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8章 567這是一個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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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8章 567這是一個高手
“隊長,您幹什麽去?”胡洋諂媚地問道,身子朝前跟了兩步。
“忙你的去。”楊登歡朝著胡洋揮了揮手,走向沈岩辦公室。
站到沈岩辦公室門口,門聲一響,隔壁辦公室鄭蘭拉開屋門,見是楊登歡,笑著問道:“楊隊長,見沈科長啊?”
“鄭姐,一天不見,你又漂亮了哈!”楊登歡笑眯眯地和鄭蘭打著招呼。
鄭蘭眼波似水,在楊登歡身上轉了一圈,笑著說道:“就在你姐麵前打岔吧,這都老女人了,還漂亮什麽呢!”
“誰說我們鄭姐老了,我大嘴巴抽丫的!”楊登歡嬉皮笑臉,壓低了聲音問道:“科長來了嗎?”
“來了,在辦公室呢。”鄭蘭低聲笑道,眼波在楊登歡身上打轉轉。
“那我進去了哈。”楊登歡低聲說道,鄭蘭笑著點了點頭。
“報告!”楊登歡在門外大聲喊道。
隔了大約幾十秒,裏麵傳來沈岩低沉的聲音:“進來。”
楊登歡看了一眼鄭蘭,做了一個手勢,輕輕推開辦公室屋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沈岩在辦公桌後麵,看是楊登歡進門,眼光朝著對麵的椅子努了努,笑著說道:“這麽大清早跑來找我,究竟是什麽事?案件有了突破?”
“突破倒是沒有,就是有點事想和您聊聊。”楊登歡笑著說道。
“聊聊?什麽事要和我聊聊。”沈岩看上去心情不錯,笑著和楊登歡說話。
“現在,為了李西華這個案子,我們五隊所有人,幾乎都在出外勤,他們幾乎都守在大木倉胡同周圍。”楊登歡笑著說道。
“五隊的弟兄們辛苦啊。”沈岩點了點頭說道。
“所以說,我來給他們要點……”楊登歡說到這裏,臉上露出來嬉皮笑臉的神情,衝著沈岩搓了搓手指,低聲說道:“補助。”
“各種補貼不是按時發放了嗎?怎麽還要補助?”沈岩一愣,皺眉問道。
“科長誒!您是不知道,各種補貼是有了,但是一個夜班多少錢?才一毛五分錢,還不夠弟兄們喝碗餛飩呢!你是不知道,我這幫弟兄們有多麽的辛苦,您是不知道……”
楊登歡剛和沈岩訴起苦,沈岩連忙伸手攔阻,大聲說道:“打住,快點打住!咱們局裏夜班補助也不是我定的,該發多少錢,我說了也不算,你來找我算是怎麽回事啊?”
“我來找您,不就是想搞點‘特批’嗎,不如這樣,您看我們每一位參戰的行動隊員,您再給特批兩塊錢的津貼您看怎麽樣?”楊登歡笑眯眯地說道,不時衝著沈岩擠擠眼睛。
“這樣不好吧。也不是你們五大隊一個大隊在辦案子,你要是有了‘特批’,別的大隊怎麽辦?”沈岩皺起眉頭說道,神色很是為難。
“五大隊弟兄們辛苦,大家輪軸轉在外麵,這些您老人家也都看到了不是?既然兩塊錢不成,那麽一塊五總行了吧?”楊登歡一邊和沈岩磨著嘴皮子,一邊仔細關注著門外的動靜。
之所以大清早來找沈岩要錢,並不是為了錢。
而是為了黃天河。
按照昨天出警時間,黃天河全部忙活完了,估計特務科就下班了。
所以,昨天他是沒有時間和沈岩匯報的。
今天一上班,應該是黃天河給沈岩匯報昨天工作的時間。
楊登歡故意這個時間點過來,與其說是在堵沈岩,不如說是在堵黃天河。
果然,自己和沈岩沒有說幾句,外麵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聽到黃天河大聲喊道:“報告!”
楊登歡聽到黃天河的聲音,不由得一皺眉,低聲說道:“咦,這不是老黃嗎,他來幹什麽!”
沈岩沒好氣地瞪了楊登歡一眼說道:“隻有你們五大隊有案子?人家二大隊也沒有閑著!”
說完了這句,沈岩沉聲答應:“進來。”
楊登歡連忙將身子坐直,必恭必敬地坐在沈岩對麵,神色謙和。
黃天河大步進了辦公室,一看到楊登歡,馬上露出來欣喜的神色,連聲說道:“登歡也在,這可太好了!你來幫我參謀參謀,這起案子讓我頭疼!”
“什麽案子,能讓我們的黃大隊長頭疼!”楊登歡回頭,笑著大聲說道。
“嗨!你是不知道!昨天下午的劈柴胡同那起案子唄!整個把我給整蒙了!”黃天河一邊走一邊說道。
走到沈岩辦公桌前,黃天河將手裏的一大遝照片放在了桌子上麵。
“這是什麽?”沈岩看著桌上的照片問道。
“要不是為了等他,我大清早就過來了。”黃天河下巴指了指照片說道。
“案發現場的?”楊登歡一邊問,一邊隨手拿起了一張,仔細觀看。
“可不是嘛!全給照下來了!整個現場,屋子裏麵,除了被害人自己之外,沒有任何一個人的腳印!你說,這被害人難道是自殺?如果不是,那麽屋裏至少要有兩個人的腳印吧?為什麽隻有被害人一個人的?”黃天河大聲說道。
楊登歡手裏拿的是一張死屍照片,腳在門檻,頭衝屋裏。
屍體脖子上左項處有一處傷口,下麵兩邊血肉翻起,大約半尺左右,驟然收口,留下來細細的一道傷口。
除了左項之外,死者身上再無第二道傷口。
地上滿是血跡,想是死者脖項處的血噴濺所致。
楊登歡看著屍體,若有所思,沈岩則是拿起了另外的照片翻檢查看。
猛然間,沈岩眼睛一亮,自己看向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支勃朗寧手槍,烏黑鋥亮,看上去很有光彩。
“這個是……”沈岩回頭衝著黃天河問道。
“這個人的!”黃天河一指死者照片說道。
說到這裏,沒有等到沈岩再問,黃天河已經說道:“也就是這支手槍,讓偵緝隊把案件移交了咱們手上!”
“不是說還有抗日傳單嗎?”沈岩回頭看了一眼黃天河問道。
“有!在這裏!”黃天河說著話,從照片中翻出來幾張,放在沈岩麵前。
照片裏麵是抗日傳單,隻不過張數隻有孤零零的幾張,沒有想象的那麽多而已。
“這個人的身份落實沒有?究竟是什麽人?”沈岩將照片放在桌子上,回頭看了黃天河一眼問道。
“還沒有!我倒是派人走訪了幾家鄰居。不過大家都反應,這人深居簡出,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動靜,所以沒有取得什麽有價值的線索。”黃天河搖了搖頭說道。
“房子是他本人的,還是租的?”沈岩又問道。
“是租的,不過房屋主人已經出國了,所以目前還沒有聯係上。”黃天河說到這裏,一轉口又說道:“不過,我這邊已經留了信,讓那個房屋中介看到消息,立刻和咱們聯係!”
“查到什麽有用的證件沒有?”沈岩想了想又問道。
“沒有!”黃天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不知道是這小子存心就沒有,還是殺手給拿走了。”
說到這裏,黃天河眉頭緊鎖,自言自語地說道:“按理說不應該是殺手給拿走的,屋裏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怎麽可能是被殺手拿走的?”
“高手!這人是個高手!”楊登歡在一邊,突然大聲說道。
“高手?什麽高手?”黃天河聽了一愣問道,沈岩也將眼睛望向楊登歡。
“屋裏之所以沒有腳印,那是因為這個殺手根本就沒有進屋,他是在屋外揮刀,一刀致命,隨後關閉了屋門!”楊登歡淡然說道。
“屋外揮刀?一刀致命?這些,你怎麽知道?”沈岩從桌子上士氣那張照片,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問楊登歡。
“老黃,你說屋內沒有第二個人的腳印,那麽屋外門檻處呢?你查了沒有?那裏有沒有腳印?”楊登歡笑著問道。
“屋外門檻處?那誰知道去!當時那個院子都亂成一鍋粥了,雖然沒有人進門,但是門檻處那邊,全是腳印,已經被破壞的不行了!我上哪看去!”黃天河苦笑了一下說道。
說到這裏,黃天河感興趣地問道:“登歡,你剛才說這是高手作案?”
“不錯,這個殺手身手不錯,應該是個高手。”楊登歡點了點頭說道。
“怎麽看出來的,跟我講講吧。”黃天河陪著笑臉說道。
楊登歡微微一笑,指著照片上的屍體傷口,淡淡地說道:“你看看這處傷口,和正常傷口有什麽不同。”
黃天河見楊登歡指向死者傷口,立刻大聲說道:“對!就是這個傷口,怎麽看怎麽別扭,別的傷口都是上粗下窄,然而他這個,卻是下粗上窄,和正常傷口不一樣!”
“這就對了!說明殺手揮刀是……”楊登歡看了眼黃天河,又看了一眼沈岩,猛然自下而上的一揮手,這才笑著說道:“殺手揮刀,是自下而上的撩刀手法,這才造成了這種傷口形狀!”
“撩刀?!”黃天河不由得一愣,隨即緩緩搖頭,有些不相信地說道:“撩刀,傷口這個樣子,這種力量有些不太可能啊!”
“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高手所為!撩刀之力能夠和正常人正手揮刀力量仿佛,這一定是一個久經訓練的高手!”楊登歡笑著說道。
“那麽,殺手為什麽要選擇撩刀,而不是正手自上而下的揮刀呢?”黃天河又疑惑地問道。
沈岩聽了,也把眼睛望向楊登歡。
“你想啊!如果殺手正手揮刀,自上而下,這人中刀之後,身子會怎麽樣?”楊登歡說著話,做著動作,問向黃天河。
黃天河心中想著楊登歡所說的情況,緩緩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人的身子應該是向前撲倒。”
“所以啊!”楊登歡點了點頭,笑著說了一句,又接著說道:“如果這人向前撲倒,是不是就倒在門檻之上?殺手要是關門,是不是得把他給挪開?”
黃天河聽了楊登歡這麽說,登時恍然大悟,不過仍然有些不相信地說道:“你是說,如果自下而上的撩刀,這人中刀以後,身子就會順勢向後倒去,倒在屋內,不影響殺手關門?”
“對了!就是這個道理!你再想想當時情況,豈不是這個樣子?”楊登歡笑嘻嘻地說道。
黃天河仔仔細細地想了當時所見到的死者位置情況,知道楊登歡所言不虛,隻得緩緩地點了點頭。
“盡管殺手是一個高手,但是現場的這個情況,也給我們了一個信息。”楊登歡看了一眼黃天河,又笑眯眯地說道。
黃天河聽了又是一驚,沈岩也跟著來了興趣,看著楊登歡,鼓勵地說道:“登歡,說說看,死者留下的,有什麽信息?”
楊登歡矜持地左顧右盼,黃天河登時就急了,上前使勁掐了一下楊登歡的胳膊,不高興地說道:“這個時候賣什麽關子,你倒是說話啊!”
楊登歡一邊躲著黃天河的手,一邊笑著說道:“瞧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大清早的煙不煙,茶不茶的,就要知道這麽重要的信息?”
黃天河也是一陣大笑,從兜裏摸出來香煙,順手抽出一支,塞進楊登歡口裏,又點上了火,這才笑道:“這下可以了吧?快點說吧!”
楊登歡抽了一口香煙,看了沈岩一眼,低聲嘟囔著說道:“其實,我這一大清早就過來,是為了給我們大隊要津貼來著!”
沈岩不由得被楊登歡這幅憊懶神情給氣笑了,爽快地一揮手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做個主!你們五大隊所有人,除了還有的夜班補助之外,等到這件案子完結之後,每個人……”
說到這裏,沈岩略微停頓了一下,楊登歡連忙說道:“科長,這會兒您可不敢猶豫啊!一個人多少錢,你倒是說話啊!”
“一個人兩塊錢!”沈岩大手一揮,大聲說道。
“我謝謝您,我謝謝您!”楊登歡連忙站了起來,衝著沈岩鞠躬作揖。
“那就別慎著了,趕緊爽爽快快地說了吧?”沈岩身子靠向椅子背,笑著問道。
“說!現在就說。”楊登歡突然收起了嬉皮笑臉,神色淡然地說道:“其實,死者要給我們透露出的信息是……”
說到這裏,楊登歡猛然停頓了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