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恨你!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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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稍顯年輕的白麵書生卻歎了幾口氣,“魔教最近有改邪歸正的趨向,現在出兵,隻會適得其反。”
    鳳傾歌一個箭步便躥上前去,“你們剛才說的是真的?王爺真的帶兵圍剿魔教?”
    “全國上下都知道了,姑娘你還不知?”黑麵男子有些鄙夷而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姑娘,是昨天來看你6fe6cf78的玉麵客官吩咐我的,他說讓她不要知道此事,我沒辦好,替我將這錠銀子還給他吧……喂……姑娘!”
    鳳傾歌沒等他的話說完便奪門而出,搶過一個路人的馬便往魔教方向趕去。
    隱悠遙為什麽早不攻打晚不攻打,偏偏選擇了這個時候?偏偏選擇在她離開之後?偏偏選擇在她和花自詡恩斷義絕的時候?
    鳳傾歌不敢再多想,策馬加快速度。
    “隻要你做到這些,你就永遠是我的徒兒。就算天涯海角你有難,我都會去幫你!就算我們分開,你也一輩子是我的徒兒!永不改變!”
    她說過的話在她耳邊一遍遍回蕩,花自詡蒼白而欣喜的麵容也在她眼前浮現。
    即使昨天他真的做錯了事,可是她也不想置他於不顧,而且昨天的事,現在想來,她也覺得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那個偏僻的地方,為什麽會有那麽多村民?那裏看來就如花自詡的私人池塘罷了。
    隔著老遠鳳傾歌就已經聽見遠處傳來的金戈鐵馬聲,她的心跳加快,她的擔憂也在升級。
    “花自詡,你一定要撐住,我馬上就來!”
    花自詡捂著受傷的肩膀,嘴唇已經抿成一條薄線。
    舊傷未好又添新傷,就算是神,也招架不住,況且隱悠遙的那箭,從前穿到後,直直射穿了她的肩膀。
    花自詡感覺劇痛在身上蔓延,血紅的眸子也變得更加豔紅如陽,他鳳目挑起,豔紅的妝也更加絢麗,長長的指甲倏地變長,紅發漫天飛揚,如同一個魔頭。
    他的目光緊緊凝視最前排一個又一個哭著喊著的百姓,雙手慢慢緊握成拳頭。
    隱悠遙正欲舉手下令,卻聽到萬馬奔騰之中,一聲清麗爽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住手!”鳳傾歌策馬而來,從人群之中穿越而去。
    所有的人都上前阻擋,隻是那馬速度之快,讓他們不得不退開。所以數十萬人的隊伍便成了一個拉鏈,鳳傾歌所到之處便分開讓成一條道,而鳳傾歌的身後,這條拉鏈又閉合起來,舉著長矛向她刺去。
    高空之上的花自詡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中那一抹紅白相間的影子,痛苦的麵容緩緩升起一抹溫馨的笑意。
    她,終究是來了!她終究記住了她所說過的話。
    隱悠遙眼底驀然騰起一抹冰霜,看著那抹身影越來越近,也不阻攔。
    鳳傾歌穿越千軍萬馬,隔著人山人海注視對麵的隱悠遙,蒼茫壯闊的沙漠融為他的背景,他坐於馬上,一身尊貴容華神態倨傲,如同沙漠之中唯一的珍惜植被,傲然而目中無人。
    前方的將士都欲上前升出長矛,做出一副“要想過去,從我身上踏過去”的壯烈神情,卻見隱悠遙大手一揮,冷硬的聲音也徒然飄了出來,“讓她過來!”
    鳳傾歌一路無阻的到達前方,看見的第一眼,便是前排的一幹百姓,第二眼,便是半空之中箭頭插著冷箭麵色蒼白的花自詡,她的眼底,漸漸生起一抹失落和,難過。
    她沒想到,堂堂的隱悠遙,遙王爺,竟然如此卑鄙!
    鳳傾歌連正眼也沒有看隱悠遙一眼,便仰頭對花自詡說道:“我準你!殺!我準你!對這裏所有的人,肆意而為!”
    “果真是個骨子發冷的女人!”隱悠遙冷冷的一笑,注視眼前這個渾然散發冰冷氣息、猶如女將軍般英姿颯爽的女人,他感覺她的麵容似乎蒙了一層冰霜,猶如海市蜃樓一般,若隱若現,即使隔得這麽近,他卻感覺他們之間的距離是那麽遠,並且會越來越遠。
    “師父。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做到,哪怕是死!”花自詡緩緩勾起嘴角,一襲紅菱直直射向鳳傾歌,挽住她的腰肢,用力一拉。
    隱悠遙正欲用劍去斬,鳳傾歌卻拿出一枚飛刀直直射向他的手心,他隻能閃躲,就那一瞬,她便已到達花自詡懷中。
    忽然之間狂風大作,黃沙滾滾而上,團團將花自詡和鳳傾歌圍住,圍成了一個屏障。
    隱悠遙凝視那混沌之中不見人影的蒼空,臉色一點點凍結起來。
    鳳傾歌看著他肩頭的那一支利箭,聲音變得有些顫抖,“你……怎麽這麽傻?”
    “師父,我說過,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做到!”花自詡強製的勾起一抹蒼白的笑意,讓自己的臉色不那麽難看。
    他肩頭的衣服已經變得血紅,鳳傾歌看著他身後的箭頭,緩緩伸手過去。
    花自詡想要阻擋,另一隻手卻摟著她,隻能任由她看。
    鳳傾歌把他火紅的衣服用飛刀緩緩割破,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肩頭,她咬咬牙,“為什麽會有舊傷?昨天傷的?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不小心自己受傷的。”花自詡微笑著搖頭,低頭看著懷裏神態焦急的人兒,覺得痛楚不複存在,心暖成一片。
    “是他對不對?是他設計的對不對?”鳳傾歌用接近喑啞的聲音問道,一瞬不瞬的凝視花自詡,即使不等他回答,她的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一定是個錯誤,這樣的花自詡,寧死也不殺無辜的他,怎麽會在昨天就動手?為什麽昨天他剛受傷,今天隱悠遙就帶兵圍剿?
    怪也怪昨天的“荷花亭”霧氣繚繞,她完全沒有看到他受傷的肩膀,隻以為他是懺悔才會那般的失落。
    “或許,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花自詡緊了緊抱著她的手,把她往懷裏帶了帶。昨天他就知道有可能是王爺,今天他才確定是隱悠遙使的連環計,可是他並不打算告訴她,因為她從千軍萬馬中過來時,眼裏一直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
    他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他從未看到過的微光,他不想讓她難過。
    “嗬嗬!他堂堂一個王爺,有誰能奈何強迫他?這個時候,你看看下麵的千軍萬馬,你看看你肩頭的傷,你還要為他說話?”鳳傾歌冷冷一笑,從美容包中拿出複原液來遞給他,“這個對皮膚傷疤的複原很有用,隻是不知道你這麽深的傷……”
    花自詡一把握住她的手,“師父,你能來已經是最大的傷藥,我花自詡,死,而無憾!以後你要做什麽,我都可以幫你!包括殺了眾皇子,滅皇室!如同今日你奮不顧身一般!”
    花自詡在說道“殺了眾皇子、滅皇室”那句話時,眼裏的深紅化作一片漫無邊際的花海,遠不見邊。
    鳳傾歌疑惑,他跟皇室有什麽仇恨嗎?還是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要幫她?
    “師父,你是不是也恨王爺?”花自詡專注的凝視她的眸子,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心思。
    沒有愛,哪來的恨?
    鳳傾歌苦笑的點頭,“恨他?會不會浪費了我的情緒?”
    “既然你如此不在意他,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情?”花自詡神態變得嚴肅了幾分,緊緊凝視她的薄唇,等著她的答案。
    隱悠遙見空中混沌黃沙,翻身躍起直上,如一條遊龍般猛地紮進裏麵。
    花自詡和鳳傾歌同時驚詫的抬起頭來,便看到一襲銀白鎧甲的隱悠遙神態肅殺,如同一匹憤怒的雄獅。
    鳳傾歌想要從花自詡懷裏掙脫,還沒得逞就感覺到花自詡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她微微錯愕,他是不是也舍不得?
    隱悠遙見兩人深情凝視,眼底駭然迸射出淩厲的光線,一把上前拉住她的手臂,“你是本王的女人,怎能當著這麽多人出軌?”
    她是他的女人?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花自詡蒼白的唇變得愈加發青發紫。
    鳳傾歌也不掙紮,任由隱悠遙將自己往下拉去,隻是回頭看著混沌漸漸消散之中的那襲紅衣,紅衣男子的表情在漸漸凝固而不舍,她也留戀不舍的看著他,“珍重!”
    兩人剛落地,隱悠遙便一把將她的頭扭過來,緊緊束住她的腰肢讓她無法動彈,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變重重的吻在她的唇上。
    “唔……”忽如其來的霸道氣息讓鳳傾歌驚詫,想要推開他,卻被腰間的那隻大手所禁錮。他霸道而狂熱的撬開她的唇,長驅直入的在她口中翻攪,鳳傾歌感覺心跳越來越快,全身湧上一股熱流,身體便越來越軟,思想也越來越模糊,整個人都軟了下去,懶懶的融入他的懷裏。
    隔著衣服她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火熱,猶如一團火焰在將她的理智一點點化為灰燼,他冷凝卻華貴的氣息讓她迷戀,她忘記了這是在戰場,身下還有幾千死屍,身後還有幾十萬雙眼睛,最重要的是,半空之中還有那麽一雙猶如泣血的眸子。
    鳳傾歌忘記了,什麽都忘記了,隻是回抱住他,慢慢的回吻他。
    他從來沒有如此主動過,他的距離感總讓她感覺若即若離,這次,她卻覺得是如此的安心。
    花自詡立於風中的身體顫了顫,也不移開視線,逼迫著自己去注視那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她真的是他的女人嗎?這一切,都是他們合謀的嗎?
    之前他就疑惑隱悠遙為什麽能破流沙之密,為什麽能破混沌之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有人知道了他武功秘技,有人進了他的練功室破了機關,而他,隻帶鳳傾歌一人進去過。難道他們真的是合謀的嗎?
    “放箭!”霧恒大手一揮,萬箭齊發,直直的撲向空中的花自詡。