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說話算話!(萬字!求首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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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油站的西側。
    一處僅有不過十幾平方米的綠洲,站在這能夠看到一望無際的沙漠。
    安布雷拉、巴尼克勒斯、托尼科夫三個人手持武器站在遠處警戒。
    高軍跟凱瑟琳站在綠洲上,後者穿著件短袖。
    “你就這樣穿成這樣,站在吉達港?你不覺得危險嗎?”氣氛有些尷尬,高老板開口,還一邊從口袋裏拿出貓頭鷹香煙,聽人說味道不錯,些許是心裏有事,這撕開塑料薄膜時,手都在發抖。
    “你在心虛嗎?”凱瑟琳突然來了這麽一句,扭過頭看著他,眼神直視。
    高軍蹙著眉,嘴上叼著煙,笑著說,“伱是不是知道什麽?”
    “你殺了保羅!”
    對方一下就情緒激動起來,上來就抓住高軍的肩膀使勁的晃著,這剛叼在嘴上的香煙就啪嗒下掉在地上了。
    啪!
    高軍反手就是一巴掌,呼倒在地,彎下腰將香煙撿起來,睥睨的看著她,十分冷淡,“別把我2美金的煙給弄髒了,這我很生氣的。”
    “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消息,這是對我最大的誤會。”高軍慢慢開口,蹲下去,一把抓住凱瑟琳的頭發,將她往後扯,“這讓我很難受。”
    “我跟保羅可是很好的朋友。”
    “你殺了他,你就是個雜種,你為了錢,殺了你最好的朋友,你注定要下地獄。”凱瑟琳眼神怨恨的看著他,十分激動的吼道。
    但…真的好可笑。
    憤怒能有什麽用?
    “你還是那麽傻?我想不明白,你怎麽會單獨一人來找我,嗬嗬,你是覺得你自己膽子大,還是覺得世界很安全,像你這樣的,在黑市裏應該賣的了不少錢吧,而且,我聽說,你背著保羅找了個黑狗,他很不開心,他不舒服,我就難受。”
    高軍表情逐漸冷峻,“我會找到他,然後,一刀一刀把他給剁了。”
    他這人,最見不得朋友難過了。
    終於,凱瑟琳發覺眼前這男人不再是當初在聖地亞哥時見到的唯唯諾諾了,現在的眼神,充滿了侵略。
    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給吞了。
    高軍其實以前很羨慕保羅,能有一個身材那麽好,量特別足的女朋友,一個孤身一人來到異國他鄉求學的年輕人,在相對文明保守的區域內被約束那麽久。
    內心要麽是極度的自卑、害怕,要麽就是瘋狂。
    毫不誇張的說,一個男人家裏買6包抽紙,最起碼4包用在了不同的老師身上。
    不過,再看凱瑟琳…
    竟沒有了往日的感覺。
    他賬戶裏的錢,都能去好萊塢搞個趴體了,想要體驗什麽愛情?
    那直接點就用錢砸咯。
    這時代…
    都在弄髒愛情。
    “老板,有找你的電話。”維克托拿著一衛星電話過來,這樣式好像是泰勒的。
    高軍轉頭,“誰的?”
    “聖地亞哥方麵的。”
    那就肯定是托曼比了,這到有趣,對方也是神通廣大,能夠找到泰勒,看樣子,後者組織的渠道在全世界來說,也是有名氣的。
    “你哥哥的電話,你猜他會說什麽?”高軍笑著問凱瑟琳,接過電話,下巴微頷,維克托懂事,忙掏出打火機來替他點上煙,吸了幾口,才對著電話說,“托曼比老大?”
    對麵安靜了一會,然後就像是噴薄的火山,“尤裏!!!”
    高軍將電話拉開耳朵旁,這在狗叫什麽?
    “托曼比老大,我們都是斯文人,別大呼小叫的,你那麽想我,到時候我們找地方喝一杯,敘敘舊。”
    “你敢來?我怕你沒這個膽子,你吞我的錢,敢黑吃黑,我告訴你,你跑到哪裏我都找到你,然後把你給打死。”
    高軍笑著說,“你在嚇唬我?你混多久了?十幾年?二十幾年?你槍裏裝的是子彈,我槍裏難道就是奶粉?”他表情收斂,“托曼比,我告訴你,要火拚,我奉陪,但你要想好,老子一開槍,就得殺你全家,我可是知道你老婆孩子住在哪的…”
    “尤裏,我也知道你叔叔在舊金山的地址。”
    “你去啊?我賭你不敢。”高軍一笑,“他死了,我老家還有幾十個叔叔,你死了,我就讓你家斷子絕孫!”
    “你要不要試試看,你狠,還是我狠?”
    高軍的語氣中充滿著譏諷和嘲笑,你威脅我?你越威脅,我越高興!
    就怕你沒這個膽子跟我玩命。
    老子有什麽?
    老子有坦克、有重機槍、有子彈,出來混,全靠火力猛!
    “托曼比,我們出來賺錢,不是出來唱高調的,不是比嗓門的,你要是覺得你嗓門大,你可以去唱歌,老子每年給你幾十萬,包你去唱歌!”
    高軍這肆無忌憚的語氣,讓托曼比完全失去了理智,站在旁邊的愛德華見狀,壓了壓他的肩膀,放下二郎腿,從他手裏接過電話,“我來說。”
    “喂,尤裏,我是愛德華,你跟他完全不用這麽對立,如果我們火拚,對雙方都沒好處,這樣吧,你給我們100萬美金,這件事就這樣解決。”
    托曼比在旁邊聽了,眉頭直皺,但被愛德華用眼神示意,讓他別開口。
    100萬美金?
    真敢開口!
    1984年有個叫約翰·沃克的人被逮捕了,他全家族都為毛熊間諜,他兒子更是尼米茲航母上的軍管,為毛熊服務了17年,才不過賺到大約100萬。
    那還是賣命的生意。
    你將這一百萬美金丟到尼羅河去,然後看一看,上麵會漂浮多少人。
    有人為了幾千塊錢都打生打死的,這個社會,很不公平的,錢流向了更有錢的人,愛卻離開了缺愛的人,記得有句話不知誰說過。
    “你為什麽窮?因為你掙的太幹淨了。”
    所以,別覺得這100萬美金很便宜,這可是1990年,這要高軍的錢,不就是等於要他的命嗎?
    “100萬美金?”他笑了。
    “愛德華先生,您在開玩笑嗎,這筆錢,我能丟到聖地亞哥,誰砍死托曼比,我就給他90萬美金,我還能賺10萬,你覺得,有人會幹嗎?”
    愛德華沉聲說,“尤裏,你這不是解決事情的問題。”
    “那你讓托曼比跟我說,他願意解決問題嗎?”
    愛德華目光看向對方,捂著話筒,“先答應他,然後我們再解決掉他,這個亞裔的精神絕對有問題,他就像是個定時炸彈,我們不能刺激他。”
    托曼比也是冷靜下來,眼神陰冷,聲音帶著厚重,“我明白!”
    “那就交給我。”
    愛德華給了他一個眼神,重新將電話放在耳邊,“他願意,他也覺得我們這樣下去對雙方都不好,而且,保羅已經死了,我們何必要為一個死人去計較呢?對吧?我們也可以聯合起來一起賺錢。”
    “尤裏,任何的衝突都是有價格的,當我們產生足夠的利益時,這隻是誤會,不是嗎?我這裏有一批烏克蘭的女人,到時候我可以找點樂子。”愛德華笑著說。
    “很不錯的建議,你放心,我出來就是為了賺錢的,既然能和解,當然最好,等我回聖地亞哥,我們好好談談。”
    愛德華很滿意他的表態。
    而在地上的凱瑟琳也終於懂了自救,她大聲喊道,“哥哥!救我!”
    這聲音通過電話頓時就穿了過去。
    高軍也不緊張,隻是居高臨下的看著。
    托曼比一聽到凱瑟琳的聲音,一緊,就跑過來,搶過手機,“尤裏,我妹妹在你那裏?!”
    “別緊張,這小姑娘在我這還不安全嗎?你擔心什麽?”高軍笑道。
    “不過,這女人在外麵就得小心,你知道的,這世界很肮髒,黑市的賣到阿姆斯特丹幾乎都是用批發,如果她不是遇到我,我想她應該就很危險了吧,你也不想看到他受到傷害。”他說著,語氣頓了下,“保羅也不希望。”
    “你不配提起他!”凱瑟琳激動的喊道。
    “我希望她是安全的。”托曼比說。
    “當然,她現在是安全的。”
    現在…
    這個詞用得很準確,這一秒,她確實是安全的。
    高老板從來不說謊的,說謊沒信用的。
    “讓凱瑟琳接電話。”
    高軍將電話遞過去,“你哥哥,好好聽聽話,多聽一聽,聽仔細點。”
    凱瑟琳雙手接過來,跟對麵交代著情況,托曼比也在囑咐她注意安全。
    兩人聊了四五分鍾,高軍也很有耐心的站著,靜靜的抽完一根煙。
    “打完了?”他轉過頭看著掛斷的電話,“那就好。”
    “我,我哥哥會派人來接我。”
    “那樣最好,對了,你要去看看保羅的墓地嗎?我把他葬在一個很安靜的地方,他死的時候,還念著你的名字,我這同學,什麽都好,就是有點太念舊了。”
    凱瑟琳聽到這話,竟十分感性的哭出來了,可也很聰明的沒有再說一些屁話激怒高軍,應該是托曼比交代過了。
    “維克托,照顧一下凱瑟琳小姐,我去跟羅尼交接一下,等會我們就走。”
    “好的,老板。”維克托多看了兩眼娘們。
    “沒見過那麽好看的嗎?等這次生意做好,我帶你去美國找,資本主義的女人,既然能花錢,那當然找最好的,別找這個,黑狗用過的。”
    維克托和“羞澀”的點點頭。
    “如果她不聰明,就開槍打斷她的腿!”高軍轉身轉過頭說,“別讓她跑了。”
    “明白。”
    高軍拍了拍他肩膀,朝著那邊的羅尼走過去,“怎麽樣?這些貨都很新,你放心吧,我不會賣假貨給你的。”
    假貨比真貨可貴不少。
    這總共加起來不過幾個罐頭,假貨…你還得買鋼鐵。
    “很不錯,你非常有信用,尤裏。”羅尼很滿意的點頭,從兒子馬奎榮這接過一個文件,裏麵塞著也門裏亞爾,“這些是小費。”
    高軍看了眼,有一句p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20萬也門裏亞爾也才不過800美金。
    而且,你這三瓜兩棗的,我擦屁股都覺得嫌棄,還學習資本主義給消費。
    嗯!
    不要白不要。
    “非常感謝。”
    羅尼很滿意高軍的識趣,“對了,你那兩輛皮卡車也可以賣給我。”他指著掛著2a42 30毫米機炮,左右側臉都被“打爛”的皮卡車。
    對於武裝人員來說,也許,這才是他們的最愛。
    其實類似的情況在反恐戰爭的簡報中,它們被稱為“改裝戰車”,而在美軍的官方用語中,它們又被稱為“非標準戰術載具”。
    不過,使用最廣的還是前者,畢竟,這個詞簡潔、有衝擊力,還無比拉風,能體現當地人民的狂放不羈。
    這款武器什麽時候發展出來的,有人認為是索馬裏內戰時,實際上在前10多年,乍得人便用安裝重機槍和高射炮的皮卡打贏了利比亞人。
    在皮卡車上什麽不能裝?
    diy取決於你的大膽。
    這裏插句話:人家稍微有點底的比如敘利亞打仗的時候,用的都是路虎,最次都是豐田巡洋艦…
    非洲人才開蘇係,或者便宜貨。嗯,我窮)。
    “那輛皮卡車可以給你,不過機關炮我得重新拉回去,我的廠庫裏還有直升機等著掛上它呢。”
    羅尼打的小算盤,非洲人都能聽得到。
    一聽高軍這話,羅尼就緊張了,我要你破皮卡幹什麽?拉住他,無奈的說,“夥計,好吧好吧,你這武器多少錢?”
    “如果當初德國人的panzer4型坦克裝備的是2a42 30毫米機炮,馬其頓防線根本不值一提,能正麵攻破。”高軍又開始吹噓了。
    人家都已經窮到這地步了,他還要弄點出來。
    真是…
    撒旦看了都得流淚。
    機炮的價格很貴,羅尼最多就願意出到10萬美金兩挺,這開什麽玩笑!
    二戰時候的福博斯34型40毫米機炮在那時候都要賣2萬美金!
    蘇聯貨就那麽便宜?
    便宜賣,不代表賤賣。
    高軍的心裏價位也得是15萬美金+挺。
    “如果你實在想要,可以在上麵焊nsv重機槍,然後前麵橫個鋼板,能有很強大的防護,當然,如果你覺得需要更強大的防護能力,也可以安裝反應裝甲。”
    高軍對於客戶的耐心還是很足的,“我可以免費送你兩挺nsv機槍,不過我現在沒帶過來,下次怎麽樣?”
    羅尼聽到高軍的表態,臉色這才好看點。
    剛才聽到對方拒絕,他都以為…
    高軍在開玩笑。
    沒有人能在也門無視他的要求!
    “我希望你沒在開玩笑。”
    “當然,我可不想失去你這樣的大客戶,我提前預祝你占領下更大的地盤,那時候,你可以培養飛行員,找我買飛機,給你打折。”
    “我們友誼長存!”
    兩個人手緊緊握在一起。
    高軍目送著他離開,那幾輛全掛車都被他開走了。
    “我們下次來,也許得換個人做生意了。”
    泰勒也在旁邊點頭,“一個毫無底線的軍閥,注定走不遠,如果假如,他不給錢,你會怎麽辦?”
    “我還能怎麽辦?用免費的子彈打死他是很虧錢的,所以,你得扶持他的敵人,在人道上我願意他們和平,但在利益上,我選擇獨贏,你有對麵羅尼敵人的聯係方式嗎?我們可以提醒他,晚上,注意起夜。”
    好沒有職業操守哦!
    “行了,我們可以走了,還剩下最後一點貨,我得把它們解決了,但是如果它生鏽了,我會虧死的。”高軍拍了拍他肩膀朝著越野車走去。
    那邊的維克托見到打招呼,拽著凱瑟琳就走過來。
    “你輕一點,你這個野蠻人!”女人喊道。
    蘇聯佬舉著拳頭,“那你想要嚐一嚐我的拳頭嗎?我當初把一隻熊打趴下,我看看你能挨我幾拳!如果不想被揍,就給我閉上嘴。”
    沙包大的拳頭還是很哄人的。
    凱瑟琳臉色難堪的被丟上車。
    車隊朝著原路返回。
    “你還有多少貨沒賣完?”泰勒坐在副駕駛問。
    “還剩下點rpk輕機槍、svd狙擊步槍,數量寫在後麵。”高軍將本子遞給他看。
    對方沉默了下,“尤裏,我覺得你說的對,我應該換個生活方式了,我加入你們。”
    “你一定不會後悔的,你會知道,我對自己人從來不摳門。”
    “歡迎加入。”開車的托尼科夫伸手說。
    “謝謝,夥計。”泰勒拍了拍他肩膀,“老板,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先將這些貨交給我,我能幫你搞定,等我賣完後,我就去美國找你。”
    他說著緊張的看著。
    這裏的貨按照市場價也得有小10幾萬美金。
    “當然,如果你在,我會更放心的,那你妻子和孩子要跟我一起去嗎?我可以先到那邊給他們安排好住所,也能找好學校。”高軍笑著說,都能看到酒窩,一副誠心的樣子。
    “真的嗎?那最好,我回去就安排一下。”
    高軍深深看了眼泰勒,也不知道對方這是真的明白,還是裝的糊塗。
    不過,他是個聰明人。
    就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
    白癡會拉低你的智商,然後靠經驗打敗你!
    ……
    車隊回去時,很暢快。
    但幾百公裏的路途還是得開接近8個小時,這吃飯都是在車上解決的。
    “如果有自熱食品最好了,我的牙齒都要被這軍用餅幹給磕破了,快幫我看看,裂開沒有?”性格有點搞怪的維克托趁著下車休息時,對著關係較好的阿爾瓦問。
    “沒有,不過你的牙齒真黃。”阿爾瓦笑著說。
    “嘿,有嗎?”維克托尷尬的舔了舔自己的牙齒。
    他們的對話其實高老板聽的一清二楚,他看著手裏的壓縮餅幹也同樣陷入沉思,“你說,自熱食物在戰場上有沒有市場?”
    坐在車裏的隻有安布雷拉和泰勒,兩人往後看了眼,又互相對視一眼。
    “老板,在戰場上很難有時間抽空吃一口飯,你知道的,有可能屁股剛坐下,對方的迫擊炮就打過來了,然後這輩子都不用吃飯了。”
    “但是,從前線撤下來後,每個人想著的都是放鬆,我在索馬裏的時候,看到過有人會抽空將妓女帶到前線休息點,如果生意好,能夠賺到超過500美金!”
    果然,隻要能賺錢,什麽樣的產業鏈都能產生。
    “我還看到過有個亞洲人,在賣一種叫蛋炒飯的食物,隻收美金,平時賣隻要6美金,但你要是讓他送到戰場上,得60美金,生意很不錯。”
    蛋炒飯…
    戰地一日遊?
    “以後要是有機會,我們得好好研究一下,如果能生產出那種便宜、量大、又好吃的自熱食品,我們也許能夠大賺一筆。”高軍咬了口餅幹,生硬的差點噎死,拿起礦泉水灌了一口,才緩和過來。
    下車找了個地方,窩了個尿,順便看了眼凱瑟琳,對方蜷縮在豐田巡洋艦的後座上,高軍透過玻璃看了眼,朝著靠在車邊聊天的維克托等人催了下,“趕快點,上車走人。”
    維克托應了聲,將最後一點餅幹塞進阿爾瓦的嘴裏,笑著鑽進車裏。
    那安布雷拉剛準備去開車,就被高軍給叫住了,“換個人開,你坐後麵,我跟你說件事。”
    美國佬雖然不知道老板想說什麽,但還是應了下來,讓班克羅夫特來開車,自己坐到後麵。
    “過兩天是聖誕節了,把你女兒接過來,我們一起過個節日吧,到時候我包個場子,給孩子們準備點禮物。”
    安布雷拉當然不會拒絕,點頭答應了下來。
    “不過,有人不想我們安穩的過節…”高軍歎了口氣,打開點窗戶,一小縷的風吹了進來,將鬢角的愁緒都給吹散了,他情不自禁的眯起眼,“我想找人做掉他。”
    “你有戰友能接這一單嗎?30萬美金,幫我搞定了。”
    安布雷拉低著頭,緊促著眉,腦袋中在思索著,高軍也不著急,目光透過窗戶眺望遠處的黃沙,多看看,能保護視力。
    眼睛壞了。
    數錢就數不準了。
    “我有個教官,他曾經參加過越南戰爭,不過他回來後,過得很不好…”
    高軍了解,當初那批回來的軍人幾乎都被社會拋棄了,人們認為他們是戰爭罪犯,而那些親自把他們送上戰場的政客認為他們是選票的墊腳石。
    有些人甚至到死,都沒享受到國家給自己帶來的榮譽。
    那些發動戰爭的政客呢?
    依舊香檳、美女、跑車、豪宅,高聲談論著股市,抽著幾十美金的雪茄,然後對那些出生入死的士兵冷眼相待。
    這個世界,你有用,我們就是兄弟,你沒用,我就榨幹你最後一點價值,然後踢開你。
    人生沒有彩排,每一天都是苦難聯播。
    “他還能拿得起槍嗎?”高軍更在意這點。
    “老板,一個戰士,從來不會放下自己戰鬥的信仰,扣動扳機依舊是本能。”安布雷拉看著他很鄭重的說。
    “多叫些人吧,一個人我怕不夠,畢竟,一梭子子彈,可打不死幾十個人。”
    “你負責聯係他吧,不要說出我的名字,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出風頭。”
    安布雷拉點頭,“我明白。”
    30萬美金出賣自己,被通緝、被追逐、被議論,一個破敗不堪,努力掙紮的生命,在社會角落裏,苟延殘喘,兩條路。
    你選擇哪個?
    高軍越來越像一個資本家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用錢解決麻煩。
    自己高高坐在身後。
    且看前方廝殺、且看他人命掉黃泉。
    “這個世界,很肮髒呐。”他喃喃自語著。
    一杯水是清澈的,而海水卻是黑色的。就像小的道理可以說明,真正的大道理卻是沉默的,沒人敢說、沒人敢碰、沒人敢語,最終…變成了常態。
    …
    朱拜勒的建築肉眼可見了。
    高軍讓人在城外停下來。
    從車上下來,讓維克托將凱瑟琳“請”下來,對方很紳士的,沒用拳頭,隻是筆畫了下,對方就很聽話。
    “走,我帶你去看看保羅,他應該很想你了。”高軍朝著標記好的大樹走過去,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感覺一棵樹…茂盛許多。
    怪不得美國人的學校裏的種的話那麽鮮豔。
    “保羅就在這棵樹下麵。”高軍摸了摸茁壯成長的大樹,靠著記憶筆畫了下個範圍。
    凱瑟琳已經掩麵痛哭了。
    也不知道你哭什麽?
    當初卡在洗衣機上時,你有這樣哭嗎?
    也許…有吧。
    “你覺得這地方怎麽樣,雖然在沙漠裏,幹燥了點,但這地方遠離嘈雜,不用太擔心有小汽車從頭頂開過,吵著睡覺。”
    凱瑟琳嘴唇輕抖。
    “我答應過保羅,要帶你來見他的,我一閉上眼,就聽到他走進我的夢裏,質問我為什麽不說話算話,他說,他想你了,他一個人在下麵很孤單。”高軍蹲下身體,抓了把幹燥的黃沙,手一鬆,剛好一陣風吹來,迷糊了雙眼。
    凱瑟琳終於聽到不對勁了,猛地抬起頭,瞪大眼,“你…你要幹什麽?”
    “別這樣質問我,保羅聽到,會以為我虧待你的。”高軍笑著,慢條斯理的說,緊接著就歎口氣,“他這人什麽都好,但就是他優柔寡斷了,我們都窮到要去當軍火商了,他還在恪守底線。”
    “你覺得底線有那麽重要嗎。”
    還沒等凱瑟琳回答,高軍就自己回答,“很重要,做人就要有底線,可做人太累了,我有時候寧肯去當狗,汪汪兩聲,主人就會給我骨頭吃,運氣好,我在家躺在沙發上吹著空調,主人還要去上班為我買狗糧…”
    “你說這生活多好,可保羅要做人,做人好啊,不過,我們配嗎?”
    肉眼看不見雲層上麵的世界,同樣看不見陽光下隱藏的黑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和死,而是你衣冠楚楚的坐在餐廳裏吃著牛排,而我,恪守為人底線,賺著最用力的錢,站在外麵,相信努力會成功。
    “保羅,你覺得我現在算成功嗎?”高軍輕輕的問,還閉上眼,像是在跟他交流。
    凱瑟琳的眼裏充滿了恐懼。
    這…
    就是個瘋子!
    絕對有病。
    她發現不對勁了,“你…我哥哥知道我在你這裏。”
    “噓,別說這個名字,保羅,最討厭你哥哥了。”高軍拿著根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聲道,嘴角一揚,“他知道就知道唄?妨礙我什麽嗎?”
    “你放心,聖誕節那天,如果沒有意外,你們全家會團聚的。”
    “抱歉,抱歉,你聽到了不該聽的話,你說怎麽辦呢?”
    fake!
    不是你說給我聽的嗎?
    我有自己要聽嗎?
    凱瑟琳撒腿就要跑,高軍也不轉頭,就這麽站著,在兄弟墓地前總得要保持肅穆。
    沒過兩分鍾,她就被托了回來,使勁的掙紮著,地沙漠裏留下托痕,凱瑟琳被捆著手腳丟在地上,想要用力掙托。
    可這特種兵的捆綁方式有很多種的,如果那麽簡單掙托,人家還算什麽專業的?
    “你陪著保羅多說說話,別說你哥,他不喜歡聽。”高軍拍了拍她臉,探過頭,親了一口額頭,笑著起來,整理了下西裝,最後看了眼墓地。
    轉身就走,麵色逐漸的冷漠。
    “老板,就把她這樣丟這?”托尼科夫問。
    “保羅帶著我入行,出來做生意,要講信用,我說要她陪保羅,我就不會食言。”
    托尼科夫點點頭,右手伸進衣服裏,掏出把馬卡洛夫反身走了回去。
    安布雷拉小跑過去開門,高軍坐進副駕駛,打開上麵的鏡子,從西裝左側口袋裏拿出一潤唇膏,仔細的塗抹著。
    沙漠地帶。
    就是很幹燥。
    彭!
    一聲槍響,高軍的手一頓,慢吞吞的將潤唇膏蓋上蓋子,“走吧,我們得搞快點,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車隊走了。
    除了留下尾氣,還有什麽?
    你沒感受到空氣中的兄弟情嗎?
    開車的阿爾瓦抬起頭從反光鏡裏,小心翼翼的看著老板,對方緊閉雙眼,假寐著,再看了眼維克托,後者也他剛好望過來,張了張嘴,但沒等小聲開口,就聽到一陣很突兀的槍聲驟然響起。
    高軍猛地睜開眼,在這種遍地危險的地方,他可靜不下心來。
    滋滋滋…
    “尤裏先生,朱拜勒城內發生武裝衝突!”對講機裏傳來頭車米勒的聲音,為了保證安全,頭車距離車隊最起碼有兩百多米。
    高軍凝了下眉,怎麽會發生衝突?
    傻大木的人打過來了?
    不會吧,那家夥現在正滿世界找援軍呢,因為,鷹醬要幹他,他雖然表現的很硬氣,但心裏還是沒有底的,主要人家的肌肉還是太凶了。
    “雙方都是誰?”安布雷拉在對講機裏替老板回答疑問。
    米勒爬到車頂,手裏拿著望遠鏡,對著城內仔細的看了起來,就看到穿著沙漠色的部隊對著城內猛攻,而且好看到了兩輛2a2布雷德利步兵戰車。
    242“大毒蛇”25毫米鏈式機關炮就像是不要錢一樣對著“空地”掃射。
    順著他們子彈的方向望去,根本沒看到人。
    這是…
    演習嗎?
    還沒等米勒匯報,就看到一名扛著rpg—7的武裝分子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對著戰車就來了一發。
    2a2能夠防30毫米,但你特麽怎麽防得住破甲彈?
    你見過放煙花嗎?
    清晰的看到破甲彈徑直的從正麵撞進裝甲車裏,然後,整個炸開,價值上百萬美金的2a2愣是被價值幾百美金的炮彈給幹掉了。
    不愧是三大遊擊神器之一!
    就連海豹、sas這種精銳特種部隊,見到了都要腦殼疼的經典存在,你問他們,敢對著手持rpg的武裝分子大聲吼嗎?
    另一輛2a2見“老兄弟”被打成這幅狗樣子,嚇得就是落荒而逃,差點就舉起白旗了。
    這戰鬥力…
    真尼瑪的菜啊。
    不愧是“地區郵遞員、和平愛好者”稱呼。
    “頭,有一輛車來了。”下麵的同伴喊了聲,米勒就看到不遠處一輛掛著地方牌照的阿羅吉普開了過來,在大約三四百米的地方就打起了旗幟。
    然後從車上下來個少尉,帶著頭盔,看起來貪生怕死的很,但顯然後麵有人催促他,他就硬著頭皮小跑過來。
    米勒抬手一槍,打在不遠處的地麵上,對方就嚇得臉都白了,竟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幅模樣…
    “把他扶過來,我覺得他腿軟了。”
    兩個同伴笑嘻嘻的跑過去,左右扛著手臂,就像是扛著豬一樣,都能聽到淒厲的慘叫。
    “好了,先生,別叫了。”米勒拍了拍他肩膀,但這少尉像是不受控製一樣,一個大男人,能害怕到這種地步?
    也許,對於他們這種有錢人來說,命比什麽都重要,退役後,還能享受生活。
    米勒很不耐煩的將馬卡洛夫的抵住少尉的下巴,“先生,我說你冷靜點,你再哭,我就打爆你的狗頭!”
    少尉忙捂著嘴巴,眼神中帶著驚恐,生怕他一不小心就走火了。
    “城裏發生什麽事,你們是那支部隊?”
    少尉的眼睛一直盯著扳機上的手指,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大串,米勒聽得都很糊塗,但還是努力很有耐心的聽完。
    總算是搞明白了。
    “你說雇傭兵發動的進攻?!”米勒瞪大眼,他很不相信,因為大家都是為了錢,賠錢的買賣誰會幹?
    雇傭兵≠亡命之徒。
    前者本身還是為了賺錢,付出勞動力的,後者是典型的想要靠暴力來快速汲取現金,當然,雇傭兵可以偶爾兼職,但主營業務畢竟不是。
    “為什麽?”
    少尉都沒猶豫,直接就開口,“前兩天這裏發生了一場槍戰,上級很生氣,弗拉哥上尉也很憤怒,要求雇傭兵們全部離開朱拜勒,如果想要待在這裏,除了最基本的武器上交外,還要有人擔保,並且一個傭兵團2萬美金的押金,所有人不允許帶尖銳、充滿攻擊性的東西出門!”
    米勒:“……”
    可他還不相信就這樣能把他們逼反?
    “昨天有一處利比亞人給不起錢,被弗拉哥叫軍隊丟出了城外,雙方就爆發了衝突,然後規模越來越大,我們隸屬於皇家衛隊步兵營。”
    冠名皇家的,一般按照道理來說戰鬥力應該都不差,比如英國的皇家海軍、空軍等,可到了這裏,咋那麽糗呢?
    “所以,你們圍繞這座小城已經超過了24小時?”
    少尉尷尬的點點頭,“我們正在請求支援,包括空軍。”
    他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由遠而近的音爆聲,就連後麵車裏的高軍都抬起頭,蹙著眉,手上還叼著根煙,“f15戰鬥機?”
    “f15!”安布雷拉很確定的說。
    這前麵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需要出動戰鬥機?
    在距離城內還有一段距離時,掛載的火神炮就開始對地麵一頓耕犁,裏麵的場景,幾乎能夠想象的到。
    這還不算完,當飛機繞了圈後,重新回來時,一發ag65,綽號:幼畜!
    空對地導彈從天而降。
    炸的滿天飛塵。
    那衝擊波就算這麽遠,也能感受的到撲麵的刺痛,能夠看到遠處卷起的風暴,耳朵在一刹那間,像是忽然聾了一樣。
    高軍慢慢的抬手,抽一口煙冷靜一下。
    但仔細看,還是能發現手在發抖!
    近距離感受戰鬥機的威力可不是誰都能感受的到的,如果是正常人,肯定在想,哎呀媽耶,真牛!
    而高老板的大腦總是不同。
    他在想…
    自己是不是從蘇聯也能搞兩架戰鬥機過來賣賣?
    這賣一架,幾乎就能財務自由了吧?
    不過…得多少罐頭?
    “老子遲早有一天,自由女神像都給你賣了!”高老板在心裏暗暗發誓。
    單純賣槍,是沒有前途的。
    前方一陣歡呼,明顯是地麵部隊開始掃蕩了。
    “看樣子,我們是進不去了,得找個地方住宿一晚。”泰勒在旁邊說。
    “打電話聯係拉貝。”高軍想了想,笑著說,“晚上我們去給他站台,他可是我們在這個地區重要的合夥人。”
    三十六計,走為上。
    千萬千萬不要距離戰爭太近。
    除非你的客戶在裏麵。
    或者你有裹屍袋要去賣,要不然,殺紅眼的士兵也有可能變成暴徒!
    別等會進了朱拜勒,被當成同流分子被哢嚓了。
    那就真的冤死了。
    剛上車,就見安布雷拉跑過來了,麵色嚴肅。手裏拿著電話。
    “老板!拉貝的部落被圍攻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