們一段時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自己把握了。”
    “那真是太感謝王市長，那明天見。”
    “嗯。”
    王曹生掛斷了電話，靠在椅子上長呼一口氣，伸手在臉上摸了一下，放在麵前一看，發現手中全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