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4章 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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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爺在臥虎崗之中,是大當家,一寨之主,再加上性格剛愎自用,說一不二,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虎爺甚至有些瞧不上霍三爺,但由於霍三爺德高望重,再加上部下的驢二和九兒一起努力,連殺日偽軍高官,青龍寨在紅胡子聯盟中的威望遙遙領先,十八路紅胡子齊推霍三爺當盟主,虎爺隻當了個副盟主,他雖然有些不服氣,但也沒什麽不服的理由。
可是當霍三爺死後,虎爺雖然是名義上的盟主了,但眾首領仍然不服他,凡事都去青龍寨向霍九兒匯報,他就有些不悅了,就想著把權力奪過來,讓眾人都唯他的馬首是瞻,所以才召開了端午大會,準備把權力中心定在臥虎崗。
讓虎爺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婆和部下,竟然一起叛變,投靠了日偽,如果不是青龍寨的驢二和九兒,所有參加臥虎崗的人,將會全部被日偽消滅。
如此一來,虎爺顏麵盡失,自然就沒臉再當這個盟主了,別說十八路紅胡子首領不會推選他繼續當盟主,就算推選他,他還要點臉的,不好意思再當的。
就這樣,虎爺失去了聯盟盟主一位,仍然屈居副盟主,甚至如果不是新任盟主九兒在眾首領麵前力保他,他連副盟主的位子都當不了。
既然沒保住聯盟的盟主,他就要保住自己在臥虎崗的大當家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地盤。
二當家田富寬死後,三當家莫青山自然成為二當家。
小鎖子是莫青山的親信,莫青山在準備脫離臥虎爺,和心愛的姑娘一起去重慶的時候,本來是打算向虎爺推薦小鎖子接替他三當家的位置。
現在,莫青山成了二當家,三當家的位置空缺,再加上虎爺“不理朝政”,莫青山一個人有些忙不過來,就向虎爺提出,由小鎖子當三寨主,協助他一起管理山寨。
可是,虎爺被侯香芸和田富寬背叛之後,性情大變,變得疑神疑鬼,不但不提拔小鎖子做三寨主,還把小鎖子關押起來。
小鎖子被關押,是受了巧兒的連累,巧兒被關押,是受了侯香芸的連累。
巧兒是侯香芸的丫環,虎爺認為,侯香芸既私通田富寬,又勾結日偽,雖然侯香芸已經被驢二殺死,但虎爺懷疑巧兒也參於了侯香芸的陰謀,他認為,就算巧兒沒參於侯香芸勾結日偽的事,但肯定早就知道侯香芸和田富寬的奸情,巧兒知情不報,當然要重重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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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巧兒一起被罰的,還有服侍侯香芸的一個老媽子,以及老媽子的丈夫廚房的夥夫。
虎爺通過審訊老媽子,得知巧兒和小鎖子是相好,又把小鎖子關押起來了,一起審訊拷打。
莫青山在管理寨務的時候,發現虎爺在後院審訊巧兒和老媽子,莫青山認為兩個女人,沒膽子參於叛變,勸虎爺放過他們,免得搞得寨裏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虎爺卻冷笑道:
“你說女人沒有膽子,那侯香芸不是女人嗎?她沒膽子嗎?”
莫青山不敢再勸了。
莫青山雖然人品不錯,較為公正,但畢竟還是有階級觀念和傳統思想,他認為巧兒和老媽子都是山寨的下人,主人有權隨意處置他們,別說審訊拷打,就是殺死了,其他人也無權幹預。
當小鎖子受巧兒的連累,被關押起來的時候,莫青山有些沉不住氣了。
別說小鎖子是他的親信,他要為小鎖子說情,就說現在山寨正是用人之時,小鎖子頗有才能,可以幫助他管理山寨,如果小鎖子被虎爺殺了,他就失去了一個得力的助手。
更何況,巧兒和老媽子是女人,就算被殺了,對以男性為主的兄弟們的影響不大,但小鎖子是得力幹將,如果小鎖子被殺了,對兄弟們的影響會很大,寨裏的兄弟會人人自危,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到自己頭上。
為了和小鎖子的個人友情,也為了整個山寨著想,莫青山求見虎爺,為小鎖子求情,並說他可以為小鎖子擔保,小鎖子沒有參於叛變。
虎爺現在已經誰都不敢相信,誰都相信,他聽了莫青山的保證,眼皮一翻,冷冷說道:
“我救過田富寬的命,還讓他做二寨主,他都背叛了我,你和小鎖子是什麽關係,一不沾親,二不帶故,你就敢為他打包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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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你想保下小鎖子,是不是打算培植自己的勢力,把我推下去,你來當這個大當家?”
“我已經五十多歲了,這大寨主早晚是你的,你著急什麽?你就不能再等幾年,等我把大寨主讓給你,現在就急著把我推下去嗎?”
莫青山嚇得冷汗淋漓,知道自己也被猜忌了,他不敢再為小鎖子求情,連忙連連賠罪,告退下去。
莫青山知道現在的虎爺,已經成了“暴君”,他有一種伴君如伴虎的畏懼。
莫青山之所以畏怕虎爺,一來是虎爺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敬重虎爺,二來虎爺性情大變,也隻是這兩三天的事,在寨中的威望仍然很高,他還沒有反抗虎爺的資本,虎爺一句話,不但可以撤掉他二當家的職,還可以殺死他,三來,他和小鎖子也隻是普通的朋友兼上下級關係,凡不上為了小鎖子得罪虎爺,連累自己。
莫青山不敢為小鎖子求情,臥虎崗的其他人更不敢為小鎖子求情,這一來可就苦了小鎖子。
小鎖子本來喜滋滾的,以為二當家死了,三當家成了二當家,他就可以成為三當家,而不是普通的小頭目,沒想到,他三當家沒當成,反而成了階下囚,被關了起來,嚴刑拷打。
拷打小鎖子的兩個紅胡子,都是小鎖子的朋友,他們知道小鎖子是冤枉的,但大當家有令,他們不能不做做樣子,打了小鎖子幾次,所以剛被關的時候,小鎖子雖然被打了,但打他的紅胡子手下留情,小鎖子還能受得住。
直到這一天,虎爺親自來對小鎖子進行拷打審訊,事情才發展向不可控製的局麵。
這一天吃過晚飯,虎爺在自己的房間中,隻感心煩意亂,陣陣燥熱,他忽然感到一股無名火上來,心頭湧起一種殘酷的恨意,想打個人出出惡氣,撒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