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放鳳姑娘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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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噗通噗通”兩聲倒地聲打斷了這種窒息般的寧靜。
鳳傾歌把花瓶放到一旁,拍拍手上根本就沒有灰,看了看躺在地上正額頭流血的夏竹冬寒,拿起桌上的“密道圖”揣進兜裏,快速往外走去。
暗中的黑衣玉麵男子一見她離開,也跟著快速離開。
宏偉的魔山腳下,大理石雕砌的角樓大門上,如血如荼的朱紅色大字“魔教”正在熠熠流動著光輝,猶如死人的身上正流淌出的鮮血一般,讓人一看便感覺到死亡氣息。而大門之前,卻有數千男女組合成的隊伍不畏死的拿著武器站立。
一陣狂風大作,隻見那高高的山顛之上,一個紅點急速而來,緊接著越來越近,便能清晰的看見那個男子,豔紅如血,妖冶至極。濃濃的紅妝將他的神采襯的飛揚,朱紅的薄唇更如玫瑰花瓣讓人一看就有一親芳澤的衝動,可是那邪氣無比的麵容又讓人避之惶恐。長長的紅衣跟在他身後鋪扇開來,紅發也漫天飛揚,顯得那般的不羈散漫。
“他來了!”鳳黃盯著那個身影,緊了緊手中的長劍。
雖然這次來會把鳳族提前曝光,隻是得知鳳傾歌落入魔教之後,她就不想再顧及其她,畢竟鳳傾歌是鳳族的主子!她曾發過誓要誓死效忠的!
其餘的鳳族族人都緊握長劍,麵色堅定。
另一旁的男子們都握著龍戩筆直而立,一看就有著戰場衝鋒陷陣的將士身姿。
花自詡在魔教宮門頂端如蜻蜓點水般的落腳,目光一掃地底下的眾人,嘴角輕輕的一眼,魅惑眾生般的笑容浮現,“龍鳳兩族,終於是出世了!”
“放鳳姑娘出來!”鳳黃仰望那抹紅影喝道。
“鳳族,鳳傾歌,兩族不惜暴露出世,看來她就是鳳族的嫡女!隻是這龍族嫡子,怎麽不見得?”花自詡忽略掉鳳黃的話,似乎是在問著腳下的上千人馬,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這是我們龍鳳兩族的事情,與你魔教無關!向來龍鳳兩族與魔教井水不犯河水,今日為何要擄我鳳族中人?”鳳黃質問。
花自詡捋著自耳邊垂下的順垂如綢的火紅發絲,臉上勾起一抹漫不經心卻又張狂無比不屑的笑意,“就算我魔教存心要與你們為底,你們又能耐我何?”
散漫卻又張狂的聲音聽得眾人一怔,鳳黃沉默片刻再次抬起頭來,“龍鳳兩族合力,即使不能導致魔教毀滅,卻也能讓魔教倒退十年!花聖主別忘了,鳳族的權謀可以不費一兵一卒殺敵若幹,龍族的武力在戰場上也是所向披靡。”
“看來龍鳳兩族這十幾年來一直韜光養晦啊,如果當今皇上知道了,結果會如何?”花自詡不知道何時拿出了一柄小刀,仔細的修著光滑無比染了豔紅蔻丹的指甲。
“你是在威脅我們?朝廷向來不參與武林之事!”龍族帶頭的一個剛毅男子挺身上前。
“你們屬於武林麽?”花自詡繼續修著指甲,語氣猶如一個判官在審問犯人。
鳳黃和剛毅男子對視一眼,都沉默接不上話。因為龍鳳兩族自古以來就是輔佐朝廷的世家,就算被滅門後他們也沒有參與過任何武林活動,隻是韜光養晦,自然算不得武林人。
“前朝龍鳳兩族曾奉命打壓過武林人士,今朝又被皇帝所滅稱為餘孽,若兩派合攻,那個場麵一定壯觀!”花自詡說話間雙眸變得愈加猩紅,似乎是一個暴力者看到一場廝殺一般。
鳳黃仰頭一笑:“即使死之前,我們也會拉你魔教弟子殉葬!”
“哈哈哈,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踏進這扇大門!”話音剛落,隻見綠光一閃,隨即“嚓”的一聲,離鳳黃數米遠的一顆樹竟然被射穿。
空ae371f8b氣之中蔓延出一股濃濃的殺氣和暴戾。
鳳黃扭頭一看,後麵的一顆大樹上竟然紮著一片綠葉,而那綠葉的形狀跟那被射穿的樹幹洞輪廓一模一樣!這個樹離花自詡至少是數十丈之遠,他竟然隔空用樹葉射穿了樹幹還釘在數米後的另一顆樹上!並且入目七分!而且那綠葉上還有豔紅蔻丹的痕跡,看來花自詡先前是用竹葉修甲?
隻是就算他再厲害,她也不可能置鳳傾歌於不顧!鳳黃正準備上前間卻被一人拉住。扭頭一看正是那龍族副指揮。
“不可莽撞!他的功力隻使出一分就已這樣,隻怕我們還未邁出十步就會死在他手下。回去再從長計議。魔教每天都會發布其手下死亡名單,今天我已看過,沒有鳳族長的名諱,想必她聰穎過人,懂得自保!”龍族副指揮安慰道。
鳳黃垂眼,他說的的確也對,自從主子從城門口逃生回來以後,整個人就變得更加的與眾不同,除去她的振奮,她全身還散發著一種異樣的、驚人的風華,這樣的女子。自己應該相信她有自保能力才是!
即使鳳傾歌真的死了,她也應該設計報仇,而不是做無謂的犧牲!想必鳳傾歌也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鳳黃隻能點頭,帶領手下都離開。
花自詡看著如蟻般黑壓壓湧去的隊伍,眉色微微漾起漣漪。換做平常他早已直接大開殺戒,何必跟他們那麽多廢話?隻是想到鳳傾歌那個女人,他總覺得他跟她之間的糾葛還不足於此,他不想過早的與她結下仇恨。
這是他第一次為了一個女人改變手段!花自詡發出幾不可聞的一聲歎息,轉身正欲飛回正宮,卻聽見身後隱隱傳來馬蹄聲。馬蹄聲越來越近,快如閃電。
“花聖主,久仰!”一襲紫色錦緞長袍的隱悠遙策馬而來,尊貴無比的他坐於馬上,更增添幾抹英俊冷凝之氣。
“這不是當今遙王爺?”花自詡微微蹙眉,打量腳下那風華絕代的紫衣男子,即使他是仰視自己的姿勢,卻依舊是那麽的高貴清華,渾身散發著傲然震懾的望著氣息。
隱悠遙輕輕一笑,臉上卻毫無笑意:“不居朝政卻識朝政人,看來花聖主是野心不小啊!”
“遙王爺也是來救鳳傾歌的?”花自詡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直接轉移話題,眼眸深處卻流露著一股複雜的光輝。
“花聖主消息靈通,想必應該知道她是我未婚妻的事情。未婚妻有難,我又豈能袖手旁觀?”隱悠遙冷凝的聲音如霜霧般飄出,卻又沒有任何的情感,絲毫聽不出擔憂自己未婚妻的氣息。
花自詡一甩寬大的衣袖,“我堂堂魔教,又能保護不了一個女子?”
隱悠遙一怔,他的話,是說要保護她?為什麽聽到這樣的話他心裏忽然不爽?隻是片刻之後他又恢複了如常:“剛才隻是玩笑,我隻是怕花聖主太過禮儀,以致讓某些人有可趁之機擄走她,讓她落入他人之手?不知貴教是否有什麽密道?”
“哦?”花自詡微眯起眼來,細細打量那個麵色冷凝毫無感情色彩的男人,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來救她,卻是在有意無意的提醒他加強戒備,別讓那女人逃脫,他安的,到底是什麽心?
茂密冗雜的灌木從猶如人工所編織的網狀,長滿的葉子看不見裏麵的枝幹,濕漉漉的小道猶如剛下過雨般,空間也顯得潮濕無比。
鳳傾歌扒開灌木,憑借微弱的光向外走去。
這個魔教的密道就如下水道一般,不細心的人就算找尋上千年都找不到。沒想到密道圖輕易就被她拿到了。
走了估摸半個時辰,光線才變得透亮起來。鳳傾歌抬頭看向那纏繞藤蔓的縫隙間,點點陽光照射進來,猶如萬物新發一般。她快步跑過去,小心翼翼的扒開藤蔓。
怎麽會這樣!他怎麽會在這兒?
那綠色藤蔓外,是一大片森林,許多樹都是老態龍鍾,彎腰曲背,遍身青苔,望不見紋路。乍一看去,它們長得拳曲不張,冠蓋不整,盤根錯節,相互依偎,恍如嚴寒中一群衣衫破敗的老人,相擁取暖,令人憐憫而無俊俏風華的讚歎。也就是這滄桑的背景下,一襲紅衣的花自詡慵懶的斜靠在大樹上,火紅的眼線下長而卷翹的睫毛蓋上那狹長的鳳目,斑斑駁駁的剪影落在那妖嬈無比的麵容上,他的嘴角依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意。
鳳傾歌連忙退回去,來不及多想他怎麽會在這裏,拉扯過一根藤蔓來遮住自己。
“出來吧!”如秋日涼風卷過楓林的殘豔聲音悠然飄來。
鳳傾歌一跺腳,從洞口走了出去,抬頭有些厭煩的盯著樹枝上的花自詡,“花聖主還真是好本事!”
當然好本事,有人來挑釁魔教,這才多久時間就處理的幹幹淨淨,還發現了自己的逃跑,堵截到了這裏。鳳傾歌要是知道他對付了三批人馬的話,估計更會讚歎。
“從來沒有人能從本尊眼皮下逃脫的。”花自詡輕輕一揚嘴角,其實他也沒料到鳳傾歌有本事從夏竹冬寒的手中逃脫,但是那隱悠遙竟然處處都在暗中提醒他密道被暴露的事情,雖然他和隱悠遙沒有半點交情,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送走他們來到這裏。沒想到剛來就看到這個女人!
鳳傾歌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一襲紅影如幻影般向自己掠來,緊接著感覺腰被人摟住,整個人就離開地麵飄向半空。她一扭頭便看到那道優美的輪廓線,從她的角度隻能看到那火紅的眼妝猶如戲子般,卻看不見那眼瞳的色彩,高挑的鼻梁也妖嬈出一種妖精般魅惑,猶如曼珠沙華般美豔卻又淒涼。
這麽一個美男子,為什麽會有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看來,他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